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常在田野之間——南陽又一位傑出的考古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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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學者郭寶鈞
他是一個道承傳統的舊知識分子,歷經社會坎坷,有幸融人現代科學考古隊列。
他自勵奮發,激揚活力,躬耕田野學苑數十載,堅持不綴,嘔心瀝血。
他治學勤奮,潛心著述,把自己經手發掘的資料,全部都公布,著作等身,業績煌煌,以垂範來者,承傳不朽。
擔任南中校長
郭寶鈞(1893~1971),字子衡,南陽市宛城區東關安樂街人。
中國著名的考古學家,中國現代考古事業的奠基者之一。
他生於1893年12月25日。
在他出生前二十天,其父逝世,留下了年僅38歲的祖母及22歲的母親,兩代嬬居。
五服之內,沒有可以依賴的人。
為遺腹子的郭寶鈞,熟知家境清寒,深感祖母、母親撫育的艱難困苦,因此從小生活簡樸,勤奮求學,不敢怠惰。
1922年,從北京師範大學國文系畢業後,郭寶鈞返回家鄉南陽,來到河南省立第五中學(即今天的南陽一中)任教,並擔任校長。
郭先生當校長時,有著難得的創業精神和革新意志,在教學與設施上不斷有創新舉措。
他初入社會,但不擅長適應社會,在待人接物方面有不周之處,甚至有些辦法不完全符合地方士紳的心愿。
於是,一些舊勢力的紳士就聯合起來,動員了一批年幼無知的學生,發動了一次「蹙校長」的學潮,就是趕校長下台。
顯然,他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一氣之下,就辭職不幹了。
但他一心想把學校辦好,也得到許多學生的愛戴和一些正直老師的支持。
他離開南中時,理直氣壯,昂首挺胸,闊步走出校門,並向站在兩旁的惜別師生說:「再不要和這些貪官污吏同流合污!」
說罷,拂袖而去。
離開南中幾年後,郭寶鈞被調到開封河南省政府教育廳當督學。
督學的社會地位雖然比校長高,但是一個閒散差事。
發掘安陽殷墟
1928年,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派考古學者董作賓先生,在河南安陽小屯村進行試掘。
這是我國首次田野考古發掘,也是中國學術機關獨立進行考古發掘的開端。
郭寶鈞以河南省教育廳代表的身份,協助摯友、老鄉董作賓的這項工作。
他到安陽發掘後,發現這是一個安身立命的好去處,就下定決心,脫離他所說的濁流的政治漩渦,置身於清流的考古學界。
他從事考古後,曾給自己擬了一付對聯,上聯是「古不考秦漢而下」,下聯是「心常在田野之間」,額書「與鬼為徒」。
意思是說,今後專心考古,一頭鑽進古墓的發掘中,忘卻人間的功名利祿,再不和那些奸滑貧婪之徒打交道了。
因為他考古鑑別能力銳敏,善於執筆著文,野外工作任勞任怨,遂於1930年,調入中央研究院歷史研究所工作。
郭寶鈞國學底子紮實,但是,自從投身於考古研究工作後,在中央研究院那樣的環境裡,他深知自己沒有受過嚴格的現代科學考古訓練,只能以勤補拙,以勞成業,生命不息,挖墓不止。
1931年,郭寶鈞分別參加了殷墟第四次和第五次的發掘。
特別是在第五次挖掘中,他吸取了山東歷城縣龍山鎮城子崖發掘城牆的經驗,並且結合文獻,寫成了《B區發掘之一》、《B區發掘之二》等報告,肯定了殷墟夯土建築遺蹟,推翻了「殷墟水淹說」等錯誤認識。
後來,郭寶鈞又分別主持了殷墟第八次及第十三次的發掘。
在第十三次發掘中,他結合殷墟的實際情況,逐漸摸索出來一種新型的方法,就是大面積翻。
這不僅可研究遺址的層位關係,還可研究各種遺址的平面分布情況。
由於發掘方法的改進,所以這次的收穫,遠遠超過以往任何一次的發掘。
其他考古發掘
除參加殷墟發掘外,郭寶鈞還先後在河南的安陽武官村、山東的歷城縣龍山鎮、河南的濬縣辛村、輝縣琉璃閣、汲縣山彪鎮、洛陽西郊等地,挖掘了大量的墓葬和居民遺址。
由於他始終堅持工作在田野,考古在現場,所以常常能有「驚人發現」。
在他那一代人中,郭寶鈞是發掘墓葬最多,經驗和感性認識最豐富,考古貢獻最大的前輩之一,被譽為考古界的「福將」、「福星」。
例如,仰韶文化的居室建築「青台」,西周的特殊殉車制度「拆開放置」, 都是經他考察發現的。
因此,他積累了許多非常寶貴的物質文化史料。
在河南安陽武官村大墓
1950年春,年過半百的郭寶鈞,重返河南安陽,發掘了著名的武官村大墓及其附近的排葬坑。
在曾多次遭盜的遺址中,他居然發現了不少遺蹟和珍貴的文化遺物。
比如,被殉殺者的人骨,這是奴隸社會最有說服力的材料。
郭沫若先生在報紙上看到相關報導後,如獲至寶。
在這裡,他還發現了中國現存上古石磬中最精緻的虎形大石磬。
在山東歷城縣龍山鎮城子崖
郭寶鈞先後兩次參加了史語所在歷城縣龍山鎮城子崖的發掘,並與考古學家梁思永先生一道,合編了該遺址的發掘報告——《城子崖》,在報告中首次提出了「龍山文化」。
他重於古代器物的考證,是命名龍山文化中常見之陶(規)(鬲)之第一人。
在河南濬縣辛村
1932至1933年,郭寶鈞主持了濬縣辛村衛國墓葬的四次發掘,清理了從西周早期至春秋初年的墓葬82座,並於1936年發表了《濬縣辛村古殘墓之清理》一文。
濬縣辛村的發掘,不僅為我們研究歷史提供了寶貴的資料,也擴展了史語所考古組的發掘範圍,而且在時代上由殷商延續到西周,開創了周代考古。
1964年,出版了《濬縣辛村》研究報告,為周代考古做出了很大貢獻。
在輝縣琉璃閣和汲縣山彪鎮
輝縣縣城東南郊的琉璃閣墓地,是一處戰國時期魏國貴族的家族墓地。
193512月和1937年春,郭寶鈞在此主持發掘了一批戰國墓。
可惜「七七事變」發生後,第二次發掘被迫停工。
汲縣山彪鎮的發掘,是在1935年夏季進行的。
在大部分實物材料都已經運到台灣的情況下,郭寶鈞根據自己的筆記、殘稿以及零散的資料,於1959年編寫出版了《山彪鎮與琉璃閣》專題報告,為我們研究戰國時代的歷史增添了一部非常寶貴的資料。
在洛陽西郊
1952年,郭寶鈞同夏鼐等考古學家在鄭州發現了商代早期文化遺址――鄭州二里崗古文化遺址和洛陽東郊古墓群。
1954年春,他主持洛陽西郊勘察「王城」的工作。
這次發掘,開創了我國大規模勘探城址的科學考古領域。
雖然年逾花甲,但他依然堅持每天到發掘工地,指揮全部現場工作。
為了保證發掘工作的質量,為了培養青年考古人員,先生嚴格要求工作人員,並親自檢查每一工序。
1956年,他結合文獻,先後編寫了《洛陽澗濱古文化遺址及漢墓》、《1954年春洛陽西郊發掘報告》等,為研究洛陽「王城」考古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此外,他還首創對洛陽「王城」的位置進行探索。
潛心科學研究
郭寶鈞沒有隨歷史語言所遷往台灣。
新中國成立後,他曾擔任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首屆中國史學會理事,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委員等職。
在1956年以前的幾十年中,先生以主要精力從事田野發掘考古工作的同時,還充分利用時間,根據新發現的材料,進行科學研究。
在玉器、漆器、古代服飾、殷周車制等方面,先生都有一定的探討,並多有撰著。
在青銅研究上,先生用力最多,收穫也最大。
從三十年代初到六十年代,先生寫出了《關於戰戟之演變》等文章,編著了《殷商的青銅研究》等論著,對我國的古代青銅器作了初步的、比較系統的綜合研究。
1963年,他的綜合性專著《中國青銅器時代》出版,這是先生一生主要的研究成果。
該書從經濟、政治、軍事、文化等各個方面,探討了中國青銅器時代的社會狀況,即夏商周三代的社會面貌。
這本書,是先生試圖用新的歷史觀,從考古學的角度,研究中國古代社會的一種嘗試,為中國考古學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在他的最大著作《商周銅群綜合研究》中,他在郭沫若對青銅的分期基礎上,配合了出土物,使青銅的分期研究提高了一大步。
他還處理了以往學術缺乏專門論述的青銅鑄造技術,獨創把鑄銅技術的進展作為研究青銅器分期的標準。
培養考古後人
長期以來,先生不僅在考古學的田野發掘和科學研究中,席不暇暖,廢寢忘食,而且在培養青年考古工作者方面,也誨人不倦,精益求精。
從1951年開始,先生在北京大學歷史系和考古專業,講授「殷周考古」的課程。
1952—1955年,在全國第114屆考古工作人員訓練班,他擔任教學和指導田野實習的工作。
五、六十年代,他還多次在北京大學和考古研究所指導研究生,為我國考古界培養專業人才做出了貢獻。
歷年來,先生還擔任了《安陽發掘報告》等多家專業雜誌的編委,又被聘為中國歷史博物館的特約研究員。
人生總有遺憾
郭寶鈞於1971年11月1日在北京逝世,終年79歲。
他留下了太多的遺憾:
他曾說,我這一輩子要挖至少一千座墓葬,死後在我的墳上,立一塊「千墓老人郭寶鈞之墓」碑,就心滿意足了。
實際上,當他閉目仙逝時,挖的墓還不足三百座。
他晚年患了糖尿病,只好忍痛割愛他的田野工作。
先生還在考慮科研計劃,又提出了一個綜合性的研究課題,即《〈考工記〉注釋》。
可惜還未動筆,突然逝世。
還有,他所寫的眾多的具有極高學術價值的論文,還沒有結集出版……
從1928年開始從事考古,到1971年病逝的四十多年裡,郭寶鈞先生在田野考古、科學研究、培養人才等方面,嘔心瀝血,歷盡苦辛,為我國現代考古事業的建立和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老一輩考古學家郭寶鈞先生,德業昭著,堪誠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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