第九章 盜竊器官？

從迷king里出來，仍舊是一無所獲。

方宇恨恨罵了一句：「他媽的！這個兇手簡直太狡猾了，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感覺他坐在暗處看著我們被他耍的團團轉。

」

不光是方宇急，專案組成員也都心急。

案子過去已經十天了，幾條線索都調查了一遍，結果是把所有的可能都給排除掉了。

而一般來說，兇殺案超過三天到一個禮拜，如果還沒有破獲，後面的難度就更大，破獲的希望也就更加渺茫，因為有效線索已經一點點被時間抹殺。

最急的要數許一良，雖然面上看來他仍是不露聲色，其實心裡已經著急上火。

到現在為止，他們所有的偵查結果就是再一再推翻所有的可能。

甚至到現在連兇手殺人的動機都不能確定。

「有沒有可能是衝動犯罪？兇手無意間跟死者起了衝突，衝動之下綁架了死者，然後製造矛盾升級，兇手殺了死者製造出虐殺、拋屍的假象來混淆我們的視線，把我們的思路往仇殺或者別的動機上面引？」再一次的案情分析總結會議，所有人都蔫了吧唧的。

宋明偉剛剛提出想法，就自己推翻：「不對，衝動型犯罪的話，比起仇殺，兇手對於死者的仇恨要低很多，殺人之後應該會很恐慌，很難有這樣冷靜的手法去處理屍體。

事先沒有任何預謀，那麼在藏匿受害者的地點選擇還有其他很多方面就很難這樣完善，不可能沒有半點蛛絲馬跡。

而且應該會努力掩飾犯罪痕跡，處理屍體也會用更隱蔽的方式，不會這麼快被發現。

」

自己被自己打擊一把，宋明偉也蔫了下去。

整間會議室烏煙瘴氣，大家都悶頭抽菸。

「難不成真的是盜取器官？」吳廣峰弱弱地說。

許一良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吳廣峰驚異地看著他：「隊長，你這麼肯定？」

許一良心裡暗自苦笑，雖然感覺不像是盜取器官，江安市也從未有過這類事件。

但是謹慎起見，他還是聯繫了所有醫院、黑市的線人，並沒有聽說最近有可疑的器官移植案例。

江安市最近做過幾例器官移植，但是許一良跟醫院調查確認過所有的器官來源都是正規渠道，即通過捐贈得來，都是可以查證的。

假如，假如真的是器官買賣，那麼除非是運送到外地，甚至通過某些渠道運送到國外。

那樣的話，意味著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僅憑目前他們掌握的線索——其實是毫無線索，以及小小的專案組，根本無法解決。

方宇看看大家，再一次提出他的觀點：「有沒有可能，真的就是變態殺手，只是之前作案我們沒有發現？」

這次沒有人再說話，沒人反駁他。

困難重重，線索全無，兇手的手法如此隱蔽高明，如果真的是變態連環殺手，那只能，等他下一次作案才有可能發現蛛絲馬跡，找到一些線索。

誰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想都不敢想。

九三零碎屍案，到此進入僵局。

專案組再繼續追查，都是全無結果的無用功。

市局召開工作會議的時候，當著所有領導、分局同事、下屬的面，許一良被狠批了一頓。

最後何局長狠狠丟下一句：「許一良，關於九三零碎屍案，你自己做好分析總結和檢討。

這個案子，沒有完！」

九三零碎屍案一直沒有告破，市局也承受著很大的壓力，輿論甚囂塵上，各種報導指責警方的工作效率太低，社會治安和人民生命安全都沒有辦法保證。

這幾天算是稍微低下去一些，可是身為警察，天職不就是打擊違法犯罪維護社會安全嗎？來自良心和職業道德的拷問一刻都沒有平息過。

還有受害者家屬，肖楠的母親，老年喪偶又喪子，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這些天她一直扯著「懲治兇手，還我兒公道」的橫幅，從早到晚坐在警局門口。

上下班都能看到她在門口坐著。

沒有人能勸阻她，更不敢採取強制措施，畢竟那是個年邁喪子的老人。

只是這樣的情況，無疑是在狠狠掌摑著市局的尊嚴。

所以何局長這樣放狠話，也是情有可原。

許一良一動不動，木著臉默然承受。

十三年來，他已經經受太多的死亡和失敗，只能強迫著自己去面對。

何局長一句話，意味著這個案子，他還是要繼續追查下去，直到破案為止。

會議結束以後，何局長叫住許一良：「老許，你留下來，到我辦公室。

」

許一良知道是為了九三零碎屍案，大家也都知道，紛紛看著他。

大概都知道他嚴厲古板不與人打交道的性格，看他的眼神都帶著點畏懼和躲閃，偶爾有小聲的議論。

許一良全都視而不見。

他不能把自己當做是活在人群里，活在別人奇怪的眼光和議論里，否則他很難堅持到今天。

許一良緊跟著何局長進了辦公室，何局長轉身把門關上，遞給他一支煙，說道：「坐吧。

」

兩個人隔著一張辦公桌，對坐著抽菸，彼此都是心事重重。

何局長先開口：「老許，剛才開會，我話說得重。

當著所有人的面，只能這樣。

所有人都在盯這個案子，大家壓力都大，沒有個說法肯定是不行的。

我也只能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

」

許一良抽著煙，淡淡地點頭：「我知道。

是我沒有及時破案，給局裡給大傢伙兒添麻煩了。

」

即使是在何局長面前，幾十年的交情在他也沒有絲毫熱絡或者其他表示。

何局長拿下帽子，無奈地搖搖頭，一副頭痛的樣子。

不知道讓他頭痛的是案子，還是許一良。

他抓抓花白的頭髮：「案子的情況我了解，也知道目前破案難度相當大。

有沒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助的儘管提。

市局這邊我會協調所有人手、資源，只要你開口，一切以你優先。

如果還是困難，我可以向再上一級申請協助。

」他斟酌著開口：「省里對這件案子，也十分關注。

要求我們務必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