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秦始皇陵難以發掘的七大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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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陵
秦陵也好,乾陵也罷,中國數以百計的帝王陵墓挖與不挖,其實早都套牢了「緊箍咒」,這就是國家制定的「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強管理」的十六字方針,可謂文物工作的天條。
再細點,還有1997年國務院在《關於加強和完善文物工作的通知》中強調的「考古發掘堅持以配合基本建設為主」,「對大型帝王陵寢暫不進行主動發掘」。
不過這是國家政策,不是具體抓手,服理難服人。
於是,政府官員和專家們還時常用一個理由來加以詮釋:「保護出土文物的技術不成熟。
」這個理由對不對呢?對,這的確毋庸質疑,可千篇一律,已毫無新異之處。
幾十年詮釋下來,硬邦邦的理由變成軟綿綿的套話了,聽得人們耳朵都起了老繭。
如果按毛澤東「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的名言為基準,對於秦始皇陵,還可以再找出許多難以發掘的理由來:
一是能不能建造一個跨度500米以上的大棚?
秦始皇陵的規模決定了考古設施的規模,考古設施的保障不到位,想要挖秦陵簡直難以想像。
說到秦陵的規模,那首先得看看秦陵地面的封土有多大規模。
《漢書·楚元王列傳》上說:「其高五十丈,周回五里有餘。
」秦時一尺約為23厘米,五十丈即約115米,秦時一里為414米,五里約為2070米,這大概就是秦始皇陵當初的規模。
可是經過兩千多年的自然的侵蝕和人為的破壞,現存的封土比原來的封土縮小了許多。
秦俑考古隊為了了解原來封土堆積的實際大小,進行過鑽探,發現原來的封土基礎部分近似方形,周長與《漢書》說的「周回五里有餘」的數據相近,為2000米,南北長515米,東西寬485米。
這樣的話,我們在發掘前首先應當建造一個跨度不能小於500米的保護大棚,否則,挖掘秦陵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道理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
秦陵的結構由兩部分建構而成,一個是地表下面的地宮,一個是地表上面的封土。
人們最關注的當然是地宮,最想看到裡面的遺存和司馬遷說的一樣不一樣,能不能出土連司馬遷也沒有記載的遺蹟和遺物。
可挖出地宮,先得挖掉南北長515米、東西寬485米的封土。
甭說這是作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帝王陵墓,就是一般的墳墓,按考古發掘的規矩,既不能用炸藥炸,也不能用推土機推,更不能用挖掘機掏,一句話,就是不能快挖,只能慢慢挖,也就是一點一點地發掘。
而一點一點發掘,就需要漫長的時間,就要歷經春夏秋冬,就要面臨風霜雨雪,如此,就要像挖兵馬俑坑那樣,先搭個大棚,既有利發掘,又可以保護出土文物。
否則,即便人能夠在露天作業,可以戰天鬥地,發揚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可挖出的地宮怎麼辦?總不能讓它風吹雨淋吧?
那大棚搭建得小點行不行?可不可以在封土上立幾根柱子支架,縮小技術上無法解決的跨徑難題呢?回答是否定的。
柱子立在封土上,怎麼去掉封土?即便退一萬步可以立柱,那地宮挖出來後周圍都豎著橋墩一樣的柱子,成何體統?地宮完整的平面景觀如何保證?如果柱子下面有文物怎麼辦?更何況,地宮周圍的土質狀況是不是符合立柱子的條件?所以,這就一定要建造一個跨徑500米以上的大棚了。
目前世界上能不能建造500米跨徑的梁架?問題已經不是太大。
例如單跨超過500米的橋樑,都已不在少數,像上海盧浦大橋和重慶朝天門大橋都有550米左右,好像日本明石大橋的橋墩間距還達到了2000米,等等。
這都表明,現代技術已經具備建造大跨徑梁架的能力。
如果真能建造這樣的大棚,封土就要被遮封到大棚里去,這等於是把秦陵「包」起來。
秦始皇陵露天的封土已經與周圍方圓50平方公里的陵園景觀以及山巒融為一體,建成大棚後,如何讓大棚的風格與周邊景觀相協調,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二是挖掉了封土會使秦陵地面景觀消失
搭建大棚存在問題,那不搭大棚,乾脆挖掉秦陵封土行不行?
挖掉秦陵封土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秦陵的地面景觀會消失。
只有地宮景觀,而失去與封土規模相結合的場面,如何能讓人感受到秦陵全景的恢宏與壯麗?如何讓人領略古人建造如此龐大工程的艱辛與偉大?顯然也不能通過。
有人說,既然在封土上搭建大棚有難度,又不能挖掉封土,那就在陵上找到墓門,往下挖一個洞,一直挖到地宮不就得了?問題是,地宮在哪?地宮又有多大呢?
前兩年,我國首次將考古工作納入國家「863計劃」,進行了有史以來對秦陵資金投入最大、技術水平最高的地下考古探測,主要採用遙感和地球物理探測技術。
結果發現,規模宏大的地宮位於封土堆頂台及其周圍以下,距離地平面約35米深,東西長約170米,南北寬約145米;地宮主體和墓室均呈矩形狀;地宮中央的墓室東西長約80米,南北寬約50米,高15米,大小相當於一個足球場。
先不說這個探測是否就是秦陵地宮的實際情況,就算是實際如此,地宮的位置是不是就位於已經探測出來的地方?如果錯位了怎麼辦?史料《漢舊儀》一書中有一段關於秦始皇陵地宮深度的介紹,大意是說公元前210年,丞相李斯向秦始皇報告,說他帶了72萬人修築驪山陵墓,已經挖得很深了,好像到了地底一樣。
秦始皇聽後,下令「再旁行三百丈乃至」。
拋開「旁行三百丈」這段史料的真假或換算尺度的準確率不說,我們是否有心理準備,能夠承受萬一挖下去的結果與探測情況不一樣?因為地宮位置的撲朔迷離程度,絲毫不亞於秦始皇在我們心中的模糊印象。
三是地宮深深,如何上下?
如果地宮距離現在的地表35米深,那就相當於15層左右的高樓,這樣的立壁,如果是石頭或哪怕是土石結合的還算牢固,如果像兵馬俑坑那樣只是板壁和土壁,會不會導致塌方?退一步說如果加固,那不是改變了立壁本身的原生形態,變成了現代人工製品?再退一步,如果不是直上直下的立壁,而是階梯狀的立壁--這可能也是實際的情況--興許能避免塌方或容易避免塌方,可怎麼構建下去的通道?兵馬俑坑離地表3-5米深,在旁邊圍上圍欄,不用下去也能看個清楚。
可地宮比兵馬俑坑深了10倍以上,在上面圍個圍欄不讓下去,難道要遊客用望遠鏡看不成?如果構建可以走下去的通道,那豈不是又會破壞地宮的結構景觀.
四是要用多長時間才能挖完秦陵?
如果我們用幾乎可以說是笑話的最機械的算法,既不計算時間成本,也不考慮實際埋藏狀況,更不考慮人力物力財力的投入,只算髮掘面積的話,我們可以大致算一下:陝西鳳翔秦景公一號大墓是我國目前已發掘的最大的先秦墓葬,總面積5334平方米,深24米。
秦陵面積25萬平方米,比它大約50倍。
秦公大墓從1976年被發現,到1986年清理完成,挖了整整10年。
照此推理,秦陵豈不是要挖400-500年?
秦景公一號大墓的墓主秦景公,系秦穆公四世孫、秦始皇十四代先祖。
大墓的墓室像一座嵌入地下的倒金字塔,由上到下有三層台階,台階環繞墓壁,寬2-6米。
墓室頂部長59.4米,寬38.8米,底部長40米,寬20米,面積有兩個國際標準籃球場大。
墓道平緩呈斜坡狀通向墓室,連接墓室兩端。
墓道和墓室連成「中」字形,總長300米,墓底距地平線24米,相當於8層樓高。
墓的總體積比先秦所見最大的國王墓--河南安陽侯家莊商代王陵大10倍以上。
在大墓主槨室,規整有序地排列著殉葬者166人,有男有女,分別葬在箱匣之中,另外在填土中還發現20具屍骨,這是我國自西周以來發現殉人最多的墓葬。
秦公大墓屢經漢、唐、宋歷代盜擾,發現盜洞多達247個,不少金銀珠寶、青銅鼎彝被盜墓者竊取。
但陸續發掘出的銅、鐵、金、陶、石、玉、漆器和紡織品等3500多件文物,仍為不可多得的珍寶。
2001年曾有記者慕名來到這個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採訪。
記者發現,雖然頭頂陽光燦爛,空氣清新,但秦景公一號大墓的露天墓坑現場卻雜草叢生,污跡斑斑。
原來,由於各種原因,大墓發掘後的十多年,保護工作嚴重滯後,巨大露天墓坑任憑風吹、雨淋、日曬,墓坑四側被雨水、污水肆意沖刷,留下累累斑痕,幾乎成了臭水坑和垃圾站。
記者還在墓坑現場看到,墓坑東側的坑底燃起了幾十米高的火焰,原來是四個農民正在用最原始的火燒辦法清除雜草。
此前,大墓所在地的陝西省寶雞市鳳翔縣南指揮村的七十多戶村民,曾自發籌集資金一百多萬元,新建了我國首家由農民創建的秦公一號大墓遺址博物館。
但對於需要投資數百萬元才能修建起來的墓坑大型拱棚,南指揮村這個人均純收入僅一千多元的偏僻小村就再也無力承擔了。
在二十多米深的墓坑坑底,記者發現,由於長期被雨水浸泡,南側墓壁出現了明顯的大面積滑坡痕跡,墓坑底部的主棺室因長期積水被泡塌,金字塔墓框的形狀正逐漸消失。
該館館長說,若再不採取保護性措施,用不了十幾年,「東方倒金字塔」將不復存在。
我們再來算一下:秦始皇兵馬俑坑總面積約兩萬平方米,秦陵面積是兵馬俑坑總面積的13倍,深度是6-7倍。
兵馬俑坑經過陸續30年的發掘,實際發掘面積並不大,一號坑發掘計4000平方米,占一號坑遺址總面積的28%;二號坑發掘了200多平方米,占二號坑總面積的3.4%;三號坑520平方米遺址已全部發掘完畢;總的發掘面積約占整個遺址總面積的1/5,即30年里一共挖了4500多平方米。
照此類推,秦陵面積是已經挖掘的兵馬俑坑總面積的50倍,那要挖多少年呢?
再換一個也可笑至極卻可能有點靠譜的算法。
如果不管封土,不計深度,僅秦陵的地宮面積而言,它是秦公大墓面積的4倍多,要挖40年;是兵馬俑坑實際挖掘面積的5倍多,也要挖150年。
還有兩個參考數據:專家們估計,兵馬俑三個俑坑全部發掘完後將出土陶俑、陶馬8000件,出土各類青銅兵器數萬件;其中最著名的一號坑約有陶俑、陶馬6000多件,陶俑身高平均1.8米,陶馬平均身高1.7米、身長2米。
三個俑坑目前出土陶俑、陶馬2000多件,約占總數的1/4;修復完好的陶俑、陶馬1000多件,約占總數的1/7。
這些數據看似枯燥,如果在未來的一天條件真的成熟了,如果我們的子孫後代真要開啟秦始皇陵,這些數據絕對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儘管有關這些數據的說法很多,目前還沒有一個權威可信的統計結論,但卻非常清楚地傳達出這樣的信息--秦兵馬俑坑的考古發掘還有大量需要進行的工作,大量的遺物和遺蹟都還埋藏在地下,更何況兵馬俑坑的規模、體量等遠遠不足以與秦始皇陵相比。
兵馬俑坑經過30年工作僅發掘了1/3,秦始皇陵園的面積大約為56.25平方公里,已進行過詳細鑽探的部分僅占總面積的1/10。
陵園中心部分面積約2平方公里,對其地下埋藏情況比較清楚的部分,也只占中心區的1/3。
在陵園內現已發現的500多座各種各樣的陪葬坑和各種墓葬,以及數百萬平方米的宮殿建築基址,基本上都還沒有進行正式的發掘。
秦俑考古隊自組建以來已經歷了兩三代人,老考古隊員大多已經退休,有的已經不在人世。
對此,已經退休的考古隊首任隊長袁仲一說:「兵馬俑和秦始皇陵園的考古工作仍任重道遠,考古任務十分艱巨,需要幾代人幾百年堅持不懈地努力。
」
五是投資多大?
投資包括人力、物力和財力三個最主要的要素,其他的暫時不計。
以一、二號坑為例,二號坑平面呈曲尺形,東西長124米,南北寬98米;其保護大廳為鋼網架式結構,平面尺寸為長134.2,寬106.25米,高14.5米。
一號坑更大,東西長230米,南北寬62米,保護大廳幾乎都是寬出坑外邊沿10米建造,廳頂用的是落地式三鉸鋼拱架結構,拱架弧長80米,弦長67米,總重量306噸,投資245萬元。
讓考古學家最感遺憾的是,1975年前後建大廳時,正當「文化大革命」末期,當時國家經濟困難,為了節省每10萬元一個的鋼拱架,少建了三個拱架,把一號俑坑兩端計約45米長的坡道舍在了大廳外面,雖節約了30萬元,卻留下了無法彌補的遺憾,使人們無法再看到俑坑完整的結構。
如此大規模的發掘,資金需求巨大,沒有充足的經費支持,發掘工作根本無法啟動。
現今在國內興建一個省級博物館,不包括土地和搬遷費用,按現行的館舍造價至少也得上億元。
眼前的一個實例是蘇州博物館,由貝聿銘先生設計,建築面積只相當於秦陵地宮的1/10左右,總投資高達3.39億元。
挖秦陵要多少投資?挖好了後建造秦陵博物館又要投資多少?造好了博物館日常的維護和保護又要多少投資?這恐怕不是本書所能預算的了。
再說人力和物力,就更難以預料了。
在三峽工程文物工作搶救最緊張的關頭,曾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近百支考古隊同時作業。
秦陵考古是憑藉陝西自己的力量干,還是募集全國甚至外國的考古人員,這都不好說。
加上成百上千人的考古規模和相關間接人員的配合,幾乎可以創造出無數就業機會的「大會戰」了。
現在已經規劃在建的秦始皇陵遺址公園也是國家重點工程,投資5億多元,占地規模56.25平方公里,相當於七八十個故宮,幾乎是一個城市的規模了。
三峽工程的成果之一是成立了重慶直轄市,秦陵動工的結果會不會出個西安或咸陽直轄市呢?所以,我們實在得佩服秦始皇,當年有70萬人參與修建他的陵墓,他是如何調度和協調千軍萬馬的呢?時至今日,我們還在為如何保護他的陵墓犯愁,這個始皇帝真是另類到家了。
六是發掘技術行不行?
地宮中的文物如果沒有被盜掘或破壞,肯定會極為豐富。
但彩繪、帛畫、壁畫、漆器、竹簡、陶器、木器的保護將隨之成為令人頭痛的問題,地宮本身的維護也馬上會變成巨大的難題。
除此以外,秦始皇陵的發掘還有一個很少有人注意到的問題,這個問題不是發掘之後能不能保護,也不是發掘之前具不具備充足的人力、物力和財力,而是發掘本身會不會有重大失誤?我們有沒有研究它的能力?
地宮的發掘涉及一系列勘測、鑽探、發掘、修復技術,我們沒有科學揭露土木建築陵寢的先例,缺乏直接發掘的經驗,誰能保證來自考古學家的工作失誤不可能發生?現在所說的不能挖的理由幾乎都是保護技術不過硬,千篇一律地講什麼絲織品可能硬結,器物可能變色等,給人的感覺仿佛是這幾個技術保護難題一旦克服,就可以甩開膀子大幹了。
從考古學角度看,推動考古學進步的是發現本身和發現的方法--錯失了發現,可以把機會留給技術能力肯定更強的後人,但由於我們現今所用方法或研究能力的失誤和局限,卻是歷史性的罪過和遺憾。
面對這種不可再生的資源,誰敢輕描淡寫地說句「付學費」了事?誰來埋單?向誰問責?
話說回來,如果發掘後,真的出土了種類繁多的遺物--不僅僅是兵馬俑那樣的陶質文物的話,那修復的工作量又有多大?又有多複雜?又有多少技術難關需要攻克?也都是我們無法迴避的一系列問題。
看看下面這個慎之又慎修復兵馬俑的例子,我們就能知道守江山難於打江山,即便發掘容易,但保護是何等的困難--秦兵馬俑曾遭到過人為破壞及火焚,再經過兩千多年覆土重壓,均已殘破不堪,每件陶俑、陶馬都得由幾十片和百餘片破碎陶片粘接起來。
在修復前,首先要記錄每個陶片的出土地點、現狀、坐標,以及它與周圍文物的相互關係,同時輔以必要的照相、繪圖,為後期研究和修復提供可靠數據與實物資料,也便於今後文物復位。
其次,在修復前還要對修復對象進行全面觀察和分析,了解其結構關係及其附件情況;並根據前期的一系列準備工作,制定出一套完整的修複方案。
在修復時,先仔細地除去粘在陶片及茬口上的泥土,接著用清水清洗,然後晾曬或者烘乾,再根據陶片出土時的編號進行拼對。
殘片拼對結束後,要把陶片順其茬口由下向上逐步粘接,在粘接過程中要把俑體分成若干部分進行加固,以防膠體脫落。
陶俑雙腿斷茬處用鋼筋作暗支撐。
陶俑體腔及腳踏板,用切成小塊的塗上膠的裱布平展地貼於接茬處,待膠干後,再修補俑體表面的裂縫,最後再進行作舊處理。
可見,每件秦兵馬俑都必須經過以上許多道工序的嚴格操作才能修復完成。
另外,2006年《中國文物報》還曾報導說,為了治理兵馬俑生出的幾十種病菌,科技人員連續攻克技術難關,費盡了心力,這裡就不多說了。
七是世界相關組織同不同意挖掘?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和世界遺產委員會會不會幹預秦陵的發掘?怎麼幹預?都是未知數。
即便我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人家最後同意了,那會不會也像當年埃及修建亞斯文水壩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起「拯救努比亞遺址國際行動」那樣,先後組織22個國家參與進來,從1960年起干預了整整20年呢?如果國際化了,那外國的發掘--我們只講這一項--是不是和我們現有的考古發掘標準有衝突呢?比如他們要一點一點地挖,一寸一寸地下,速度極慢無比,規矩極多無比,那得挖到猴年馬月?當年進行三峽工程的文物搶救工作時也不是沒有外國人想投資參加進來,還好我們中國人「多快好省」地自己幹了,否則三峽大壩什麼時候能蓄水可就難說了。
看來,秦陵也好,乾陵也罷,都還沒有到非搶救不可的地步,是否一定要在我們這一代把所有的地下文物都挖完,還是留給我們未來的子孫,這是感性和理性的較量,是本位與全局的抗衡,是業績與政績的對決。
秦陵和乾陵等中國皇陵所面臨的真正的危機,不僅僅是遊客的攀爬和刻畫,盜墓人覬覦寶藏的賊心,以及地震、滲水、風化、黴菌,而是我們文化觀念的危機。
我們總是習慣於把自己的智能最大化,總是對自己能力的時代局限性缺乏清醒的自省。
由此可見,不挖王陵的理由,不僅僅在於我們有多大的技術保護能力,重要的還在於我們有多少挖掘能力和認知能力,這才是事物的關鍵或實質。
前者是技術,後者則涉及我們的文化成熟度。
換句話說,如果技術達到了難道就可以挖了麼?如果我們的考古學家沒有能力適應人類認識的進程,落後於現在考古學的普遍認知階段,向古代提不出更多更深入的問題,我們的技術再好,哪怕是世界一流,也還是不挖的好。
話說到這裡,我們的共識差不多已經達成:發掘帝王陵墓既要有技術條件,還要有考古研究能力,更要有人類和歷史文化的科學發展觀。
三者都未達標,我們就別無選擇,只能把陵墓留給子孫。
但不挖又不能一刀切,不能因為考古學強調儘量把文物留給我們的後人去挖,就認為這樣的保護便是科學的保護了。
留到什麼時候呢?如果地下的文物遭遇了自身的和外來的侵蝕,那還是先挖出來給我們研究豈不是更為科學的保護麼?所以,一味地強調挖是不對的,但絕對不挖也不見得就是科學的保護。
換句話說,不是所有的文物都要留給後人,有些容易腐蝕的應該先挖出來,那些容易保存的應該留給我們的後人。
遙想未來,我們的子孫在感謝我們留給他們的物質遺產時,會更珍愛我們傳遞給他們的精神遺產,這會讓他們更加受用並為之感動。
我們真正要核算的成本與代價,實際上可以借用商周青銅器上經常鐫刻的那句銘文來體現:「子子孫孫,永寶用享。
」這也如同當今西方政客或普通百姓提出政治主張、公益建議時常會說的那樣:「為了我們的孩子和孫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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