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 「鮁魚跳，丈人笑！」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春天之魚，是什麼魚？社交魚，是什麼魚，難道是還會穿上禮服去赴宴的魚嗎？

美人魚呢，又是什麼魚？周星馳的電影《美人魚》，安徒生童話《美人魚》，我們都再熟悉不過了，電影中童話中的人魚，都長得好好看喲！但，真正的人魚，你知道長什麼樣子麼？

6億年前的海洋想像圖，到處都是海鰓。

01

人魚長什麼樣子？

三個字：萌，丑，憨！

人魚是有幾千年歷史的傳說生物，在不同的書中有不同的形象，而「博物小亮」張辰亮認為，《海錯圖》里的這個人魚應該是最丑的。

《海錯圖》中的「錯」，是種類繁多、錯雜的意思。

漢代以前，人們就用「海錯」來指代各種海生物。

《海錯圖》描繪了300多種生物，還記載了不少海濱植物，每種生物所配的文字，既有觀察記錄，又有文獻考證，並配趣味「小贊」一首。

水母

《海錯圖》的作者聶璜，是一位具有現代博物精神的清代手繪師，該書面世不久即成為皇家珍藏的清代海洋生物圖譜。

「博物小亮」張辰亮，是當代一位專注科學傳播的昆蟲學碩士，當他看到《海錯圖》時，發現書中的生物記載有真有假，激發了他「破案」的興趣。

於是，他用今天生物學的角度，對《海錯圖》中的生物進行分析、考證，從文字和畫中發現蛛絲馬跡，一步步推理分析，從而鑑定出畫中生物的真身，洋洋洒洒寫就了30篇精彩的海洋生物探查筆記，匯集成一部《海錯圖筆記》（張辰亮/著，中信出版社），配上50餘張清代古書原版圖，200餘張物種照片。

海鰓，長得像一根羽毛筆。

張辰亮說，這「破案」的過程就像在破解「靈魂畫作」一樣，非常過癮。

12月24日，張辰亮攜新書《海錯圖筆記》到廣州萬菱匯西西弗書店舉行見面會，給讀者帶來了大開眼界的博物之旅。

當然，人魚依然是讀者關注的話題。

這個話題，《海錯圖筆記》有篇「人魚」文章，詳細梳理人魚在不同書中的模樣，一番看下來，哈哈哈，人魚，就是三個字：萌，丑，憨。

《海錯圖》的人魚

先秦《山海經》記載的人魚，「赤蠕，其狀如魚而人面，其音如鴛鴦」，「人魚，四足，其音如嬰兒」。

有人據此推測，早期的嬰兒是大鯇（娃娃魚）。

嬰兒的聲音，萌萌的，多動聽喲！難怪安徒生童話故事裡的美人魚，聲音如此美妙，一開口唱歌就迷倒了王子。

《海錯圖》里的人魚，連魚尾也消失了，雖然越來越像人了，可惜是巨丑的人形象：一個後背長鰭的禿頂中年男子。

《山海經》的人魚

現代人則認為「人魚其實就是儒艮」。

儒艮是一種哺乳動物，鰭肢像人的胳膊，面部像微笑的胖子，總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憨憨的！

萌赤蠕，丑禿子，憨儒艮。

通過一番「破案」，張辰亮認為，傳說與各類書中關於人魚描述的這種神話生物，其實在現實中都沒有嚴格對應的原形。

人們之所以創造出這樣那樣的形象，更多是「深海恐懼」的體現，或是為了借物喻人，表達情感，就像《聊齋》里的狐仙故事一樣。

如果你看過周星馳《美人魚》，我相信會很有同感。

現代人眼中的人魚

02

「鮁魚跳，丈人笑」！

好一副令人心喜的春日美景

人魚之外，《海錯圖筆記》還對其他29種海洋生物進行了「破案」。

每天能吃掉大概500多公斤水母的海和尚（棱皮龜），其剛出殼的小龜性別是由氣溫決定的，溫度高就發育成雌性，溫度低就變成雄性。

但隨著全球氣候異常，原本合理的雌雄比例被打破，非常不利於繁衍後代。

短短几句，張辰亮就對當代的海洋環境提出了深思的必要。

剛出殼的小棱皮龜

總是嘟著嘴的夾甲魚（箱魨），萌翻了，小男孩小女孩都紛紛想養喲。

張辰亮提醒說，其實箱魨不合適家庭飼養，因為受驚時會向水中釋放毒素，在大海中毒素會很快稀釋，但在魚缸中就可能把缸里的其他動物都毒死，萬一魚缸不夠大，或許連箱魨都會被自己毒死。

當然啦，「民以食為天」，《海錯圖筆記》自然也講了不少以海產品為食材的美味。

書中講到馬鮫魚，愛吃魚的人估計都很熟悉。

但是，馬鮫魚有個別名「社交魚」，估計就不甚清楚了吧？張辰亮查閱各種資料，對此做了一番詳細解讀：春社是祭祀土地神的日子，一般在農曆二月初的某天，這時正是馬鮫到近海產卵的時候，不但容易捕捉，而且最為肥美。

所以，「社交魚」就是「在春社期間出現的魚」。

日本人把馬鮫視為春天來臨的象徵，在日語中，馬鮫寫作「鰆」，字面意思就是「春天之魚」。

《海錯圖》的馬鮫魚

2017年的春天也很快來臨了，春天是一年之中馬鮫最貴的時候，當然也是情義深情上演的好日子——據說，青島的女婿到了春天有一個任務：給老丈人送去剛上市的鮁魚（藍點馬鮫），有道是「鮁魚跳，丈人笑」，如果上門女婿還親自下廚，丈人肯定更高興得多喝二兩酒啦！哇！這是多麼令人心喜的春日美景喲！

《海錯圖筆記》

張辰亮/著

中信出版社

特別推薦

「妖怪博士」說《妖怪》

《妖怪》插圖：姬魚

伴著張藝謀導演的電影《長城》熱映，上古神獸饕餮火了一把，電影中的饕餮兇殘無比、食人如麻，影片的故事情節更被觀眾戲稱為「打妖怪」。

而日本宮崎駿的電影、日本妖怪研究家京極夏彥的小說、動漫《滑頭鬼之孫》、《犬夜叉》等，也都有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出現。

所以，今天的讀書專欄，特地再推薦一部書《妖怪》（小松和彥/編著，新星出版社）。

《妖怪》

小松和彥/編著

新星出版社

《妖怪》的作者小松和彥，是日本人類學、民俗學專家，有個外號叫「妖怪博士」。

他專門研究妖怪論，在他看來，妖怪是老百姓充分發揮想像力之後的創造，承載著民間文化的內核。

書中不僅對北齋、國芳、鴻山等畫師們創作的妖怪畫作進行了精彩解讀，並重點梳理了繪畫作品中的姬魚、河童、山姥、幽靈、天狗等種類繁多的妖怪。

其中「河童」是日本最有名的妖怪之一，長得蠻可愛的，身高像小孩，腦袋上頂著盤子，「喜歡黃瓜，常常在廁所現身，偷摸人的屁股。

一旦被抓住就會乖乖地立下道歉的字據，或遞上治療刀傷、接骨的秘方藥物，以示誠意與反省。

」

日語口語中曾有「nominication」一詞，意思是大家一起飲酒、唱歌、跳舞，在玩樂中促進感情。

小松和彥認為，藝術創作中的妖怪就恰好極為形象地體現了這一點。

比如說，藏於國際日本文化研究中心的「妖怪婚禮繪卷」，畫上的妖怪可笑又幽默，它們相親、結婚、生子，這和人類娶親生子的圖景是不是一模一樣？

【記者 潘小嫻】

圖 翻拍自《海錯圖筆記》、《妖怪》

【編輯 橙子魚】

來源：微社區e家通文化車陂（微信號xxsbejtc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