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師帶您回歸古代欣賞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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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誤解認為,

竹簡上的文字和甲骨上的文字一樣,

是用刀刻上去的,

實則不然。

那麼竹簡上的文字是用什麼書寫的呢?

竹簡上的毛筆字

就目前已經出土的竹簡來看,幾乎都是用毛筆蘸黑色的墨書寫而成的。

以前曾有秦代的蒙恬造筆的傳說,這已經被考古發現所否定。

實際上,早在新石器時代的陶器上,已經可以見到使用毛筆一類的工具繪畫和書寫刻畫符號的痕跡;山西襄汾陶寺遺址灰坑H3403出土一扁壺,上有毛筆書寫的「文」字,距今已4000多年,時代最遲也在夏代前期;殷墟有以毛筆書寫而未契刻的甲骨;等等,時代都比秦代的蒙恬早千年以上,考古中發現的毛筆實物,也有屬於戰國時代的,因此,毛筆自然也就不可能到秦代才出現。

至於蒙恬是否對毛筆作了改進,目前我們還不得而知。

▲ 山西襄汾陶寺遺址出土寫有「文」字的扁壺

在竹簡上寫字的毛筆,筆毫大多較硬,因而能夠寫很細小的字。

有的人可能會有一種錯覺,認為竹簡上的文字是用刀刻上去的,這種想法是不正確的,刀的作用一是用來加工竹簡;二是把在竹簡上寫錯的字刮掉,其作用類似於今天使用的橡皮擦。

明白了它的功用,自然不會再誤認為是用刀來刻寫文字了。

商代通行的書籍 · 簡牘

現在的人們都對商、周時期的甲骨文耳熟能詳,商代已經有了刻寫在甲骨上的甲骨文和鑄於銅器上的金文。

一些人也因此產生了一種誤解,認為甲骨和青銅器是中國最早的文字載體,這種觀點也不準確。

甲骨文和金文都是因為特殊需要而書寫的文字,甲骨文是商王和一些貴族占卜的記錄,而金文則是為了紀念一些特定的事情而鑄刻於銅器上的文字,甲骨和青銅器都不是當時真正流行的文字載體,商代通行的文字載體應當是以竹、木製成的簡牘。

▲ 甲骨文

▲ 金文

《尚書》的《多士》篇是西周初年周公訓誡商朝遺民的一篇文獻,在文中周公說道:「惟殷先民,有冊有典」。

在甲骨文中我們可以看到「冊」字,寫作

等字形,這是一個象形字,參差不齊的豎筆,代表一根根的簡,中間的橫筆,則代表用以編綴的絲繩。

因此所謂的冊,就是以簡寫成的書籍,而「典」在金文中寫作

(召伯簋)、

(格伯簋)等字形,該字形上面的部分是「冊」,下面的「

」則是一個書架,整個字的意思是擺放在書架上的經典書籍,以示貴重。

周公說商代有冊和典這些用簡書寫的典籍,可以證明簡在商代已經成為普遍的書寫材料。

從甲骨文中我們還知道,商代把史官稱為「作冊」,史官是專職從事歷史記錄的官員,每天與簡冊打交道。

這也從另一個側面告訴我們當時通行的書寫材料是簡。

竹簡上的豎體字

漢字的寫法也與書寫於竹簡的特點有關。

漢字中的許多象形字都出現了豎起的形變,絕大部分的動物字彙,比如馬、豕,本來應當四腳著地的,卻「豎」起來了,這是很不符合這些動物一般自然狀態時的形象,造成這種情況實際上與竹簡為主要書寫材料密切相關。

▲ 豎寫的「馬」字

▲ 豎寫的「豕」字

竹簡是窄條形的書寫材料,更適宜於書寫瘦長的縱向動物字彙形體,結果是橫放的動物字彙遭到淘汰,豎寫的原則一直維持迄今,而漢字的這種「豎寫」的特點在商代已經表現得十分明顯,這也可以證明當時簡的使用已經非常普遍。

簡牘與漢字的行款

漢字行款的排列習慣,也與使用竹簡密切相關。

勞榦先生曾指出,過去中國文字的行款採用自上而下、自右而左的書寫形式,是與用竹簡書寫分不開的:「因為書寫時是左手拿簡,右手寫字,一般是一根簡一行字,並且為著左手拿簡方便起見,空白的簡是放在左邊的。

等到把一根簡寫完,寫過的簡為著和空白的簡不相混,也就左手一根一根地向右邊推去,並且排好。

在這種情形下排出的行款,總是寫好的第一根在最右,依次從右排到左,更由左手拿著的簡是直立的,而一般人手執細長之物是與手指垂直的,於是中國字的行款,成為自上而下、自右而左了。

」漢字行款的這種排列習慣,在商周時期也已經基本定型,這也證明當時的主要書寫材料是竹、木簡。

▲ 雙人對坐校讎俑

從以上這些情況看,至晚從商代開始,竹、木簡已成為我國先民最基本的書寫材料,它們當之無愧地成為造紙術發明之前中國最主要的文字載體。

竹簡欣賞

▲ 筮法

▲ 筮法(局部)

▲ 金滕

▲ 系年(局部)

▲ 算表

2017年4月23日,算表被金氏世界紀錄認證為目前發現的人類最早的十進位計算器

▲ 算表(局部)

▲ 耆夜

▲ 保訓

▲ 周公之琴舞(局部)

▲ 說命(局部)

▲ 封許之命

▲ 封許之命(局部)

作者 | 劉國忠

來源 | 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

西漢竹簡神烏傅(賦)

神烏傅(賦)長 2 2 厘米,寬 0.9 厘米。

1993 年3月出土於連雲港東海尹灣漢墓中,傅的竹簡共 21 枝,全篇約六百四十餘字。

竹簡《神烏傅》作於西漢成帝永始年間(公元前16—前13年),1993年在江蘇省東海縣溫泉鎮尹灣村漢墓出土。

六號墓出土的部分簡牘,其中編號114至133的簡牘,是一篇存664字的《神烏賦》——簡牘「賦」書作「傳」(也有學者認為「賦」應作「敷」,「賦」、「傅」都是假借字)。

據同墓所出木牘上面的明確紀年,可知墓主人的下葬時間為漢成帝元延三年(公元前10年)。

從尹灣漢墓中共出土簡牘157件,所載漢字約4萬。

《神烏傅》的書體為草隸,內容是一篇基本完整的文學作品,它用擬人的手法,講述了一個生動而悲壯的故事。

《神烏傅》的出土,引起了考古界和書法界的極大興趣,它給我們展現了西漢晚期隸書的真實面貌。

《神烏傅》是一篇文學作品,所講的故事是:雌、雄二烏陽春三月在官府前面的高樹上築巢,巢未築好,遇到盜鳥來偷竊,雌烏與盜鳥由論理爭辯至於搏鬥。

雌烏被盜鳥擊傷,冤屈難伸,求助無門,遂斷然求死,而雄烏也決心殉情。

雌烏不同意,要求它迅速逃走,將來再婚,並希望後母能照顧好兒子,說完便自殺了。

雄烏大哀,無可奈何,終於遠離家園,高翔而去。

這篇賦運用對話形式敘述故事,對話有論辯性質。

在講述故事的同時,這位不知名的書家給我們留下了一篇極為精彩的書法作品,使我們越看越有味,百看不厭。

它的篇名「神烏傅」三個字,是用楷隸寫成,和東漢碑刻上的隸書沒有什麼不同,它的內容文字用草隸寫成,裡面間有少量行隸。

從這裡可以斷定,至少在西漢晚期,隸書已經是楷隸、行隸、草隸各體完備,完全成熟的字體系統了。

古代的篆書字體雖然很美,但難寫難識,使用起來並不方便。

逐漸簡化、方便化是任何文字發展變化的規律,隸書就是這樣出現的。

隸書(古隸)先是與篆書同時使用;然後形成了獨立的隸書字體,民間和官方簡牘上使用隸書,正式場合鐘鼎及刻石上使用篆書;最後隸書逐漸取代了篆書,形成了完整的隸書文字系統,簡牘上使用草隸、行隸,刻石上使用楷隸。

原來人們一直認為隸書的成熟在東漢時期,漢簡的大量出土,把這個時間提早到了西漢時期。

西漢時隸書已被人們熟練掌握,並在長期使用中逐漸找到了隸書書法藝術美的表現方法。

那時隸書藝術美是極其豐富多彩的,特別是草隸和行隸,它們那婀娜多姿的結字和用筆方法給人們以無限的美的聯想,其中許多美學思想也符合當代人的審美觀念,這就是《神烏傅》會受到當代人關注的原因。

《神烏傅》的書體有人認為是章草,筆者認為它是比章草要早的草隸。

雖然它裡面有些字和部首的草法和章草很相似,如「走之」、「口」等,但從整體上看,它的草法變化非常靈活,有的字有幾個不同的寫法,其用筆、結字和章法更是開合自由、不拘一格,遠沒有達到章草那種規範程度。

章草是草隸高度規範化的產物,是在東漢時期才定型的。

章草固然也有它的美,但章草的出現乃至推廣,也限制了草隸多樣化的發展。

正因為《神烏傅》是早期的草隸,它呈現給我們的是一派生機勃勃的稚拙美。

《神烏傅》的書法很有特點,它雖然寫在寬度不足一厘米的小小竹簡上,但其用筆之精到使人嘆為觀止。

那富有彈性的筆畫,雖細而不柔弱;橫畫捺畫的波勢帶有明顯的隸書特徵又富於變化;一些特意加粗的筆畫不但不嫌臃腫,反而表現出厚重的力度;一些豎畫立下的長筆及向斜下方的拖筆使章法疏密有了變化,整篇作品更加生動。

這些特點,在臨寫時仔細揣摩,好好把握,一定會對我們隸書的創作以有益的啟迪。

《神烏傅》的臨寫可收可放,可大可小。

如按原字大小或稍微大一些來臨,可以更接近漢簡的原貌,表現出它那精巧靈動的特點,從中體會到漢簡的氣息和古人用筆的技巧。

如果放大來臨,也很流暢大氣,沒有絲毫侷促生硬的感覺,會給寫大字隸書注入新鮮的元素。

隸書在書法史上從漢代以降兩千年來,基本上是以隸楷書法為主,都是以漢碑刻石上的隸書為範本。

人們也想在隸書創作上求新求變,但多少年來無大的超越。

像《石門頌》那樣較為靈活一些的楷隸在一段時期受到書法界的青睞,就是這種求新求變思想的反映。

近代以來,隨著漢代竹簡的大量出土,人們看到了漢代書法的更多的面貌,原來漢代還有這麼多精彩的草隸和行隸,可以供我們欣賞、研究和臨摩。

大量漢簡重見天日,走入我們的視野,必將帶給當代隸書創作創新以極大的促進。

現在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學習漢簡對隸書創作的促進作用,並已進行許多有益的實踐,給隸書面貌帶來清新的氣息。

草隸、行隸不但可以以新的書體進行書法創作,還可以把它們的因素注入楷隸的創作中去,會使隸書整體面貌更加生動多姿,出現更加廣闊的前景。

賦是兩漢文學的代表,但流傳於今,據近年整理出版的《全漢賦》,完篇或基本完整的,數不過百。

根據這些傳世的篇章,研究者將漢賦大別作三,即騷賦、文賦、俳諧體賦。

騷賦淡藻揚葩,為楚聲之遺緒。

文賦抵掌而談,彌綸群言,被縱橫家流風,以客主問答為結構形式,發展為代表了漢賦基本風格的騁辭大賦。

賦之宮廷化、文人化,即完成於此。

有學者特別指出,「賦在屈原、荀況之後,發生了一系列重要的變化,其中在賦史上影響最大的要算是賦的文人化與宮廷化了。

「劃歸第三類的作品,似乎只有宮廷賦家王褒的《僮約》和《責鬢髯奴辭》兩篇。

《僮約》雖然旨在懲戒悍仆,卻如同《詩·幽風·七月》,以淺白之語,細述家譜四季勞作,「鋪排而出以疏野,特詼詭有奇趣」。

今《神烏賦》的發現,卻昭示了賦史上的另一面,即賦之宮廷化、文人化的同時,它的遠源也並未枯竭,而是一道長流,縈迴曲折,綿延至唐;則文人的俳諧體賦,亦其來有自業。

《神烏傅》為敘事體,大致整齊的四言句式,押了大致整齊的韻,文字淺近,很少奇字怪字,不是堆垛之形容與鋪排,又化經義為文辭,樸野中見儒雅;由哀怨而憤激,溫淳中見風力。

雌烏的臨終之言,淒清婉切;雄烏德哀哀呼號,沉鬱悲涼。

置於漢賦中,此篇不算長,卻又聘辭大賦所未及的委曲婉轉之情節。

而敘事繁簡得中,全篇以對話為主,聲容辭氣各肖其身份,更別見聲香真色。

雖未必特存諷喻,卻揭出當日社會生活中的真實圖景。

「亡烏被反,盜反得完」,深悲深怨,「無所告訴」,「鳥獸且相擾,何況人乎」!忿懣且又無奈的悲呼,較之《鵬鳥賦》、《鴞賦》借鳥禽而談玄,自抒牢落,反映的社會生活面當風味廣闊。

後漢趙壹的《刺世疾邪賦》特以鋒銳之筆,疾言厲辭,揭出腐朽統治之大奸大惡,而《神烏傅》則用幽咽憤悱的敘事體寫出前漢由盛而衰之際小民的怨苦,似已開此批判現實之端了。

四言詩體賦,也見於與《神烏傅》大抵同時的文人創作,如揚雄的《逐貧賦》。

與他的名篇《甘泉》、《羽獵》、《長楊》雕瞶縟麗、文辭艱深不同,《逐貧賦》中的對答,頗見生動活潑之趣。

如此風格之異,正同於王褒的《洞簫賦》與《僮約》之比較。

那麼,可否設想,騷賦、文賦、俳諧體賦之外,更有一種如《神烏賦》之類的民間俗賦並行於世,且或近或遠、或深或淺地影響著文人賦的創作?有識之士早在《韓朋賦》研究中,就提出了這樣的問題,由《神烏賦》而發現並證實了這古遠的淵源。

而《神烏傅》則相當於現代的民間故事,屬於俗賦的範圍。

它比三國時期曹植的《鷂雀賦》早200多年,比敦煌俗賦《燕子賦》早400多年。

也就是說,《神烏傅》把我國古代禽鳥寓言文學及俗賦的產生時間提前了200多年。

竹簡表面有一層粘粘的東西,這種粘稠物成了保護膜。

加上當年竹簡的擁有者對竹簡本身進行了特殊的處理,同時,2000多年來竹簡慢慢適應了古墓中的溫度、濕度以及酸鹼度,所以,竹簡上的墨跡並沒有隨著竹簡上的紋路而流淌,甚至連筆鋒都很清晰。

關於賦的定義眾說紛紜,歸納起來主要有兩種說法。

(一)得名於詩六義之賦(二)「不歌而誦謂之賦」第一種說法認為「詩有六義其二曰賦。

賦者,鋪也。

鋪采文,體物寫志也。

」春秋時代賦的行為,可用於外交場合、游宴登高、朝廷聽政等正規活功,也可用於私人抒臆。

多誦古,少造篇(《春秋》三傳記載賦詩活動八十三次,其中只六次是自作)。

至戰國,周禮浸壞,上層社會外交中稱詩諭志的傳統消失,登高游宴的娛樂性增強,同時,學詩之士逸在布衣,下層夫志之士抒臆之作興起。

此時誦古的少,造篇卻流行起來。

前者登高、外交、宴會上的賦詩原都是公共場合的活動。

後世外交稱詩廢除,而游宴登高本來就適合敘述所見事物,娛樂性增強後又注重辭章,描寫手法,產生宋玉《高唐》、《神女》之賦是不足為奇的。

另外為了向君主諷諫,也會產生體物之賦,如《荀子.賦篇》。

而由感而發乃賦詩的活功卻因為其個體性發展出了抒情賦,如屈子《離騷》。

釋文:

神烏傅

惟此三月,春氣始陽。

眾鳥皆昌,執(蟄)蟲坊皇(彷徨)。

蠉蜚(飛)之類,烏最可貴。

其性好仁,反餔於親。

行義淑茂,頗得人道。

  

歲不翔(祥),一烏被殃。

何命不壽,狗麗(遘罹)此□(咎)。

欲勛(循)南山,畏懼猴猨。

去色(危)就安,自詫(詑)府官。

高樹綸棍(輪囷),支(枝)格相連。

府君之德,洋洫(溢)不測。

仁恩孔隆,澤及昆蟲。

莫敢摳去,因巢而處。

為狸□(狌)得,圍樹以棘。

道作宮持(塒),雄行求□(材)。

雌往索菆,材見盜取。

未得遠去,道與相遇。

見我不利,忽然如故。

雌鳥發忿,追而呼之:「咄!盜還來!吾自取材,於頗(彼)深萊。

止(趾)行(胻)胱臘,毛羽隨(墮)落。

子不作身,但行盜人。

唯就宮持(榯),豈不怠哉?」盜鳥不服,反怒作色:「□□泊涌,家姓自□。

今子相意,甚泰不事。

」亡烏曰:「吾聞君子,不行貪鄙。

天地綱紀,各有分理。

今子自己,尚可為士。

夫惑知反(返),失路不遠。

悔過遷臧,至今不晚。

」盜鳥潰然怒曰:「甚哉!子之不仁。

吾聞君子,不意不□(必)。

今子□□□,毋□得辱。

」亡烏沸(怫然)而大怒,張日(目)陽(揚)糜(眉),憤(奮)翼申(伸)頸,襄(攘)而大……迺詳車薄。

女(汝)不亟走,尚敢鼓口。

」遂相拂傷,亡烏被創。

隨(墮)起擊耳,昏不能起。

賊曹捕取,系之於柱。

幸得免去,至其故處。

絕系有餘,紈樹欋梀(跼躅)。

自解不能,卒上傅之。

不□他拱,縛之愈固。

其雄惕而驚,扶翼伸頸,比天而鳴:「蒼天,蒼天!視頗(彼)不仁。

方生產之時,何與其□?」顧謂其雌曰:「命也夫!吉凶浮泭(桴),願與汝俱。

」雌曰:「佐子佐子!涕泣侯下:何□亘家,□□□已。

□子□□,我□不口。

死生有期,各不同時。

今雖隨我,將何益哉?見危授命,妾志所待。

以死傷生,聖人禁之。

疾行去矣,更索賢婦。

勿聽後母,愁苦孤子。

詩云:營營青蠅,止於干(樊)。

幾自(豈弟)君子,毋信儳(讒)言。

懼惶向論,不得極言。

」遂縛兩翼,投於汙(污)則(廁)。

支(肢)躬折傷,卒以死亡。

其雄大哀,□(躑)躅非回(徘徊)。

尚羊(徜徉)其旁,涕泣從(縱)橫。

長炊(歎)泰(太)息,憂□(懣)號呼,毋所告訴。

盜反得免,亡烏被患。

遂棄故處,高翔而去。

《傳》曰:「眾鳥麗(罹)於羅罔(網),鳳皇(凰)孤而高羊(翔)。

魚鱉得於苾(笓)笥,交(蛟)龍執(蟄)而深臧(藏)。

良馬仆于衡下,勒靳(騏驥)為之餘(徐)行。

」鳥獸且相懮,何兄(況)人乎?哀哉哀哉!窮通其菑。

誠寫懸以意賦之。

曾子曰:「烏(鳥)之將死,其唯(鳴)哀。

」此之謂也。

□:簡內缺字():括號內的文字為正確意義的漢字

(附)神烏傅通假字一覽

衆鳥皆昌:昌,通「唱」。

執蟲坊皇:執,通「蟄」;坊皇,通「彷徨」。

欲勛南山:勛,通「循(巡)」。

去色(危?疑五筆打錯)就安:不用五筆的,本是「色」。

有可能書手抄錯,也可能本就是「危」字(兩字古字形太接近)。

自詫官府:詫,通「托」。

高樹綸棍:綸棍,通「輪囷」。

洋洫不測:洫,同「溢」。

爲(wei去聲)狸狌得:狌,原篆從犬從聖。

道作宮持:宮持,當讀為「宮室」。

泛指家居。

於頗深萊:頗,通「彼」。

天地剛紀:剛,通「綱」。

盜鳥嘳然怒曰:嘳,通「憒」,亂也。

亡烏沸然大怒,張目陽麋,噴翼申頸:沸,通「怫」;陽麋,通「揚眉」;噴,通「奮」;申,通「伸」。

隨起擊耳:隨,通「墮」。

扶翼申頸:扶,通「撫」;申,通「伸」。

視頗不仁:頗,通「彼」。

涕泣侯下:侯,疑讀為「翭」。

《詩》云:『云云青蠅,止於杆。

幾自君子,毋信讒言!』:《詩》,即《詩·小雅·青蠅》;云云,傳世本作「營營」;蠅,原文作「繩」;杆,傳世本作「樊」;幾自,傳世本作「豈弟」;毋,傳世本作「無」。

長炊泰息:炊,通「吹」;泰息,「太息」。

憂懣唬呼:懣,原篆從心免聲;唬呼,讀為「號呼」。

鳳皇孤而高羊:羊,通「翔」。

交(蛟)龍執而深臧(藏):執,通「蟄」。

勒靳爲之餘行:勒靳,通作「騏驥」;余,通「徐」。

以意傅之:傅,通「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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