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紹宗揭秘滿城漢墓考古:「山洞宮殿」里的漢風遺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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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山全景

鄭紹宗近照 李冬雲攝

劉勝金縷玉衣出土時情況

竇綰金縷玉衣出土時情況

劉勝墓復原示意圖

河北日報記者 李冬雲

[閱讀提示]

在考古界,無人不曉它的大名:滿城漢墓。

滿城漢墓——西漢中山靖王劉勝及其妻竇綰墓,被列入20世紀中國百項重大考古發現之一。

兩墓歷經兩千餘年未經盜掘,出土文物10663件,在漢墓十之八九被盜掘一空的現實下,滿城漢墓的發現,已不僅是一種考古人的幸運,更是一種文化的幸運。

在河北省博物院的十大鎮館之寶中,有三件出自滿城漢墓,其中包括劉勝的金縷玉衣。

每年大量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專程前往那裡,只為一睹其風采,聆聽滿城漢墓驚天發現的傳奇。

鄭紹宗,省文物研究所原所長,是我省唯一一位既親歷了滿城漢墓考古發掘,又參與了《滿城漢墓發掘報告》編寫的考古工作者。

講起歷時111天的滿城漢墓考古,87歲高齡的鄭紹宗老人說,那情景「宛如昨日」,那震撼「難以言表」。

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了近50年,省文物研究所原所長鄭紹宗,依然清晰記得那一天。

1968年5月29日。

那天,他被「縋」入保定滿城陵山一個幽深、奇幻的山洞裡。

那年,他38歲,已從事考古工作16年,用他的話說,「也算見過些世面」,但洞中所見的一切,讓他至今大呼「開了眼」。

山洞的發現不久就震驚了考古界,1968年也因此成為中國考古史上不平凡的一年。

奇幻山洞寶庫震撼考古人

2016年12月30日,上午10時,省文物研究所會議室。

鄭紹宗老人把拐杖斜放在兩腿間,仰靠在沙發里,摘下灰色的棒球帽,一下下輕捋著頭上稀疏的白髮。

幾十年里,關於滿城漢墓的種種記憶交錯在一起,現在,他要從中找出最早與它相識的那部分。

對鄭紹宗來說,這個故事始於一次緊急出差。

1968年5月28日,鄭紹宗和同在省文物工作隊(今省文物研究所)從事考古工作的同事孫德海,受當時省革命委員會文化組指派,緊急趕往位於保定滿城縣(今保定滿城區)西南約1.5公里的陵山。

出發前他倆被告知,「在陵山發現了一個山洞,洞裡有文物」。

山洞是5月23日凌晨,解放軍原北京軍區工程兵第六工區一六五團八連官兵在陵山修建國防工程時發現的塌洞,連里三名戰士當即進洞進行了查看,隨後消息被逐級上報。

5月28日晚,兩人到達滿城。

陵山,海拔235.8米。

塌洞位於陵山東坡自東向西開鑿的隧道內20多米處,距離山頂30多米。

「地上全是大瓦片,瓦片下壓著馬骨。

「馬骨附近有很多銅器。

我們還取出了一個大銅盆,盆上還有字。

「山洞跟火車隧道似的,又大又深。

進過洞的戰士們急切地給兩人講述起他們的山洞「探險」。

兩人請示上級決定,次日一早,就進洞一探究竟,並為初步保護性試掘做準備。

「塌洞在東西向隧道的北側面和地面之間,最寬處約1米,洞口吐著白汽,裡面一片漆黑。

」鄭紹宗對當時的情景記憶猶新。

怎麼進洞?八連連長寇俊林想了個辦法。

他讓一名戰士先進洞接應,洞外的戰士在上面拽住兩人的手,緩緩下放,將他們依次「縋」進洞中。

往下縋了大概2米多深後,鄭紹宗的腳終於落地。

後來他們才知道,當時這個落地之處,就是劉勝墓南耳室最南端。

鄭紹宗和孫德海,就這樣成為了最早進入滿城漢墓的考古工作者。

洞裡濕冷陰森,讓人不寒而慄。

「我們用的是當時連里最亮的工程手電,裝6節電池的,但在洞中光柱也只能射出2米遠,之後就被黑暗吞沒了。

」鄭紹宗努力辨別著方向,向南沒有路,此刻得往北走。

「洞東西寬3米多,兩側各有一道溝槽,地上覆蓋著大量瓦片,就像巨大屋頂塌落後的場景,看瓦片形制像西漢年間。

揭去瓦片,再扒開一層厚厚的草木灰,下面露出巨大的馬骨和鎏金的車馬器,手電筒一照,金屬車器反出微光。

根據探查結果,他們初步推斷,應該是進入了西漢一座大墓的車馬房。

緊裹他們的,除了黑暗,還有幾乎處於飽和狀態的濕氣。

洞深處還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聲。

奔著水聲走了大概十幾米後,他們來到一個十字交叉地帶。

「水聲來自北面。

」手電光柱一齊向北照去,眼前的情景讓他們驚呆了。

「好多器物啊!近處是一個大石磨,兩側並排放置著十幾個半人高的大瓮。

再往北走,是堆積如山的陶器,有一人多高,快接近洞頂了,有陶壺、陶盤、陶案……水滴從洞頂滴在陶器上,形成許多長短不一的石鐘乳柱。

走近了細看,很多陶器上紅的、黃的彩繪還非常鮮亮,像是剛畫上去的。

」鄭紹宗至今對陶器的漆工讚不絕口。

隨後,他們折返回十字交叉口,轉而向西前行,沒走幾步,山洞驟然變大,眼前出現一片開闊空間,手電光所到之處,除了疊落的瓦片,地面上還有許多器物反射出金屬光澤,整個地面幾乎被器物鋪滿。

「從邊上繞著走吧。

」兩人怕踩到器物,互相提醒,沿著洞邊的溝槽把這個洞室探查了一遍。

「有近200平方米,頂部挑高6米多,是個穹隆狀的大洞。

探查過程中,洞室西壁一道白色的石門,引起了鄭紹宗的注意。

因為此前發掘過一些漢墓,鄭紹宗了解漢墓結構。

他推斷,此時他們正處在大墓的中室,而石門之內,就該是墓主人的「內寢室」後室了。

鄭紹宗用力推了推,石門紋絲未動,顯然內有暗栓。

探查完畢,一連串的問題在鄭紹宗腦中閃過:沒聽說滿城一帶有重要帝王的墓葬,為何突然出現規模如此之大、器物如此之多的大墓?墓主人會是誰?漢墓被盜普遍,十室九空,為何盜墓賊沒有注意到它?

鑽出洞時,已近晌午。

陽光刺得鄭紹宗一時睜不開眼。

回想在洞裡的奇幻經歷,他依然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多少考古工作者在現場一天天趴著、跪著,累得腰酸背疼,只為了清理出土一件文物。

而我一下鑽進這麼現成的一個大寶庫,能不懵嗎?」鄭紹宗感慨。

銘文、玉衣揭開墓主身份之謎

事關重大,保定滿城發現古墓一事立即一路上報、直至中央。

依照中央指示,6月26日,由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河北省文物工作隊和發現古墓的駐滿城部隊,三方派出人員共同組成考古隊,在滿城陵山集結。

在「文革」的特殊時期,一場史無前例的由軍隊參與的考古工作在陵山悄悄展開。

中科院考古所調派來13位考古工作者,加上鄭紹宗和孫德海,這支考古隊,可稱得上我省歷來地下遺址墓葬考古中實力最強的「夢之隊」。

通過測繪,古墓結構很快被基本弄清:墓室呈十字形,由南耳室、北耳室、中室、後室、甬道幾部分組成,墓室總體積約2700立方米,可謂一座「山洞宮殿」。

部隊在滿城駐地給考古隊騰出了一個臨時文物陳列室。

到7月11日,除北耳室的陶器外,其餘各室器物均經過編號、拍照、繪圖、記錄,暫存入陳列室。

在這些器物中,有眾多帶銘文的銅器。

它們,為考古隊破解墓主人身份之謎提供了重要線索。

「許多青銅器上,有『中山府』『中山內府』『中山卅七年』『中山卅九年』等字樣,『中山』二字及紀年銘文多次出現。

滿城,在西漢屬中山國北平縣地。

中山國,是西漢北方郡國,地處我省中部偏西,轄區囊括了今保定、石家莊部分縣市。

考古隊查閱西漢中山王在位時間,發現除了第一代諸侯王、漢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劉勝在位42年之外,其餘各代都沒超過30年。

據此,考古隊做出判斷,這座西漢大墓的墓主人應該就是中山靖王劉勝。

考古隊還有進一步驗證這一判斷的機會,因為當時大墓的核心——後室還未打開。

後室,是放置墓主人棺槨的槨室。

根據考古經驗,這裡往往隱藏著關於墓主人身份最多的秘密。

後室石門是從裡面封住的,內有暗栓。

但考古隊想出了辦法。

他們注意到,在石門門楣上方有個小洞可通後室,大概最初洞口是木構頂門裝置,後因木朽成洞。

於是,考古隊找來一名身材矮小的戰士,從洞口鑽了進去。

不出所料!

兩扇對開的石門之間,有一個銅質頂門器,一端彈出地面頂住兩扇門,另一端固定在地面以下。

戰士將頂門器頂門一端輕輕按入地面,門外的人一推,兩扇石門便打開了。

7月20日,在清理後室的過程中,一件足以震驚整個考古界的事情發生了——考古隊在墓主人朽爛成灰的棺槨下,發現了金縷玉衣。

「停放棺槨處的積灰有四五厘米厚,清除灰之後,先是露出了一些圓形大玉璧,緊接著在玉璧下發現了排列整齊的玉片,隱約還能看到連綴玉片的金絲。

長毛刷一刷、一刷……越清理,玉片面積越大,最後竟清理出一個扁平的人形輪廓來!

「金縷玉衣?!」在圍攏過來的考古人員中,不知是誰冒出這麼一句。

看到玉衣,鄭紹宗也馬上聯想到他此前在定縣(今定州)北莊漢墓中發掘出的帶穿孔的玉片。

「原來玉片經金絲編綴後是這個樣子!」鄭紹宗也感到驚奇。

「這下咱可出名了!」鄭紹宗身邊一位考古人員略帶調侃地說。

一下子,古墓里的氣氛歡快起來。

金縷玉衣的出土,意義重大。

因為此前,從未有完整的金縷玉衣出土,其結構一直成謎。

考古中也只是有零星玉衣片出土。

劉勝金縷玉衣以實物例證,揭開了人們對金縷玉衣長期以來的疑惑。

玉衣,是漢代皇室貴族中盛行的葬服,是死者生前地位的象徵。

按《後漢書》記載,皇帝的玉衣用金縷,諸侯王、列侯、始封貴人、公主用銀縷,大貴人、長公主用銅縷。

「但在西漢中期,可能玉衣分等級使用的制度並不十分嚴格,這樣看來,在中山國內能穿金縷玉衣下葬的,應該是該國的『首腦』,也就是諸侯王。

這再次驗證了,墓主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劉勝。

」鄭紹宗說。

從瓦片,到銅器銘文,再到金縷玉衣,推斷墓主人身份的「物證」鏈條已足夠完整、清晰。

又一件金縷玉衣

考古隊沒高興多久,新問題來了——金縷玉衣內並沒有屍骨。

劉勝去哪裡了?

與發現劉勝墓及其金縷玉衣過程的幸運不同,竇綰墓及另一套金縷玉衣的發現,更多憑藉的是現代考古的嚴謹與科學。

就在劉勝金縷玉衣發現後兩天,7月22日,時任中國科學院院長的郭沫若到滿城漢墓視察。

他的到來直接推動了此後竇綰墓的尋找和發掘。

進入劉勝墓參觀後,作為歷史學家的郭沫若給考古隊提出了一個新問題:西漢流行夫妻「同墳異穴」葬,找找看,說不定附近有中山王后、劉勝妻子的墓穴。

考古隊很認同郭沫若的說法。

很快,在劉勝墓周圍,更大面積的田野調查開始了。

陵山是一座石灰岩小山,考古隊員順著劉勝墓前的古道,從南向北仔細觀察陵山東坡的山面。

不久就有了新發現。

「在劉勝墓以北100多米處,自然的石灰岩岩層已被破壞,能看出有人工開鑿的痕跡,而且古道下面的山坡上散落著許多石片,這和劉勝墓前的山面情況十分相似。

」鄭紹宗回憶說。

事實上,陵山東坡山石表面的偽裝做得很好,從外表看與周邊山石並無差別,若非專業考古人員,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就連當時距陵山東南2公里的守陵村的村民,對祖先當年為何人守陵,都一無所知。

8月2日,劉勝墓考古發掘結束,出土的5509件文物,全部打包、裝箱,運往了中科院考古所,進行進一步考古研究。

11天之後,鄭紹宗、孫德海和中科院考古所幾名考古工作者再上陵山,尋找王后墓。

這一次,只用了3天,他們就在之前探定的位置附近發現了一道墓門。

墓門位於劉勝墓墓門以北120米處,也面向東,且兩門幾乎處在同一水平線上。

劉勝墓編為1號墓,此墓編為2號墓,兩墓均處在依山開鑿的巨大洞室里。

8月26日,劉勝墓考古原班人馬開始對2號墓進行考古發掘。

進入墓室,考古隊員們迫不及待地前往後室,他們要證實發現劉勝金縷玉衣後心中便生出的疑問:劉勝的妻子會不會也穿了一件金縷玉衣?

「當時後室的石門和屋頂部分石板都已坍塌,但棺具上方石板沒有落下,我們開始用小刀、竹籤、長毛刷等工具,自上而下,將棺具朽後的木灰層層刷開,先是發現了大量長方形玉板。

讓我們興奮的是,玉板下面和劉勝棺槨里一樣,也發現了玉璧和玉衣。

」鄭紹宗介紹。

又一件金縷玉衣通過科學考古被發現。

而且,後室一枚印章的出土,一下讓世人知曉了這位王后的名字——竇綰。

竇綰的金縷玉衣被送往中科院考古所時,負責對劉勝金縷玉衣進行進一步研究的考古人員,還在玉衣里苦苦尋找劉勝的屍骨。

竇綰金縷玉衣里有屍骨嗎?他們派人詢問正在清理竇綰玉衣的研究人員。

「有,有。

我們發現了一些骨渣。

「這一發現給了大家信心。

後來他們果然在劉勝那件金縷玉衣的殘留粉末中化驗出了牙齒的琺瑯質。

」鄭紹宗說。

在西漢,普遍流行著對玉的崇拜,認為它能保護屍體不朽。

而兩件金縷玉衣里僅剩的骨渣和粉末,卻無情地宣告了這一美好願望的破滅。

竇綰的金縷玉衣與劉勝的並不完全相同,玉衣上衣前後兩面的玉片不是用金絲編綴,而是用絲織物編結而成,出土時,織物已朽爛,只剩玉片。

而其他各部雖由金絲編綴,許多金絲已經斷裂。

整個金縷玉衣支離破碎,如何起運成了不小的難題。

「我們將上衣前後兩面的玉片照相、繪圖、逐片編號,記錄下片與片之間的排列關係,以便帶回室內後,再根據記錄進行復原。

」鄭紹宗當時負責記錄。

玉衣起取之前,考古人員特別製作了一種方格狀鐵絲網盤,將金縷玉衣分成上、下身兩部分,分別用網盤和盤托起。

為防止玉片在運輸中錯亂,玉衣上先鋪墊了幾層麻紙,之後又灌注了一層約2厘米厚的石膏。

就這樣,玉衣上下身兩部分分別被固定成整體,裝入木箱,於9月19日,與其餘5123件文物一起,運往中科院考古所。

正是得益於這樣科學的起運方法,金縷玉衣室內修復工作的難度大大降低。

今天,這兩件已經修復完好的金縷玉衣,就擺放在省博物院「大漢絕唱——滿城漢墓」展廳最顯眼的位置,供兩千多年後的遊客一睹真容。

多件文物創造了「全國之最」

出土文物是感知歷史的第一手資料。

這兩座龐大的地下宮殿,共出土10663件文物。

通過它們,今人有機會穿越回兩千多年前,了解漢代人的日常生活及當時的技術和工藝。

其中,除了劉勝金縷玉衣,滿城漢墓里還有聲名遠播的長信宮燈和錯金博山爐。

它們,可謂漢代貴族精緻生活的註腳。

今天去省博物院參觀長信宮燈的遊客,會被告知它是一盞「環保燈」,但燃燒產生的煙進入侍女體內後究竟經過了怎樣的處理,很多人並不清楚。

「很多遊客看不到,其實長信宮燈底部是空的,這是它實現環保的關鍵。

」鄭紹宗解釋說,「宮燈點燃後,產生的菸灰大部分附著在了宮女體內,後來一些研究推測,宮燈可能需架放在水盤一類盛水容器里,這樣煙會被水過濾後再排出,從而實現了室內的清潔。

漢代貴族居家生活的精緻,不僅是追求照明無煙,還要在室內薰香。

而薰香所用的熏爐,經西漢工匠之手,也從單純的生活用具演變成了一種鏤雕藝術的載體。

在長信宮燈不遠處,靜靜擺放著一尊精美絕倫的熏爐——錯金博山爐。

錯金博山爐爐蓋上鏤雕著秀麗的自然山景和生動的狩獵場面,點燃熏爐後,裊裊白煙從爐蓋鏤空處升騰而出,就像山間流動的霧靄,意境迷人。

西漢匠人豐富的想像力與創造力,通過這件熏爐可見一斑。

「熏爐在西漢初期大多是素麵銅爐,但劉勝墓出土的錯金博山爐,造型生動、複雜,還用錯金技法勾勒渲染。

在一尊熏爐上都這麼用心,可見漢代貴族對日常器物藝術感的追求。

」鄭紹宗說。

滿城漢墓多件出土文物都創造了「全國之最」。

劉勝墓出土的西漢計時器銅漏壺,是我國迄今出土年代最早的古代天文學器物。

在醫療領域,滿城漢墓出土了一整套質地上乘、時代最早、保存最完整的西漢時期醫療器具,包括4枚金針、5枚銀針、「醫工盆」、銅藥匙、銅質外科手術刀等。

而鄭紹宗最初在劉勝墓北耳室見到的那件石磨,也是「全國之最」。

考古研究表明,它是我國迄今發現的體積最大、時代最早的銅石複合糧食加工工具。

「漢代之前考古出土的石磨主要是干磨,可以將糧食研磨成渣狀、粉狀,而這種石磨是可以將糧食加工成流質漿類的濕磨,比如豆漿,這體現出西漢糧食加工工藝的發展水平。

」鄭紹宗說。

此外,還有迄今我國最早採用刃部淬火新工藝的鐵劍,保存最完整的西漢鐵甲劉勝鐵鎧甲,發現最早的國產玻璃容器——玻璃盤和玻璃耳杯……

這些中華民族燦爛的文化遺產,在滿城的山洞裡靜靜沉睡了兩千餘年。

現在,通過考古,我們得以近距離聆聽湮沒在歷史深處的漢風遺韻。

本版除署名圖片外,均由保定市滿城漢墓博物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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