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評論家自己動手寫長篇 60歲老男人總該「爆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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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9月9日訊,作為改革開放以來最具影響力的文學批評家之一的吳亮的長篇小說處女座《朝霞》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吳亮在京與格非、陳丹青等作家和評論家分享了自己年過六十才開始創作長篇小說的故事。
吳老師照片
吳亮寫這部小說的緣起跟上海作家、《繁花》的作者金宇澄分不開,同為文學編輯的老友金宇澄率先「跨界」成功,從評論家轉型作家,作品一舉贏得茅盾文學獎。
「金宇澄是我的同事,他在三樓,我在二樓。
我們每天吃飯在一起,經常有交流,他說,吳亮你也寫個長篇小說吧。
」吳亮說,這個小說突然起念要寫,是在整整一年前,2015年8月上海書展結束後,他有點無聊,金宇澄又來找他,對他說「你可以動手了。
」吳亮花了僅僅五個月就創作完成了這部長篇。
「當時我不確定我能寫成什麼樣子,我從來沒有寫過長篇小說。
假如我知道我能寫,我早就寫了。
」吳亮說,動筆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要寫什麼,寫了一個星期後才漸漸有思路,「我這個小說可能是沒有人會看的那種,也可能寫出一個驚世駭俗的小說。
所以我沒把握,用了一個筆名進行寫作,我不願意把身份亮出來。
」
2016年初,25萬字的《朝霞》在《收穫》雜誌首發,隨即引發評論界熱議。
「《收穫》發表這個小說的時候,我問編輯我能不能用筆名,我說,莫言、蘇童、劉恆都是筆名,我為什麼不能用筆名呢?編輯說怎麼可能呢,吳亮這麼重要的名字,一定要用你的真名,現在看來我是沒有機會用筆名了。
」吳亮說。
《朝霞》在內容上承續了吳亮此前作品《我的羅陀斯》中對上世紀70年代的上海的回憶。
他寫飲食男女,日常經驗,用文字搭建了另一個並不在地圖上的上海。
一如《晚霞消失的時候》的作者禮平所說:「《朝霞》是鬼神之作。
吳亮用文字撕開了這座城市的屋頂,讓我們看到了一個異樣的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上海。
」
幕後
60歲老男人總該「爆發」一次
吳亮這個名字對於讀者來說也許陌生,但吳亮對新時期文學的發展起到了不容忽視的作用,他對馬原、孫甘露等作家創作的肯定使得先鋒文學得以立足。
雖然吳亮在上世紀90年代由文學批評轉向藝術批評,但他從未遠離文學。
多年以來,他堅持用一貫的敏銳與犀利的目光關注著文學界,並以獨特的姿態參與其中:2009年,他出任改版後的《上海文化》主編,打造了一個性與品質兼具的文學批評平台,2011年出版的《我的羅陀斯——上海七十年代》則用一種不拘一格的形式回憶了屬於自己的70年代,極具魅力。
「大家對我們上海男人的誤解太多了,老覺得上海男人是小男人、太乖巧,其實不是的,他的作風很強硬的,我的身上可能也有這種特質,他不會寫應景的文字,我看他的文章,寫得很兇的,但他比我厲害多了。
」陳丹青說,上世紀80年代,很少有文學界的人能夠寫出這麼好的美術批評,他對於自己喜歡的評論作者一定要親自找過去,一次回國時,他在上海一個小弄堂裡面找到了吳亮,吳亮正在跟朋友吃飯,「他這個人本來就很銳利、很直爽,是那種上海書生所獨有的特質,就是不跟隨別人的話語,這也是我喜歡他的原因。
」
金宇澄看來,60歲的吳亮的這次「爆發」是厚積薄發。
「他已經為此準備了幾十年,這幾十年他一直在干別的事情,但實際他已經成熟了。
」在我的《繁花》出來的時候,只有吳亮在不斷地跟我發微信,發短消息,說裡邊這個人是誰,那個人是誰。
因為吳亮他之前寫的一個隨筆集,只不過寫了其中的一部分。
完了剩下的這麼豐富的,這麼多的回憶,這麼多的思考,他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傾吐出來,所以也正好是在去年的這麼一個特別的時候,他等於說是一吐為快,找到了一個方式。
茅盾文學獎得主格非透露,在這部《朝霞》發表之初他就聽到很多同行作家議論,讓大家驚訝的不是吳亮還會寫小說,而是他寫了一本偉大的小說:「因為同是寫上海的,很多人就會拿他跟王安憶、金宇澄相比較,我認為他的作品風格完全不同。
我以為這樣的先鋒作品應該出現在一個年輕作家手中,沒想到出現在了一個年過60的作者筆下。
」
春夏入江南 靜待繁花開
□夏琦時隔十餘年後,上海作家再一次獲得了茅盾文學獎。王安憶和金宇澄是氣質截然不同的兩位作家,他們的作品,也是完全不同的。但寫的,都是上海。莫言的小說離不開高密,這是他苦心營造的文學之鄉。高密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