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牘,兩千年前的天真爛漫
文章推薦指數: 80 %
漢簡隸書,天真爛漫,自然率意,散發著獨特的藝術魅力,流淌著自由靈動的自然之美,讓人深愛不已,陶醉其中,流連忘返。
我們在感受美得同時,更有美的發現。
(藝術新青年微信公眾號:yishuxinqingnian)
第一,在漢簡隸書中,可窺見中國書體演變的歷史痕跡。
對於研究從篆、隸、草、楷各類書體的演變,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簡書書法與其他書體有著千絲萬縷的內在聯繫。
坦腹齋
第二、在漢簡隸書中,可感受書法藝術的自然之美。
漢簡書法藝術的靈魂——就是自然之美。
不為刻意造勢,無意用力成形,發於自然,歸於自然,一切都是在自然中流動變化,一切都在自然中相鋪相成,率意之作,逸筆草草,盡顯真淳。
第三、在漢簡隸書中,可體味書寫的自然意興。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當時書寫者並未想到後來的藝術成分,而只是一種日常的書寫行為。
正是這種自然而然的書寫,造就了漢簡書法生氣活躍,自然流動,呈現出多種書體、多種風格。
漢簡書法其筆法和體勢,都涵蓋著自然,詠誦著自然,筆法的活潑靈動,體勢弩張伸展,神采煥發,意象絢爛,志趣天真,蘊化神工。
第四、在漢簡隸書中,可細察精微的用筆方法。
簡書繼承了篆書中鋒用筆的方法,但有了很大的發展,改單一的藏鋒為藏露並用,筆法已顯得相當豐富。
一是創造性的發展了篆書「藏頭護尾」的用筆方法。
雖然漢簡書跡的起筆大都「藏頭」,但並非筆筆「護尾」(最典型的是橫劃);二是用筆率意自然,毫無矯揉造作之弊;三是舒展恣意的波畫的用筆方法;四是用筆能放能收,方圓兼用,剛柔相濟,標新立異。
坦腹齋
第五、在漢簡隸書中,可感受法書墨跡的神采。
陳師曾在《負暄野靈》中指出:「學書須將昔人真跡佳妙者,可以詳視其先後筆勢輕重往復之法,若只看碑本,則難得學畫,全不見筆法神氣,修難精進。
」漢簡書法是我國出土最早的法書墨跡之一,可帶為我們最直觀的感受。
讓我們盡情享受漢簡隸書的大美吧!
河西簡牘遺墨
敦煌漢簡
一九七九年在敦煌縣馬圈灣出土了大量漢簡,一千二百一十七枚,包括隸、草、行三種書體。
書記簡為章草,文字婉轉自如,流暢奔放,有大家風度,開後世狂草體勢。
是西漢中期與新莽之間敦煌境內日常應用的主要字體。
敦煌木簡 漢代
釋文:到,責未報聞,可寫下,其奉以從事,不願知指,傳馬 皆大齒
居延漢簡
甘肅北部的額濟納河流域之古「居延」地區,在1930、1972年-1976年和1986年幾次發掘中,獲數萬餘枚簡牘。
古居延地區是駐軍屯田之地,故簡牘內容涉及政治、軍事、日常生活等各個方面。
因是日常實用文書,書寫時隨意自如,其書法便呈現出輕鬆直率之意。
居延漢簡多為漢代之物,因此書體基本上為隸書章草,從字形上看,有的字形工整,結體嚴謹,極有東漢史晨之韻;有的輕靈飄逸,爛漫多姿,似為《乙瑛》之教本;有的敦厚朴茂,端莊古雅,頗似後來《張遷》的風格。
居延紀年簡
釋文:
永光四年十月盡五年九月戍卒折傷牛車出入薄
建昭二年十月盡三年九月吏受府記
竟寧元年正月吏妻子之入關致籍
建始五年四月府所下禮分算書
鴻嘉二年五月以來吏對會入官夾
《居延漢簡》
張掖都尉啟信
「張掖都尉啟信」為一件21厘米×16厘米見方的紅色織物,上方正中綴系,正面墨筆篆書「張掖都都尉信」六字,居延出土。
漢代篆書墨跡出土不多,此作結構方正,用筆細瘦方硬。
武威漢簡
1959年,甘肅武威磨嘴子漢墓數次出土漢簡,其中的《儀禮》簡469枚,日忌雜占簡11枚;同時,在第18號墓中出土「王杖十簡」。
其中,《儀禮》簡為《儀禮》的版本、校勘提供了重要資料,由於簡冊保存完好,墨跡如新,對於復原古代簡冊制度提供了具體例證。
1964年,文物出版社出版了甘肅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整理的《武威漢簡》,公布了這批簡牘資料。
(藝術新青年微信公眾號:yishuxinqingnian)
武威儀禮簡 甘肅省博物館藏
《儀禮》簡是極為成熟的漢隸,雖然抄寫出自多人之手,但書體整齊劃一,統一於嚴整規範之中。
此簡文字,線條勁健,極富彈性;筆法迅急奔放。
武威醫藥木牘 甘肅省博物館藏
武威醫藥木牘寫於東漢早期。
此木牘是醫家記錄醫藥驗證,字多粗率,屬章草,書體凝練寬疏,運筆隨心所欲自在暢達,呈現天真爛熳的情趣。
武威王杖詔令冊
武威王杖詔令冊此冊約成於西漢成帝時期。
它提供了漢代王杖詔書的格式,顯示了詔書書體的特點。
其字形普遍方正整飭,結體寬博,有官方文書矜持的風度。
武威張伯升柩銘
「武威張伯升柩銘」書於西漢晚期,是漢代特有的篆書,柩銘又名銘旌,將死者姓名書於帛上,敷於棺上。
其書法是漢代最為珍貴的大字墨跡。
方正寬博,圓熟,藏鋒逆入,圓筆收鋒,使銘旌書法具有濃郁的裝飾風格。
東漢以來的碑額篆書,亦承其緒。
釋文:平陵敬事裡張伯升之柩,過所毋哭。
阜陽漢簡
《阜陽漢簡》為西漢初期簡冊。
1977年在阜陽縣雙古堆1號漢墓中發掘出土。
墓主夏侯灶,為西漢第二代汝陰侯,是西漢開國功臣夏侯嬰之子,卒於文帝十五年(前165年)。
因此,阜陽漢簡為漢初遺物.從1980年9月開始,由國家文物局古文獻研究室和阜陽地區博物館聯合組成了阜陽漢簡整理組,對這批漢簡進行整理,發現包括竹簡,木簡,木牘3類簡文計有11種古籍。
西漢墨跡留傳於世的極少,該簡冊的出土,對於考察西漢的歷史,語言,文字及2000多年來書法藝術的源流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資料。
甘谷漢簡
《甘谷漢簡》一九七一年十二月在甘肅省甘谷縣出土,共有二十三枚,是後漢桓帝延熹年間(158~167)宗正府卿劉櫃關於宗室事務上書給皇帝的奏章,經批准後轉發給各州郡的官方文書。
其內容不僅涉及有關宗室管理等問題,而且提到許多地名、人名及官名,特別是賦稅名如「門錢」,不見諸史籍,十分可貴,是研究漢代社會制度、政治、經濟的重要依據。
《甘谷漢簡》筆畫飄逸秀麗,搖曳多姿,近似《曹全碑》的風格。
江陵鳳凰山木牘
銀雀山漢簡
《銀雀山漢簡》
《銀雀山漢簡》於一九七二年四月間在山東臨沂銀雀山的兩座前漢墓中出土。
一號墓出土竹簡四九四二枚,其內容大致可分成現今還有傳本的書籍和古佚書兩大類。
現有傳本的書籍包括:《孫子兵法》及四篇佚文、《六韜》十四組、《尉繚子》五篇、《晏子》十六章;佚書類有:《孫臏兵法》十六篇、《守法守令等十三篇》十篇、《論政論兵之類》五十篇、《陰陽時令占候之類》十二篇、《其他之類》十二篇。
二號墓出土者僅有三十二簡,是一分完整的漢武帝《元光元年曆譜》。
銀雀山漢簡的書法屬隸書,略帶篆意,有照顯波磔,中宮收緊,筆力雄健,與東漢碑刻隸書十分近似。
馬王堆帛書
湖南省博物館藏
1973年在湖南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
包括《戰國策縱橫家書》、《老子》甲本和乙本等,它是研究西漢書法的第一手資料,使前人爭論不休的西漢有無隸書的問題迎刃而解,所謂西漢無隸書,西漢無分書等說法不攻自破。
《馬王堆帛書》用筆沉著、遒健,給人以含蘊、圓厚之感。
它的章法也獨具特色,既不同於簡書,也不同於石刻,縱有行、橫無格,長度非常自由。
有強烈的跳躍節奏感。
總體反映了由篆至隸的隸變階段的文字特徵。
《馬王堆帛書》非一人一時所書,風格各異,有的秀美婉約,字體和成熟的漢隸相近,大約屬晚期作品,有的古拙老辣,字體篆意濃厚,行距較清晰,字或大或小,平正或欹斜,呈現一種洒脫自如的意趣。
由此可見漢隸從篆向隸演變軌跡。
(藝術新青年微信公眾號:yishuxinqingnian)
漢簡:一本記錄漢字演化史的「古書」,博物館館藏的實物圖片
漢代的書法有兩大系統,一是碑刻文字,一是簡牘墨跡,它們都是在紙未發明以前或未大量使用以前的書籍文獻。由於材料不同,書寫的工具不同、內容不同,形制不同及書寫者的身份不同,因而表現出各自不同的藝術...
漢簡:一本記錄漢字演化史的「古書」
1906年,匈牙利人M.A.斯坦因在新疆民豐縣北部的尼雅遺址發現了少量漢簡。次年,他又在甘肅敦煌一帶的一些漢代邊塞遺址里發現了700多枚漢簡。這是近代初次發現的漢簡。此後陸續有新的漢簡出土,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