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花季少女,卻被罪犯殺害在廢棄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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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籠罩,暴雨洗城。

榮城在一片安靜的黑暗中沉默著,仿佛隱藏了無數個故事。

張天洺窩在家裡,癱軟在沙發上,渾身酒氣,屋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電視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來來回回遊盪。

「城西洪竹橋下,再次驚現兇案,據悉該起兇殺案和早前的三起兇殺案一樣,手法十分兇殘,場面十分嚇人,希望今後出門的民眾加強自我防身意識。

」電視里某個記者冷靜又不失甜美的聲音說道。

張天洺昏暗的眼神里,突然閃過一絲光澤,但是閃了一下之後,就不見了,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又喝了幾瓶啤酒,他便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了,只留下電視的聲音依舊孤獨地在空曠的屋裡漂浮,像是一隻四處遊蕩的幽靈。

大雨的原因,街道上路人很少,一行行車輛在雨幕中極速穿行。

星星點點的霓虹在黑夜中點綴閃爍,仿佛盛開的一朵朵妖冶的花。

車輛串成一排排長龍,耐不起等待。

警車「嗚嗚」的聲音劃破冷寂的夜,迴蕩在榮城上空,在這樣一個雨夜顯得格外突兀。

「喂,廖SIR,我們已經趕到了案發現場,現場基本已經控制住了。

」廖江坐在警車內,右手拿著手機,聽著電話那頭季晨傑的匯報。

「好,我們馬上趕到,在我們沒趕到之前,不許任何人接近。

」廖江冷冷地說。

「YES,SIR。

」掛斷電話,廖江從車前面拿過一盒廉價的紅塔山,從中抽出一根,點上,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

「他奶奶的,下雨天還這麼堵!」開車的老吳看著前面一排排的車,忍不住罵道。

「這註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夜啊。

」廖江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雙眼緊閉,身子靠在靠背上,意味深長地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警車終於到達現場。

雨似乎小了一點,廖江撐著一把黑傘,一下車,季晨傑就迎了上來。

「初步判斷,和前面的三起案件作案手法一致,具體情況還要做進一步分析。

」季晨傑語速極快地說,這是他在警校多年的訓練成果。

「跟你說多少次了,說慢一點,你這樣誰聽得清啊!」廖江不耐煩地說,一邊說著,一邊由警務人員帶領著往兇案現場走近。

「可是……」季晨傑想要爭辯,抬起頭才發現,廖江已經走出去了很遠。

只見洪竹橋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面朝里趴在地上。

身上穿著的灰色休閒服,有多處劃傷,傷口在衣服的裂縫中隱隱可見,每一處傷看起來都極深,傷口裂縫中的皮肉翻出,紅殷殷的一片,血肉模糊,看起來格外嚇人。

些許雨水濺落進來,打在屍體上,屍體周圍暈染成紅紅的一片。

廖江從這邊走到那邊,試圖看清楚男子的臉。

這一看,嚇了一跳。

果然,額頭上有一個一貫的印記。

就在額頭的正中央,一枚血紅的「十」字赫然在目,仿佛是受苦受難的耶穌十字架。

看到這裡,廖江再也忍不住了,腳步極速地往後退了退,扶著橋體冰冷的水泥,彎腰忍不住吐了起來。

警員小鄭連忙走了過來,扶住廖江往外走。

這時季晨傑帶著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廖SIR,這是法醫宋楚瑜。

」季晨傑介紹道。

「你好,廖SIR。

」季晨傑話音剛落,宋楚瑜就迎了過來,將右手中的資料夾夾到左側腋窩下,伸出右手。

「說吧,什麼情況?」廖江看也不看她一眼,頤指氣使地說。

宋楚瑜皺了一下眉頭,不爽地說:「死者身上37處傷口,據推斷應該是利器劃破,跟之前的三名死者一樣,而且額頭上都有一個『十』字型標誌,不過這次跟以前有所不同,死者後腦曾遭受重物遁擊,其他的還需要把屍體帶回去解剖分析。

廖江聽完後,眉頭皺成一池死水,臉色嚴肅地嚇人。

這已經是第四起兇殺案了,前面的三個還沒有一點眉目,新的案件又來了。

廖江在心裡想了想,據第一起案件發生到現在,已經接近兩個月了,不管他們怎麼調查,都沒有任何線索,仿佛兇手根本就不是人,是一個魔鬼,殺完人之後就立馬消散。

更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每個死者額頭上都有那樣一個標記,那真的是十字架嗎?到底這個印記背後隱藏著什麼?

夜在時鐘的流逝中悄悄淡去,初升的朝陽預示著新一天的開始。

警局裡各個人員的都在來往奔忙,季晨傑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腦中和桌子上的資料一籌莫展。

「張松德,宋駱平,楚得昭,還有這一個鄭春光,四個人完全沒有任何聯繫啊。

」季晨傑心想,年齡也不一致,生日也不在同一天,住的也有近有遠,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沒有任何聯繫。

「難道兇手就是一個變態殺人魔,喜歡殺人,見人就殺?」想到這裡,季晨安搖了搖頭,畢竟這是只有電影里才有的情節。

不對,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共同點,那麼就是,他們都說男人,而且都是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難道兇手是一個被男人拋棄的女人嗎?

解剖室里,宋楚瑜一身白色的大褂,頭髮隨意的紮起,手上戴著一副白色的手套,在一片白色的世界裡,顯得格外協調。

宋楚瑜在手術台和桌子前來來去去,十分匆忙。

一邊擺弄著手中的瓶瓶罐罐,一邊態度冷淡地說著。

廖江站在她的身後,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聽著她的話。

「和前幾起兇案一樣,死者是活生生被痛死的,兇手手段十分殘忍。

」宋楚瑜頭也不回,平靜地說,仿佛是在說早餐吃了什麼一樣隨意。

「就這些?」廖江反問道。

「就這些!」宋楚瑜不知何時走到廖江面前,瞪大眼睛看著他,惡狠狠地說。

廖江走回警局,吩咐季晨傑和老吳去調查死者的家屬,看看他死之前有什麼不一樣的舉動。

雖然大家都知道根本調查不出什麼,但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老吳去取車,季晨傑在樓下買了兩杯咖啡和吃的。

老吳把車開了過來,季晨傑一坐進去,就有一股濃濃的煙味撲面而來。

「老吳!你能不能少抽兩根煙啊?」季晨傑一邊抱怨,一邊把咖啡和吃的遞給老吳。

「以後注意,以後注意啊,嘿嘿。

」老吳一臉猥瑣的又猛的抽了一口手裡的煙,然後一甩手,把菸頭從玻璃窗扔了出去,這才把咖啡和吃的接了過來。

車停在一個角落,兩個人正吃東西,季晨傑忽然大叫起來:「老吳,快看,那不是神探張天洺嗎?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老吳抬起頭,順著季晨傑的指示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身邋遢,頭髮又髒又亂,鬍鬚已經好久沒颳了,手裡拿著一個酒瓶,在街道上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著,看起來十分狼狽。

「你不知道啊?」老吳不屑的說。

「知道什麼啊?」季晨傑一臉疑惑,不懂老吳在說什麼。

「額……啊……沒什麼,沒什麼。

」老吳本來想說八年前那個案子之後,張天洺就引咎辭職了,但是又一想,畢竟是自己以前的頭兒,在人家背後說壞話不太好,就搪塞的了過去。

「我小時候最佩服的人就是張天洺警長了,什麼案子到他手裡都能迎刃而解,沒有什麼能難倒他的。

」季晨傑一臉崇拜地回想著。

「誰?他?算了吧,你看看他現在那個熊樣,你確定是他嗎?」老吳嘲諷地說。

「我說的是以前的張警官,不知道他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要不是我經常在報上看他,根本就認不出了。

」季晨傑看著張天洺離去的背影,喃喃地說。

老吳將車發動起來,開車去鄭春光住的臨安小區。

「喂,廖SIR,有新發現。

」宋楚瑜在電話那頭冷冷地說,一字一句仿佛都帶著解剖室屍體身上那股冷氣。

「什麼發現,快說。

」廖江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揉了揉剛被電話鈴聲聒醒,仍然惺忪的睡眼。

「我們在屍體上採集到一個男人的指紋。

」宋楚瑜冷靜地說,絲毫沒有露出任何驚喜。

「哦,能查出是誰嗎?」廖江聽到宋楚瑜的話,立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走到過道的窗子前,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這個世界。

「這個目前還不能。

」從宋楚瑜的聲音里,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哦,知道了。

」廖江心裡有一絲絲的失落,不過這樣也已經很好了,至少有了一點線索。

之前對於這次連環殺人事件,廖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上午警署署長又過來強調了一遍,這次殺人事件太過殘忍,對社會的影響太大,上級十分關注破案進程,希望儘快結案。

廖江望著窗外的天空,本來很好的晴天,不知什麼時候布滿了烏雲,陰霾覆蓋在榮城的上空,看起來格外壓抑。

季晨傑和老吳站在鄭春光的門外,趴在門上,認真地聽門裡的聲響,確定沒什麼動靜,才破門而入。

只見房內亂七八糟的報紙、海報等撒了一地,啤酒瓶子、食品包裝袋隨處可見,一股濃濃的酸臭漂浮在空氣中。

季晨傑看過鄭春光的資料,前幾年在一個集團當主管,因為挪用公款被集團驅逐,之後一蹶不振,老婆也跟別人跑了,索性在建築工地上做工人,混口飯吃。

看屋內的這幅光景,毅然是一個四十多歲單身男人住房應有的樣子。

兩人手放在腰間,隨時做好拔槍的準備。

一步步往前走,走著走著,突然一團黑影從兩人之間竄過,等黑影跑出去很遠了,兩人才確定那是一個矮胖的男人。

「站住,別動。

」兩人拔出槍指著男人離去的方向大喊道。

可是男人卻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依然逕自地往前跑,並不回頭。

兩人連忙追了出去,從三樓追到一樓,又從一樓追到鬧市區,之後拐一個彎,就看不見了。

男人躲在一家餐館後面的廚房裡,以為兩人已經走遠了,才一邊觀察一邊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剛出來就被兩人抓了個正著。

警局審問室里,男人坐在桌子後面,有兩個警員在他兩邊站著,廖江在桌子這面看著他,季晨傑在廖江右手後面,像是在等待一場好戲上演。

「為什麼要跑?」廖江看著他說。

「嗯……啊……我也不知道……」男人左看看右看看,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知道?待會兒我們會讓你知道的。

」季晨傑戲謔地說,想要嚇唬嚇唬他。

「閉嘴,讓你說話了嗎?」廖江狠狠地罵道,季晨傑的那些小聰明在他這裡永遠都不受待見。

說罷,廖江讓人取來了一盒印泥,一張白紙,讓站在男人身後的兩名警員按著男人的手,在白紙上按了一個指紋。

隨後命人把指紋送到宋楚瑜那裡鑑定。

之後吩咐將男人暫時關押,一伙人散去。

過了一段時間後,廖江的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是宋楚瑜。

「喂,上面的指紋就是他的。

」宋楚瑜的聲音冷冷的,有一種讓人不容置疑的力量。

「嗯,好的。

」廖江聲音里壓抑不住的激動,也許查了幾個月沒有任何線索的連環殺人案,兇手就是他,這意味著這麼長時間的辛苦,終於要走向終結了,怎麼不令人激動呢?

「大家都不用忙了,兇手已經找到了。

」廖江掛斷宋楚瑜的電話之後,就從辦公司里走了出來,對著警署所有的人大聲說道。

「找到了?是誰啊?」

「我怎麼沒聽說找到兇手了啊?」

……

警署立馬炸開了鍋,之前還毫無頭緒的死案,怎麼一下子就找到了兇手,大家都紛紛質疑。

「兇手就是那個男人,剩下的,我們只需好好審問他就行了。

」廖江臉上一臉的喜悅,說完又重新走回辦公室,坐到了椅子上。

季晨傑門也沒敲就直接推門走了進來,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樣子說:「廖SIR,兇手怎麼就找到了?怎麼可能是那個男人啊?從作案手法來看,兇手肯定是一個思維縝密、手法高明的高智商分子,而他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怎麼可能是他?」

「我怎麼辦案不需要你來教,我辦了20年的案子,難道還需要你一個毛頭小子來指導?」廖江十分不耐煩地說。

「你……」季晨傑指著他,眼睛裡寫滿了憤怒,卻也說不出什麼。

「我說他是兇手他就是兇手!如果沒別的什麼事,就請你出去吧。

」廖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屑地瞥了季晨傑一眼,大步走開了。

「方姐,你讓我進去嘛……」季晨傑忽然想起以前有過一起類似的案件,當時也是因為手段殘忍、危害太大,鬧的整個榮城都人心惶惶,但是具體是什麼他也記不清了,於是就跑來檔案室,想查一查,看看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繫。

「檔案室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有通行證嗎?」方姐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略微有些胖,但是看起來卻十分和藹,因為有孩子的原因,常常母愛泛濫,對季晨傑這些新來的人格外照顧,但是這次實在有些為難。

「方姐……你人最好了,我只是進去看一眼,沒什麼影響的,好不好嘛?」季晨傑用嗲嗲的聲音哄著方姐,聲音噁心的自己都直掉雞皮疙瘩,可是他根本就顧不了這麼多了,只要能找到對破案有利的線索,什麼都無所謂。

「那……好吧,鑰匙給你,快去快回啊。

」方姐聽了季晨安的話,臉上泛起一臉紅暈,忍不住動心,就把抽屜里的鑰匙取出,遞了過去,嚴肅地交代他。

「我就知道方姐最好了,我去了啊。

」季晨傑接過鑰匙,一陣歡喜的跑了進去。

檔案室跟學校的圖書館差不多,各種資料琳琅滿目,根本就無從找起,一排排架子,基本上全都一樣,像迷宮似的。

找了半天,季晨傑終於發現了規律,這些案件的資料都是按年份放的。

他拚命地回憶著,案件大概是自己小時候看到的,從小他就對破案十分感興趣,立志長大要做一名警官,他讓爸爸給他買了好多破案的書啊、報啊的,當時他的偶像就是榮城大神探張天洺。

這樣推算,至少應該是十年前到六年前的樣子。

他按照這個時間去找,找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發現。

這時門口傳來方姐的聲音:「好了沒有,你快出來啊。

季晨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只當是方姐著急呢,就什麼也不管,繼續找。

檔案室外面,方姐看到警署署長慢慢向這個方向走來,心裡暗暗著急,覺得這下死定了。

被署長發現,兩個人估計都要丟飯碗。

「方萍啊,我剛在這邊開完會,順便過來拿一份資料。

」署長禮貌地跟她打了一聲招呼,徑直往資料室走。

「嗯,好的,我剛進去整理過,門還沒來得及鎖呢,您去吧。

」方姐心裡早已翻江倒海了,臉上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署長走到門前,手放在門把手上,剛要推門,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喂,老呂啊,小茹發燒了,你快回來看看吧。

」電話那端,妻子焦急地說。

「嗯,好的,你別急,我馬上就回去。

」小茹是他們的孫女,唯一的兒子媳婦去國外工作,把小茹放在他們家,夫妻兩個對這個寶貝孫女是格外疼愛,捧在手裡怕掉,含在嘴裡怕化,這下小茹發燒,怎能不慌呢。

「方萍啊,我還有點急事,下次再過來取。

」說完署長揚長而去,剛才握住檔案室門把手的手放開後,門在安靜地空氣中晃了晃,發出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如釋重負一般。

看署長走遠後,方姐才連忙喘了一口氣,心想,等下那小子出來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他丟了飯碗不要緊,還差點連累了自己。

季晨傑找不到自己要找的案件資料,在檔案室里走來走去,根本就沒意識到,剛才差一點,他和方姐就全都要捲鋪蓋滾蛋了。

忽然他看到,有兩列獨立的書架,和別的書架單獨隔開,似乎在刻意與那些資料區別開來,他走了過去,隨意地打開了幾個,發現這裡放的都是些沒有破的案子,找不到兇手最後就在時光里擱淺,慢慢地就這樣不了了之。

翻著翻著,整個人都睏了,他拿了一沓文件,坐在地上,靠著書架,開始慢慢地找。

突然一行大大的黑體字「神探手誤槍殺同伴」躍入季晨安的視線。

「這不是神探張天洺嗎?」他在心裡直犯嘀咕,困意也被嚇走了不少。

只見破舊泛黃的老報紙上,張天洺還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跟前幾天見到的那個邋遢大漢完全判若兩人,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麼呢?會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呢?他繼續看下去。

報導上說,當年有幾個十歲左右的小孩,被殘忍殺害,身上也是多達37處傷口,當時法醫做的鑑定也是說,死者統統是活生生被痛死的。

案子破了半年多,一直抓不到兇手,據說張天洺和他的搭檔陸世鈞一起查案,發現了兇手,可是神探的槍卻沒有指向兇手,而是將槍管對準了自己的搭檔。

因此殺害了幾個無辜孩童的兇手就逃走了。

槍聲響起時,吳增福剛好看到。

之後各種報導鋪天蓋地而來,所有的報導都指向張天洺,說他是兇手的幫凶,是從犯,迫於媒體壓力,警署只得讓他離職。

「吳增福?不就是老吳嗎?」季晨安喃喃道,怪不得那天他怪怪的,想說又沒說,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審訊室內,廖江重新開始審問那個男人。

「姓名?」女記錄官宋小蝶在桌子這邊問道。

「嗯……嗚……」男子結結巴巴,什麼都說不出。

「年齡?」記錄官又問。

「額……啊……」依舊沒什麼回答。

「不用問他了,直接讓他按個手印就行了。

」廖江得意地說。

「可是……」宋小蝶面露難色,覺得這樣做不好。

「可是什麼啊可是,我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少廢話!」廖江看她一臉不滿,忍不住強硬地說道。

「是……」宋小蝶只能不情不願地按照廖江說的那麼做。

廖江拿出提前寫好的認罪書,放在桌子上,兩個警員按著男人的手,在認罪書上按了個手印,廖江拿起按過手印的認罪書,得意洋洋地笑著離開了。

這名男子叫張滿志,47歲,認罪書上寫下了與他有關的所有信息,包括年齡、住所、籍貫等。

還詳細描寫了張滿志是怎麼殺害幾名受害者的,徹底將他塑造成一個殺人狂魔。

「廖SIR,張滿志根本就不是兇手,你心裡很清楚的,我們再查查吧?」季晨傑跑到廖江的辦公室,氣沖沖地質問他。

「他不是兇手誰是?你嗎?此案就此結案,不必再查。

」廖江冷冷地說,每一句里都像是隱藏了一把鋒利的刀。

季晨傑依舊不肯放棄,追在廖江身後,爭辯說:「這次的連環兇殺案,明明就是提前計劃好的,只有高智商的人才能做的出來,張滿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到,這點你比誰都清楚,為什麼要冤枉他?」

「你給我滾出去,從現在開始,你被解僱了!」廖江瞪大眼睛看著季晨傑,一邊把他往外轟,一邊惱羞成怒地吼道。

推到門口時,叫來了幾個警員,將季晨安託了出去。

其實廖江何嘗不知道張滿志根本不可能殺那四個人,但是他也沒有辦法,現在必須要結案,除了讓張滿志做替罪羔羊外,他想不出什麼別的方法。

廖江帶著很多張滿志定罪的材料來到署長辦公室,想要給署長一個答覆。

「署長,兇手已經抓住了!」廖江將材料放到署長的辦公桌前,一臉諂媚地說,臉上黝黑的肌肉擠在一起,十分醜陋。

「終於抓住兇手了,都催了你多少次了,上級一直在關注著這件事,再抓不住兇手,你這次的提升就無望了。

」署長坐在辦公桌前,一邊翻著那些材料,一邊嚴肅地說。

「是是是,署長說的是。

」廖江弓著腰,像一條哈巴狗一樣對著署長卑躬屈膝的。

「好的,你先回去吧,資料留下我再好好看看,這個案件非同小可,整個城市都在看呢,不能馬虎,萬一出什麼差錯,就不好了。

」署長抬起頭,對廖江說。

「署長您慢慢看,我先回去了啊。

」廖江一步步退到門外,態度格外謙卑。

關上門,廖江不禁鬆了口氣。

這麼多年來,一路晉升,大大小小的案件偵破了無數個,什麼案子沒見過啊,但是偏偏在警署選擇提拔人員時碰到這樣一個案子。

兇手作案手法十分周密,在現場沒留下任何線索,根本什麼破綻都找不到,仿佛壓根就是鬼來殺的人。

在即將晉升的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容許案子繼續這樣懸下去。

夜再一次降臨大地,不過對於張天洺來說,沒有什麼分別,黑夜也是白天,白天也是黑夜。

他整日整日的喝酒,遊逛,像一個路邊乞討的乞丐。

母親去世的早,他甚至都沒能記住母親的那張臉。

自從八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他的人生就已經掉進了低谷,徹底結束了。

最愛的妻子離世,兒子不願再與他一起生活,父親帶著兒子生活,從此對他不聞不問,活著的每一天都像是行屍走肉,他便整日就著孤獨和酒為伴。

沙發自從妻子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清理過,原本淺青色的花紋,此刻變成一團模糊,灰灰的,隱約能聞到一股股難聞的味道凝滯在房間裡。

電視機依然開著,女記者用甜美的聲音,訴說著罪惡的人間。

「今天下午,震驚榮城的連環兇殺案終於結案,嫌疑人張滿志是一個殺人狂魔,由於犯人的個人隱私,對於嫌疑人張滿志的詳細信息,警方暫時不予透漏。

」電視中記者的聲音在空氣中凝結,漂浮在張天洺面前。

張天洺冷靜地聽著,眼睛再也泛不起任何神氣,就像刮過遼闊大地的寒風,留不下些什麼。

只是案子,真的這麼容易結束嗎?對於明天的事,只有時間知道。

太陽普照在榮城的大地,試圖驅逐所有的罪惡,那些埋藏在榮城的罪惡,卻一直在看不到的角落蠢蠢欲動。

季晨傑窩在家裡,委屈像濤濤江水,在心裡奔騰不息。

做警察不就是為了懲治犯人告慰受害者嗎?難道我錯了嗎?難道張滿志真的是兇手,是自己沒搞清楚狀況?季晨傑心裡一直在糾結著這個案子,呆在家裡坐立不安,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坐臥不安,時而站起來在窗前走來走去,時而躺著胡思亂想。

季晨傑走到書房,把柜子底下那個被自己收起來好幾年的寫字板拿了出來,掛在牆上,開始分析案子。

最早一起案子是兩個月前,死者張松德,死亡地點是城郊的楊樹林裡,當時是一名砍樹工人發現的。

等警務人員趕到時,死者已經死兩天了,被秋風吹落的金黃色葉片層層疊疊,讓他的屍體不易被人發覺。

當時死者臉朝上,雙眼瞪的大大的,看向秋天裡湛藍的天空,躺在一片金色的海洋里,身上一處處觸目驚心的鮮血。

他的身體上也是37道傷口,額頭正中央一個「十」字型標誌。

第二起案子發生在一個多月前,死者宋駱平,在一個大型商場地下車庫的偏僻角落。

屍體蜷縮在那一個逼仄的小空間裡,仿佛被上帝遺棄了一樣。

發現時他背靠著牆,頭重重的垂下,身上同樣的有37道傷口,額頭一個醒目的標誌。

傷口處流出了很多血,染紅了一大片地面,血液晾乾後呈現出獨特的黑紅色,看起來讓人作嘔。

第三個是楚得昭,是在一個公共衛生間裡發現的。

因為傷口失血過多,整個人都顯得很蒼白,從額頭那個標誌處流下的血,在臉上劃出一道一道的血痕,十分詭異。

最後就是這一個鄭春光了。

他們四個身上都有37處傷,額頭還有一個「十」字型標誌,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共同點了。

幾個人住的地方東一個西一個,完全不搭邊;年紀也不一樣,最大的一個是張松德,49歲,最小的一個是鄭春光,43歲;職業也不同,有做建築工人的,有做教師的,有開公司的,還有一個是開小店的。

季晨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一絲線索,突然想到八年前張天洺負責的那個案子,覺得兩者有很大相同點,於是就決定去找張天洺問問。

酒吧吧檯前,張天洺面前已經擺了十多瓶空酒瓶了,他卻還在不停地向服務生要酒。

季晨傑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安靜地看著他。

沒過多久愛,張天洺終於倒下了。

服務生氣勢洶洶地正要過去拍醒他付帳,手舉到半空中,被季晨傑及時地攔了下來。

季晨傑右手抓住服務生抬起的手,左手隨即遞上幾張鈔票,然後扶著張天洺離開了。

走到街上,風一吹,張天洺的酒就醒了不少。

「你是誰?」張天洺推開季晨傑,身體搖搖晃晃,好不容易站穩。

「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卻知道你是誰,張天洺張神探。

」季晨傑看著他,淡淡地說。

「你……你認錯人了。

」張天洺低下頭,眼神閃閃爍爍的。

「不,我不會認錯的,我小時候天天看你的破案故事,你每一期的照片我都見過,直到八年前,你因為某種原因,消失在榮城的破案記錄里。

」季晨傑堅定著自己的想法。

「找我幹嘛?」張天洺言簡意賅,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我知道你是因為八年前的一樁案子才消失的,最近一連四起與當年手法類似的案子,重新席捲了榮城,我懷疑與當年的那樁案子有聯繫,所以希望你能幫幫我。

」季晨傑懇求道。

「我早就不破案了,你還是找別人吧。

」此時張天洺的酒醒了不少,冷靜地說。

還沒說完,猛地一個閃身,拔腿就跑,拐進一個巷子裡,躲在一堆雜物下面。

季晨傑見勢,立馬跟了過去,卻發現早就沒了張天洺的身影。

輾轉了一夜,季晨傑忽然想起,他們只是說兇手是張滿志,但是張滿志是誰,他有什麼記錄,家裡還有什麼人,這些都還沒調查呢,於是一大早,就跑了出去。

一邊打聽一邊找,終於找到了張滿志的家。

張滿志和弟弟一起生活,因為他的腦子有點遲鈍,到現在都沒有討到老婆,弟弟卻娶了一個媳婦。

路上,鄰里都說張滿志的弟媳整日嫌張滿志礙事,總是想方設法要攆他走。

季晨傑走到張滿志家門外,看到門虛掩著,開了一條小縫。

剛要推開門,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

「這是給你的錢,千萬記住了,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說,否則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們。

」一個女聲音響起。

「是是是,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另一個女人唯唯諾諾地說。

「那最好了。

」那個熟悉的女聲再次響起。

季晨傑決定先藏起來,看看到底是誰。

他躲在一面牆後面,不一會兒,門打開了,出來的竟然是法醫宋楚瑜,他驚訝的合不攏嘴,怪不得聲音聽起來那麼耳熟,原來是她。

忽然他又想到,她來這裡給張滿志弟媳錢,難道是她買通了張滿志弟媳,讓張滿志頂罪?想到這裡,季晨傑徹底慌了。

回到家後,季晨傑反覆想了想,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廖江。

雖然廖江不待見自己,但是這件事關係重大,不能兒戲。

傍晚,夕陽把大地染成一片紅色,好像從那幾具屍體身上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整座榮城。

季晨傑和宋小蝶一樣,都是新進來的,所以平日裡就走得比其他人近一點。

他提前給宋小蝶通了電話,宋小蝶告訴他,下班後,警局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廖SIR說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估計會晚點。

季晨傑覺得,這正是上天賜給自己的好時機。

推開熟悉的警局大門,小心翼翼地邁了進去,平時忙忙碌碌的警局,此刻安靜極了,季晨傑怕打擾到廖江,又惹他不高興,故而放輕了腳步。

之前季晨傑總是冒冒失失的,每次進廖江辦公室之前都不敲門,這讓廖江總是很不滿意。

這一次,季晨傑總算記住了。

他舉起手,正要敲門,突然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在辦公室里響了起來。

「錢我已經給過她了,你的事完美結束了,我的呢?我什麼時候才能當上第一法醫呢?」這聲音分明就是宋楚瑜。

「別著急嘛,寶貝兒,等我順利晉升成為新任副署長時,一切都不是問題。

」廖江奸詐地說,試圖把話題圓潤地繞過去。

「不嘛,人家等不了嘛。

」季晨傑沒想到,一向冷冰冰的宋楚瑜,撒起嬌來也那麼讓人頭皮發麻。

「好啦,寶貝兒,別鬧了。

」廖江安慰她道。

季晨傑已經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原來宋楚瑜和廖江是一夥兒的!他們明知道張滿志是無辜的,還故意掏錢要讓張滿志頂罪。

想到這裡,他憤怒地捶了一下牆,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廖江辦公室的門前。

「誰?誰在外面?」廖江和宋楚瑜同時在裡面叫道。

季晨傑聽到一陣腳步聲慢慢靠近,立馬藏在不遠處的一張不顯眼的辦公桌下面,因為傍晚光線暗的緣故,廖江和宋楚瑜什麼都沒有看到。

季晨傑出來後,趕緊把一切都告訴了宋小蝶,宋小蝶十分無奈,什麼也沒說。

季晨傑決定再去找張天洺。

張天洺正在床上睡覺,突然門外一陣敲門聲,不停地響著。

他以為不是自己家的門,畢竟自己家的門已經有八年沒有人敲過了,於是把頭蒙在被子裡繼續睡。

季晨傑還在不停地敲,不依不饒。

整個樓道的居民都被他吵醒了,罵罵咧咧的聲音在樓上樓下陸續響起,此起彼伏。

但是季晨傑卻置身事外,仿佛破壞整棟樓安靜的人不是他,依舊繼續敲。

張天洺被一泡尿憋得實在不行了,就爬了起來。

撒完尿後,發現,一直聽到的敲門聲竟然真的是自己家的。

「你找誰?」張天洺把門打開,眼都沒睜開,懶懶的問道。

「找你!」季晨傑賤賤地說。

「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你了,你怎麼還來。

」張天洺看清楚是季晨傑後鄙夷地說,之後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準備把門關上。

季晨傑卻一個閃身,就鑽到屋裡了。

季晨傑把廖江和宋楚瑜的事情告訴了張天洺,張天洺在廚房找吃的,假裝沒有在聽,可是季晨傑知道,他在聽。

有那麼一剎那,張天洺眼神里閃過一絲憤怒的光彩,卻一下子又恢復了風平浪靜,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場錯覺。

「我不會幫你的,你走吧。

」張天洺依舊冷冷地說。

「難道你就願意一直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下去,我知道當年的事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有什麼苦衷,你為什麼不說出來呢?」季晨傑忍不住說出了真心話。

「我怎麼活是我的事,當年的事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沒什麼好說的,好了,你可以走了。

」張天洺說著,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拉開門,把季晨傑推了出去。

季晨傑不能確定到底能不能說服張天洺,索性不去想了。

他決定直接去找署長,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他肯定會下令重新調查案子的。

他站在署長的辦公室門外,心裡十分忐忑,不敢推門進去。

他不知道這一進去,署長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但是終究還是要邁出這勇敢的一步的。

季晨傑走了進去,在署長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署長,關於這期連環兇殺案,我覺得有很多疑點,我必須如實告訴您。

」季晨傑喏喏地說,聲音仿佛都有些顫抖。

「什麼疑點,你是不是想說,一切都是廖江和宋楚瑜聯手搞得鬼,張滿志是無辜的?」署長背靠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文件,頭也不抬,冷冷地說。

季晨傑徹底慌了,自己想說的,署長竟然都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呢?他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讓廖江結案?

署長接著說:「廖江已經告訴我了,他辭退你是做的有點過分,你不該這樣懷恨在心,更不該跑到我這裡誣告他。

一切的證據都在,誰告訴你張滿志是無辜的?」

「可是……」季晨傑剛想爭辯,署長就接著補充。

「可是什麼?可是指紋是宋楚瑜和廖江合夥假作的?阿傑啊,你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辦案呢?非要跑過來誣陷別人,我對你太失望了。

」署長站起身,背對著他,仿佛在告訴他,已經不願意再跟他多說一句了。

季晨傑不知道是怎麼從署長那裡回去的,所有的線索統統都切斷了,世界好像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原來那天廖江和宋楚瑜終究還是看到我了,只是他們沒有當場拆穿,為的就是看我今天在署長這裡出醜。

」季晨傑失落地想。

回到小區的樓下,一抬頭,發現張天洺正坐在他家樓下的花壇邊,低著頭,安靜地抽著煙。

他似乎感覺到有人注視他,抬起頭,剛好迎上季晨傑的目光。

「你怎麼找過來的?」季晨安慢慢向張天洺走去,一邊走一邊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盒哈德門,手指輕輕彈開盒子,從裡面掏出兩隻香菸,隨意地遞了過去。

張天洺見季晨安走了過來,就從花壇邊跳了下來,慢慢向他走去。

走到他面前停了下來,輕輕地推開了季晨安遞煙的手,看也不看他,低著頭,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盒中南海,乜斜著眼,點上,狠狠地抽了一口,突出一大口白色的煙霧,隔絕在兩人之間,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一般的煙我抽不慣,我就認這個,味兒沖。

」說著揚了揚手中夾著的煙,然後走到季晨安身後,拍著他的肩囂張地說:「別忘了我是誰,只要我想知道,就沒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季晨安隔著一陣又一陣的白色煙霧看著張天洺,一會兒是八年前英俊瀟洒的臉,一會兒是如今邋遢不羈的臉,兩張臉不斷交替出現,然後重合,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這不禁讓他更加好奇了,原來的張神探英姿颯爽、神采奕奕,五官俊朗非凡,每次出現都衣著考究,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此刻,站在自己對面的這個男人,滿臉胡茬,頭髮也亂糟糟的,跟街邊的乞丐沒有什麼區別,完全看不到當年的風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來是想告訴你,這起案子和八年前的案子沒有任何關係,如果說有,那麼只能說是兇手模仿當年的殺人手法。

」張天洺冷冷地說,臉上隱約透露出一絲絲嚴峻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季晨傑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張神探。

「你都沒有關注過最近這一連串案子,你怎麼知道沒有關係?」季晨傑步步緊逼,質疑著張天洺。

雖然他對於自己偶像的話是絕不懷疑的,但是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雖然我沒有看過,但是我可以肯定!絕對肯定!」張天洺目光堅毅,沉著地說。

「你憑什麼肯定?就憑你說的話,你叫我如何相信,叫幾千萬榮成百姓如何相信?」季晨傑依然緊逼著張天洺,因為他知道,既然張天洺這樣說了,就一定有他的根據。

「就憑我八年前已經親手把當年的兇手殺了!」張天洺咬牙切齒地狠狠說道,眼裡泛起了一抹不經意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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