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男被毒死，妻子有完美不在場證據，小區清潔工的話成破案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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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李嘉麒 | 禁止轉載
1
最後一抹夕陽從病房內溜走，八歲的曹菲菲聽到門響，醒過來看見了媽媽。
「菲菲，今天感覺怎麼樣？身體上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曹芋丹打開屋內的燈，過去將買好的晚餐放到床頭柜上。
曹菲菲乖巧地搖搖頭，正準備回答時，房門又被打開，護士進來給她換藥。
有風吹進來，窗戶沒有關好，曹芋丹去關好窗子，再回來打開晚餐袋子時，不小心將蛋湯灑在袖口上，她慌裡慌張地從手包里取出紙巾，挽起袖子來擦拭上面的污漬，胳膊上的淤青也隨之顯現出來。
「媽媽，他又打你了！」曹菲菲抓過媽媽的手，心疼地看著這塊多出來的痕跡，昨天見面的時候明明還沒有。
她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護士，從女兒手裡抽出胳膊，挽下袖子，正好遮住傷痕。
等對方換好藥，走出病房才開口說道：「什麼打不打的？只是我走樓梯時不小心摔下來的，哪有你說得那麼嚇人。
」
「媽，跟他離婚吧！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
你過得不好，特別不好。
」曹菲菲說得有些急了，一連咳嗽了好多聲。
曹芋丹打開晚餐盒，催促她快些吃飯，而後做出告別，「你好好治病，別的什麼都不要想，我明天再來看你。
有什麼需要，和護士姐姐說。
」接著，她匆匆離去，也不管身後呼喊自己的女兒。
說實話，她這麼著急出來不是因為別的要緊事，是難以控制情緒，害怕孩子看到自己落淚的場景。
廁所里沒有旁人，她擰開水龍頭，捧起冷水，沖刷滑過臉頰的眼淚。
很痛，每一次都很痛，皮膚上根本沒有完好的地方。
她求饒，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地折磨，但除了忍受也沒有別的辦法。
有時候，想要得到什麼東西，你必須丟失什麼東西。
兩年前，丈夫去世，她還沒走出傷痛，女兒忽然就開始大量出血，嘴和鼻子滿是血液的樣子著實令人嚇了一跳，到醫院檢查後的結果是白血病。
丈夫在開車前喝了幾瓶白酒，回家時逆向行駛，撞上了一輛計程車，不僅把自己的性命弄丟了，還撞死了對面車裡的兩人。
為了賠償，曹芋丹只好把房子賣了，所以再拿不出錢來給女兒治療。
陶遞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說是她曾經的一個追求者。
她記不得了，只託人調查了這個男人，對方給的回覆是他有錢。
當時只想著給女兒治病，她也顧不上其他方面，人品什麼的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新結婚的這個男人倒是挺大方，將菲菲在醫院安頓好，又主動找專家詢問病情，還墊付了一大筆醫療費。
她原本以為自己碰上了好運，如果沒有之後的家暴的話。
究竟是哪天開始的？她忘記了，只記得他抓著自己她的腦袋，一遍又一遍地砸向牆壁，然後疼得暈了過去，醒過來時，看見對方正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喝紅酒。
「你可以離婚，不過你女兒能活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他喝的哪裡是紅酒，明明是人的鮮血。
下了計程車，走進小區，家住在最盡頭的那棟樓里，是一樓。
屋子裡很黑，她打開燈，看到醉倒在沙發上的陶遞，出於僅剩的一點兒好心，從臥室里拿出毯子，正準備蓋上時，對方醒了。
「你剛才去哪兒了？我為什麼沒有看見你？」陶遞一把扯過曹芋丹，又死死地將她按到沙發上。
「我剛才去看菲菲了。
」
陶遞的雙手在她身上緩緩向上移動，直至掐住她的脖子，「我看你是去找別的男人了吧！說，你到底是去找誰了？」
「鬆開……你……放……放手。
」她被掐得雙頰通紅，呼吸也漸漸侷促起來。
陶遞猛地把她從沙發上拽起，再鬆手，她倒在茶几上，一瞬間，杯子全從桌面上掉了下來，碎片深深陷入曹芋丹的身體。
她腦袋裡忽然一片空白，掙扎著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你別過來，再過來的話，我……我就殺了你。
」她雙手握緊刀，在碎玻璃片中，一點點往後挪動。
「喲，你想殺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陶遞雙手抱臂，臉上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同時，步步向對方逼近。
「別過來，你別過來！」她再忍受不下去了，閉上眼睛，將刀揮了過去。
2
酒吧里的人很多，閒雜人等全被安排到了警戒線外。
屍體在吧檯邊的地板上，酒保就坐在旁邊，表情有點兒慌亂，明顯是被這場景給嚇的。
「您現在的情緒怎麼樣？能說下案發時的情況嗎？」鄭樹在一邊做記錄。
酒保抬手捶捶腦袋，希望自己能稍微清醒點，而後開始陳述，「我在調酒的時候，他就進來了，來之前好像喝過酒，醉醺醺的，走路也不穩。
」
「一個人來的？」
「是，就他一個人。
」他點點頭表示確認，「他坐在這兒點了一杯酒，然後就開始喝。
」
李鋒刃戴上白手套，拿起死者生前喝酒的杯子看了看，「他喝的什麼酒？」
「伏特加，很普通的那種，每次來酒吧都喝這一種。
」
「這麼說，他常來？」他放下酒杯，蹲下查看死者，「然後呢？」
「他喝的時候，我也不在旁邊，當時就聽見一聲尖叫，扭頭看見他抓著脖子，表情也很痛苦，沒幾秒鐘就倒在地上了。
」酒保仔細回想著與案發有關的事，似乎也只能想到這些，然後不再說話。
一聲尖叫？
他立即附身，掐住死者的嘴，隨即有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飄了出來。
再檢查其他部位，身體上有幾處鮮紅色的斑點，耳廓及耳垂呈櫻紅色，雙頰以及嘴唇有青紫色的痕跡。
不出所料的話，是氰化物中毒，氰化物中毒的機理就是細胞缺氧窒息。
「與死者熟嗎？」
「還算湊合，偶爾會聊上一兩句。
警官，你是要問他家的地址嗎？我有，在手機上存著。
」酒保從懷裡掏出手機，翻到備忘錄後，遞了過去。
「如果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配合調查工作的話，破案就輕鬆多了。
」李鋒刃順勢感慨一句，讓鄭樹前去死者家裡找家屬過來認屍，「對了，死者叫什麼？」
「陶遞。
」
被強制留下來的客人開始煩躁不安，他們不想繼續待在這兒了，有些人開始叫囂著要打電話投訴來破案的警察。
警官控制不了現場，只好過去請示，「李隊，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再說了，我們也根本管不住他們。
」
「留下聯繫方式，讓他們走吧！」他也很無奈。
原本吵鬧的場景，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勘查現場的警官和酒吧的工作人員。
陶遞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閉眼睛，死不瞑目的樣子。
褲腳上有劃痕，不知道是被刀，還是被什麼東西劃的。
現場別的地方也沒有什麼異樣，因而派出去的警官較多。
一段時間過去，陸續有警官回來匯報情況。
從陶遞所住的小區到這裡的酒吧，一路上沒有監控。
小區內倒是有監控，不過在調查後，沒有發現可疑情況，死者從家裡出來到大門口，身後並沒有人在跟蹤。
氰化物屬於公安部門的監管，一般人不可能弄到。
問過鄰近的派出所，對方說曾經有人來報案說自己弄丟了一部分氰化物。
但是，那個時候在值班的警察是臨時招過來的，並沒有什麼經驗，所以沒當回事就沒記錄。
他們現在已經把臨時工給辭退了，正核實相關情況。
「酒吧內沒有監控嗎？」
酒保扭頭看了看老闆，伏在李鋒刃耳邊，悄悄說道：「監控的錢特別貴，我們老闆賊扣，沒有安。
」
他靠在吧檯上，手放在上面，「那個，陶遞他來這兒喝酒的時間固定嗎？」
「不固定吧！有時候連著來，有時候隔幾天來。
」
門外有警笛聲響起，車停在門口，有個女人跟著鄭樹進來。
「老大，她是陶遞的妻子，曹芋丹。
」
曹芋丹看上去要比丈夫年輕很多，身材苗條，是個美人胚子。
她見到死者後，很鎮定，沒什麼悲傷的感覺，這弄得周圍人有些疑惑。
「曹女士，他不是你的丈夫嗎？」鄭樹看了看死者，又看了看她。
「不，他是我的丈夫。
」她說話的聲音很清冷，這越發讓眾人感到疑惑。
憑著職業經驗，有警官覺得這女人有問題，但又不好說什麼。
從小區的監控錄像上看，曹芋丹在丈夫出門後，一直待在家裡，直到鄭樹開警車去，所以她有非常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李鋒刃看著對方頭上的淤青和傷痕，問道。
「摔倒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的回話依舊很平淡，眼神中沒有一絲別的情緒。
3
「能說說你爸爸媽媽之間的關係嗎？」鄭樹進警局沒多久，他這是頭一次在案子中接觸小朋友，之前還用好半天的時間想著要以怎樣的口吻去詢問才好。
曹菲菲握緊拳頭，皺著眉頭，神情中滿是傷感，「他們的感情很好，我……」她抽泣起來，淚水不由自主地落下。
對於一個父親剛剛去世的孩子來說，直接詢問是不是有點不太好，鄭樹抬手扶額，偷偷看了老大一眼。
「你知道你爸爸打你媽媽嗎？」李鋒刃倒是沒有受旁人的影響，根據昨晚的場景做出猜測。
不過這話問得很直接，在他看來，不管怎樣，及時破案是最為重要的。
曹菲菲猛然抬頭，難以置信地做出抗議，「你不要胡說八道，爸爸和媽媽的感情很好，他怎麼會打媽媽呢？」
「那你媽媽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她不再回話了，沉默片刻再抬頭回應道：「我想你們可能搞錯了，我爸在兩年前就去世了，你說的那個打我媽媽的男人不是我爸。
」
李鋒刃立即反應過來，得知陶遞是這個女孩兒的繼父，「那個男人既然一直打你媽媽，你媽媽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生活？」
曹菲菲緩緩低頭，兩隻手交叉在一起，又靠在枕頭上，拉了一下病床上的被子，「是因為我的病。
」說話聲很小，語氣中充滿無奈。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鄭樹坐在車裡同老大抱怨，「殺人動機有，當事人也很奇怪，可她偏偏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
為了給女兒治病，所以不得不嫁給這個男人。
因為忍受不了對方的折磨，她才想將他殺掉。
聽上去多順理成章，可又不能僅僅用推測來抓人，況且現在沒有一條證據指向她。
「當事人很奇怪嗎？」老實說，李鋒刃是站在曹芋丹這邊的，「本來就是為了錢才和對方結婚，兩人之間根本沒有感情，而且這男人還家暴，所以說就算對方死了，沒有任何悲傷也挺正常的。
」
據曹芋丹在酒吧里的陳述，陶遞在去酒吧前和她在家裡發生了一點爭執，她用刀不小心劃破了對方的褲子，不過沒發生什麼特別不好的事。
手機鈴聲響起，李鋒刃接通電話，是調查氰化物的同事打過來的，說小區清潔工提供重要線索。
（原題：《母親》，作者：李嘉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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