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歷經一場活動,遇見更廣闊的自己|上海書展精彩回顧
文章推薦指數: 80 %
這幾天上海書展每天都有密集的活動散落在城市不同地方,要想購書之餘兼顧參加活動,實在難為讀者。
不過還好,有小編這樣的整理能手,精選部分活動的嘉賓發言精要,即使你未能在現場,也能「打卡」書展活動。
馬丁•卡帕羅斯談非虛構
阿根廷作家、記者,1957年出生於布宜諾斯艾利斯。
馬丁•卡帕羅斯高中畢業後就開始寫作,1987年回到阿根廷後陸續出版了一些旅行筆記以及幾部小說。
2011年,憑藉長篇小說《活著的人》獲得埃拉爾德小說獎。
《飢餓》是他最重要的非虛構作品,已被翻譯成十幾種語言,併入圍2017年波蘭卡普欽斯基報告文學獎。
《飢餓》一書用紀實的手法,觸摸真實的死亡,定格在死亡邊緣掙扎的群像;用生動的文字和語言震撼還原全球9億飢餓人群的生存狀況,講述他們與飢餓抗爭的故事。
全面揭示了飢餓背後的深層原因,呼籲人們對於飢餓問題的關注。
在全球化和城市化進程日益加快的今天,科技發達,物質豐盛,對大多人來說,吃飽已經不再成為問題。
但在同一個地球的另一些國家和地區,每天都有大約25000人因飢餓而死,全球仍然還有9億人在遭受飢餓,但我們卻很容易對此視而不見。
通過走訪8-10個國家,我發現飢餓的本質做飢餓這本書是一個非常大的話題,不止是數字的堆砌,事實上每天有上百萬人遭受飢餓,所以我覺得我應該深入忍受飢餓的人群中,讓這個抽象的話題具體化。
但是我不想單純地利用挨餓的人這種悲慘的故事,讓讀者只是產生情緒的波動,感動十分鐘之後又消失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我需要理解飢餓產生的原因,把原因呈現給讀者,讓讀者不會這麼快忘記這些情感。
所以我覺得一定要把具體的實例數據、觀察、分析結合在一起。
在我的調查中發現,引起的飢餓的原因有很多種,最重要的就是,少部分人占有了太多的資源,飢餓本質上是政治和經濟的原因。
飢餓是有解決方法的,因為飢餓不是技術問題,而是政治與社會的問題。
我覺得面對飢餓,就像幾十年前我們面對生態問題一樣,只要大家努力,飢餓也會成為受到重視——飢餓不只是別人的問題,而是我們每個人應該關心的問題。
林真理子談現代女性困境
《遺失的世界》是林真理子「泡沫經濟時代三部曲」中構思最為精巧的代表作,聚焦日本泡沫經濟時代的社會問題;《平民之宴》則是聚焦日本社會貧富差距日趨擴大的社會問題,兩部小說均在日本第一大報《讀賣新聞》連載期間就引起了強烈反響。
林真理子被譽為日本「戀愛小說第一人」,她擅長在作品中用大膽而辛辣的筆觸。
以寫婚戀題材著稱的林真理子在日本文壇的地位並不亞於渡邊淳一,除多次獲得各種獎項外,目前她還擔任日本最高文學獎直木獎的評委。
許多人說我的寫作和渡邊淳一老師相近,但實際情況是,女性讀者可能喜歡我的作品更多一些。
我的作品也遭到了一些男性讀者的厭惡。
從讀者角度來看,渡邊寫的一些女性,太適合男性了。
他作品中描述的溫柔嫻熟,又比較性感,對男性順從,像這樣的女性,也許在之前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就不一定了。
我的讀者可以說99%都是女性,所以也許應該說我是「靠女性讀者吃飯的」。
對於中國女性而言,與日本女性也許在很多方面面臨著類似的困局和煩惱,難題也相近,會產生閱讀上的共通性。
我的作品中很多時候是我自己性格的縮影,比如我自己就曾對人說:「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他人對我的支配」,「我所有的感情可歸納為兩個字,愛和恨」。
我把自己的很多情感融合在我的寫作中。
在日本,如今許多年輕人會選擇晚結婚甚至不婚生活,作為女性來說,我並不反對女性做出這樣的決策。
身為女性,等經濟上比較寬裕、能夠自己獲取和享受人生樂趣以後再去結婚可能比較好。
如果只是把結婚作為一個義務去履行,可能反而比較困難。
在自己各方面都準備好、條件充分後,再去想婚姻這件事,我覺得對女性來說比較好。
理察·摩根談科幻
理察·摩根是英國新一代科幻作家的代表,畢業於劍橋大學,主修歷史,之後週遊世界,從事英語教學工作。
2002年《副本》出版以後成為專職作家。
作為科幻作家,理察·摩根對未來的看法十分悲觀。
這種觀念也許來自他對歷史的研究。
在一次採訪中,他明確表示:「人類社會現在是、過去是,將來也必然是以壓迫、剝削大眾為目的的存在。
」
這種思想讓他的科幻小說呈現出鮮明的反烏托邦色彩。
科幻作品富有極大戲劇效果,但我認為小說中的情節並不能作為現實生活的參考。
我不認為小說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生活,小說作為一個力量,至少目前沒有一本虛構小說可以對現實的問題提供真正可行的解決辦法。
我的幾乎所有作品都關注的是未來背景下個人的問題,但是任何個體都是整體人類經驗的微縮,好的科幻小說應該提供這樣一種細節:準確、生動、具有普世性。
我的一本小說《市場力量》,講述的是在一個反烏托邦的世界裡,西方資本主義市場席捲了全球,銀行可以資助各國的戰爭和革命。
因此,銀行代理商們開著重型機車滿世界找生意,他們為了搶訂單互相打鬥,最後活下來的人才可以拿到合同。
小說出版後,當時金融服務業的人都非常喜歡這本書,甚至給理察寫信道:「你講得太對了,我們實際的金融行業就是這樣,你認為書里的主人公解決的問題方式是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理察表示他當時嚇壞了,趕緊回信表明當然不是,這只是一個故事。
因為在小說中主人公拿著槍把銀行里所有的人都殺掉了。
對於科幻作家來說,最大的意義不是去提出問題的解決方案,而是去是審視當下看到一些別人沒有看到的未來的元素。
平野啟一郎談大眾文學與純文學
關於作者:生於日本愛知縣蒲郡市。
後移居福岡縣北九州市。
中學時期在電車中讀完三島由紀夫的《金閣寺》,從此便愛上讀書,一發而不可收拾。
後考入京都大學法學部。
因行為個性突出,被稱為「戴耳釘的栗發京大生」。
大學期間正式開始從事小說創作。
23歲時憑藉小說《日蝕》,一舉聞名日本文壇,榮獲第120屆芥川獎,被譽為「三島由紀夫轉世」。
其小說寫作融合日、歐風格,主題貫穿古典和現代,情節曲折離奇,打破傳統敘事手法,以視覺描寫的奇幻和哲理思辨的深度著稱。
《日蝕》和《一月物語》這兩本書都寫於90年代末的日本,那時正處於泡沫破裂的經濟低迷時期。
雖然政府提出了一些「後現代」的發展理念,但具體怎麼發展人們並不清楚,所以正是舊的價值觀解體,新的價值觀還沒有建立起來的時代。
《日蝕》的故事發生在法國中世紀,那時戰火連綿,黑死病肆虐,
與日本90年代類似,也是末日將至的鬱悶氛圍。
我想通過一種非日常的書寫來排解日常所產生的憂鬱,或者是時代的閉鎖性,所以這個時候我轉向書寫鍊金術還有中世紀的神秘體驗。
《日蝕》講的是歐洲中世紀的故事,《一月物語》則是以日本接觸西方文明之時作為背景,我們知道日本的近代化歷程就是從接觸模仿西方文明開始的,所以我將日本的現代文明追溯到了日本接觸、學習西方文明的起點,來探討接下來日本將會怎麼發展。
關於大眾文學和純文學,我的感覺是:大眾文學像是把已知的事物巧妙地重組而創造出的世界,純文學則像是書寫未知事物的領域。
大眾文學會有一些類似於謎團的部分,把既有的價值觀進行組合,來形成一些讓讀者感到驚險刺激的情節。
因為文學在既有概念的分解過程中,會產生出新的東西,這樣的一種體驗是很重要的。
當然我也明白,大眾文學的一些元素,同樣可以巧妙地運用在純文學當中,比如說埋下伏筆來調動讀者的情緒,讓讀者渴望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這種「渴望知道」的心理也是文學的特點之一。
我在無意貶低大眾文學,也明白「有趣」是極好的,但我不讀大眾文學,對推理什麼的也並不熱衷。
在我心裡,有某種東西能夠分辨何者是大眾文學,何者不是;但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當然有的作品處在純文學與大眾文學的交合地帶,我的作品也一樣,某種程度上這一篇純文學性更強,那一篇大眾文學性更強,大概就是所謂的相對而言吧。
弗拉基米爾·博亞利諾夫談詩歌與傳統文化
詩人、編輯,文學活動家,俄羅斯作協共同主席、作協莫斯科分會主席、國際作家聯盟執委會副主席、俄羅斯聯邦功勳文化工作者、西蒙諾夫文學獎和古米廖夫文學獎獲得者。
畢業於托姆斯克理工學院和高爾基文學院。
著有詩集《快樂的力量》《已是在山崗的後面》《親人》等。
我從小受到父母和家庭的影響,對民間傳說十分感興趣。
我的媽媽是烏克蘭人,小時候她就經常給我唱烏克蘭民歌和童謠,因此大家可以看到,現在我在作品中也使用了大量的傳統民謠與神話。
在我看來,語言和文學肯定是緊密相連的。
比如俄語就與詩歌緊密結合起來,如《伊戈爾遠征記》是歐洲中世紀四大英雄史詩之一,所以俄羅斯詩歌離不開傳統文學和傳統文化。
對於當下而言,我認為俄羅斯的年輕詩人更要對俄羅斯文化進行傳承,利用網絡互相交流討論詩歌,尋找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使俄羅斯更富有文化氣息。
俄羅斯的年輕詩人要成為「新一代的普希金」,要及時地對世界作出反應,這樣世界才會給年輕人以回應。
在我自己的詩歌創作中,受到了中國古代詩人李白和杜甫的影響,我對此深感自豪。
詩人首先就是要為自己的父母、孩子、國家和人民講話,要為人民所寫。
成功的詩人要具備兩個因素,一是形象思維,二是要成為現代的人、受教育的人、有思想的人,要將自己的眼光放於宇宙,心中裝著「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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