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學好書法 必先精讀古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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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藝術家曹雕在創作中
我想根據自己三、四十年學書法總結的經驗,簡單談談學習古文字的方法,供對古文字感興趣的青年同志參考。
為了行文的方便,提到當代的學者時,即使是作者的師友,也不加先生、同志等稱呼,先在這裡聲明一下。
「古文字」這個名稱所指的範圍可大可小。
本文所說的古文字,主要指見於考古資料上的早於小篆的文字。
李學勤《談自學古文字》一文引用了已故古文字學家唐蘭的句名言——「古文字學的功夫不在古文字」。
這就是說,如果想學好古文字,必須掌握古文字學之外的很多知識。
按照我的體會,在必須掌握的那些知識里,最重要的是古漢語方面的知識。
古文字是記錄古漢語的。
如果對古漢語很不熟悉,就沒有可能學好古文字。
熟悉古漢語的主要方法就是讀古書。
我們的條件跟封建時代的讀書人不一樣,不可能像他們那樣花非常多的時間去讀古書,但是至少要想法集中時間精瀆一部篇幅適中的比較重要的古書。
對學古文字的人來說,最適合精讀的古書也許可以說是《左傳》。
《左傳》的注本有好幾種,我主張讀《十三經註疏》里的《春秋左傳註疏》(杜預注,孔穎達疏)。
不僅是《左傳》的本文,就是注和疏基本上也要一個一個字地讀。
這不但是為了幫助讀懂本文,同時也是為了掌握古代註疏的體例。
讀完了這部註疏,以後使用其他各種註疏就比較方便了。
讀《左傳註疏》時可以把楊伯峻《春秋左傳注》當作參考書。
讀《左傳》不但能熟悉先秦語言,而且還能得到很多先秦歷史、社會、典制、風俗、思想等方面的有血有肉的知識。
這些知識對於學習、研究古文字是非常有用的。
《左傳》之外的古書當然也要讀,但是由於時間條件的限制,讀法恐怕就只能以粗讀為主了。
李學勤在《談自學古文字》里說:「在學古文字時讀古書,最好能以古文字材料與同時代的文獻對照閱讀。
例如學西周金文,同時讀《尚書》、《逸周書》及《詩經》中西周作品,必能收左右逢源之效。
」這是很有道理的。
如果對戰國文字感興趣,就應該讀讀《戰國策》、《史記》和諸子等書。
不過現在所能看到的戰國文字資料,多數是語言帶有仿古意味的(如某些金石銘刻)和文字特別簡單的(如璽印、貨幣)。
因此對學習、研究戰國文字的人來說,《戰國策》、《史記》等書的史料價值超過作為語言資料的價值。
與讀古書同時,最好看一點講上古漢語的語法和詞彙的著作,使自己的古漢語知識有條理。
初學者可以看王力主編的《古代漢語》中的通論和王力《漢語史稿》中、下二冊里的有關部分。
訓詁學方面的著作最好也讀一本。
初學者可以看洪誠的《訓詁學》。
熟悉古漢語,主要靠踏踏實實讀古書。
如果古書讀得不夠踏實,古漢語方面的通論性著作讀得再多也不解決問題。
初學者如果讀了不好的通論性著作,反而會使思想混亂,甚至還會誤入歧途。
有些研究古文字的人,為了勉強把古文字資料的文義講通,不惜杜撰在古書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字義或曲解古人的訓詁,還不顧古漢語中詞語搭配的通例和語法規律,對文句作穿鑿附會的解釋,使得用古文字記錄的古漢語變成了一種跟古書上的古漢語很不相同的特殊語言。
我們如果熟悉了古漢語,就不至於上這類錯誤說法的當了。
以後自己進行研究的時候,也可以避免犯同類的錯誤,除非是由於缺乏實事求是的態度而明知故犯。
在古漢語方面有一種比較專門的知識,對學習、研究古文字的人極為重要,那就是古音學知識。
在古文字資料里,通用字(也有人稱通假字)是很常見的。
如果同一個詞可以用不同的字來表示,這些不同的字彼此就互為通用字。
除去少數很特殊的情況,兩個通用字的原來讀音一定是完全相同或非常接近的。
有些人認為兩個字只要聲母或韻母相同或接近,就可以通用,這種說法是不可信的。
聲母相同而韻母明顯不同的字,或是韻母相同而聲母明顯不同的字,讀起來顯然有別,古人怎麼會把它們當作通用字來用呢?從古到今,語音在不斷變化。
現在同音的兩個字,在上古的讀音有可能差別很大。
現在的讀音差別很大的兩個字,在上古的讀音有可能很相近甚至完全相同。
我們如果不知道上古音,就無法判斷古文字資料里的某一個字是不是古書里某一個字的通用字。
有些古文字資料是韻文,釋讀這種資料,沒有古音學知識也是不行的。
形聲字往往因為使用不同的聲旁而造成異體。
要確定分別見於古文字資料和古書的兩個聲旁不同的形聲字究竟是不是一字的異體,也需要古音學知識。
此外,在考釋古文字的時候,還會碰到其他需要用古音學知識的情況。
我們即使自己不進行研究工作,為了判斷別人在古文字研究中作出的跟古音有關的結論是否正確,也必須學古音學。
一說到古音學,青年同志往往談虎色變。
的確,要想精通古音學是很不容易的,需要付出大量的時間。
但是如果僅僅是為了學習、研究古文宇,並不需要很高深的古音學知識。
我的古音學知識就很膚淺。
初學者如果能認真讀一下王力的《漢語音韻》和《漢語史稿》,掌握音韻學最重要的一些術語和上古音聲母、韻部的概況及其後來演變的粗略情況,然後在碰到跟古音有關的問題的時候勤查工具書,就不至於出大紕漏了。
查字的上古音的工具書,比較容易使用的有近年出版的唐作藩的《上古音手冊》。
郭錫良的《漢字古音手冊》,也很容易使用。
董同龢的《上古音韻表稿》和周法高的《上古音韻表》,是上古音方面的重要工具,可惜都不大容易找。
如果實在找不到上面舉的那些書,在需要知道一個字的上古聲母的時候,可以先在《古今字音對照手冊》或新版《辭源》里查出這個字的中古聲母,然後再按照語音演變規律摺合成上古聲母(在一般情況下,只需要根據語音演變規律,指出某兩個字的聲母在上古是否相同或相近,就可以解決問題);在需要知道一個字的上古韻部的時候,可以查清人朱駿聲編的按古韻部收字的字典《說文通訓定聲》(以下簡稱《定聲》。
這部書近來出版了影印本,容易找到)。
不過《定聲》的韻部名稱都是取自六十四卦卦名的,跟通用的古韻部名稱不一樣。
要想知道二者的對應關係,可以看王力《古韻分部異同考》一文中的「諸家分部異同表」。
《定聲》中少數字的歸部有錯誤,例如支部的
「系」「奚」等字誤入脂部,幽部的「灶」字誤入侯部等等(《定聲》稱支、脂、幽、侯為解、履、孚、需),使用時應該注意。
《定聲》以小篆為標準字形。
它不但按古韻部收字,而且每部中還按聲旁排列形聲字,以某一個字為聲旁的字都排在這個字後面。
此外,《定聲》解釋字義有假借一項,其下列舉所釋之字的各種假借用法。
這些特點使它成為很適合學習、研究古文字的人使用的一種字典。
但是《定聲》對形聲字結構的分析並非全都正確;由於時常把音義相近的字的關係跟本字和假借字的關係混為一談,它所舉的假借用法也往往有問題。
這些在使用此書時都應該注意。
在跟古文字有關的文章里,把古文字資料里的一個字說成上古音跟它並不相近的某個字的通用字的現象,是相當常見的。
例如有人把見於戰國陶文的地名「格氏」的 「格」讀為「葛」。
其實在上古音里,「格」屬鐸部(魚部入聲),「葛」屬月部(祭部入聲),一般說並不存在通用的條件。
有人把一種楚國金版上的文字誤釋為
「鼒」,讀為陳蔡之「蔡」。
「鼒」是之部字,「蔡」是祭部字,也是不能通用的。
我們有了古音學知識,就不會上這類錯誤說法的當了。
以後自己進行研究的時候,也可以避免犯同類的錯誤。
有志學古文字的青年,在傳統文字學方面一般都是有基礎的。
在這方面我們只想強調一下傳統文字學的經典著作《說文解字》的重要性。
古文字學發達以來,學者們指出了《說文》篆形和解釋上的不少錯誤。
但是這並沒有從根本上影響《說文》的價值,也沒有降低《說文》對古文字學的重要性。
《說文》是資料豐富、體系嚴密的一部小篆字典,是古文字和今文字(即隸書、楷書)之間的一道橋樑。
如果沒有《說文》,不少字在古文字里和隸、楷里的字形就很難聯繫起來了,要把這些字的古文字辨認出來也就比較困難了。
有些在古文字里有明顯區別的字或偏旁,在隸、楷里已經變得混而不分或很容易混淆了。
要想弄清楚這方面的情況,也離不開《說文》。
研究古文字的人如果對《說文》不太熟悉,就很容易鬧笑話。
例如有一位在古史學方面頗有貢獻的已故學者,曾把甲骨文里一個從
「止」的字釋為「達」(「達」的繁體)。
但是根據《說文》,「達」所從的聲旁本是從「羊」「大」聲的一個字,「執」字本從此)。
還有一位學者把古文字里「年」字的異體說成從「壬」聲,把它跟古音與「壬」同聲同韻的「稔」字聯繫了起來。
但是根據《說文》,「壬」本作(古文字本作);上引「年」字異體,下部從「人」從「土」,跟「廷」的聲旁「壬」字同形,跟「壬」字卻毫無關係。
到楷書里,這兩個字才被有些人寫得混而不分(按照字典仍有區別,「壬」字中橫長,「壬」字下橫長)。
《說文》還收了一些早於小篆的古文和籀文的資料,並保存了一些對字形的較古解釋。
這些對研究古文字的人來說,自然也是十分重要的。
例如:周代銅鼎銘文自稱器名所用的那個字,往往寫作從「卜」從「鼎」。
《說文》「貞」字下說:「卜問也。
從卜,貝以為贄。
一日鼎省聲,京房所說(這大概是由京房傳下來的舊說。
上古「鼎」、「貞」二字讀音極近)。
」「鼎」字下又說:「古文以'貞』為'鼎』,籀文以'鼎』為'貞』(此從小徐本,大徐本脫去上句)。
」如果注意到《說文》「貞」字下所引「一曰」的說法以及「鼎」字下關於古文字用「貞」字、「鼎」字的情況的說明,就可以斷定銅鼎銘文中那個從「卜」從「鼎」的字,就是不省聲的「貞」字(這已為西周甲骨文所證實)。
銅鼎銘文把「鼎」寫作「貞」,跟《說文》所說的「古文以貞為鼎」同例。
「貞」在這裡是「鼎」的假借宇。
可是過去卻有學者把金文中借為「鼎」的「貞」字釋為「鼒」,直到今天仍有一些人襲用這種誤釋。
這就是由於對《說文》不夠熟悉的緣故。
殷墟甲骨文里貞卜的「貞」都作
「鼎」。
這跟「籀文以鼎為貞」同例。
一般把甲骨文中借為「貞」的「鼎」字直接釋作「貞」,嚴格說起來也不是很妥當的。
從上面所說的情況來看,要想學好古文字,不在《說文》上下一些功夫是不行的。
但是《說文》是很難讀的一部書,精讀一遍要花很多時間。
在古漢語等方面基礎比較差的青年人,讀起來尤其困難。
由於對內容不能真正理解,讀了往往記不住,效果不大。
按照我的經驗,在開始學古文字的時候,可以先很粗地翻閱一下《說文》,了解一下大概的情況,能精讀一部分當然更好,但不必急於通讀全書。
對學古文字的人來說,最重要的是要養成勤查《說文》的習慣。
不但在學習、研究古文字的時候一碰到有關問題就要去查,就是在閱讀書報的時候碰上了一個記不起它的小篆寫法的字,也應該去查一查。
查《說文》並不是很輕鬆的事。
即使有索引可以使用,也還是會有查了半天還查不到字的情況。
我們決不能因為怕麻煩就少查《說文》。
勤查《說文》能減少以至消滅由於對《說文》不夠熟悉而犯錯誤鬧笑話的可能。
而且通過不斷翻查,對《說文》無疑是會逐漸熟悉起來的。
讀不懂《說文》的時候,可以參看段玉裁《說文解字注》(一般簡稱《段注》)。
有必要的話,還可以查閱《說文解字詁林》所收的其他各家的解釋。
段注水平很高,但是武斷之處也很多,而且還時常擅改《說文》原文。
所以引用《說文》不能根據段注本。
前面說過,《說文》的篆形和解釋有不少錯誤。
因此我們一方面要充分重視《說文》,一方面又不能輕信《說文》,應該注意學者們根據古文字糾正《說文》錯誤的各種意見。
不但是先秦古文字,就是秦漢金石簡帛上的小篆和隸書,也可以用來糾正《說文》的錯誤。
所以學古文字的人對秦漢時代的文字資料也應該有所了解。
在古漢語等方面的知識之外,上古史和考古學(包括古器物學)等方面的知識,對學習、研究古文字的人來說也都是很重要的。
例如:學殷墟甲骨文,應該有一些商代史和殷墟考古的知識。
在殷墟考古方面,初學者可以看胡厚宣《殷墟發掘》。
學金文,應該有一些商周史和青銅器研究方面的知識。
在青銅器方面,初學者可以看容庚、張維持的《殷周青銅器通論》。
上面提到的各方面的知識,都是學古文字的人所應該具備的。
在開始學古文字的時候,至少應該先在這些方面取得一些常識。
在學古文字的整個過程里,應該不斷積累這些方面的知識。
下面簡單談談學習古文字學範圍之內的知識時所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
1.要認識古文字發展的全過程。
古文字的內容豐富多樣。
按時代可以把古文字分為商代文字、四周文字、春秋文字和戰國文字。
戰國文字又可以按地域分為六國文字和秦國文字(如稱秦系文字則可以包括春秋時代的秦國文字和小篆)。
對六國文字還可以進一步作分國的研究。
按照文字所附著之物的性質,古文字又可以分為甲骨文、金文、石刻文字、璽印文字、貨幣文字、陶器文字、簡帛文字等種類。
學習、研究古文字的人,可任意選擇自己的主攻方向。
但是不管你如何選擇,對古文字發展的過程都必須有一個全面的認識。
各種古文字之間都是有聯繫的,如果專攻一種不及其餘,所專攻的那種古文字決不可能研究得很深很透。
李學勤在《談自學古文字》里說他起初「是先學甲骨和戰國文字的,到六十年代不得不補學青銅器,說明不管先學什麼,想要在古文字學範圍內有所建樹,還得認識古文字發展的全過程。
」這是經驗之談,值得我們重視。
但是我們強調認識古文字發展全過程的重要性,並不是要求學古文字的人對各種古文字都平均使用力量,更不是要求他們不分主次地同時學幾種古文字。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如果齊頭並進地同時學幾種古文字,往往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我們最好先集中力量學一種古文字,在基本掌握了這種古文字之後,再集中力量去學另一種。
所謂集中力量學一種古文字,並不意味著在學這種古文字的時候對其他各種古文字一點也不能管。
我們只要做到主次分明就可以了。
至於究竟先學哪一種,後學哪一種,可以按照自己的興趣和需要去決定。
2.學習的重點不要放在讀文編上而要放在讀原始資料上。
已經出版的古文字文編相當多。
綜合性的有高明《古文字類編》和徐中舒主編的《漢語古文字字形表》。
甲骨文方面有孫海波《甲骨文編》等書。
金文方面有容庚《金文編》。
古印文字方面有羅福頤主編的《古璽文編》。
古陶文方面有顧廷龍《古陶文香錄》等。
貨幣文字方面有張頷《古幣文編》等。
石刻文字方面有商承柞《石刻篆文編》。
初學者往往把主要精力放在讀這類文編上。
這種辦法不一定妥當。
我們知道學外文不能從讀字典入手。
要想學好一種外文,必須大量閱讀這種文字的書和文章。
使用漢字的人學古漢字,情況跟學外文當然有所不同。
在開始學一種古文字的時候,先粗讀一遍有關的文編,是完全可以的。
但是要想學好古文字,主要不能靠讀文編,而得靠大量讀原始資料。
脫離了古文字的使用環境,孤立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去學習,是不可能真正掌握古文字的。
在這方面,學古文字跟學外文有很大的共同性。
在開始學古文字的時候,只能讀有考釋或釋文的原始資料。
例如學甲骨文可以先讀郭沫若的《卜辭通纂》和《殷契粹編》,學金文可以先讀郭沫若《兩周金文辭大系》,學石刻文字可以先讀《郭沫若全集·考古編》第九卷所收的有文字圖版的《石鼓文研究》和《詛楚文考釋》,學貨幣文字可以先讀丁福保主編的《古錢大辭典》的有關部分,學古印文字可以先讀羅福頤主編的《古璽彙編》。
有了基礎以後,就應該去讀沒有考釋和釋文的原始資料。
如果離開了別人的考釋、釋文就不能利用古文字資料,就是沒有學好古文字。
有的人不管古文字在資料里的實際使用情況,也不怎麼注意古文字字形的真實的演變歷史,就字論字地孤立靜止地去研究古文字。
他們喜歡用「看圖識字」的辦法,或者濫用「偏旁通用」(如「人」旁「女」旁可通用)的原則,去考釋古文字文編的附錄里所收的未識字,其結論大都是不可信的。
有志學古文字的青年千萬不要走這條道路,要想掌握考釋古文字的比較正確的方法,應該看唐蘭《古文字學導論》、《殷墟文字記》和於省吾《甲骨文字釋林》。
不過他們的考釋也並非完全正確,閱讀時應該注意。
在這裡有必要說明一下,我們說要想學好古文字主要不能靠讀文編,並不意味著對文編可以不加重視。
不論是學習還是研究古文字,都應該充分利用有關的文編。
由於各種文編大都大量收入異體,還可以把它們當作索引來用。
在需要查文編的時候,千萬不要因嫌麻煩而不去查。
除了上面舉過的各種文編外,匯集各家考釋甲骨文的說法的《甲骨文字集釋》(李孝定編)和匯集各家考釋金文的說法的《金文詁林》及其《附錄》與《補》(皆周法高主編),也都應該充分加以利用。
日人島邦男編的《殷墟卜辭綜類》,按甲骨文本身的字形特點建立部首、編排文字,每個字下匯錄使用這個字的甲骨卜辭(整條卜辭的字都按原形摹寫)。
對學習研究古文字的人來說,這種工具書比一般的文編有用得多。
可惜《綜類》對卜辭的摹錄有不少錯誤,使用時需要核對原始資料。
3.對古文字資料的性質、時代等方面的問題都要有比較深入的了解。
古文字資料的內容是由它們的性質決定的。
例如甲骨卜辭、青銅器銘文、璽印文字、貨幣文字……,其用途各不相同,因此內容也截然有別。
同性質的資料,其內容也還會由於時代、地域等因素的影響而有不同的特點。
古文字資料的文字形體和用字習慣,通常隨時代而異。
資料的性質在這方面也有影響,例如重要的金石銘刻的文字形體大都很規整,貨幣文字則往往比較草率。
同時期同性質的資料,其文字形體和用字習慣也還會由於某種或某些原因而有所不同。
例如同時期不同組的殷墟甲骨卜辭,其文字形體和用字習慣就有明顯的差別;春秋戰國時代,特別是戰國時代的金文和其他文字資料,其文字形體和用字習慣往往隨地域而異。
不注意上面所說的這類情況,是不可能很好地掌握古文字的。
所以學古文字不能把眼光局限在文字上,對古文字資料的性質、時代等方面的問題都應該有比較深入的了解。
例如要學甲骨文,至少應該讀一讀陳夢家的《殷墟卜辭綜述》,比較深入地了解一下殷墟甲骨卜辭的性質、內容以及分期分組等問題。
如果想粗略地了解一下各種古文字資料的概況,可以讀唐蘭《古文字學導論》和李學勤《古文字學初階》。
4.要及時吸收本學科的新知識。
新的古文字資料和古文字學的研究成果是層出不窮的。
我們前面舉到過的工具書和專著,大部分是三十年代至七十年代出版的,不同程度地存在著知識陳舊的問題。
有的工具書雖然出版得很晚。
但也沒有很好地吸收新的研究成果。
所以我們既要充分利用工具書,又不能過分依賴工具書;應該隨時注意本學科的新資料和新成果的發表,不斷更新自己的知識。
《考古》、《文物》、《考古與文物》、《古文字研究》等刊物上發表的有關文章以及新出版的有關專著,都應該力爭及時加以閱讀。
古文字學領域內的有些問題,已有較長的研究歷史。
如果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有關的基礎知識,就可以先找關於這些問題的最新著作來看,然後再根據這些著作提供的線索,去補看一些比較重要的舊著作,這也可以算是「迎頭趕上」的一種辦法吧。
最後還想強調一下動腦和動手的重要性。
不管多高明的古文字學者,他的意見總不可能一點沒有錯誤,各種古文字工具書更是免不了有較多的錯誤,因此我們在使用古文字工具書和閱讀古文字方面的著作的時候,一定要善於動腦,不要無條件地接受別人的說法。
如果讓錯誤說法先入為主地占據自己的頭腦,新的正確的說法就吸收不進去了,這是非常危險的。
我們在前面曾經屢次強調學古文字必須勤於翻書查書。
此外還應該勤於做卡片、做摘錄。
如果能持之以恆,對於學習以至以後的研究工作一定會有極大的好處。
作者簡介
曹雕,1961年出生,湖北武漢市人,字鵬,留美博士後,畢業於哈佛大學。
華中師範大學社會心理學博士生導師、美國波士頓哈佛大學客座教授,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湖北美術家協會理事、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湖北省書法家協會理事、湖北書畫院理事、武漢市漢南區卓越書畫院院長、人民美術雜誌特邀藝術顧問,江上書畫社副社長,中國美術家研究協會顧問,國家一級美術師、書法家,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等。
曹雕的作品曾多次獲得國際、國家級、省市級獎勱。
1996年油畫《東方色韻》被選印成特種小型張郵票在美國華盛頓舉辦的第20屆世界郵政會議上發行。
《月夜春懷在古橋》被美國前總統布希收藏。
2000年1月在北京瀚海拍賣會上,國畫《喜上梅梢》(140X70厘米)以87984元成交,《事事如意》(100X50厘米)以68400 元成交,《春江幽居》(140X70厘米)以87000元成交。
工筆畫《春暖》(80X60厘米)、《小妹》(70X85厘米),油畫《誘》(80X60 厘米)各以117000、88540、128000元成交。
2001年,工筆畫《校園春光》獲廣東省藝術大獎賽三等獎;同年曹雕先生享受國務院特殊專家津貼。
2002年,國畫《春江神霧》獲廣州藝術家金星業餘組二等獎。
2003年1月在北京九歌拍賣會上,書法《海納的百川》(140X70厘米)以17984元成交,《誠信贏天下》(140X35厘米)以 8400元成交,《天道酬勤》(140X35厘米)以7980元成交。
國畫《春江晨曦》(140X70厘米,)以107000元成交。
工筆畫《色秀》
(80X60厘米)、《我的中文老師》(70X85厘米),油畫《春顏》(80X60厘米)各以128000、13540、148000元成交。
2006年4月15日,在法國巴黎朗布依埃市博物館舉行的「巴黎——中國美術周」開幕式上,曹雕先生的油畫作品又代表中國畫家團作為贈送巴黎朗布依埃市長的禮物。
2007年9月,個人書畫全國巡迴展試展在廣東東莞隆重舉行並取得圓滿成功。
2008年由中國畫家協會主辦的「為奧運喝彩」全國書畫名家作品大賽榮獲業餘組銀獎。
2009年由中國畫家協會等單位主辦「慶祝建國60周年」全國書畫作品大賽中獲得業餘組優秀獎。
2009年在英國成功舉辦了《美的中國色·詩畫江南——曹雕畫展》以及曹雕繪畫藝術研討會。
2010年中國水墨藝術研究院第五屆「吉地爾杯」全國大型書畫展中獲業餘組第四等獎。
2011年在「車祖奚仲杯」全國書畫作品大展中獲優秀獎。
2012年在「韶山杯」全國書畫作品大展中獲業餘組三等獎。
2012年在榮寶齋(上海)拍賣會上,國畫山水《紫去東來》(140厘米×70厘米)以124000元成交;《一帆風順》(140厘米×70厘米)以145000元成交;《旭日東升》(140厘米×70厘米)以157000元成交;《峽江春暉》(140厘米×70厘米)元以131000元成交。
2013年在朵雲軒拍賣會上,國畫《富貴花開》(140厘米×70厘米)、《報春圖》(140厘米×70厘米)、工筆畫《賞荷》扇面各拍至 14.35、14.64萬與1.8萬元人民幣;在翰海拍賣會上工筆畫《紅樓風韻》4屏(各47厘米×29.5厘米)與《仙玉神韻》(140厘米×80厘米)被各拍至16.8萬元、120萬元。
2014年在上海敬華拍賣會上,油畫《江山如此多嬌》(140厘米×70厘米)、《簡愛》(90厘米×75厘米)、《新娘》(70厘米×100厘米)、《小石橋下的守候》(120厘米×90厘米)各以36.2、42.8、68.08、72.64萬元成交。
2014年工筆畫《我家的遠房妹子》獲廣東首屆中國國院藝術大賽三等獎 。
2014年油畫《守候》獲《迎國慶「中華懷」全國文藝書畫攝影大獎賽》三等獎 。
2015年1月,油畫《共和國的開國英雄》》獲(湖南「韶山懷」全國著名書畫大師作品大展賽一等獎。
2015年四川成都錦里聖誕慈善公益拍賣晚會上,油畫(《漁村晨霞》規格100*60厘米),歷經十二次叫賣,最終以二十九萬元人民幣被上海一家私營企業主閔孝琳女士收藏。
工筆畫(《吉祥如意》規格140*70厘米),歷經九次叫賣,最終以拾叄萬柒千元人民幣被重慶一名學者胡均偉先生獲得。
2016年3月份,油畫《風流人物還看今朝》(規格100*130Cm)與國畫《萬山紅遍》(140*70Cm)在「中華懷」全國藝術大師書畫作品大賽中,得到評委們的一致好評,均獲金獎。
2016年5月,油畫《愛在風雨中》、國畫《報春圖》和《趣童》、書法《毛澤東沁園春雪》、工筆畫《中國女人》被國內富豪李河君先生收藏。
2016年7月,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全國美朮作品展″中國畫: 國運昌盛經評委會評定為六等獎
201 6年8月,在《 紀念中國工農紅軍長征勝利八十周年全國藝術家藝術作品展 》活動中油畫:共和國的人民英雄榮獲四等獎獎項。
《侯馬盟書》驚天下《古幣文編》照九州
【追思】百年學人頷首問道今世終成大典,一代巨擘擱筆西遊誰來再續盟書。1月18日17時27分,著名考古學家、古文字學家、書法家,山西省文物局原副局長、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原所長張頷,因病醫治無效在太原...
裘錫圭:惜時如金的古文字學研究大腕
裘錫圭教授上課的場景走近裘先生,他的「魅力」,我們看是看不出來的。個子不高,清清瘦瘦,說話聲音也不很響,但非常清晰,淡雅而有定力。然而,一旦我們知道裘先生治學的一些「典故」之後,則幾乎是無不嘖嘖...
古文字都認完了?「對」都沒找到呢!
郭店簡、上博簡、清華簡,這三個名詞,串起了近二十年來的漢語古文字學,特別是戰國文字研究的主脈。在很多古文字研究從業者腦海中,這三個詞是每天都無法避開的。 1993年以來,中國古文字學界,迎來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