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發現法門寺地宮,千年沉香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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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8月,連綿二十餘日大雨中忽起沖天黃煙,法門寺13級磚塔轟然塌去半邊。
此聲巨響震動中外佛教界。
在佛教界呼籲下,86年政府決定清理舊址準備重修。
30年前的4月1日,發掘隊發現塔下地宮,2日為此專門組織考古隊,沉睡千年的諸多珍寶隨後得以重現光芒,耀動四方。
法門寺考古發現中,釋迦牟尼佛的指骨舍利是當之無愧的主角,第一枚隱骨發現的時間正合佛祖出生日期,更是給舍利增添更多的傳說色彩。
不過我們發現,在這次考古中,沉香這一世間珍品也經歷了時間考驗,靜靜伴於聖物身邊。
地宮出土的《衣物帳》記載如下:(唐懿宗供養)「乳頭香山二枚,重三斤;檀香山二枚,重五斤二兩;丁香山二枚,重一斤二兩;沈(沉)香山二枚,重四斤二兩」。
雖然供奉香山種類繁多,但現存僅有沉香山。
根據權飛《法門寺唐塔地宮出土唐代香料初探》一文所述:「出土香料11塊,共重1701克。
香料可組成山巒狀,香料木質,可見木紋。
部分木紋間有黑色油脂,材質中空或有不規則孔洞,部分香材有蟲蟻啃蝕痕跡。
每塊香料均用金粉描繪出山巒脈絡,山峰錯立,高聳峻峭,其造型寓意佛教須彌山」。
結合圖片可以看出現存香山正是蟲漏沉香,以沉香自然形態巧喻險峰峻岭,再飾以金粉線條,實屬難得一見之寶。
除香山外,尚有薰香品9件,為唐代皇室宮廷使用薰香的明證。
盛唐的經濟繁榮與國力強盛,造就了香料的大量引進和廣泛使用。
與此同時,佛教也是尚香的宗教,寺廟向來有「香廟」美稱。
香氣清雅脫俗、玄妙通神的沉香到唐朝時已經成為主流名香,加之躋身《妙法蓮華經》所提「三千大千世界、上下內外種種諸香」之中,於佛界於俗世都甚為名貴,成為唐皇禮佛名品也是自然之理。
法門寺因存有佛指骨舍利,長期香火旺盛,舍利更是不斷被皇帝迎出禮拜。
不過由於武宗滅佛的打擊,以及唐朝後期國力迅速衰落,一千一百多年前地宮大門永封。
作為禮佛珍品的沉香山,見證了舍利的百年尊榮,也陪伴其度過了千年孤獨,直至三十年前重見天日,再一起迎接眾人尊重的目光。
甚為可惜的是,除沉香之外,其餘香木山未能忍受住歲月摧殘。
據法門寺地宮考古隊副隊長韓偉先生回憶,第一枚隱骨用層層寶函保護,最外層為佛雕檀香木寶函,佐以各種香料。
但當考古隊員發掘出寶函時,檀香木函已經化為碎片,與香料混在一起。
可以據此想像,那些別的寶山也與木函面對著同樣的厄運,化為香片甚至香塵,混在土石之中,失去往日光芒。
沉香本是受傷樹木,歷經痛苦與時間磨礪而成的至寶,如今又承受千年歷練而不朽壞,即時在三十年後來看,也足以讓編者嘖嘖稱奇。
除了機緣巧合外,也許這也展現了沉香的品性,直面磨難,歷久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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