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埋藏在人類心中的一段悽美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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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不滅的樓蘭魂
——《樓蘭啊,樓蘭》創作談
文 | 高洪雷
一直以來,我對樓蘭都懷有一種極為強烈的重述衝動。
數次進新疆實地考察,翻閱大量資料,這種渴望越來越成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因此,有了《樓蘭啊,樓蘭》這本書。
樓蘭的名字很美,在佉盧文中,它的含義是城鎮。
它永遠是埋藏在人類心中的一段悽美詩行,甚至一度成為整個西域的代號。
樓蘭消失多年後,唐代詩人王昌齡「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李白「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等等雄渾的詩句,除了表達後人對古人馬革裹屍般英雄主義的嚮往外,還以另一種史料的方式,表現了樓蘭在西域、在整條絲綢之路上的重要地位。
絲綢之路自長安出發,西出陽關後,在樓蘭分成南北兩條通道,向西南可到達印度,向西可抵達地中海直至羅馬。
這是人類文明史上最著名的通道,世界四大文明千里迢迢而來,三十多種語言在這裡從容交流,膚色各異的商旅在此握手作揖。
樓蘭城客棧連片,商旅雲集,美女如雲。
西域的葡萄、良馬,中原的茶葉、絲綢,最早都是通過樓蘭交易的。
在樓蘭的早期歷史上,人口增殖極快,很快就超過了一萬人;留下的歷史故事很多,小河美女、班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傅介子刺殺樓蘭王等,有義、有情,更有責任與擔當。
近些年,隨著「一帶一路」戰略的提出,絲綢之路考古已經成為考古學中極為熱門的分支學科,這為重述樓蘭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2003年一個無風的早晨,新疆考古研究所所長打開小河墓地第二塊蓋板的時候,棺木中出現了一個女性木乃伊。
她頭戴尖頂氈帽,腳蹬牛皮筒靴,身裹毛織斗篷,胸前別著木質別針,微微閉著雙眼,睫毛是捲曲的,上面蒙著一層細沙。
這是一張年輕美麗的西方人的臉,臉上綻放著蒙娜麗莎般的微笑,考古隊所有成員一起喊出小河公主的名字。
小河公主復原圖
小河公主的發現把西域文明史推到距今三千八百年前。
正是她,送給了樓蘭最古老的名字。
樓蘭有三個名字:最古老的是小河,那是三千八百年前;第二個名字是樓蘭,是漢代的;漢代以後還有一個名字叫鄯善,存在五百年。
五百年以後它就結束了,留下了小河公主、樓蘭美女等諸多溫潤的名詞。
樓蘭的消失,在文學上常被敘述成「一夜之間,杳無蹤跡」,實際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內外困頓導致了樓蘭命定的結局。
脆弱的樓蘭綠洲無法承受快速膨脹的人口,三國後期孔雀河攔河造地致其斷流,北涼、北魏兩次占領鄯善導致其國力嚴重受損,更為重要的是氣候因素。
從世界史的角度橫向來看,公元600-1100年,是全球氣候史上的第三個溫暖期,乾旱炎熱的氣候使得與塔里木河並行注入羅布泊的南河消失,南河周邊的綠洲萎縮,南河沿線的絲路古城樓蘭、且末、尼雅等紛紛消失,樓蘭古城和它的替身鄯善一起埋入了漫漫黃沙中。
西域地區自古以來就與中原王朝緊密相連,然而對絲綢之路沿線的考古史,仍舊充滿了中國人不可迴避的遺憾。
1901年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發現了樓蘭古城,這一消息震動了世界考古界,也正因此,樓蘭的發現權只能屬於外國人,成了中國考古學界一次無法彌合的傷痛。
1914年,英國考古學家斯坦因再次來到樓蘭,他一邊盜掘樓蘭文物,一邊利用德國蔡斯公司的測量儀,測量了樓蘭的坐標並公諸於世,成為中國地理學界的恥辱。
1972年,美國總統尼克森訪華,送給周總理一張利用人造地球衛星拍攝的羅布泊地貌圖。
那一刻,羅布泊正在乾渴著死去。
它再次為世人關注,就是若干年後「樓蘭美女」與「小河公主」的出土。
黃沙雖然掩蓋了她們美麗的面容,但當我們無限接近她、揭開她神秘面紗的時候,四目相對,每個人都能感覺到樓蘭文明千年不滅的靈魂。
一考古隊遭遇沙塵暴,以為必死,誰知睜開眼那一刻,所有人驚傻眼
自古以來,樓蘭一直都是一個神秘的地方。現在的樓蘭,雖然已經被沙漠掩埋,但是這仍然不能阻止探險家探索的步伐。國內外無數的探險家為了尋找樓蘭的遺蹟,付出了自己地生命。二十世紀初,瑞典的民間探險家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