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四溢的青銅酒具鑑賞

圖1 二里頭爵

1980年信陽地區的考古工作者在羅山縣蟒張後李商代墓葬M8出土的一個青銅提梁卣中發現了2公斤的殘存液體，經北京大學化學系化驗表明系商代的酒。

此酒歷經三千多年，依然保存到現在，令人驚嘆。

由此我們將時光回溯到3000多年前的商周時代，探討一下商周時期的酒文化。

圖2 獸面紋爵

商代是一個十分崇尚酒的社會，上自王公貴族下至布衣百姓都對酒充滿了激烈的愛好，這能夠在考古開掘和甲骨文以及文獻記載中得到證明。

咱們十分熟知的商代最後一個國君紂王，日子極點腐朽，「以酒為池，縣(懸)肉為林……為長夜之飲」，全日沉湎於酒色當中。

從甲骨文記載的狀況來看，商代釀製的酒至少有三種即：鬯、醴和醪。

鬯是一種用黍釀製並加郁浸泡的酒。

郁是鬱金香一類的香草。

這種特製的香酒，常常用於祭祀。

醴是用稻穀加少數的酒麴，經短期發酵而變成的甜酒。

其質料在商代主要是禾(粟)，亦即穀子，去其皮為小米。

醴酒性味甘美，性平緩，所以可多次飲而不醉。

醪表明有液體從容器中溢出之狀。

羅振玉釋為酒字，今人多從其說。

醪為何種質料所制，目前尚難確指。

有學者說為一種用黍釀製而不加郁草浸泡的酒。

依據考古開掘，咱們能夠看到商代墓葬中酒器的組合占據了十分大的比重。

貴族階級的以婦好墓為例，婦好墓中出土的青銅器作為重器的容器有210件。

而在這210件容器中，酒器就有155件，占全部容器總數的73.8%。

中下層布衣階級以1969—1977年在安陽殷墟西區開掘的墓葬為例。

小型墓有939座，有陶容器隨葬的墓719座，而隨葬酒器爵、觚的墓就有508座，占總數的54%。

由此可見殷商是一個自上而下遍及尚酒和注重酒的社會。

在這些墓葬中的青銅器組合中，根本是以酒器組合為中心。

這些酒器按用處可分為煮酒器、盛酒器、喝酒器、貯酒器，最為多見的有爵、斝、觚、卣、尊、罍、彝、盉、觥等。

其間爵、斝、觚是全部酒器組合中的中心，根本上貫穿了全部商代王朝墓葬禮器組合的一直。

這些酒器按照不一樣的形制和紋飾能夠分為三大期即：商代前期、商代中期、商代晚期。

商代前期的青銅器仍受夏代青銅器的影響，比較簡單，器壁也較薄。

但爵、斝組合的成套酒器現已遍及呈現，我國古代的青銅禮器系統已根本開端，紋飾以線條簡單的獸面紋為主體，多單層平雕。

中商期間表如今隨葬青銅器的墓隨時間推移而逐步增多，儘管青銅爵和斝仍居主要的位置，但早商期間稀有的銅觚變得多見，觚、爵效果凸顯；外型上開端向厚重開展的趨勢，儘管堅持了單層斑紋，但卻更為細密，有較多的高浮雕裝飾呈現。

到了晚商期間，以觚、爵最為多見，成為青銅器組合的中心；青銅器製造也進入了繁榮期間，這時的青銅器通常較為厚重，外型新穎，斑紋尤為煩瑣精巧，並呈現了一批新品種，例如：方彝、觥等。

現將商代期間多見的青銅酒器根本介紹一下。

1.爵，是我國青銅器中最具代表性的酒禮器。

尤其是在商代，它是最典型、最多見和最根本的酒禮器，是其時等級、身份的象徵，是青銅禮器組合的中心器(西周今後禮器組合的中心為青銅鼎)，也就是說具有爵的數量越多，身份、位置就越高。

其主要特徵是：有較深的筒狀腹，口沿前端有長流口，稱為「流」，後端有呈尖狀的「尾」；流上接近口沿處或許口沿上接近流的地方立有兩個「柱」；器腹一側有把手，稱為「鋬」；腹底有三個尖而高的「足」，其間一足在鋬下。

關於爵的功用，有人以為是喝酒器，也有人以為爵的雙柱、高足及較寬的長流均不便於喝酒，一起有些考古發現的爵底部有明顯煙炱痕跡，因此以為爵是煮酒器或溫酒器。

早在夏代就現已呈現了爵，考古工作者在二里頭發現了我國最早的青銅酒器——爵，例如，現藏洛陽博物館的爵，通高26.3公分，長31.5公分，1974年偃師二里頭遺址出土(圖1)。

商代的爵，如現藏河南博物院的獸面紋爵，高18.7公分，流尾長14公分，1954年鄭州出土(圖2)。

2.斝，既是喝酒器又是溫酒器。

其形狀似爵似角，但較大，有三足、兩柱、一個鋬手，圓口，平底無流及尾。

玉制的斝被稱為「斝耳」。

例如「徙」斝，商代，通高37公分，口徑20公分，底內銘一「徙」字。

1968年溫縣小南張出土，現藏河南博物院(圖3)。

圖3 「徙」斝

3.觚，用以盛酒和飲酒，喇叭形口，細腰，高圈足。

《禮記·禮器》中記載：「貴者獻以爵，賤者獻以觚。

」例如觚，通高28.4厘米，口徑16.7厘米，圈足內銘「」字。

1983年安陽市大司空村南商代墓葬出土，現藏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圖4)。

圖4 觚

4.卣，通常為橢圓形口，深腹，圈足，有蓋和提梁。

有圓體的，也有別的體形，如獸形等等。

卣在商代很可能是專門用於儲盛高檔香酒鬯的器皿。

用以裝這種酒，所以有蓋，是為了能堅持香氣不發出或少發出。

文章開頭提到，在羅山縣蟒張後李商代墓葬發現的2公斤酒，即是裝在青銅提梁卣中，能夠揣度發現的酒很可能即是鬯。

例如「祖辛」卣，通高25.5公分，口徑9—10公分，1965年河南省輝縣褚丘出土(圖5)。

圖4 觚

4.卣，通常為橢圓形口，深腹，圈足，有蓋和提梁。

有圓體的，也有別的體形，如獸形等等。

卣在商代很可能是專門用於儲盛高檔香酒鬯的器皿。

用以裝這種酒，所以有蓋，是為了能堅持香氣不發出或少發出。

文章開頭提到，在羅山縣蟒張後李商代墓葬發現的2公斤酒，即是裝在青銅提梁卣中，能夠揣度發現的酒很可能即是鬯。

例如「祖辛」卣，通高25.5公分，口徑9—10公分，1965年河南省輝縣褚丘出土(圖5)。

5.尊，主要是盛酒。

據載，當時人請客貴賓時，通常不是直接奉上酒杯勸敬，而是將一個盛酒的尊奉送到賓客面前，以示敬重，因此稱為「尊」，如今盛行「敬重」大約即是源於以敬重酒的風俗吧。

尊多為鼓腹，侈口，高圈足，形狀紛歧，有圓的，也有方的，多以作鳥獸形制。

例如「婦好」鴞尊，通高45.9公分，口長16.4公分，內壁有「婦好」二字銘文。

1976年河南省安陽殷墟婦好墓出土(圖6)。

6.彝，出如今商代晚期，古籍中對這種酒器尚未見詳細的記載，是後人對於青銅器中禮器的通稱，如「彝器」、「彝尊」等。

曩昔，史學家對某些不能恰當定名的青銅器，也泛稱「彝」，其中有代表性的是方形的青銅器，稱之為「方彝」。

目前國內很多家博物館保藏有帶「彝」銘文的器物，專家們都以為應當是盛酒之物。

例如「婦好」銅偶方彝，高60公分，口長69.2公分，口寬17.5公分。

1976年河南安陽殷墟婦好墓出土，現藏我國國家博物館(微博)(圖7)。

圖7 四羊方尊

7.觥，用以盛酒和飲酒，已出土的觥中還附有小勺，用以酌酒。

觥多製作為獸形，背部有蓋，一般為橢圓形腹，也有的為方形腹，圈足或四足，有流，有鋬，蓋多為帶角的獸頭形，或長鼻子卷的象頭形。

例如，「司母辛」四足觥，通高36厘米，通長46.5厘米，蓋內與器身內均有「司母辛」三字銘文。

1976年河南省安陽殷墟婦好墓出土，現藏河南博物院(圖8)。

圖8 貪吃紋罍

商代如此很多酗酒和商代是一個重視祭祀的社會分不開。

《禮記·表記》上記：「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

」也就是說商代重視祭祀先人和神靈，這在其時日子中占有非常重要的方位。

以很多的酒祭祀神靈在商人的日子中非常廣泛。

例如甲骨文卜辭記載，武丁一次就曾用一百卣的鬯酒為祭。

卣的容器大小不等，通常可容酒2—3公斤。

以30卣核算，每次用酒量就達60—90公斤。

但是，這僅僅為祭祀妣庚一人的用酒量。

可見商代祭祀用酒量的可觀。

在祭祀的一起，咱們也很多飲用酒，藉助於酒精抵達一種神思恍惚或極度振作的境地，然後能夠非常好地和神進行交流，酒變成人與神交流的前言和橋樑，從這方面來說殷人把酒看成了崇高之物，更加推進他們關於酒的崇尚。

商代被周代消亡今後，周人以為是因為商人很多酗酒才致使商代的消亡。

《尚書·酒誥》上說，殷商都邑內「庶群自酒，腥聞在上，故天降喪於殷」。

周初青銅器「大盂鼎」上也有銘文記載：「我聞殷墜命，唯殷邊侯田(甸)與殷正百辟，率肆於酒，故喪師。

」可見周人把殷人亡國的要素直接歸咎於酗酒。

為此周人吸取了殷商消亡的閱歷，在全國進行禁酒。

他們以為上天造酒不是為了給人享受，而是為了祭祀，並規矩周人不得「沉湎於酒」，不得「群飲」，違者處死。

包括關於貴族階級，也要強行戒酒。

這表如今周代的墓葬中就是酒器數量在全部青銅器組合中明顯地銳減，食器卻很多地增加。

直到西周中後期，酒器像爵、觚、斝已逐步不見，底子不見，食器變成青銅器組合中的基地。

與相應的禁酒方針相應，周代在詳細喝酒的禮儀中也呈現了一種配套的青銅器——禁。

禁是一種案形器，是中國周代貴族在祭祀或宴饗時放置酒器的用具。

據《儀禮·士冠禮》東漢鄭玄註：「名之為禁者，因為酒戒也。

」，從這一注釋中咱們知道，古人之所以將禁稱之為禁，其主要目的和目的在於要戒酒。

例如1978年在河南淅川下寺二號墓出土的雲龍紋銅禁，通長131公分，通寬67.6公分，高28.8公分，重94.2公斤，現藏河南博物院(圖9)。

關於禁是怎樣施行禁酒功用的，有專家以為，周初的士大夫階級每次祭祀或喝酒的時分，都會將酒裝入壺或尊內，然後將壺放在專門的禁上，以標明這次用酒的數量，以示禁酒。

宴饗的時分，用勺從壺(尊)內挹出酒漿，一勺一勺均分給世人，直到酒罄間斷，不再增加，以此來避免喝酒過度，施行禁酒之實。

還有專家考證，在舉行隆重禮儀活動的時分，禁上應是放有兩個壺，尊者處在尊位，面前的禁上兩壺，一個盛有酒一個盛玄酒，並將玄酒放在左面尊位上；卑者處在卑位，面前的禁上兩壺皆是酒，而沒有玄酒。

所謂「玄酒」，東漢鄭玄註：「玄酒，新水也。

雖今不用，猶設之，不忘古也。

」可知玄酒就是新出河或井內汲出的新鮮水。

將水放在壺內，與酒並陳于禁上，而且玄酒還要放在尊位，這樣一來，使正本現已定量的酒又少了一倍，而且這種待遇只要尊者才華享受，這應是西周統治者主張的又一禁酒方法。

跟著兩周逐步的式微，禁的外型與裝修也相應地演化為式微的趨勢。

但非常有趣的是，禁面上盛放的限酒的用具也在不斷地改動，但演化的趨勢卻和禁的演化趨勢徹底相反，是體積的不斷增大，盛酒量的逐步增多。

可見禁的戒酒的效果也越來越小，特別是春秋戰國時期，因為「王室衰微」、「諸侯爭霸」、「禮崩樂壞」現象的呈現，西周前期所發布的禁酒令現已底子上名存實亡了。

作者：古董專業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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