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城市進入午夜 書店就是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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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三聯韜奮書店並不算起眼,除了透過櫥窗映射出的燈光外,並無特別之處。
與當下強調空間設計的藝術書店不同的是,三聯韜奮書店沒有豪華精緻的裝飾,「固執」的強調閱讀本身。
雖然書店面積有限,但每到夜晚總會為讀書人特別擺設閱讀桌、檯燈。
然而,這些設施的利用率並不高,更多人選擇隨意而為,或躺或臥、或盤腿席地而坐,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勢閱讀,不矯情、不講究。
地上一層稍小,書籍偏大眾口味,並專門設有兒童閱讀區。
地下一層則大些,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各式專業書籍。
樓上本還有個二層,後因市場化經濟「分給」了雕刻時光咖啡廳。
考慮近幾年三聯的蓬勃發展,很難說清到底是咖啡救了書店,還是書店成全了咖啡。
凌晨1點的三聯,僅剩10來個「讀者」,這和媒體廣泛宣傳的熱鬧景象存在差異。
或許12點是個「坎」,在這之前的書店,像極了8、90年代的商場,但凡有件稀罕貨,人人都要看一看、親手摸一摸。
而到了午夜時分,這就變成了一個無家可歸者與夜讀人士共存的地方。
一對看樣子來北京旅行的年輕情侶似乎沒想好自己想要買什麼書,男孩很有耐心地對女孩說「不著急、你慢慢選」,他們半夜到店、半夜離開,貢獻了那晚唯一的一單交易;幾個「馬未都式」的中年男人通通偏好文史類書籍,其間有人走、有人補充進來,相仿的花白頭髮、著裝風格,讓人搞不清到底誰是誰;四個男生結伴而來,兩個在英文原版小說區自始至終沒有挪過地方,一個似乎從藝術畫冊中找到了閱讀的興趣,而剩下的一個則沒有目的的胡亂遊蕩;
夜晚三聯同時滋養著另外一類人,從「氣味」上就容易分辨。
真實的三聯不僅不「美」,甚至還不怎麼香。
趴在藍色桌子上的男人,堂而皇之的睡著,始終用羽絨服蓋著頭看不出年紀,隨身帶著的白色布袋是他唯一的行李;樓下的「母子」睡得更加肆無忌憚,至少從年齡上看,他們應該是一對母子;一個有點神經質的女人則一直在做「保養」,不斷針對自己額頭和眉心一帶,重複著塗抹雪花膏的動作;
這兩類人在夜晚的三聯互不打擾、各自為戰。
在兩個小時裡,並未見到三聯的工作人員提醒任何人不要睡覺,或許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時任三聯書店總經理樊希安曾說,「如果有流浪漢進門讀書,我們也會歡迎。
」
凌晨3點,離開三聯韜奮書店,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
不知道他們中是否有些人會堅持不住敗下陣來,還是會刷個通宵,等到頭班車、頭班地鐵開通的時候作鳥獸散,回到他們來的地方。
三聯韜奮書店位於美術館東街,與西側的中國美術館,南側的人藝大本營首都劇場、涵芬樓書店,東側的長虹電影院、東四工人文化宮,形成了北京內城最為重要的一片文化聚集地。
它們與以商業為主體的王府井商圈僅一街之隔,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區域,能夠盤踞於此數十載巍然不倒,不可謂不幸運。
而始建於1906年、地處王府井商業街的吉祥戲院(金魚胡同),則因1993年北京市計劃改建東安市場不幸搬離原址。
縱然當年中國劇協主席的曹禺連同駱玉笙、馮牧、馮其庸、譚元壽、新鳳霞、梅葆玖、梅葆鑰50餘名戲曲、學術界人士聯名上書,提出呼籲對劇院進行保護,吉祥戲院也始終沒有逃過拆遷的厄運。
時至今日,新吉祥戲院也一直停留在研究、規劃中,再也沒有建成。
這麼一片「神奇的存在」,背後總會藏著一些故事。
與三聯僅200米遠的隆福大廈,曾經是北京地區響噹噹的老牌商城之一,一度與王府井百貨大樓齊名,形成了早年間的隆福寺購物商圈。
而在經歷1993年的一場大火後,從此便一蹶不振。
這期間隆福大廈開了關、關了開,周而復始,終究在04年徹底關門停業,曾經繁華的隆福寺街也一片蕭條。
據說,當年北京市消防局先後調往火場7個中隊、86輛消防車、828名消防警員,但始終攔不住那把整整燒了8小時的「邪火」。
坊間給這場大火的解讀是,早年修建新隆福牌樓施工時挖出的兩隻石龜壞了隆福寺的風水。
近兩年,隆福寺地區重新啟動升級改造,至於隆福大廈或者說隆福商圈,是否還能恢復往日的輝煌,就不得而知了。
而與三聯書店隔街相望的中國美術館,作為我國美術界具有最高地位的藝術殿堂,地位自不用多說。
對於繪畫藝術的門外漢來說,中國美術館真正給人留下深刻印象還要數1988年舉辦的那場「油畫人體藝術大展」。
在那個思想相對封閉的年代,人體藝術首次被「搬到了檯面上」,一時間引起軒然大波。
據當時的媒體報導,那次畫展每天的參觀人數高達15,000人,18天中總人次達到了空前絕後的22萬人,其中三分之一為有生以來首次踏入美術館。
這次畫展更牽扯出了歷時十年的「裸模維權事件」。
關於人藝,那本身就是個製造故事的地方。
網上有個段子,甭管你在人藝是燈光、舞美、搞行政的,哪怕是清潔工、收發室看門大爺,人人都會演戲,人人都能上台。
只要進了人藝大門,各個都是搞藝術的。
即使在這個文藝凋零的時代,像《茶館》、《龍鬚溝》這樣的熱門大戲,照樣一片難求。
提起三聯,最先想到的應該是那本大名鼎鼎的《三聯生活周刊》。
如果你再是個「好讀之人」,那三聯書店你一定沒少去,書櫃里也勢必擺了幾本三聯出版的讀物。
但我們口中的三聯,其實是個泛指的稱謂,真正的「三聯」一分三家,分別是北京三聯、上海三聯和香港三聯。
如想了解三家之間的關係,就不得不聊聊三聯的歷史。
「三聯」最初是指三個成立於上海的書店出版機構,即1932年成立的生活書店、1935年成立的新知書店以及1936年成立的讀書生活出版社。
而後,三家機構在1948年於香港合併,並設立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總管理處。
建國後三聯書店總部又從香港搬回北京,香港三聯書店則作為分店繼續運營。
到了1951年,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被併入人民出版社,三聯正式分家,北京三聯和香港三聯從此再無瓜葛。
1986年1月1日,北京三聯再次脫離人民出版社,恢復獨立建制。
當年,隸屬解放日報報業集團的「上海三聯」也宣布掛牌成立,自此便有了三家三聯並存的「亂象」。
從成立時間上來看,上三聯遠不如北三聯、香港三聯來得正宗,但上海這座城市是三聯的發源地這個事實,又讓人沒法忽視。
近年來,「三聯」間的聯動也越來越多,現在這家位於北京市東城區美術館東街22號的三聯韜奮書店即為北三聯與香港三聯在1996年合資開辦。
而上三聯攜手港三聯則更早,國內首家中外合資經營的書店——上海香港三聯書店,早在1994年就已正式開業。
三家三聯本是同根同源,誰是正統的問題被歷史摻雜了太多的疑團,但三家三聯都在為推動文學不遺餘力的做著貢獻,只要讀者是受惠的一方也就罷了。
在這個人人都是自媒體的時代,普天下的文字輸出者大都本著娛樂至死的精神,嘗試用一些大家都讀得懂的文字,打著泛大眾文化的旗號,肆意「捏造事實」,或者說是「各抒己見」。
在這其中,文字的力量在無形中被削弱了。
文字不再是魯迅先生口中的尖刀利刃,反而變成了某些人玩弄輿論的工具,近來的「騙捐」及「扣屎盆子」事件皆是如此。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是一個對於文字來說最好的時代,通過文字撫慰或蠱惑人心的代價都史無前例地低。
而對於圖書,則似乎進入了一個最壞的時代。
我們是否還有必要捧起書本閱讀?網際網路時代下,文字正在以一種碎片化的方式占據我們的生活,我們習慣接收的是資訊而不是知識、我們習慣速刷而不是細細品味。
有一種說法,在很多歐美國家的地鐵車廂內,無論男女老幼都會閱讀各類報紙、書籍。
排除這些國家地鐵基建完成較早,信號覆蓋差等問題,閱讀確實是他們日常生活中的一種慣性模式。
他們樂於在公園閱讀、路邊咖啡廳閱讀、睡前閱讀。
而在國人尚未養成讀書習慣的當下,三聯韜奮書店做了一個「驚為天人」的決定——24小時全天候經營,自此北京便有了第一家24小時書店。
從2014年4月8日起至今,它從未打烊。
午夜的北京,三聯留了一盞燈。
至於照不照的亮,那就不是三聯能操心的事了。
趕在裝修之前,再陪三聯書店"讀·一夜"
微信ID:sanlianshutong『生活需要讀書和新知』 7月的北京,高溫灼熱,很多人都躲在空調房看劇、玩遊戲,不過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美術館東街22號的這家店——24小時都清爽寧靜的三聯韜奮...
北京三聯韜奮書店創辦20周年 北京政務中心店開業
新華社北京4月22日電(記者史競男)在世界讀書日即將到來之際,成立於1996年的北京三聯韜奮書店22日在京開設了第三家分店——北京政務中心店。今年是中宣部、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等部門倡導和開展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