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中國文物海外拍賣 國寶是如何流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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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蘇富比拍賣行將拍賣中國宋朝和清朝時期的文物,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就是乾隆的火槍。
據此前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不完全統計,在全世界47個國家200多家博物館的藏品中,有中國文物164萬件,而民間收藏的中國文物大約是館藏數量的10倍以上。
換句話說,按照最保守的統計,流失海外的中國文物至少在1700萬件以上。
那麼,這些文物是如何流失海外的呢?
這支獵槍製造於18世紀,屬於專門為乾隆打造的皇家特供獵槍,配以金銀裝飾。
槍管處刻有漢字
被斯坦因所盜經卷
總體上說,中國文物流逝海外經歷過4次高潮。
第一次文物流失浪潮是鴉片戰爭後,八國聯軍入侵,中國文物被列強大量搶奪,直到溥儀搬出紫禁城結束。
第二次浪潮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本侵華。
這是中國文物大量外流的高峰期。
當時,國民黨政府無論財力還是管理上都比較弱,博物館、考古工作處於比較初級的階段,普通民眾也沒有文物保護意識。
此時,歐美國家國力強盛,強大的民間資本沒有去處,於是,收藏藝術品成為了美國社會的一種風氣。
在經常出土漢唐文物的地區,一些農民在耕地、掘墓時,發現了很多東西,但他們並不太懂挖到的是什麼。
古董商看到這種機會後,便專門去民間搜羅,以便宜的價格購入,再高價賣出。
在有的地區,外國的古董商成天蹲在那裡等著老百姓挖出青銅器,帶回國後,一件青銅器能賣好幾十萬美金。
建國後,出現了第三次文物外流的浪潮。
那時,政策規定乾隆以前不能出口,可乾隆以後卻允許大量出口,嘉慶、道光時期的很多官窯瓷器、書畫以極便宜的價格流失海外,甚至,一些明、清時代的真文物因鑑定失誤,被當成仿製品賣了。
改革開放後,出現了文物走私浪潮。
香港成為了文物走私的集散地和中轉站,內地的文物到了香港後,隨後流散到了美國、日本、德國、法國等國家。
在一次次文物流失背後有一個個具體的人在操作,他們中絕大多數人毀譽參半,最著名的中國古董商就是盧芹齋。
盧芹齋
流失于海外的中國古董,約有一半是經過盧芹齋的手售出的,其中以昭陵六駿中的「颯露紫」和「「拳毛騧」最為著名,它們大約在1916年至1917年被偷運至美國,被盧芹齋以12.5萬美元賣給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
當時,盧芹齋將昭陵六駿石刻全部打碎準備偷運出國,幸而其中四駿被北洋政府查獲,但'颯露紫'與'拳毛騧'被還是不能倖免被運出國門。
盧芹齋1880年出生於浙江湖州。
1902年,他隨張靜江將去往巴黎。
張靜江在巴黎開設「運通」公司,售賣中國的瓷器、字畫等,將收入悉數資助革命。
此後,其古董生意越做越大,延伸至美國。
1950年,盧芹齋在美國曼哈頓宣布正式退休,接著將紐約分店的古董作清倉拍賣處理。
此後,盧芹齋的合作人經營數十年後也結束生意。
他把盧芹齋留下的珍貴古董經營資料全部完好保存,最終由其後人捐給了紐約大學,現保存在美術學院的檔案館內。
這些檔案至今尚未完全公開,因而盧芹齋到底販賣了哪些文物仍然是一個謎。
盧芹齋的古董版圖大致從法國開始。
他先在巴黎闖出了天下;一戰後,因嗅出世界的中心已轉移至美國,便設分號於紐約,從此扶搖直上,躋身美國收藏圈子的上層。
他的客戶中,不僅有工業巨頭洛克菲勒、弗瑞爾等,也包括了重要的公立機構如大都會博物館、波士頓美術館。
他在西方的生意之隆,可抗衡日本的山中商社。
時至今日,大都會中國廳入口處的明代巨幅壁畫(揭自山西廣勝寺)與弗利爾的響堂山佛像等,皆為其生意興隆的見證。
在大都會中國廳的入口處,常有國人驚嘆道:哇,這麼大的壁畫,居然也弄得出來!
斯坦因
中國流失海外的文物中,成系統被帶出國門的當屬敦煌文物,這就不得不提及斯坦因。
斯坦因把一生中最好的年華都花在了亞洲腹地的探險考古活動中。
在英國和印度政府的支持下,先後進行三次中亞探險,其中以第二次探險在中國最著名。
第二次探險發生在1900到1908之間,發掘了古樓蘭遺址,他深入河西走廊,在敦煌附近長城沿線掘得大量漢簡,又走訪莫高窟,拍攝洞窟壁畫,廉價騙購藏經洞出土敦煌寫本二十四箱、絹畫和絲織品等五箱。
第三次探險時,斯坦因又重訪敦煌,獲得五百七十餘件敦煌寫本。
其中,斯坦因第二次探險時出具了考古報告《西域考古記》,該書詳細記錄了他獲取藏經洞寶藏的經過。
1930年,斯坦因擬進行第四次探險,被南京政府拒絕,其所獲少量文物,下落不明。
蘭登·華爾納
斯坦因第二次探險結束離開敦煌幾個月後,「識貨的」法國人伯希和出現在莫高窟。
伯希和在敦煌各個洞窟中翻閱了三個星期,將斯坦因遺漏未取的全部精品捆載而去,付出的代價只是區區500兩白銀。
此後,美國的蘭登·華爾納聞風而至。
美國人來到敦煌時,這裡易於攜帶的文物已經不多了,於是他把注意力轉向大型壁畫和雕塑。
1924年,華爾納盜走36方唐代壁畫和一尊精美的盛唐彩塑菩薩像。
如今敦煌遺書在國內僅存2萬件,英國大英圖書館東方寫本部有1.37萬件,法國巴黎國立圖書館有6000件,俄羅斯聖彼得堡亞洲民族研究所有1.2萬件,英國印度事物部圖書館有約2000件;此外,日本、美國、瑞典、奧地利、韓國也有敦煌文物收藏。
盧芹齋、斯坦因和伯希和等人一樣,都是在戰亂時將中國文物以不當手段運至海外。
對於他們有人稱其有功,有人言其存過。
人們所稱的「過」,是他們所造成的文物外流,似也未嘗不是「功」;比如文物售給西方,便使之免了戰火和日後政治運動的破壞。
但是回想解放戰爭時期,無論是國民黨付出巨大代價將文物運往台灣,亦或者共產黨盡最大力度避免北平戰事都是在保護文物。
看看昭陵六駿的其餘四塊,今天擺放在西安碑林博物館中安好,回顧敦煌莫高窟洞穴中留下的壁畫和雕塑不僅保存完好,甚至運用數位技術讓更多人得以欣賞,盧芹齋、斯坦因和伯希和等人有功的言論是難以立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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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文物流失海外的情況,先給大家說一組數字:在全世界47個國家的200多家博物館中,大約有中國文物164萬餘件,這還不包括海外私人收藏,這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