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山西人,卻深愛著山西 |遇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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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阿達
有一些人,他們並不是山西人。
但是,他們對山西的愛永遠像熱戀一樣,久久不能淡然。
山西並不是一個繁華富麗的地方,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它土的掉渣,然而就是這樣,一些人花掉大把的時間穿梭在這個土的掉渣的省份,每次都激情萬丈,尋找華夏沒有消失的遺存。
山西對於梁思成夫婦來說,恐怕要比北京更在靈魂里熟知。
梁思成夫婦都是中國著名的建築學家,對中國的古建築情有獨鍾。
中國的古建築由於採用木構,非常不易保存,因此能夠有真正的古建遺存是很珍貴的。
梁思成夫婦的四次山西之行,考察了很多山西的古建築。
唐代南禪寺、佛光寺、應縣木塔、善化寺、雨花宮、晉祠等國寶古建驚艷了時光,也驚艷了梁思成夫婦。
山西對於梁思成夫婦是責任,梁思成夫婦對於山西是感恩。
從維熙,中國著名作家。
在文革時期被打成右派,到勞改農場、礦山做工。
1978年重返文壇。
曾經出任北京市文聯專業作家、出版社社長兼總編輯。
1970年鄭懷禮將從維熙從勞改場「拯救」出來,邀請在臨汾文聯工作。
這對於從維熙來說不就是一次重生嗎?從一個勞改犯到文聯工作,這本身就是逆時代的壯舉。
在這樣多災多難的時代里,從維熙感受到的是山西人的真情與大義。
1978年從維熙終於結束了自己不幸的命運,可以踏上回京的火車。
一個人對一個地方的感情,是在每天有一群人和你談柴米油鹽醬醋茶,在有些一直關心呵護你的人當中慢慢培養的。
尤其在那個動盪的年代,一句話已經是一段情,更何況是逆時代的行為,這種感情必將給他一生的印記。
山西是從維熙的再生地,當從維熙離開山西,離開臨汾,離開鄭懷禮的時候,他沒有語言,只有無盡的淚水……
劉勇,一個北京人,卻說自己不是在山西,就是在去山西的路上。
一個地道的北京人,成年累月「泡」在山西,要不就在來山西的路上。
不是懷揣著濃烈的熱愛,無法做到如此。
山西晚報曾經採訪過劉勇,「為什麼是山西」?「為什麼是土的掉渣的山西」?劉勇的回答不緊不慢。
「符號的後面是文化價值,是自己獨有的。
我們山西的秘境,是人文旅行的極佳背景。
這個原生態、原裝的山西秘境,可以說是最大的魅力。
我們不必搞太商業的外表,把我們的文化遺產保護好,轉化出張力,這就是最大的包裝。
我們要對自己的文明有自信。
保護本色,同時我們提供現代旅遊服務,山西是中國早期文明最後的或者說唯一的大本營了。
」「因為我們的教育中,對文化遺產的認識普遍比較少。
其實這篇文章本來是寫給我的同學們看的。
他們都是歷史學的本科,後來很多當了老師,但說到山西的佛光寺(梁思成、林徽因夫婦發現的第一個唐代木構建築),竟然都不知道!歷史系本科畢業生尚且如此,何況他人?」「山西被「妖魔化」了。
但是,從更長的時間軸來看,這些不過是幾十年來的問題,和山西擁有的五千年華夏文明相比,不過是表面的亂象而已。
撥開迷霧,我看到山西的人文環境竟然保持著難得的原生態,讓人驚嘆的文化遺產也遍地都是!」「時尚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我們自己為什麼不拍著胸脯說,我這個東西別的地方就是沒有,我這兒是獨一份,這就是時尚!別的地方能給你穿越的感覺嗎,不能!看中國五千年文化的深厚,從哪兒看?從山西看。
我跟好多人都說過,山西人現在太低調了,好事兒賴事兒都不敢言語,山西人怎麼變成這樣了呢?當年晉商走西口的勁兒哪兒去了?」「專家學者的研究範圍可能比較窄,側重於一個方面,比如非遺、壁畫等,另外,他們對傳統文化遺產的認識,可能和我的角度不一樣。
我認為,要看早期的中國傳統文化遺產的東西,地上的,只在山西有,其他地方沒有,而且山西最全。
從唐代的佛光寺、南禪寺一直到明清的建築,山西每個朝代每個時期的東西都是很多的。
剛才我跟一位西安的朋友聊天,他說西安的好東西也很多啊,我笑著說,西安地上的連元朝的都找不著了!我號召大家來山西,更多的是希望中產階層的白領、知識分子們來看看,他們能帶動更多普通民眾。
」這些都是劉勇遊覽過山西的肺腑之言,不是摯愛,緣何如此。
唐大華,一個拯救山西古建的山東人。
「如果再不及時整修,有些很可能熬不過這個雨季。
」唐大華站在陌生的村口,望著一棟棟因淋雨而腐朽失修的古建築 ,心裡隱隱作痛 。
這些被歲月打磨過的木結構古建築大多都建於元代以前 ,雖散落鄉野,卻是國之重寶。
自2010年始,這個留著長發有點文藝范兒的山東漢子已經6次走進山西,為這些年久失修的早期木結構古建築奔走呼籲。
從最開始的無人問津到收到國家文物局的回信,唐大華的執著已經引起政府重視。
這位留著長發的山東人,談起中國木構古建,滔滔不絕。
由於山西擁有從唐代到清代完整的古建築體系,唐大華成為了眾多古建愛好者之一。
土的掉渣的山西,卻讓他們愛的深沉。
這也許就是在他黃色外套里深厚的文化底蘊的力量。
文化,終究是一個地方,一個城市,一個國家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