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間世>看莊子的世態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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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總是人必要的。

一點用處都沒有,那活著根本沒有意義。

但是,知道人必有用,又知道莊子的無用之道,才是人生 ... 從<人間世>看莊子的世態度(摘要) 一、前言: 我覺得可以從任何的角度來觀察一個人的處世態度,從他的一舉一動或者從他的語言,但對於古人只能從一些文獻上得知了,對於莊子,我覺得最直接的就是從人間世這一篇來切入他的處世態度。

除了因為它的篇名直接相關到這個主題外,其中的內容更是莊子主要的處世態度,如:『心齋』、『無用之大用』等。

因此也就選擇了人間世篇來討論莊子的處世態度,而其他各篇若有與此篇旨意相關者也會稍微提出來一併討論。

我相信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自有他個人的道理在,姑且不論他的行為是對事錯,因為讀了莊子以後,我不在像以前一樣執著於二元論甚至三元論了,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是那麼真實的存在,實在沒有絕對對或者絕對錯的道理,只是有事後為了方便起見,我們利用一群人的共識,訂立了一套,這群人能夠接受的價值判斷的標準,但這群人有多大呢?這群人同意的事情,難道另外一群人就一定能夠接受嗎?我覺得要能徹底的瞭解,人類的這個有限性,就可減掉不少的紛爭了。

一個人之所以有屬於他的一套處世態度,有一大部份是受他的環境和境遇所影響。

環境可以造成性格應該是一種不辯自明的現象。

而同時一個人擁有屬於自己一套的處世態度也是有它的需要性,每一個人每天都會遇到許多境界,若是沒有一套判斷標準,那他每天就都得活在恐懼之中,面對一堆無法用自己的語言解釋的現象,早晚會崩潰掉的,因此,即使一個人的價值觀念莫名其妙,我也不會覺得訝異,因為他為了生存,的確有這個需要性。

但是生長在一個群居的社會裡,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因此若個人的處世態度危害到別人了,仍然是不可原諒的,但卻值得同情。

二、本論: (一)莊子所處的時代與環境: 莊子生長在一個亂世,當然和今天這個環境相比,他的處世態度可能是不切實際的,或者是消沈的,但是仍然有許多處世的智慧供給我們處於這個競爭激烈的亂世之中的。

莊子是宋國人,屬現在河南省的東部地區,這裡正是戰國時代有名的『四戰之地』,他的東邊有齊、魯,北有晉,西有鄭,這些國家不是周氏的宗親,就是功臣外戚,被夾在中間的宋國,確是被周朝征服的殷遺民,亡國的命運已經是夠悲慘的了,再加上曾是多次戰亂的中心,因此更加重他們所受的飢餓、蹂躪和凌辱。

莊子就生長在這樣一個多災的環境裡。

我們只有瞭解了他的生長環境才能知道他對時代的絕望感和窒息感的來源,才能更瞭解他種種處事的態度。

  (二)人間世概述: 人間世篇主旨再描述人際關係的紛爭糾結,以及處人自處之道。

處於一個權謀獪詐的戰爭時代,無辜者橫遭殺戮,社會成了人吃人的陷阱,一部血淋淋的歷史,慘不忍賭的暴露在眼前,莊子揭露了人間世的險惡面,而他提供的處世與自處之道確是無奈的。

莊子主張順應自然,不要有所作為,以保全自己的性命,這雖是一種消極的哲學,卻也正巧顯示,莊子所處的是何等的亂世,統治者狡詐兇暴,人民橫遭殺戮,社會動盪不安。

本篇大致上的綱要是『心齋』和『無用之大用』。

心齋即虛以待物,人間的種種紛爭追根究底在於求名用智。

『名』、『智』為造成人間紛爭的根源,去除求名鬥智的心念,使心境達於空明的境地是為『心齋』。

而『無用之大用』的價值觀念實際上是提出人的社會價值和自身存在的矛盾。

『無用』即不被當道者所役用。

不淪為工具價值,乃可保全自己,進而發展自己。

  (三)心齋與坐忘: 心齋即虛以待物。

莊子在人世間假託孔子告顏淵之言『若一志,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

聽止於耳,心止於符,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虛則心齋也。

』不存成見,隨遇而安一切不往心裡去,這是莊子應付亂世痛苦的方法。

心齋最要緊的,是虛而待物,與外在不為不忤。

我想莊子是認為如此做,至少不會在增加痛苦;痛苦不往心裡去,痛苦這個感覺在知覺上或許能夠減少。

而痛苦不往心裡去的最好方法就是忘掉它。

因此莊子又提出了一個概念:『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為坐忘。

同則無好也,化則無常也。

』與一切事物同化是一種無己的體現,忘了自我這個個體的一切個人感受,就會少掉很多不必要的痛苦了。

要是能離形去知,不要太執著於這個肉體的存在,萬境皆空;如果能夠在去除一己之見,一己之知,不再執著己見,如此才能懂得『無好』、『無常』。

若要做到一切事物都能附之一忘,就要徹底的體認到此身並非真正我所擁有。

莊子要我們去掉官能的感受,甚至不要以一個偏執於個人的心去感受一切的境遇。

忘我就是忘掉一切痛苦的根本大法。

心齋和坐忘均為莊子應世之重要法則。

也是因為他處於亂世的產物,道理上是說的通的,但實行起來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除非是無欲無求的得道者才有機會達到如此的境界。

一般人談何容易啊!   (四)如何與惡人相處: 莊子之教人,如何渡亂世而無損,看來消極;事實上,所謂亂世,錯走一步路,錯說一句話,生命身體,立刻受到打擊,甚至毀滅。

莊生的哲學讓人能夠化險為夷,在艱能安。

莊子只求適應並不求改變。

一個人即使道德純厚、行為誠實,也未必可投合他人的口味;名聲好,聲譽巨大,與他人沒有矛盾,也不一定可以溝通別人的思想情感。

強行把仁義道德一套道理在惡人面前說長道短,這樣做無異於藉別人的罪過來標榜自己的美德,這就叫做害人。

害人之人,反過來就會被人害。

(聰明的人不能瞭解這世故人情。

)一切蠱惑人心、閃爍其辭的作法,都是聖人要設法排除的。

聖人絕不輕率把事情託付於庸人,這就是明察與知人。

(《莊子》<人間世><齊物論>語譯) 莊子一定是對於他那個時代的君王徹底的絕望了,否則像顏淵那樣做到:內心正直無私,外表依順區從,講現成話,模仿古人,加說服力。

擁有赤子之心 ,與重人為伍,不被別人從身上挑毛病。

莊子仍然認為(借孔子之口)顏淵此形式物危險之旅。

為什麼會這樣呢?恐怕是因為君王比老虎還恐怖吧!我們可以看出莊子的確是深沈的絕望了,只想消極的活下去,並不想在世事的改變上盡太多的努力,因為他認為一切都是做苦工。

何苦呢!   (五)無用之大用: 人總想表現自己,讓別知道自己的名聲,進而能看重自己,需要藉由別人的眼光來成就自己。

成績差的小學生,被老師叫去拿一把掃帚、搬一個板凳,便高興的很,榮耀的很。

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農夫,某日壯著膽子與總統握了一次手,便覺得光榮的不得了,似乎一輩子也算出了一次頭,見了大人物。

但事實上,以上這些表現,也不算有什麼大不了的,當然我這個時候仍然是以一種非常世俗的判斷標準來決定一件事情是否值得喝采。

如果人們有智慧、有才能和有熱情,想要有一番大作為,想在芸芸眾生面前出出風頭,風光風光,那就千萬要注意時機了,不要忘了自己的平安了俗語中勸人慎重表現自己的話語語重心長:『出頭的椽子先爛。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槍打出頭鳥。

是非由於多開口,煩惱總為強出頭。

』說的都是出頭兒,冒尖者的危險。

園丁總是會修剪突出太多的枝條。

無論人才優秀,無論衝動冒失露頭角,無論單純幼稚,無論被動地被推到台面上,都可能有喪失生存安全的結局。

但人倒也不必對一切都望而生畏,裹足不前;然而大潮來時,大風起處,必須三思而後行。

為了虛榮,平常人丟一點面子,受一點小羞辱,無傷元氣,尚足可惜。

英雄豪傑,不諳世情,草率行事,拚命出風頭,未免遺憾終生。

我們可以在人類的歷史上發現,在社會變動開始時,首先死去的總是一些有用之才。

正如河中淹死的總是會游泳的人,酒桌醉倒的定是會喝酒的人。

因為會游泳,下水的機會多,失身的機會也多;因為能喝,和酒有緣,醉的機會也就大多了。

人必有為。

莊子講無為實在是不可能。

歷史講文明,社會講功利,人生要創作,如何無為呢?有用總是人必要的。

一點用處都沒有,那活著根本沒有意義。

但是,知道人必有用,又知道莊子的無用之道,才是人生實現上的一大藝術。

其實從莊子的這個『無用之大用』的觀點,可以看出莊子價值判斷的世界是:『泯是非;反對待的。

』莊子哲學的終極目標在開闢一個新的人生境界,他藉由破除外界種種的障礙及我執的是非之心來清境內心。

我們總是用欲望的心,偏執的成心來解釋這個世界,當然不可能事事順心,因此就有可能採取更多的後續動作來滿足我們自己的想法。

欲望的深淵是個無底洞,永遠無法滿足它的,因此到頭來唯一剩下的,只有痛苦和煩惱罷了!更別提什麼逍遙自在了。

但是莊子書中的一些話並無法用經驗世界的觀點來瞭解的。

莊子這麼做,目的是希望他能起一種遮撥的作用,以幫助人消除對對待像的執著。

  (六)命與義: 『天下有大戒二:其一命也,其一義也。

子之愛親命也,不可解於心,臣之事君義也,無適而非君也無所逃於天地之間。

』雖然說有點無奈,但是卻具有某種程度的責任感。

解不開就認了;逃不了就安了吧!不管是莊子的時代或者是現在,這兩個大戒的卻沒有哪個人能夠避開的。

其中的差異只有程度上的差異罷了!每一個人會遇到的父母親都不一樣,但是他們究竟是你自己的父母親啊!沒有他們就沒有你的存在了,子女和父母親的關係並不是說登報作廢就沒有關連了。

而且我們的愛親之心是時時刻刻都有存在的必要性,當然即使我們不能不擇地而安之,和父母的關係還是都一直存在的。

因此反正愛親之心不可解於心 ,那就認了吧! 而對於君主呢?以今天的環境來看,可以擴充到和上司之間的對待之道,甚至可以說朋友之間也充滿了義。

這是一個群居的社會,平常的日子裡,除了可能會和父母及兄弟姊妹相處外,其實有更大的可能性會和其他人處在一起,我覺得可以姑且用緣這個字來解釋,雖然說你會遇到什麼人並不一定,一切全憑機緣,但是種會遇到一些人的,而且你要跟他一起共事,有很多事情並不能如己所願,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了,也只好接受了。

但對於莊子來說,面對一個暴君,他若可以選擇逃開,那他就盡量逃開,但是,他要顏淵到衛國去不要刻意做事的作法,也給我們一個暗示了,他要我們不要硬碰硬,能夠不受傷就不要受傷。

最重要的是和命與義合為一體,逍遙的活在其中,但隨時可以全身而退。

三、結論與感想: 對於某一件事情,我們多少都會抱持一種態度,去面對它。

即使是不抱持任何的態度,也是一種態度的表現。

而什麼是態度呢?態度的主體又是什麼呢?我想只要是普通人,對於周遭的每一件事情事情,第一個反應一定是我的感受是什麼?當然,我們是不會感受到『我的感受』這四個字。

但是,我這個主體的情緒反應馬上就可以自我察覺到了,不過並不是清醒的察覺,往往是北感覺牽著鼻子走的,是處於一種迷的狀態,因此痛苦和煩惱就隨之產生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想『人』都是太在乎『我』這個個體的感受了。

而且習慣用一些很虛幻的、對比性很強的、或者可以說是很功利的、很世俗化的觀點來詮釋自己所遭遇到的一切境遇。

既然心都有了定見了,那和心中原先想法相左的情形就自然更有可有會發生了。

但莊子教我們要把『我』空掉,不再從我作為感受的出發點,同時也要放棄一些令人升起分別對待的價值觀,如此才能悠遊自在的與自然同在,一切都隨順因緣而不強求,好壞之間的對比消失了,那便可以逍遙了! 呼!好不容易終於打到最後一段了。

不管如何總算可以交差了,其實報告,從情人節前一個禮拜就開始著手準備了,只是遇到了一些不順心的事,一直無心於寫報告,到了要交的前夕,又遇到系上辦了一個七復盃,只好跟教授拖了交報告的時間,自從這個學期,參加了晨曦佛學社,參加了一些哲學和佛學問題的討論,突然之間對於莊子起了興趣,當然我知道,有興趣和報告寫的好不好並不是種正相關的事情,不過,我也卻花了心思在上頭,對於這個題目,也有一點初步的瞭解,我也覺得滿實用的,事實上,我真正受用了是我不再像以前那樣在語言上做很多的打轉與研究,我會去體驗別人說話的立場和背景,我會去體會那種無可奈何和不得已的苦衷,同時,我也比較不會去以己之是去非人之非,學會了更客觀的去看待事物,同時不在執著是非對錯的絕對性。

最後,我要謝謝,社團裡一位中文系的學姐的幫忙。

四、參考書目: 1莊子的人生哲學/揚帆著---初版,---台北市:揚智文化,民83 2莊子處事的內外觀/劉光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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