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文字——中國從古至今最神秘的文字,無人能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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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居庸關的過街塔洞壁中有一塊六體文字(漢文、藏文、梵文、八思巴蒙文、回鶻文、西夏文)碑,上面有種文字,乍一看,極像漢字,可仔細一瞧,卻如天書,一個字也認不出來。

它是象形文字,但結構複雜,筆畫繁冗,大多在十畫以上,它的撇、捺較多,而像宀、口、田、辶等構件基本沒有。

它筆畫平直,由上至下、由右至左書寫,主要採用會意造字,也有部首、楷體行體等。

可見那是一種受漢文字影響,又與漢字不同的獨特文字,那就是神秘的西夏文。


元昊自製番書

西夏文即是西夏王朝所特有的文字。

西夏開國皇帝元昊不僅武藝高強,還通曉佛經和蕃漢文字。

在西夏立國前一年(1036),元昊令大臣野利仁榮仿照漢字創製西夏文字。

《宋史·夏國傳上》說:「元昊自製蕃書,命野利仁榮演繹之,成十二卷。

字形體方整類八分,而畫頗重複。

但北宋的沈括卻在《夢溪筆談》中記載:「元昊果叛,其徒遇乞先創造蕃書,獨居一樓上,累年方成。

」西夏文究竟由誰首創呢?現代有的學者認為很可能遇乞創造番書在先,元昊以統治者的身份提倡於後,並自製若干原則,由「多常識,諳典故」的野利仁榮將民間流傳的西夏文字加以系統規範,借政府的力量使之成為一種共同遵行的文字——「國書」。

「以武立國」的元昊也很重視文治,他下令設立夏字院和漢字院。

任命野利仁榮主持夏字院。

西夏文被尊為國字,凡國中藝文誥牒,均用新制夏字,記事及翻譯佛經也用夏字。

漢字用作與宋朝往來表奏,中書漢字,旁以夏書並列,有關西蕃、回鶻、張掖、交河的文書,都用西夏文,以各族蕃字副之。

由於政府的大力推行和提倡,西夏文在當地一度迅速流行,無論朝野,都成為一種通行的文字。


死去的文字

1227 年,西夏王國滅亡後,西夏文仍流行於西北地區,被稱為「河西字」,因為蒙古人稱西夏為河西。

元成宗大德二年(1298)在宣化印刷過西夏文的《法華經》。

居庸關六體文字碑完成於元順帝至正五年(1345)。

到了明代也還有西夏文刻印的佛經。

1962年,在河北保定韓莊出土了明孝宗弘治十五年(1502)建立的西夏文經幢兩座,它證明了在西夏亡國270多年後,夏人的後裔仍在使用著自己的文字。

近代發現了晚至明代的西夏文碑刻,但到清朝便基本無人能識讀西夏文了,成了死文字。

1870 年,英國學者韋利亞曾把居庸關六體文字碑上的西夏文誤認為金女真小字。

1898 年,法國人戴吾利亞和沙畹認定居庸關六體文字碑上的字為西夏文而非女真小字。


撩開神秘的面紗

清末以來,西方冒險家紛紛到我國邊疆掠取文物,1908 年俄國的科茲洛夫在西夏黑水城遺址(今內蒙古額濟納旗東北)發掘出大量文獻資料。

科茲洛夫為一名俄軍少校,是皇家地理學會會員。

1884-1926 年間,他先後六次到我國西部地區探險發掘,1907 年、1909 年先後兩次在西夏黑水城遺址發掘,第一次主要獲得許多伊斯蘭教手稿。

第二次在城外廢寺的古塔中大有斬獲。

當揭開塔頂時,看見「塔中塞滿了寶物,發現數以千計的書籍整整齊齊地放在架上,皆以絲織物作封面,數量超過兩千冊」,這些書不僅有西夏文刊本抄本,包括西夏文佛經及這類世俗文書,

還有藏文、漢文、回鶻文、突厥文、波斯文、女真文、蒙古文等書籍。

塔底部密室正中有一木柱,柱外圍繞二十多尊真人大小泥塑,還有圖畫雕刻、鐵銅器、木器與紡織品等。

因黑水城離都城興慶府很遠,以後又變成了沙漠,故能保存文書。

這些文書今天仍保存在俄羅斯科學院東方研究所聖彼得堡分所中,器物藏在俄國立愛立塔什博物館。

其後,發掘過敦煌的法國的伯希和英國的斯坦因聞訊而來,也獲得大量西夏文物。

斯坦因在黑水城發掘八天,獲大批西夏文書及俄人未帶走的壁畫。

文獻現藏英國博物館。

後來, 美國的探險家也想分一杯羹,再入黑水城遺址,但所獲不多。

在這些出土的西夏文獻中包括《番漢合時掌中珠》、《音同》等字書、辭典。

由於這些字書的出土,使解讀西夏文成為可能。

西夏文化實際上很接近漢文明,黑水城文獻中就有不少譯自漢文的經典,如《禮記》、《孝經》和《貞觀政要》等。

1914 年,我國學者羅福成、羅福萇從俄國學者手中購得《掌中珠》,開始研究西夏文字,撰成《西夏譯蓮華經考》和《西夏國書略說》。

長期以來,俄羅斯將所藏西夏文獻秘而不宣,我國

老一輩學者主要利用一些零碎的資料對譯經文,詮釋文意,作出了重要貢獻。

王靜如先生的《西夏研究》中的很大篇幅就是譯釋北京圖書館的西夏文佛經。

此書獲得法國科學院的漢學最高獎「儒蓮獎」。

當代西夏文研究者李範文花了二十餘年工夫編纂成一部《夏漢字典》,為解讀這種神秘的文字提供了一把鑰匙。

20 世紀30 年代,蘇聯學者聶斯克教授透露黑水城文獻中有一部十分珍貴的西夏律令,但中國學者無緣一睹。

1989 年,蘇聯學者克恰諾夫教授才將律令的西夏文影印本刊出。

1994年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史金波、聶鴻音、白濱將它譯為漢文,題《西夏天盛律令譯註》。

1999 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影印本《俄藏黑水城文獻》十一卷,由俄羅斯科學院東方研究所聖彼得堡分所與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合編。

中國學者終於可以看到本來就屬於我們的西

夏文獻。

隨著中外專家學者的不懈努力,「死文字」漸漸甦醒過來,相信通過對西夏文的解讀,人們終將揭開西夏古國的神秘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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