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石頭和尚石頭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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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寶初年,40多歲的希遷來到南嶽衡山,在南台寺的東面,他找到了一狀如蓮花的巨石,搭了一個簡陋的茅庵,住了下來,開始了近半個世紀的弘法生涯。
他在這塊巨石上講經、授徒、傳法,有人戲稱他為「石頭和尚」,也有人尊稱他為「石頭希遷禪師」。
在盛唐時代,廣東肇慶一帶的鄉間有迷信鬼神的風俗。
每逢天災或者節日,就會殺牛祭祀,場面血腥恐怖。
公元700年,一個神奇的小孩子在那裡出生。
在長到七八歲時,只要一聽說殺牛祭祀的事,他就跑過去阻止,先是把祭祀鬼神的祭壇、祠堂搗毀,然後牽著牛回去。
幾年後,這個不信鬼神的小孩子信了佛。
他出家了,法名希遷。
大約十二三歲時,六祖慧能大師摸著他的頭說:
「你未來要弘揚我的真法啊!」
後來,他真的成為了繼承與弘揚六祖慧能大師禪法的禪宗大師。
尋思去 拿斧來:
從修行到成就
慧能大師對10多歲的小沙彌希遷期許甚高,但很快,他就涅槃了。
那時候,希遷還沒有受具足戒,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出家人——比丘。
儘管已經領悟到了佛法的要旨,但他還沒有徹悟,還需要更深入地學習。
因此,在慧能大師圓寂之前,他特意上前詢問:
「大師百年之後,我應該向誰學習呢?」
慧能大師說:「尋思去!」
後來,他就每天找個安靜的地方,像塊石頭一樣靜坐不動,冥思苦想。
再後來,有人告訴他:慧能大師說的「尋思去」,不是讓你自己冥思苦想,而是讓你去找他的弟子青原行思。
「你的法緣在青原行思那裡。
」那人說,「六祖大師說得很明白,是你自己糊塗!」
然後,石頭和尚背起行囊,禮辭六祖的龕位,離開曹溪,來到了江西吉州青原山靜居寺,見到了自己的大師兄、六祖慧能大師的首座弟子青原行思。
倆師兄弟一見面,就打起了機鋒。
行思問:「你在曹溪得了什麼?」
希遷說:「沒去曹溪時,也沒失去過什麼。
」
行思又問:「那去曹溪幹什麼?」
希遷說:「不去曹溪,怎麼知道自己什麼也沒失去?」
對話很簡單,但裡面大有文章。
根據一些禪宗研究專家的分析,在這個機鋒里,雙方對答的內容是這樣的:
青原行思問「你在曹溪得了什麼過來」,表面上看,潛台詞是「你跟六祖慧能學到了什麼」,但實際上,是在考查希遷的禪修水平,真正的潛台詞是:「你的修行到了什麼境界?」
希遷的回答似乎很奇怪,但應對的正是青原行思的潛台詞。
希遷說,「沒去曹溪時,也沒失去過什麼」,意思是:「我悟到了人的本性就是佛。
我從來沒失去過它。
這個東西,是我本來就有的,而不是在曹溪的慧能大師給我的,所以,我沒得到,也沒失去。
」
希遷後來又說,「不去曹溪,不知道什麼都沒失去」,意思是:「如果不去曹溪,我不會知道,我的佛性,本來就在我身上,從來沒失去過。
」所以,雖然沒有失去什麼,去曹溪學習佛法,仍然是合理的,到青原行思這裡來繼續學習,也是正常的。
每個人身上都有佛性,都可以成佛,但不學習、不參師、不修行,就會在塵世間迷茫顛倒,不能悟見到自己的本性,也不能成佛。
在禪宗修行人看來,人與佛的區別,可以用兩句話來概括:1) 迷失本性,即是眾生!2) 悟見本性,即可成佛!
希遷只有10多歲,就已經悟見了佛性,非常難得。
因此,在打完機鋒之後,青原行思感嘆道:
「眾角雖多,一麟足矣!(世界上的牛角、羊角很多,但麒麟的角卻很難得到,所以只要得到一個就足夠了)。
」
事實上,青原行思已經把希遷這個只有10多歲的小師弟,看成了眾多出家人里的「麒麟」,不可多得之才。
在六祖慧能那裡,希遷悟到了人的佛性,但沒有徹悟;所以,他找到青原行思,繼續參學和修行。
十幾年後,希遷的修行又有進境。
青原行思寫了一封書信,讓他去南嶽衡山找另一位師兄懷讓禪師。
並且告訴他:
「送完書信,你馬上回來。
等你回來之後,我會給你一把斧子,讓你住山。
」
南嶽懷讓禪師也是徹悟了的禪門高僧,慧能大師的高徒。
青原行思讓希遷給懷讓送信,本質上是對他的一次修行考試,而懷讓禪師就是考官。
如果順利通過考試,那麼,青原行思就允許他開山授徒。
到了衡山,見了懷讓禪師,希遷也不把書信交給他,馬上打起了禪機。
雙方的對答只有三句話。
希遷問:「不再仰慕聖人佛祖,不再重視自己的靈性的時候,應該怎麼辦?」懷讓說:「你說得太高深了。
問點淺的行不行?」希遷說:「我寧可下地獄,在六道里永劫輪迴,也不會向聖人佛祖去求證佛法!」懷讓一聽,轉頭就進了方丈室了,不再見他。
這個只有三句話的機鋒也大有文章。
一些禪宗研究者的分析是這樣的:
希遷說「不仰慕聖人,不重視靈性」,潛台詞是,「我已經成就,就是聖人佛祖,我證實了自己的靈性。
」那麼,在這個時候,我該向誰請教?
懷讓說「你問點淺的行不行」,隱藏著一個試探,如果希遷真問了一個淺的問題,那完了,這就證明剛才他潛台詞里的「我已經成就」是假的!所以,希遷說,寧可下地獄,也不向聖人佛祖求證!
在這種情況下,懷讓轉身就走,進了方丈室,不再理他,意思就更明確了:「你都成佛了,還來找我幹什麼?做你的佛去吧!」實際上,這就是懷讓禪師對希遷的印可!
希遷馬上打道回府,見了青原行思,說:「書信我沒送到,但你得給兌現承諾,給我一把『斧子』。
」那封書信,只是個考試的藉口,當然不需要真的送到懷讓禪師的手中!如果送了,反而糟糕。
那證明,希遷不明白青原行思的意圖。
試想:如果連這種小事,雙方都不能夠「心心相印」,那麼,在高妙的佛法上就更不可能「心心相印」了!因此,青原行思一聽這話,立即明白,希遷已經修行成就,得到了懷讓禪師的印可。
他也印可了希遷,賜予了他一把無形的「斧子」。
事實上,按照禪宗的思維邏輯,那把「斧子」本來就是希遷的,而不是青原行思恩賜的!
公元742年,希遷離開了青原山靜居寺,前往南嶽衡山。
在南台寺的東面,他找到了一狀如蓮花的巨石,搭了一個簡陋的茅庵,住了下來,開始了近半個世紀的弘法生涯。
他在這塊巨石上講經、授徒、傳法,有人戲稱他為「石頭和尚」,也有人尊稱他為「石頭希遷禪師」。
石頭路滑:
結庵弘法半世紀
石頭和尚不信鬼神,但卻信佛。
那麼,信鬼神和信佛,有差別嗎?有差別!在禪宗修行人看來,鬼神是虛妄,存在於迷離顛倒的幻想中;而佛是人的本性,只要覺悟了,就能證實與獲得。
沒有任何鬼神可以替我們消災除難,也沒有任何神仙可以給我們恩賜幸福。
石頭和尚在巨石上餐風飲露,弘揚禪法,長達48年的時間,幹的事只有一件:幫助迷茫的凡人覺悟自性,遠離鬼神,悟道成佛!他的禪法機語,往往單刀直入,直指人心,讓人反應不過來。
曾有一個名叫慧朗的和尚前來問法。
慧朗說:「什麼是佛?」石頭和尚說:「你沒有佛性!」慧朗說:「如果我沒有佛性,那麼,愚蠢的動物會有佛性嗎?」石頭和尚說:「有。
」慧朗說:「為什麼它們有,我反而沒有?」石頭和尚說:「因為你不肯承當!」
在禪宗修行人看來,人人皆有佛性,這不是理論,而是實踐;要悟見人的佛性,讓佛性顯現,讓普通的人變成真正的佛,那就必須踏踏實實地去「做佛」,而不是「說佛」——把佛法理論掛在嘴邊。
石頭和尚這個禪法的要義,具有一種普遍性的意義。
樂譜不是音樂,只有唱出來、演奏出來才是;愛、責任與寬容,不是高尚的字眼,而是真正的行動;《孫子兵法》只不過是一本書,就算能夠倒背如流,也不代表真正的懂……像石頭和尚那樣的禪宗修行人,往往不說明語,而說「黑話」(即潛台詞),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佛法懂沒懂?不問你理論,只問你在實踐時,身心產生了什麼樣的特殊體驗。
理論可以背書,但體驗卻無法假冒。
那時候,石頭和尚的名氣很大,很多修行人都到他那裡去學習。
與當時的馬祖道一禪師合稱「並世二大士」(大士即菩薩的通稱),是中國禪宗的兩大巨人之一。
那時候,禪林盛傳著一種說法:「江西主大寂(馬祖),湖南主石頭。
往來憧憧,不見二大士為無知矣。
」這句話的意思是:江西的馬祖道——禪師和湖南的石頭希遷禪師,去找他們學習的人特別多,沒見過他們二人的禪宗門人,是無知,也就是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禪!
當時,還有一種說法:「至江西者必參馬祖,入湖南者必訪石頭。
」只要是學禪的人,不是找馬祖道一禪師,就是找石頭希遷禪師。
但找石頭和尚的人,常常碰一鼻子灰。
馬祖道一禪師有一位弟子,名叫隱峰。
他想找石頭和尚參學。
臨行前,馬祖道一禪師告誡了他一句話:「石頭路滑!」見到石頭和尚之後,隱峰就和他打機鋒,才兩三句話,就反應不過來,沒話說了,敗下陣來。
回去之後,馬祖道一禪師向隱峰傳授秘訣,說:「你再去問石頭和尚,不管他答什麼,就噓他兩聲。
」隱峰依計而行。
沒想到,他才剛開口發問,石頭和尚就先發制人,搶先噓了兩聲。
如果隱峰再噓,就成了鸚鵡學舌了。
他不知如何應對,再一次敗下陣來。
這次再回去,馬祖道一禪師說:「我早就告訴過你的——石頭路滑!」
在這個公案(即禪宗打機鋒的故事)里,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佛法內涵?沒有任何一個禪宗修行者會公開,因為這涉及到具體的修行內涵,隱藏著禪宗的真正秘密。
即使是對於入室弟子而言,這些內涵也是絕對保密的,除非他已經在自己的修行之中揭開了那個秘密。
在石頭和尚的這一則公案里,人們曾經找到過很多答案,有一個答案是這樣的:如果在石頭上滑了腳,那麼,不是石頭有問題,而是我們的腿腳有問題!所以,除了腳踏實地地去「做佛」,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道理很正確,但絕非禪門正解。
石頭和尚結庵弘法48年,授徒無數,留下了許多天馬行空、不可理解的公案。
儘管大多數人不能從中頓悟佛法,破解禪門玄機,但仍然可以藉此領悟到一些生活的真理與智慧。
弘揚佛法:
弟子開創三大流派
儘管石頭和尚是慧能大師的弟子。
在曹溪時,他已經悟到了佛法要旨。
曾有人問他,誰得了六祖慧能的佛法?他說,學我佛法的人得了。
人又問,你得了沒有?他說出了一句令人大跌眼鏡的話:「我不會佛法!」按照禪宗的邏輯,既然他已成佛,那麼,講出來的話就全是佛法。
所以,他當然「不會」慧能的佛法,他「會」的是自己的佛法。
換句話說:佛法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領悟的。
石頭和尚的禪法高深莫測,研究禪宗的後人,也只能如此推論。
這個「不會佛法」的高僧,平日裡卻對佛法大談特談,胡吹海吹。
禪宗語錄里記有一句他的名言:「吾之法門,先佛傳授,不論禪定精進。
唯達佛之知見,即心即佛。
」翻成白話文就是;我的修行法門,是此前成佛的人傳授的,不需要坐禪入定,只管教你直抵佛祖的覺悟,明心見性,直接成佛!
石頭和尚不光吹牛教人直接成佛,而且吹牛能治天下一切人的心病,還開出了一包管治癒的《心藥方》。
這個方子很奇怪,藥材不是「好肚腸」就是「慈悲心」,還得用「平等鍋」來炒,再以「和氣湯」來送服。
在人們看來,是用這種通俗易懂的方式,闡述了一個人做人的「佛法」,同時,也透露出了佛門修行的基本前提與方法。
從公元742年,到公元790年,這個自稱「不會佛法」的石頭和尚,弘揚佛法將近48年,為中國禪宗培養了無數優秀人才。
中國禪宗號稱「五花七葉」(五大宗派和兩個小流派),但石頭和尚的後世弟子就開創了三個大流派——曹洞宗、雲門宗、法眼宗,幾乎占了一半。
公元790年,石頭和尚圓寂。
歷史記載,在圓寂之前,他服用了一些特製的草藥,死後肉身不腐,一直保存到了今天。
無頭懸案:
千年後的真假肉身
石頭和尚圓寂了,但他的故事卻沒有結束。
千年以來,他的肉身一直埋在湖南衡山的南台寺。
但1970年代中期,香港《快報》突然登載了一則消息,稱石頭和尚的肉身已經在抗戰時期被一個日本牙醫盜走,先是拿回了日本青梅市石頭山,後來又供奉於日本總持寺光明堂內。
此後30多年,這個消息成為了中國佛教界的敏感問題。
各種猜測與說法紛紛紜紜。
有一種說法是:中國大陸、台灣和香港的佛教界,都曾多次組織代表團前往日本,表示希望留接石頭和尚的肉身回歸中國,而日本佛教界出於與中國友好的心理,也希望把肉身送還中國。
但這麼多年以來,此事一直沒有後文。
還有另一種說法。
中國佛教協會原會長趙朴初先生曾表示:「石頭和尚既是中國禪宗的祖師,也是日本曹洞宗的祖師,在哪裡供奉都一樣。
」
第三種說法更離奇。
據說,曾有文物工作者在衡山尋找石頭希遷墓,後來在一軍事禁區找到了,後經中央與總參領導共同批准,同意調查,但後來找不出任何石頭和尚肉身被遷運的痕跡。
如果第三種說法屬實,那麼,被偷運到的日本的石頭和尚肉身,難道是假的?難道千年之後,石頭和尚使出分身術的神通,東渡日本?這兩個肉身,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沒有人知道謎底。
就算有人知道,也許,他們也就像那些禪宗修行人一樣,不願意公開這個秘密。
石頭和尚一生之中給人們留下了無數禪機,每一個都是難解之謎;千年之後,他又給人們啟開了一個無頭懸案。
佛法常常是難以解釋的,就像人類的命運一樣,總是充滿了疑問。
(文/泰生 來源/《中國故事》 編輯/楊煜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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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人:魏駕霧
主編:董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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