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王國活字版、雕版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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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文古籍

西夏文

泥活字版西夏文《維摩詰所說經》

西夏王國存在多種宗教,但從上到下對佛教尤為崇奉,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在中央政府沒有僧眾功德司、出家功德司等兩個機構,而且地位很高,列名僅次於中書、樞密,屬第二品級;在國家法典中有專門的律令保護佛教、僧人、寺廟的特殊地位和權益;全國各地寺院佛塔很多,「浮圖梵剎,遍滿天下」;僧人數量很多,社會地位也高,西夏姑娘以嫁僧人為榮,詩云:

賀蘭山下河西地,

女郎十八梳高髻。

茜根染衣裳光如霞,

卻如瞿曇作夫婿。

翻譯、刊布佛經非常多等等。

正是這樣,佛教不僅對西夏的政治、經濟、文化產生了重要的影響;而且使西夏佛教成為中國佛教一個很有特色的、重要的組成部分更為中國的科技、文化史保留下彌足珍貴的實物資料。

根據出土的西夏時期的大量佛經可知:從西夏建國之年(1038年)起,西夏政府就開始組織高僧翻譯佛經,把漢文大藏經翻譯為西夏文。

西夏皇帝、皇太后親臨譯經場指導、聽講。

所以只用了短短的53年時間,到1090年,就翻譯出大、小乖佛經362帙812部3579卷,把漢文大藏經經、律、論中的主要典籍翻譯出來。

以後又經多次校勘、修正、補充、刊印,中國歷史上最早的少數民族文字的大藏經——《西夏文大藏經》面世了。

與此同時,西夏還刊印、頒布賜漢文大藏經:翻譯、刊布藏文佛經,從而使境內各個民族都能看到佛經。

刊布的方式也多種多樣;主要是用雕版印刷,也有用泥活字、木活字印刷的,還有用墨書、泥金抄寫的,所以成書速度快,流通量大,例如1189年一次就「散施番(西夏)、漢(文)《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天經》一十尤卷」,從而加快佛教的傳播速度和效果,使西夏人普遍崇信佛教,以至於元滅西夏之後,為了安撫西夏人,鞏固統治,元政府還刊印大量西夏文佛經,散發給西夏人聚居的地區,供他們繼續誦讀。

前幾年,甘肅武威、敦煌、定西、會寧等地發現、收藏不少的西夏文佛經,下面擇其要者予以介紹。

泥活字版西夏文《維摩詰所說經》

1987年5月,在武威市新華鄉纏山村一座山上,發現一個倒塌的西夏遺址——亥母洞遺址,出土一批西夏文物。

其中有一件西夏文印經,長卷摺疊式,現存54面,每面長28厘米,寬12厘米,每面7行,每行17字,共計6400多字。

經名和題款保存完整,經翻譯得知經名是《維摩詰所說經下集》。

題款是:「奉天顯道耀武宣文神謀睿智制義雲邪睦懿恭」,這是西夏第五位皇帝仁宗仁孝的尊號(1141-1195年)。

同時出土的還有西夏文文書,有明確紀年乾定申年、酉年、戌年(1224-1226年)。

因而可以確定上述佛經是西夏晚期刊印的。

特別是這部印經顯示了許多特點,它不同於雕版印經和木活字印經,而是具有顯示的早期泥活字印經的特點——每個字的大小不同;有的筆畫細薄如錢辱,有的則顯得頹鈍;多數字生硬變形,橫豎畫不直,不連貫,兩畫交叉處不能一刀貫通,連角容易掉落,或不如木刻字那樣稜角分明;有的字有流釉現象,使印字模糊;氣眼較多,皺泥皮明顯;各字背面透墨深淺不同等,上述特點都與泥土的質地和刻字、燒制過程中的變化有關。

這部佛經現收藏於武威市博物館。

我們知道,中國是雕版印刷術和活字印刷術的發源地。

宋代科學家沈括在《夢溪筆談》中明確記載:「……(宋)慶曆(公元1040-1048年)中,有布衣畢升,又為活板。

其法:用膠泥刻字,薄如錢唇,每字為一印,火燒令堅。

先設一鐵板,其上松脂、蠟和紙灰之類冒之。

欲印,則以一鐵范置鐵板上,乃密布字印,每鐵范為一板,持就火煬之,藥銷熔,則以一平板按其面,則字平如砥。

若止印三二本,未為簡易,若印數十百千本,則極為神速。

常作二鐵板,一板印刷,一板自布字,此印者才畢,則第二板已具,更互用之,瞬息可就……」由此可見,在北宋前期就已發明了泥活字印刷術,但迄今為止,人們尚未見到宋代的活字版印刷品,非常可惜!幸運的是,武威出土的這一件西夏時期(與宋代同時)

的泥活字佛經,填補了中國科技史上這一偉大發明的空白,成為世界上現存最早的泥活字印刷品之一。

木活字版西夏文《大方廣佛華嚴經》

原甘肅省文史館張思溫先生收藏的西夏文《大方廣佛華嚴經》一函五冊,是根據唐代實叉難陀翻譯的八十卷本的漢文佛經翻譯成西夏文的。

他保存的五冊,包括卷十一至卷十五,梵莢本,裝幀相當精緻——函套和每一冊的前後封面都用黃綾裱褙;其上又有裝飾精美的書籤;函套帶有牙籤和青縹帶;在第一冊經文前面,有刻印精細的佛說法圖二頁半和祝讚詞半頁。

經文中空白處間有散花、寶塔,做供養之意。

刻印的文字遒勁秀美,保存完整,特別是共綾,鮮艷如新。

甘肅省博物館也收藏有類似的西夏文《大方廣佛華嚴經》一冊,為普賢行願品。

這兩種華嚴經有如下特點:有的一行的文字上下不太規整;有的字歪斜,背面印字透墨深淺不同;有的常用字明顯是後來才印上去的。

這些都是木活字版的特點,因而可以斷定是木活字版印刷品。

迄今所知的西夏文木活字版華嚴經中,尚未見有西夏時期的確切證據,而元代的則有明確記載,如日本京都大學所藏西夏文《大方廣佛華嚴經》第五卷有兩行西夏文題記,譯文是:「都發願令雕碎字,勾管作印者都羅慧性,復共一切發願助隨喜者,皆當共成佛道。

」北京圖書館藏西夏文《大方廣佛嚴華經》第四十卷末尾有西夏文題款:「實勾管作選字出力者盛律美能惠共復願一切隨喜者皆共成佛道。

」因此,上述甘肅收藏的兩種佛經的時代,暫定為元代晚期比較合適。

雖然它比宋代的晚一些,但也是稀有之物。

圖解本西夏文《觀音經》

圖解本西夏文《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是1959年在敦煌莫高窟宕泉河東岸的一座元代喇嘛塔中發現的,木刻雕版,梵萊裝,每頁高20.5厘米,寬8.9厘米,欄高15.5厘米。

扉頁刻印精美的水月觀音圖。

其他51頁均分上下兩段——下段刻經文;上段刻每段經文的圖解,約占欄面高1/4的位置,全部經文的圖解連接起來,就是這部觀音經完整的連環畫故事。

據研究,這是西夏時期的刻印本。

其內容說的是:世上任何人,不管在何時何處遇到何種危難,只要念育觀世音菩薩之名,觀世音菩薩馬上會來幫他脫離苦難。

如:(若國土中)滿是怨賊時,有一商主將諸商人,載好貨物,過險路中,其中一人,如是言曰:「諸善男子,當勿恐怖,汝等當以一心誦觀世音菩薩之名,是菩薩者,能施無畏於眾生,汝等若能育彼菩薩之名,則於此怨賊中,當必得解脫也。

」眾商人等聞此言,復同時出聲曰:「南無觀世音菩薩。

」因頌其名,皆得解脫。

這件圖解本西夏文佛經是迄今所知國內外極為罕見的一件,也是中國早期版畫史、連環畫史的珍稀實物。

連環畫中表現的各種人物、服飾和各種生產生活工具,也是研究西夏社會歷史、文化習俗、科學技術、繪畫雕版技術的重要資料。

金書西夏文《大方廣佛華嚴經》

甘肅定西、會寧都發殃有珍稀的金書西夏文佛經。

定西縣文化館收藏的一件,為紫青紙,用泥金抄寫西夏文《大方廣佛華嚴經》,楷書。

現存8頁,經翻譯研究,是卷第十五《賢首品第十二之二》中的部分偈語。

頁面高31厘米,寬11.5厘米,上下雙欄,框高23.7厘米。

該經保存完好,色澤如新,書法精美,是西夏時期的作品。

在一部西夏時期刊印的漢文《大方廣佛華嚴經》上,有西夏文押捺題款:「番國賀蘭山佛祖院攝禪圓和尚李慧月,平尚重照禪師之弟子,為報福恩,印製十二部大藏經契及五十四部華嚴,又抄寫金、銀字中,華嚴一部,金覺蓮華般若菩薩戒經契行信論等。

」「番國」是西夏人自稱,這是西夏人有金書佛經的明確記載。

迄今存世的西夏文金書佛經只有幾件——法國人購得的《添品妙法蓮華經》,西安市文管處收藏的《金光明最勝王經》,內蒙古自治區考古研究所也有少量殘頁等。

宋代的金書漢文佛經也不多見。

所以,這件金書西夏文佛經是西夏、乃至中國古代佛經中的珍品。

雕版佛經和墨寫佛經、發願文也都很精美,甚至有不少插畫,是西夏美術史不可多得的珍貴資料。

據《隴上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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