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探奇,是否為外星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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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春,廣漢(成都北邊40公里)城西約8公里的月亮灣附近,一位叫燕道城的農民在宅邊水溝中灌田,因水流很小,便將水車下的水函掏深,突然一大堆玉石器出現在眼前,隨即掩埋起來,夜晚才帶領全家大小將數百件玉石器取回家中。

燕氏將所得玉石器或贈送親友,或在鄰裡間顯擺。

1931年春,一位英國神父董篤宜(V. H. Donnithorne)知道此事,意識到此文物的重要價值,便四處奔走呼籲妥善保護,使其大部分被華西大學博物館收藏。

並在出土處做考察。

1933年秋,華西大學博物館館長葛維漢(D. G. Graham)提出在玉石器出土地點進行調查和挖掘構想。

1934年3月進行工作,起出大批文物,並在廣漢展出,參觀者驚嘆不已。

此後,月亮灣成為古蜀文明的聖地。

1951年,四川省博物館派人來到月亮灣,進行考古調查和徵集文物。

1958年,四川大學考古教研經也到此做詳細考古調查,認定這是一處範圍廣泛的古遺址。

1963年,著名考古學家人類學家馮漢驥,以及四川省博物館、四川大學歷史系考古教研組,組成聯合考古發掘隊,來到月亮灣,馮漢驥敏銳地提醒大家:「這一帶遺址如此密集,很可能是古代蜀國的一個中心都邑。

1970年以後,川西平原上磚瓦窯迅速發展,幾乎每村都就地取土,堆土機日夜不停地搬運三星堆和月亮灣一帶的泥土,大片文化遺址被推毀。

廣漢市文化館文物幹部敖天照每天都出去撿被挖出來的陶片、玉器、石器,撿都撿不完,警覺到事態嚴重。

1980年春,他趕到成都四川省博物館考古隊匯報,博物館立即做出搶救三星堆的決定。

從此,三星堆才能有序地被挖掘。

到1980年冬天,已有非常豐富的收穫,首次在川西平原清理出房屋遺址18座、灰坑3個、墓葬4座,出土玉石器110餘件,陶器70餘件,還獲得數萬陶片。

1984年,在三星堆北面的真武宮西泉坎發掘,出土了大量陶石器以及石璧成品、半成品、房屋基礎等。

1986年,省文管會與四川大學歷史系聯合進行發掘,出土陶器、雕花漆器等器物近2000件,灰坑l09個,房址數十處。

三星堆遺址中,發掘出兩座最主要的祭祀坑遺址,其規模之大、出土文物數量之多、種類之豐富,是巴蜀文化遺存中所僅見。

1986年7月18日上午,從三星堆土埂南面的南興鄉二磚廠挖土工地上,傳來令人振奮的消息:在這個取土斷面下方,暴露出玉戈、玉璋等精美玉石器10餘件,並伴有經火燒過泛白的碎骨渣。

讓正駐在磚廠忙於清理考古標本的考古隊員們欣喜若狂,他們立即趕往現場,看到在驕陽下閃爍著熠熠光澤的玉石器,一瞬間大家都驚呆了。

隊員們隨即行動,將出土的玉石器及骨渣全部集中起來,民工們還主動將出土的文物交給考古隊,並協助考古隊員們將運走的泥土重新翻揀,以免有任何遺漏。

此坑定為一號坑。

同年8月14日傍晚,考古隊員將一號祭祀坑回填完畢,帶著豐收的快意即將返回駐地,又一個驚人的消息使他們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激動:在一號祭祀坑東南約20-30米處,磚廠工人取土時又挖出了銅頭像,據說,銅頭像的眼、眉、唇還經過化妝呢。

近乎神話的消息,使所有人員吃驚不已,人們奔向現場,只見取土斷面已暴露出坑的一角,又一處地下寶庫即將展現,此坑被編為二號祭祀坑。

經過十餘天緊張地發掘,將探方內的文化層堆積清理完畢,暴露出與一號坑極相似的板結五花土。

夯土快清理完時,祭祀坑東南角暴露出一個大型獸面像的下頷緣,因倒置於坑角,高過埋入坑內的所有器物而首先露出地面。

緊接著,一根、兩根、三根、十根、數十根象牙縱橫交錯,密密實實,簡直無從下手發掘,民工們只好蹲在坑上搭起的木板上,下彎著身子,小心翼翼地用竹籤清理象牙縫隙中的泥土,考古隊員則俯臥在木板上測繪出象牙分布圖。

在象牙層下方,滿坑的珍寶令人目不暇接:高大、繁縟、精美的青銅尊;扮妝各異的青銅人頭像、大小不等的人面像、眼晴外突的縱目獸面像、身軀斷開的青銅立人像、閃閃發光的金面罩、金面銅人頭像、神奇的銅樹等以及溫潤的玉環、玉壁、玉璋、玉戈、玉管、玉珠等玉石器,一件件,一樣樣,猶如打開了蜀國寶庫的大門。

消息傳開後,各電台、電視台、報社等新聞媒介記者蜂擁而至,爭相向世界披露這一奇蹟:「這個青銅雕像群和與他們同地點出土的、數量眾多的重要文物的發現,對研究中國蜀地區青銅時代的歷史提供了罕見的實物數據,填補了中國青銅藝術和文化史上的一些重要空白,把巴蜀文化上限向前推進了1000多年。

」,證實了這裡是古代蜀國的一個中心都邑。

古蜀歷史曾在這裡展開過無比輝煌燦爛的一葉。

三星堆的發現有力地證明了商、周時期的古蜀國已有高度發達的青銅文化,從而否定了以為古代蜀國文化比中原文化發展緩慢之說。

海外新聞媒介及考古學界也立即作出響應,認為這「是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考古發現」、「比著名的中國兵馬俑更要非同凡響」、「他們可能會使人們對東方藝術重新評價」。

不同於華夏文化:

三星堆文化的「與眾不同」之處,正由於其與其他文化不通的條件下形成的。

而蜀文化特色的逐漸消除,也正是在與秦楚交往頻繁,特別是秦滅蜀以後。

古蜀國在相對意義上與外界不通而獨立地發展其文化,到底有多長的時間?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華陽國志‧蜀志》說:「九世有開明帝,始立宗廟。

以酒曰澧,樂曰荊,人尚赤,帝稱王」。

此時,他們已經把中原的典章制度引進蜀國。

據記載,從秦惠公13年至楚肅王5年即公元前387--377十年間,「北伐秦,東伐楚」,「東接於巴,南接于越、北與秦分,西奄峨番」是蜀國的最盛期。

中國史籍記載有關蠶叢、柏灌、魚梟、杜宇、開明氏等幾代蜀王的事跡,但內容極其簡略,很難依據這些隻言片語的記載理出古蜀史的頭緒來。

經過本世紀幾代考古學人的不懈努力和辛勤耕耘,廬山真面目終於漸漸顯露,人們對古蜀歷史的認識已是愈來愈清楚。

過去討論蜀史,大多僅能言及春秋戰國時代,再上溯西周時期就非常模糊了,而今天,可以遠探商代甚至更早時期了。

現在已大致明了:在北達漢水流域,東至荊江地區,西南迄大渡河、金沙江及今貴州北部一帶這一廣泛區域內,分布著許多蜀文化的遺址和遺蹟。

這些文化遺存及其出土文物,反映了考古學意義上的類似性和一致性,呈現出大體相間形態的文化面貌。

至於古蜀文化的中心區域,正是被譽稱為「天府之國」的成都平原。

成都平原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優裕的白然條件,使它自古而來都被人們視為今四川一帶的中心地。

大體來說,三星堆文化距今4800 - 2800年,延續2000年,而這2000年中的後期也就是商代後期。

「天外來客」或神話人物?

《光明日報》記者曾把那尊巨大的所謂「青銅面像」,稱之為「天外來客」(外星人),因為其相貌奇特,五官呈幾何圖案,近似商代早期青銅器上的獸面紋。

而且睛球突出為圓柱形(最大均外延30厘米),中間還有圈狀的「箍」,兩隻大耳朵向左右翹起,裡面有簡潔的紋飾。

另外闊鼻樑高,鼻翼呈圖案狀。

只有嘴用三條向上的弧線組成,使之面帶微笑。

由於形象奇詭,成為三星堆遺址中的「大明星」。

但它到底是誰的形象?在祭祀中起什麼作用?似乎還沒有定論。

因此才有人認為他是「天外來客」,最起碼不是普通人,因為人不可能有那副尊容。

三星堆博物館的劉少匆先生在《霧中的王國:三星堆文化雜談》一書中認為他是神話中的「燭龍」,既可以說是掌管天候的神祗,也可以說是蜀族的祖先神之一。

《山海經‧大荒北經》記載:「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

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暝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

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

」《海外北經》也有相似的記載:「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暝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

息為風,身長千里,在無舀之東。

其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

將這位燭龍與出土的大銅像做比較,面部是一致的,特別是「直目正乘」,很該注意。

以往考古學家將「直目」作「縱目」解。

《華陽國志‧蜀志》:「有蜀侯蠶叢,其目縱,始稱王。

」甚至以為大銅像額上的方孔,就是裝飾「縱目」的地方。

劉少匆認為很不妥當,他說「直目」者,言目光直射之意。

銅像上的眼球突出,正是「直目正乘」的誇張。

總之,這是一具司天候的神像。

農耕時代的先民,太依賴它了,所以,把它鑄造得如此巨大。

上古時代,管理天象的官員叫火正。

《國語‧鄭語》說:「夫黎為高辛氏火正,以淳耀敦大,天明地德,光照四海,故命之日祝融。

」祝融與燭龍兩音甚近,莫非燭龍是祝融的「神化」?不過,祝融本是楚人的始祖,《國語‧鄭語》和《史記‧楚世家》都有明白的記載,怎麼又和蜀人拉上關係了?其實,這種關係在《山海經》中,也寫得很明白。

《海內經》說:「赤水之子聽沃生炎居,炎居生節並,節並生戲器,戲器生祝融,祝融降於江水。

」這樣看,最早懂得天象的祝融氏是居住在岷江流域。

同時《大荒西經》還有「穎項生老童、老童生祝融」的世系記載。

蜀族把他作為一位祖先來祭祖,理由就更充分了。

當然,這又發生了新的問題:古蜀人和古楚人又是什麼關係?楚文化的形成,是否又受古蜀文化的影響?這些問題,雖有學者論及,但已不是「三星堆文化」的範圍。

總之,這具大神頭像,耐人尋味。

已有人指出它是蜀族所宗的祖先神,或表現了一個神、鬼、人的集合體,有「燭龍」氏族的特徵等等。

但為什麼要如此崇拜它,它的造型與法力對古蜀人生活生產有什麼影響,以及它為什麼是蜀人的祖先神……,有待於我們進行認真的探討後,才能得出符合歷史的結論。

「人像面具」

有不少文章說三星堆古遺址發現了不少「人像面具」,甚至把那「天外來客」也說成是「造型奇特的青銅人面具」。

其實,面具是上古社會十分流行的一藝術形式。

因為,戴上面具,不僅可以使自己進入面具所規定神和物的世界,其他人也不再把他當成他自己。

現在社會,人們在化裝舞會上,戴上面具活動,恐怕也是這種習俗的遺蹟。

但在上古人的眼裡,人們戴面具,決不是「化裝遊戲」,而是一種十分神聖的儀禮。

它是在把自己的靈魂「輸入」面具所代表的那位神、人、物的靈魂。

因此,面具就是特定的神、人、物靈魂的載體,是一件種物,是它自身反映的靈魂的象徵。

古人所以要在祭祖活動中廣泛使用面具,就是為了自由地與神靈世界交往。

看來,對於神來說,肉體的形象,似乎並不是最本質的東西。

在三星堆祭祖坑出土的青銅頭像,有的碩大得根本無法戴,即使與真人相似的,也不可能戴在頭上。

因為它的眼、嘴、鼻全是「封閉式」的,且過重。

因此,我們可以肯定,那些銅人頭絕不是面具,而是面具形的頭象。

這種形式的銅像,其他地方也發現過。

如1973年,在希臘北部的阿基利,就發現過這種可以掛在圓柱上的面具形銅象(見朱狄《原始文化研究》第509頁)。

三星推出土的青銅頭象,有椎形頸部的,都可以套在木樁上。

由此設想,如果說面具可以探求到希臘戲劇起源,那麼,面具式的青銅頭象,則可以說是木偶戲的始祖了。

面具形青銅象的大量出土,說明古蜀人的祭祖活動,盛行面具,這是與夏族同俗的。

銅象的造型,正是受了面具的啟發。

又因為這些銅象都是種的代表,所以,他們基本上是人的面部形象,髮型、花冠也全是人化了的。

全是祭祀用品?

三星堆文物展出時,報紙上不少考古家、文物家都在撰文解析,然而所有文章都指向一個論點:三星堆文物是祭祀之用。

其實,將遠古文物視為「祭祀」用品,是全球考古學家一貫的技倆,好像說明上古人類沒事做,天天都在祭祀。

連神話研究者也是如此將神話記錄視為祭祀。

此種態度若不是正確,就是敷衍、簡化了事。

我相信,三星堆文物不是如此簡單的全是祭祀之用,我們必須用一種超前眼光來思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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