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拉特蒙古文獻研究新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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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中國社會科學網-中國社會科學報

作者:多洛肯

托忒文作為衛拉特蒙古文字,創製於1648年,它的出現使衛拉特蒙古人有了自己的寫作方式,改變了原有回鶻蒙古文一字多義的情況,使得蒙古書面語與當時口語形式接近;改變了衛拉特人的宗教信仰,衛拉特蒙古的宗教信仰由薩滿教轉為藏傳佛教。

托忒文在17、18世紀得到廣泛使用,一度成為這兩個時期建立在歐亞大草原伏爾加河流域的卡爾梅克汗國、西域准格爾汗國的官方文字,以及一些其他中亞民族和政權的外交文字。

  清「托忒學」助力托忒文文獻產生

由M.烏蘭教授撰寫、社科文獻出版社出版的《衛拉特蒙古文獻及史學:以托忒文歷史文獻研究為中心》,論述了與衛拉特蒙古史有關的托忒文文獻史料的來源及整理研究情況。

該書從史源學角度比較研究了托忒文歷史文獻與清朝官方史籍間的史源關係,同時引進了社會心理學「集體記憶」理論,討論神話、史詩與集體記憶、歷史的相互關聯。

書中考證了西方其他與托忒文歷史文獻有史源關係的著述,如《內陸亞洲厄魯特歷史資料》《卡爾梅克史評註》,認為俄羅斯學者18世紀上半葉就開始收集整理和翻譯托忒文文獻。

史源學的核心在於溯本求源,該書作者詳細探討了不同文化體系間有關衛拉特蒙古史史料文獻之「源」,即清朝的漢文、滿文,以及西方德文、法文等幾大文獻類別與托忒文歷史文獻間的淵源關係。

書中指出,清朝官修史書中有關衛拉特人歷史的內容,主要利用了衛拉特蒙古人的歷史知識及托忒文歷史文獻;與清朝官修史書同時代的德國帕拉斯等人相關著作也是如此。

清朝機構設置中有一種特殊官學——「托忒學」,它在清朝托忒文文獻產生與利用托忒文歷史文獻撰寫官方史籍中發揮了很大作用。

  努力擺脫兩種「正統觀」

全書以托忒文創製的年代1648年為時間節點,將闡述重點置於17—19世紀這一時間坐標中,對托忒文創製前後的衛拉特蒙古史學進行考察,認為衛拉特蒙古史學史並未確立起其在蒙古史學史中的地位。

史學史研究僅僅依靠托忒文文獻遠遠不夠。

作者針對衛拉特蒙古的文化特點,從口頭傳承到文字傳承來構建衛拉特史學史。

其中,口頭傳承表現在神話、史詩、歷史傳說故事方面,文字傳承則體現在衛拉特蒙古人編纂的史學著作上。

這些以文字傳承的衛拉特史學作品,不僅包括衛拉特史學家用托忒文撰寫的文獻,也應包括回鶻蒙古文、藏文等撰寫而成的史籍,這樣才能反映衛拉特蒙古的歷史全貌。

作者主張,21世紀的衛拉特蒙古史研究,要保持以衛拉特蒙古為主題進行研究的勢頭,並在研究中努力擺脫兩種「正統觀」,即清王朝統治者的「正統觀」和蒙古「黃金家族」的「正統觀」的影響。

該書從詩歌方面強調了托忒文歷史文獻的史料價值,認為托忒文歷史文獻具有客觀性、豐富性及互補性;衛拉特蒙古史學者也和其他民族史學家一樣,大多以精英人物為記載和評述的對象。

活躍於衛拉特歷史舞台上的人物雖然很多,但能夠流傳於世的畢竟是少數,值得慶幸的是,托忒文歷史文獻中就保存下來不少人物資料,其中,《咱雅班第達傳》中有姓名記錄的就有200餘人。

書中選擇生活於17—18世紀的一小部分精英人物代表,敘述並展現了衛拉特史學家筆下人物的真實面貌。

從史學發展的角度出發,托忒文促使衛拉特人記述自己的歷史文化。

而衛拉特史學家多數出自於衛拉特蒙古族僧侶、諾顏中,他們的文化除了來自藏文、梵文、回鶻式蒙古文外,就是以托忒文為主的衛拉特大眾文化,這些史學家為我們展現出衛拉特蒙古豐富多彩的歷史與傳統文化。

書中研究超越傳統中外關係史、民族關係史的局限,將中國放在各民族、國家和文明構成的「前現代世界體系」中,把中國和世界看作一個內在聯繫的整體,進而考察、探究中國史與世界史的互動。

這種考察形成一種立體、系統的研究,呈現出網絡狀的社會、文化系統及其演變。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元明清蒙漢文學交融文獻整理與研究」(ZDA176)階段性成果)

(作者單位:西北民族大學文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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