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張儀的師傅居然不是鬼谷子,或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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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人問我,阿信,你哪兒去了?怎麼最近發文那麼不積極?總結有三,一、天冷了,腦子被凍住了,二、表哥說發文太勤,影響質量,三、最近在查一些資料,關於一場關於縱橫家的一場世紀大討論。
看官您肯定打算不屑的說,裝啥X啊,這有啥好討論的?不就是蘇秦張儀們幹的幾件破事嘛,有啥好查,好研究的。
你說的都對,但咱們既然是讀鬼谷子的,總要拿出點死磕的誠心吧,其實最近發文比較慢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我想多讀點資料,多吸收點營養,另外第二期鬼谷到研習班即將招募了,年底了,是該給自己充電了。
看官們打賞的錢,我不會中飽私囊,80%的都會用來買書和求教高手的經費。
背景
言歸正傳,世紀大討論並非是噱頭,因為這場爭論對縱橫家有著絕對重要的作用,前面我說過,其實並沒有史料記載龐涓、孫臏是鬼谷子的弟子,這段故事主要源於故事傳說或江湖野史。
所以用物證法原理,暫時先把此二人排除,那麼剩下的蘇秦、張儀,總沒問題吧?至少有史料記載蘇秦、張儀就是鬼谷子的弟子,最著名的莫過於《史記》、《戰國策》,基本上兩千多年來,並沒有太大爭議。
蘇秦與張儀的合縱連橫的事情已經成了老少皆知的故事,也正因如此,他們二人的師傅鬼谷子才進入世人的視野,卻一度超過孔子,成為一個神秘的智者。
鬼谷子成為諸子百家中縱橫家的鼻祖,影響至今,諸如著名的國產動漫《秦時明月》,深受古往今來縱橫家故事的影響。
如果沒有1972年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對於鬼谷子的四個弟子,龐涓、孫臏、蘇秦、張儀,雖然對於此四人存在爭議,但他們的故事,不管是民間野史還是官方正式都有確切證據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我們天真的以為,已知即真相,然而1972年,一切都改變了。
重見天日
那一年,正值文化大革命發展的如火如荼的時期,在山東銅雀山的一座西漢古墓里,出現了一本古書,引起學術界譁然。
因為千百年來,史學家界一直有一個爭議:《孫臏兵法》已經失傳,《孫臏兵法》就是《孫子兵法》。
然而當考古人員挖掘出真正的《孫臏》兵法的時候,一切傳說的謊言都改變了。
孫臏是個真實的人,關於他的傳說和著作都被翔實的史料證實,比如著名的「馬陵之戰」,在《孫臏兵法·擒龐涓》中就有確切的記載。
原來,我們曾經以為的謊言,都是真的。
機智的某帥在看到我發的一條朋友圈之後,回復道:反之亦然。
有一些我們認為的真實,居然也有可能是謊言,如果沒有1972年,發生在湖南長沙的那次事件的話,或許有些故事,我們一直信以為真。
在湖南長沙發生了一件大事,同樣是一座宏偉的西漢古墓被發現了,考古專家和盜墓賊紛紛集結到了長沙,在三號墓里,發現了大量帛書、帛畫被挖掘出土。
對國學界、史學界引起了重大影響,《周易》、《道德經》和一本奇書為首的帛書被發現。
挖掘出的帛書的價值超出了所有人的想想,甚至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比如:
"馬王堆"出土的"德道"經與現存的"道德"經,順序是反的。
《莊子》一書出土,打破老子,後有莊子的認知。
帛書中有《易經》,其中乾卦之「乾」做「鍵」,坤卦之「坤」作「川」。
如此類者比比皆是。
然而另一本奇書的出現,才是我們今天的話題。
誰是大哥?
《史記》記載,蘇秦在先,張儀在後,二人一縱一橫,揚名於那個百家爭鳴的時代。
然而一本叫《戰國縱橫家書》是著作在在馬王堆三號墓被出土之後,歷史上一些關於縱橫家們的論斷有著被推翻的可能。
此書共27篇,其中數十篇詳見於《戰國策》,然而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
按照司馬遷的《六國年表》,蘇秦張儀同習於鬼谷子,且蘇秦早於張儀、蘇代、蘇厲,而該書卻記載,張儀其實是蘇秦的前輩,且不是一個時代,也就是說張儀的對手其實不是蘇秦,而是公孫衍。
至此關於縱橫家的世紀大辯論正式拉開了帷幕。
其實我並不關心他們的對手是誰?我關心的鬼谷子,如果二人不是一個時代的,那麼他們是同窗,同是鬼谷子弟子的論點將會被推翻,尤其是司馬遷在「蘇秦列傳」里說了這麼一句,因為蘇秦太出名,所以歷史上習慣把一些縱橫家們的言行實際附著在蘇秦身上,最有名的莫過於蘇秦的弟弟,蘇代、蘇厲,《戰國縱橫書》中有一部分資料比《戰國策》更清晰,比如同樣的事跡,在前者一些篇幅記述的是蘇秦,而後者記述的卻是蘇代、蘇厲。
孰真孰假,不得而知。
《戰國縱橫家書》是否可信?
目前史學界和國學界,認為可信的如下。
唐蘭先生認為,可信,理由是司馬遷記述的「蘇秦列傳」的風格就像是小說故事,且認為司馬遷沒有嚴謹的考據。
唐先生說,由於司馬遷的大意,因而把公元前三世紀初的蘇秦事跡,推到前四世紀末;把張儀、蘇秦的時序改為蘇秦、張儀;五國伐秦錯成了六國合縱,還推早了四十五年。
時序既差,事跡中既有弄錯的,又有假造的,他的《蘇秦傳》就等於後世的傳奇小說了。
所以司馬遷筆下的蘇秦,是後人偽造的。
不足信。
楊寬先生說:「今本《戰國策》中,既有比較原始的蘇秦資料,也有出於後人偽造虛構的東西,可說真偽參半。
而《史記・蘇秦列傳》所輯錄的,幾乎全是後人杜撰的長篇遊說辭。
因為司馬遷誤信這些遊說辭為真,誤認為蘇秦是和張儀同時對立的人物,反而把有關蘇秦的原始資料拋棄了,或者把這些資料中的『蘇秦』改成『蘇代』或『蘇厲』。
因此戰國中期有許多重要歷史事件和蘇秦活動有 關的,真相就模糊不清。
馬雍先生說:「《史記》中有關蘇秦的記載錯誤百出,其材料來源多出偽造,可憑信者十無一二。
馬先生直接否定了司馬遷的記述。
以上是認為可信的幾位專家的想法,認為司馬遷和劉向在騙人。
司馬遷、劉向為什麼要為縱橫家圓謊?
如果以上專家推論正確的話,那麼真相著實讓人震驚,司馬遷、劉向都是在為縱橫家圓謊,聳人聽聞?司馬遷莫非真會因為祖先司馬錯是縱橫家,且敬仰縱橫家就顛倒黑白?劉向莫非也真會忽略手頭的《蘇子》、《張子》的存在,而故意混淆視聽?那麼他們的動機在哪裡?我們不妨做個對比。
正方:《戰國縱橫家書》成書是漢初,並非有足夠的資料證明,此書內容可信度存疑。
反方:該書較《戰國策》而言,篇幅更大,可能收錄《蘇子》、《張子》的內容。
正方:司馬遷作為史官,《史記》雖然存在一些觀點上的偏差,但相對於其他諸子百家並未出現過如此黑白顛倒的偏差。
劉向編輯《戰國策》也是如此,以二者的特殊身份和地位可以得到相對翔實的史料和高於常人的格局。
反方:司馬遷、劉向也是人,二人不嚴謹,所以造成錯誤,理所當然。
正方:劉向編輯《戰國策》時,《蘇子》、《張子》還未遺失。
反方:司馬遷太浪漫,劉向不嚴謹,我們證據充足。
正方:《戰國縱橫家書》也有可能是偽書,比如《道德經》、《周易》的具體成書年代,也一直存疑。
反方:《《戰國縱橫家書》詳細記載了,張儀、蘇秦的出仕年代。
可信度較強。
正方:《史記》是一部正史。
反方:《史記·蘇秦列傳》寫的像小說。
而且對縱橫家的考據不研究。
正方:《戰國縱橫家書》不足信。
反方:《史記》、《戰國策》也不足信。
……
其實不管是《史記》、《戰國策》、《戰國縱橫家書》里都明確記載了縱橫家在先秦時期的顯耀地位,能與《易經》、《道德經》被古人珍藏,足見古人對其重視。
但,請別忘了縱橫家遊說特點就習慣「象者象其事,比者比其辭也」,說辭是為了說服別人,而非為了整理。
所以是真是假,極難辨識。
歷史沒有真相 只殘存一個道理
真相和真理一樣,是知識分子們夢寐以求的東西,然而作為知道分子,阿信贊同馬未都的觀點,歷史其實沒有真相,只殘存一個道理。
那麼縱橫家們給後人一個什麼樣的道理?阿信認為自然是縱橫家思維,既是「一陰一陽、一捭一闔、一縱一橫」的謀略布局智慧。
比如阿信學了鬼谷子之後,認為縱橫家不會逞口舌之快,關鍵在於有沒有用處,實用性才是縱橫家智慧的價值所在,這也正是阿信苦苦追尋數十年的動力。
其實,區分並不困難,《戰國策》本身也存在問題,如《戰國策》是史書嗎?如果你點頭,那就天真了,該書其實是一部國別體著作,是一本記述先秦時期縱橫家言行的術。
主要目的,不在於記述歷史,而是技術縱橫家遊說方法。
如此推論《戰國縱橫家書》也與《戰國策》類似,並非史書,而是一本技術縱橫家事跡的書。
就如從金庸武俠的故事,論證喬峰、郭靖真有其人,本來就一個無聊且無價值的行為。
所以與其勢不兩立的爭論,不妨多學些古人智慧,如鬼谷子說:說者,說之也。
古人花費巨大的精力去為縱橫家做傳,至少證明了縱橫家們的價值,如果非要佐證誰是師父,誰是師兄,誰是哥哥,誰是弟弟,恐怕還需要更多的考古證據。
最後用馬未都的一個故事作為結尾:
馬未都問歷史學家:司馬光砸缸的故事真的存在嗎?
歷史學家答道:存在啊,史料上明確的記載。
馬未都說:未必,在北宋,還沒有那麼大的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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