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探險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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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都是未知,都在克服未知的困難阻礙與挑戰。
再也沒有比在現場見證地圖上的諸多地理名詞更加震撼真實動人。
如果年少時候看瑞典探險家、地理學家斯文赫定(Sven Anders Hedin,1865-1952)的《我的探險生涯》(My Life as an Explorer),可能會改寫我一生的志向:不從事文字工作,而是去探險、探索未知的世界。
這是一廂情願的浪漫想法,探險不是誰都可以,你得掌握野地河流沙漠的求存技能,也要不怕死,敢冒生命之險,可能去了就回不來了。
像斯文赫定這樣命大,數次大難不死,還能繪圖立著的著名探險家少之又少。
屍骨無存、默默無聞的探險家比比皆是。
純粹因為中亞,在赫定的筆下,實在太迷人了。
他生動詳盡敘述描繪的人物事,充滿傳奇色彩,隔了百年,依舊躍然紙上。
事實上,中亞已今非昔比,只能從赫定精簡扼要又萬分迷人的文字里尋找芳蹤。
多個夜裡緊隨赫定的文字去冒險,仿佛跟他一起親睹覲見德黑蘭波斯王納瑟艾丁的隆重盛大排場。
到了巴格達,只見斷井殘垣,滿目瘡痍,阿拔斯王朝的哈里發盛世早已蕩然無存,只留在《一千零一夜》里。
我去過土耳其的伊斯坦堡城,赫定敘述它是「最為美麗的一座城市」,齋月夜晚千百盞燈火將清真寺照得透亮,對照突厥軍隊血洗避難聖索菲亞教堂的十多萬個基督徒的血腥場面。
赫定去高塔陳屍處偷盜的三個拜火教教徒的頭顱,至今可能還在斯德哥爾摩博物館展出。
赫定敘述所聞所見,不時穿插傳說史實事跡,唯一能讓他心滿意足的莫過於涉足以往歐洲人從未去過的路徑。
隨他深入亞洲的心臟地帶,一同騎馬、駱駝、氂牛、步行,攀過高峰,跨過埡口,渡過河流,走在沙地,一步一腳印,艱辛坎坷。
塔克拉瑪干大沙漠最是神秘的誘惑,赫定團隊因沒準備好水源,駱駝渴死、兩人命喪,他撐到最後,獨自尋獲一處水源才得以保命,又用靴子裝水救了一人,整個過程寫得驚心動魄,絕望中總會出現光明。
你會由衷佩服他的精神與意志力:才大難不死,又想去西藏,一旦念頭鎖定,一意孤行,極少改道,除非命運之神另有安排。
赫定在和闐城附近聽說無盡的沙底下埋葬一座神秘古城,在兩名當地人引領下,發現消失了2000年的古城。
他寫道:「在此之前,世上任何探險家對這座古城的存在都一無所知。
而我在這裡的發現,仿佛使困在魔法樹林裡的王子沉睡一千年之後又甦醒過來。
」
赫定的中亞之行走到了地圖上從未標出的一些地區,還到了羅布泊及塔里木盆地沙漠中的古樓蘭遺址。
他將搜集到的眾多文物交由考古學家去鑑定研究,書寫此書時還在幻想樓蘭古城在公元267年盛極一時的誘人魅力,而且他說,瑞典最古老的刻有北歐古文字的石頭,沒有一塊能比他在樓蘭發現的脆弱木杖和碎紙片歷史更久遠。
跟到這裡,我已萬分後悔七八年前沒跟旅伴去新疆、樓蘭與羅布泊,現在聽說樓蘭古城已被圍封,羅布泊早已干凅,敦煌面臨被沙漠吞噬可能消失的風險。
越是神秘莫測無比誘人的地方,越是等不了人。
赫定還喬裝深入西藏,發現了喜馬拉雅山脈、雅魯藏布江、印度河和象泉河的發源地,填補了當時地圖上的諸多空白。
每一天都是未知,都在克服未知的困難阻礙與挑戰。
再也沒有比在現場見證地圖上的諸多地理名詞更加震撼真實動人。
所謂的塔克拉瑪干沙漠的荒涼、西藏高原的壯麗、來往人種的豐富多元、沒人跡處的各類野生動物生態,一一化為素描素材,全因赫定在場的目光。
赫定的確握有通向傳奇和探險世界的鑰匙。
亞洲未知的廣闊天地是他的世界,而後赫定成了探險的象徵,從加拿大的冰川到月球的火山口都以他命名。
(摘編自新加坡《聯合早報》 文:黃向京)
他推開新疆現代考古大門,卻依然擺脫不掉「掠奪者」的爭議
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有一個「探險時代」,那是一個崇尚探險的時期。探索未知給人們帶來的可能是死亡,也可能是財富、名望和地位。因而越來越多的人向地圖上那些空白點進發,沙漠、冰川、高山成就了一個個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