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青銅器收藏前景被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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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鑑定會上,一位執寶人帶來銅車馬的組件要求鑑定,一件車轅、一件斷成兩截的軛、一件小銅馬,表面呈現黑皮、無綠銹,局部有黃土塗蓋。

小型銅車馬是漢代常用的隨葬冥器,但是像這三件無綠銹全黑皮的十分罕見。

從斷成兩截的人字形軛的斷口處,能很清晰地看到銅的材質金黃,我確定這是件贗品。

雖然漢代銅也有偏黃色的,但是與明代中期以後,一直到現代的黃銅色澤不同。

對此,執寶人半信半疑,說此物就出自鄰村,還說剛出土不久。

此時我看到銅馬的肚子裡的沙土中,露出一根編織袋的長絲頭,用手拉了一下,尼龍絲被埋得很緊,他這才明白,土是近期填進去的,於是接受了我的鑑定意見。

這種發現埋進尼龍絲的情況是十分少見的巧合,在此例中只是說明了材質分析在鑑定中的作用,說明將材料作為依據是可靠的。

再以銅鏡為例,各時期銅鏡的材料是不一樣的,尤其是戰國、漢、唐、宋、明、清幾個制鏡高峰時期的鑄鏡材料,是有明顯區別的。

大約在1997年,有一位朋友攜帶約三十面漢代和唐代的銅鏡給我看。

他帶來的這批漢唐銅鏡品相好,基本上都殘留著光亮的鏡面,習慣上叫「水銀沁」。

我仔細觀察這批銅鏡後發現疑點,不論是漢鏡還是唐鏡材質竟然相同,光亮面的色澤也一樣,銹也是相同的特徵,僅是鏡的外形和紋飾兩方面能區分出漢代和唐代的不同特徵。

這就不對了,有經驗的銅鏡收藏家,是能夠看出漢鏡的灰白色與唐鏡的銀白色微小的材質差異的。

這些銅鏡竟然無差異,從外觀看,像是出自同一個墓葬,實際上這種無差異正是在告訴我們,這批仿品出自同一個作坊。

材料一樣、鑄造方法一樣、作假銹也一樣,所以才出現這種結果。

由於這批銅鏡製作精細、很有水平,我給這批銅鏡定為高仿品。

這種仿製水平在1997年之前是達不到的,經過這麼多年的仿古探索,造假水平上了一個台階,此類銅鏡至今仍然經常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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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惠及古董商,古董商刺激盜墓,導致壽縣的地下文物遭到嚴重破壞,流散量驚人。

雖然如此,壽縣至今是一座少見的「地下博物館」,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便有3處、省級文物保護單位有7處。

僅一個小小的縣級博物館,就收藏有國寶級文物160多件——不少都是盜墓賊從地下挖出來的。

現在壽縣地下到底還有多少寶?筆者從當地文物普查資料上發現,縣境內共有古蹟160多處,其中唐、宋、明、清建築10多處,古墓葬多達80多座,古遺址29處。

古建築:有發始建於唐貞觀年間的報恩寺、宋嘉定時期的古城牆、元代的黌學、明朝時期華東最大的清真寺、典雅肅穆的孫公祠等。

名人古墓:星羅棋布,主要有蔡候墓、楚王墓、淮南王墓、廉頗墓、宓子墓等。

古遺址:有古郢都遺址、安豐城遺址、淝水之戰古戰場等。

其它遺址:春申坊、時公祠、鬥雞台、呂蒙正寒窯、陳玉成囚室、狀元府、淮王丹井等。

正因為壽縣境內有這麼多古蹟,會出土寶物,壽縣的盜墓、文物走私現象也突出。

倉陵城遺址,是酈道元《水經注》中提到壽內境內的一處古遺址。

2000年進行治理淮河的水利建設,施工到倉陵城遺址時,推土機竟然推出了一批青銅器。

這批青銅器隨即遭哄搶一空,警方聞訊後僅追繳回了一些文物殘片,完整的寶物一件也沒有。

經鑑定,倉陵城遺址出土的青銅器屬商代文物。

後來,其中一些被搶寶物在名為「3·25特大文物走私案」中現身。

壽縣警方曾根據舉報,搗毀了「產(盜墓)、供(倒賣)、銷(走私)」一條龍式的文物犯罪團伙,共抓捕了37名主要犯罪嫌疑人,繳獲文物多達417件,其中國家珍貴文物128件。

僅在犯罪嫌疑人的車子上,一次便繳獲了9件商周時青銅器文物:3件簠,2件匜,4件鼎。

圖:警方繳獲的壽縣現代盜墓出土物,價值連城

這些文物,不少都是壽縣及其附近出土的寶物。

如有兩件國寶級文物青銅觥、青銅提梁卣,便是倉陵城遺址被盜搶的文物。

青銅觥已經通過香港一文物販子,賣給一名台灣商人,轉手價高達1500萬元人民幣,此寶物後被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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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壽春的地下有多少寶,寶多麼值錢。

所以,嗅覺靈敏的盜墓者齊齊盯盯上了壽縣,就很好理解了。

民國北京《晨報》關於壽縣盜墓及寶物散落情況報導

附:1934年12月20日北平《晨報》發表了關於壽縣盜墓及寶物散落情況,相當專業,所曝光盜墓內幕驚人——

壽縣隋以後曰壽州,古壽春也。

七國時楚逼於秦三遷至壽春,命曰郢,其治所無可考。

今縣東南三十里朱家集,朱氏聚族而居,距集約四里,有四阜,俗呼李三孤堆(《說文》自小阜也,俗作堆)。

民國二十年(1931年)大水,鄉人取孤堆土以築堤,得古銅器,秘之,次朱氏醵貲鳩工,掘孤堆深至四丈,見木格無數,排比如藥櫥,占地寬約五丈,格中分庋金石器,以類相從,不相雜,亦有空無所庋者。

格周有木壁,木為土產之青紅橫,今其種殆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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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怨家告密於縣,縣遣役禁止,役未至掘者平其坑,各匿其所得器。

一鼎絕大而重,不及舁藏,忿而折其一足,權之七十餘斤,蓋重二百餘斤,即今安徽圖書館陳列之鼎也。

器初出土,軟如泥,易殘破,傳聞積其殘可半屋,辭似過甚。

然圖書館提取銅器僅十件,一失蓋,一粘足,是損壞之多,已可想見。

石器由朱家集運入城,未啟封運省,亦未陳列,或謂宜用科學研究。

按楚地盡南海,又多滅人國,所得寶器或雜庋於石器中,亦未可知。

朱家集南三十里莊墓橋,以楚莊王墓得名,壽春為楚境東鄙,楚舊都在今荊州,伍員人郢,鞭平王屍,王翦取郢,燒楚先王墓,楚墓皆在荊郢,莊王何獨遠葬壽春?考莊王當伐陳伐鄭伐宋,勤於遠略,或東至壽春,死即葬焉。

古者君行師從,況霸王欲威東方新附諸侯,必以重兵屯守,屯兵必有壘,朱家集李三孤堆或即其地,厥後楚為秦逼,不能再東,乃由巨陽折而入壽,因故壘為城垣,倚屯兵為捍衛,及國勢危迫,乃先窖藏其重器。

鄉親父老相傳,朱家集古為某府,豈即楚都之訛歟?

縣禁既申私掘遂息,教育局繼之而起,工皆新募,又無專家監視,毀器亦不少。

聞其所掘得及勒繳朱氏所藏者,共八百餘件,先存天后宮,縣教育局見者,謂殘缺甚多,文字更少,其石器兩箱各題曰石器兩百若干件。

及省委守提運至蚌埠,因款竭,久置車站月台,有人數其封識,共六百數十件雲。

朱家集出土楚器,鼎為稱首,余所知除皖圖書館之鉈鼎外,其在民間者一,重九十餘斤,銘十二字;在皖一,重五十餘斤者,銘四十二字,惜折一足;在滬一,在余處重八十三斤,銘六十六字,精好異於他器。

余所存之鼎,姑定為楚幽王時物,考幽王即位於秦始皇十年,卒於十九年,楚滅於二十四年,此鼎由鑄成至入土最多不過十四年,中華民國二十二年(1933年)秋出土,輾轉至次年十月到津。

別有豆二,籃二,勺二,匜一,敦二,與鼎同在一坑同日到津。

鼎初到時色褐暗,腹泥甚厚,次年春去其泥,見硃砂銹上半部,有周圍如帶之水紋,又有無數水點紋,蓋為當時烹物之漬痕,腹底皆黑灰,疑是人土時爨余所化。

今夏偶置鼎於日光中,滿蓋呈青綠色,腰際綠亦漸吐,腹現白色,約橢圓二寸許,或謂是水銀之精。

豆二,銘各九字,硃砂銹,碗大而深,柱長而上略肥,足圓小似上下不稱,然置物盈之,絕不欹傾,重心之說,古人知之久矣。

籃二,銘各九字,成長方偏體,花紋硃砂繡。

勺二,銘各七字,其一別有二字,似誤刻硃砂銹,X(月+留)後敷以綠,口薄如刃,兩勺形制同,其柄一為圓柱體,一為不等邊體,而柄未有花紋,到津時銎內各有一楔。

詢知原為木柄,其材即青紅橫,長約三尺,運者截之,以就緘滕。

而銎內之一段末去,猶存告朔之餼羊,因思此是挹取鼎實者,鼎大且深,故須長柄,口薄欲其能切物。

民國二十三年(1934年)夏金陵大學商君借勺攝影,勺返而銎內失一楔。

兩千餘年膠漆相附之伴侶,俄頃而離,數固有定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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