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佩飾玉與佩玉思想研究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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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玉觿佩
觿由於其實用性故成為古人隨身攜帶之物並逐漸與衣服禮制掛鈎,《禮記·內則》載「子事父母,左佩......小觿,右佩......大觿。
」⑥
關於玉觿也有做為單玉佩使用的現象被發現,如2007年江西靖安李洲坳東周墓中編號為G47、G36木棺內都分別只出土件一件玉觿而無別的玉佩陪葬⑦,說 明在春秋時期玉觿可作為單玉佩佩戴。
在漢代考古發掘中雖然「玉觿和韘形玉佩在漢墓中往往相伴出土。
出土玉觿的墓葬幾乎都有出土玉韘,而出土韘形玉佩的墓葬卻未必出土玉觿。
」⑧關於玉觿還是組合使用居多。
但西漢代劉向《說苑·修文》中載:「能治煩解決亂者佩
①廣州市文物管理委員會等.《西漢南越王墓》,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第190頁②袁珂.《山海經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980頁③許維遹校譯.《韓詩外傳集釋》,中華書局1980年6月第1版,第2頁④ 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河南平頂山應國墓地八號墓發掘報告》,《華夏考古》2007年第1期,第20 —49頁⑤《Gold and Jad》,Kunsthalle Leoben.Ausstellungskatalog,2007,第 102 頁⑥《禮記正義》,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12月第1版,第829頁⑦江西省考古研究所等.《江西靖安李洲坳東周墓發掘簡報》,《文物》2009年第2期,第4—17頁⑧盧兆蔭.《玉觿與韘形玉佩》,《玉振金聲——玉器與金銀器考古學研究》,科學出版社2007年7月第1版,第51—57頁
觿、能射御者佩韘」①。
玉觿和玉韘代表了不同的含義,意味著觿、韘可以分開佩戴的。
說明西漢時期有的玉觿可作為單玉佩佩戴。
三、玉韘佩
玉韘佩是漢代流行且頗具特色的單玉佩之一,考古發掘報告中通常稱為「心形佩」。
玉韘佩和玉觿一樣,最早也是由實用器演變過來的。
韘又稱為決,《說文》曰「韘,射決也,所以拘弦,以象同韋繫著左右巨指」②,是古代射箭時套拇指上拉弓用的工具。
玉韘考古實物最早在商代婦好墓中出土,西周時期玉韘與商代形制類似,都是呈一面斜口的圓柱狀③。
到東周時期玉韘的形制開始發生變化並開始大量出現,這一時期玉韘由圓柱狀變為心形盾狀,同時韘形器開始逐漸由實用器向裝飾器轉化,有學者認為東周時期的玉韘「不可能用於鉤弦,也不是套在拇指上使用,已經作為是身上的一種裝飾品」④。
譬如在《詩經·衛風·芄蘭》中用「芄蘭之葉,童子佩韘。
雖則佩韘,能不我甲......芄蘭之支,童子佩觽。
雖則佩觽,能不我知」之譏諷之詞,用來諷刺「(衛惠公)無成人之德,有成人之服」⑤。
《史記·項羽本紀》中范增為在鴻門宴暗示項羽刺殺劉邦,「舉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應該指出的是這裡組佩中的「玦」可能不是傳統意義上如玉環缺口的那種由耳飾演變成的玉玦,這種形制的玉玦在漢代已近較少出現了。
這裡的玦可能是玉韘佩,有學者認為「商代玉韘,演變至東周時稱作玦」⑥,古人是否將這種心形佩玉又稱為玦,目前還尚不能確定。
1、西漢早期玉韘佩形制
西漢早期玉韘佩其主體部分與戰國玉韘相似,保留實用器的風貌。
若盾形,正面凸出,背面內凹,中間有一孔洞,一側鋬部分有保留痕跡。
如田野考古報告《廣州漢墓》載西漢早期墓出土排序為II型 3 件「單耳,位在右上角」玉韘⑦,其所謂右上角應有玉韘中「鋬」這一部分殘留的意味。
①趙善詒.《說苑疏證》,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1985年2月第1版,第563頁②《說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10月第1版,第253頁③ 山西曲沃羊舌西周晚期至春秋早期晉侯墓地,在 1 號墓墓主人兩手出土有兩件玉韘,其形制與婦好墓 類似。
見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山西曲沃晉侯羊舌墓葬發掘簡報》,《文物》2009年第1期,第4—14頁
④楊建芳.《玉韘及韘形玉飾——一種玉器的演變考察》,《中國古玉研究論文集》,眾志美術出版社,2001年版,第128—139頁⑤(宋)王十朋.《梅溪王先生文集詩文前集》,《四部叢刊·初編·集部》⑥《中國文化新論·藝術篇·美感造型》,台北聯經出版社公司印行,1983年修訂再版,第286頁⑦廣州市文物委員會等.《廣州漢墓》,文物出版社1981年12月,第167頁
江蘇師範大學碩士學位論文同時這一時期玉韘佩的風格,也逐漸與戰國玉韘脫離,玉韘兩邊開始出現附屬紋飾。
如廣州南越王墓出土了 6 件韘形佩①,其中在主棺室墓主的玉衣上出土有 5 件韘形佩,這些韘形佩除D144 為一邊有鏤雕雲紋附飾品外,其餘皆左右兩邊都有透雕附飾。
此外在玉韘「好」內開始出現紋飾,玉韘佩的裝飾功能進一步加強。
這一階段的出土玉韘以徐州北洞山楚王墓出土玉韘佩 6094②、安徽巢湖放王崗漢墓出土玉韘佩FM1:236③、西安市東郊西漢早期竇氏墓出土 2 件玉韘佩M3:27 與M3:28④。
2、西漢中期玉韘佩形制
西漢中期玉韘佩形制趨於定型,除保留有玉韘原盾形主體與孔洞外,鈕部分全然消失,在盾形主體的兩側一般都有透雕的對稱附飾。
這一階段的出土擁有透雕的對稱的附屬附飾的玉韘佩以 1968 年滿城陵山中山靖王劉勝墓 1 號墓出土玉韘佩 1:5100、2 號墓中出土玉韘佩 2:4154⑤、山東巨野紅土山西漢墓出土玉佩 112⑥、徐州拖龍山西漢墓葬群M3 出土玉韘佩M3:150⑦等為代表。
其中山東巨野紅土山西漢墓出土玉韘佩 224,仍具有戰國玉韘的遺風,較有實用器的意味,但其中「鋬」部分不再保留。
①廣州市文物管理委員會等.《西漢南越王墓》,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第192頁②徐州博物館等.《徐州北洞山楚王墓》,文物出版社2003年11月第1版,第124頁。
玉韘原盾形主體。
正背面分別雕刻一龍一鳳。
龍首鳳首仍保留有玉韘「鋬」部分殘留的意味③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巢湖漢墓》,文物出版社2007年5月第1版,第81頁④西安市文物保護考古所.《西安東郊竇氏墓(M3)發掘報告》,《文物》2004年第6期,第4—21頁⑤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等.《滿城漢墓發掘報告》,文物出版社1980年版,第139頁、294頁⑥山東省菏澤地區漢墓發掘小組.《巨野紅土山西漢墓》,《考古學報》1983年第4期,第471—498頁⑦徐州博物館.《徐州拖龍山五座西漢墓的發掘》,《考古學報》2010年第11期,第101—131頁
3、西漢晚期玉韘佩形制
西漢晚期玉韘佩,盾形主體逐漸弱化並趨於細長,原玉韘用以拇指穿戴的中孔逐漸退化為一橢圓形小孔,兩側及上部都有透雕附飾並且較之之前更為誇張發達,其中一側附飾的前端延長呈尖狀,類似玉觽的尖端部分,「達到了韘、觿不分的地步」①。
這一階段的出土玉韘佩以徐州東洞山楚王后墓出土玉韘佩M2:42②、河北省定縣 40 號墓出土玉韘佩③、揚州甘泉「妾莫書」西漢墓出土玉韘佩④、河南永城芒山僖山 1 號墓⑤等玉韘佩為代表。
4、西漢異形玉韘佩
西漢玉韘佩雖然造型多樣,但其中大都數的基本形制沒有變化,即保留一孔及配有附屬紋飾。
但在豐富多彩的西漢玉韘佩中,出現有異於常規形制的特
①盧兆蔭.《玉觿與韘形玉佩》,《玉振金聲——玉器與金銀器考古學研究》,科學出版社2007年7月第1版,第51—57頁②徐州博物館.《徐州石橋漢墓》,《文物》1984年第11期,第22—41頁。
玉韘原盾形主體變形,與前期早期有明顯變化。
③古方等.《中國出土玉器全集·1》,科學出版社2005年10月第1版,第203頁④揚州市博物館.《揚州西漢「妾莫書」木槨墓》,《文物》1980年第12期,第1—7頁⑤楊伯達主編.《中國玉器全集·秦漢—明清》,河北美術出版社2005年1月第1版,第378頁
殊造型玉韘佩。
這種異形玉韘佩主要代表有:
1952 年於西安漢長安城西側皂河出土一件透雕龍紋韘佩①,該佩長 6 厘米、寬 4.5 厘米。
正面中部為半弧形凹面,圓孔中透雕一條游龍。
這件玉韘佩將其「好」內用透雕游龍填滿,使游龍突出為主體圖案,原心形主體部分則稱為邊廓了。
此舉與上文所述廣州南越王墓龍鳳紋重環佩(圖 2-57),有異曲同工之妙。
展現了西漢佩飾玉紋樣飽滿、大氣穩重的裝飾風格。
北京豐臺區大葆台 1 號漢墓出土一件玉韘佩,該玉佩將玉韘佩與玉環相結合,原玉韘的「好」成為了玉環的「好」,玉韘的心形造型與其兩側的鏤雕紋飾成為了玉環表面的鏤雕紋飾②,這種韘、環結合的玉佩為漢代玉佩中所少見。
四、龍形單玉佩
玉器中單體龍的造型最早可追溯到新石器時期,當時中國史前文明,包括紅山文化、凌家灘文化、良渚文化都出現有單體玉龍。
在以後的各個時期,龍這一形象既以玉佩中的附屬紋飾形象出現,也以單體玉龍造型出現。
西漢玉龍佩也是單玉佩中的主要造型之一,西漢玉龍造型在繼承東周風格基礎上突出了玉龍軀體的立體感和肌肉感,逐漸形成獨有的風格。
西漢時期龍形單玉佩造型多樣,主要有 S 形和環形及其他富有動感的造型: 1、S形龍佩 S形龍佩多見於西漢早期,多有戰國遺風。
這些S形龍佩依據其鑽孔位置而使其表現的姿勢不同可分為橫和豎式單體龍佩,橫式單體龍佩其鑽孔在玉龍的背部表現出玉龍橫臥的姿態,東周時期的玉佩中多流行橫式單體龍佩,豎式龍佩其鑽孔在頭部故其表現為玉龍直立的姿態,這類豎式單體龍佩多出現在西漢
①劉雲輝等.《陝西出土漢代玉器》,文物出版社2009年6月第1版,第214頁②大葆台漢墓發掘組等.《北京大葆台漢墓》,文物出版社1989年12月第1版,第47頁
早期墓葬中被認為是西漢出現的新器形①。
由於這些S形玉龍佩大都造型碩大且形象獨立,故文本將其列為單玉佩予以論述。
西漢 S 形龍佩主要以廣州南越王墓、徐州獅子楚王墓出土玉龍佩為代表。
南越王墓主棺室中出土佩D53②,佩長11.5厘米,整體為「S」形,下半折斷,特製一虎頭金鉤與之相配。
該玉龍佩的作用當用途介於鉤、佩之間。
徐州獅子山楚王墓中出土有5件豎式單體龍佩與 1 件橫式單體龍佩。
豎式單體龍佩以西側第 5 室中出土白玉「S」型龍佩代表③,該龍佩長17.5、寬10.2厘米,造型為一單體龍,身體騰卷呈樹立S形狀。
玉龍眼睛下方有一鑽孔,為佩戴時的系穿用孔。
橫式單體龍佩見西側第5室東端淤土中出土白玉玉龍佩W5:1④,玉佩通長 18、寬 11.9
厘米,龍體蟠曲呈S狀,龍身S形中部拱曲方正有一鑽孔用以佩系。
2、環狀龍形佩
首尾相銜的環狀龍佩,在組佩中亦有這類造型,本文所列舉的環狀龍形佩為漢墓中獨立出土,故這些玉龍佩應該為當時墓主人生前的單玉佩。
這類環狀單龍佩有:
江蘇盱眙縣東陽漢墓出土白玉龍佩M4:28⑤,該佩高 4.7、寬 2.8 厘米,透雕一蜷曲首尾相連團龍形。
玉龍頭上有角,身體以陰線刻表現其細部特徵。
安
①盧兆蔭.《關於徐州獅子山楚王墓的若干問題》,《玉振金聲—玉器·金銀器考古學研究》科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115—120頁②廣州市文物管理委員會等.《西漢南越王墓》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第185頁③徐州博物館等.《大漢楚王—徐州西漢楚王陵墓文物輯萃》,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年12月第1版,第277頁④徐州博物館等.《大漢楚王—徐州西漢楚王陵墓文物輯萃》,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年12月第1版,第292頁, ⑤南京博物院.《江蘇盱眙東陽漢墓》,《考古》1979年第5期,第412—425頁
徽潛山彭嶺漢墓M35出土 1 件白色透明龍形玉佩①,該佩長2.7、寬2.2厘米,整體為龍首尾相銜,用陰刻線刻畫出具體細部特徵,上下有對穿孔,以供穿系。
3、西漢其他形制單玉龍佩
西漢時期單玉龍佩除了「S」形龍佩、環形龍佩外,還有其他造型的龍形單玉佩。
如龍體修長呈「一」字形單龍玉佩、龍體扭曲呈沖牙形單龍玉佩。
這些造型多樣的單龍玉佩為西漢佩飾玉增添了諸多靈動之感。
這些玉龍佩的具體實例見如下:
北京市豐臺區四通路西漢墓中出土 1 件「一」字形白玉龍佩②,該 佩 長11、寬2厘米,龍體扭曲周身無鱗,整體修長呈「一」字形,龍回首張望,尾部向下捲曲。
徐州天齊山漢墓群「劉犯」墓中出土 1 件沖牙形白玉龍佩③,該佩高5、寬5.9厘米,龍首昂起反顧,長尾下垂,如沖牙形象,爪作飛舞狀。
五、螭獸形單玉佩
螭獸紋是漢代玉器中常見的造型紋飾,往往是虎頭龍身的形象,由於其造型有別於玉龍,故常常稱之為螭虎或螭虎。
關於「螭」這一神獸,《說文》載:「螭,若龍而黃,北方謂之地螻,從蟲,離聲,或無角曰螭」④。
在關於《漢書·司馬相如傳》所載的「蛟龍赤螭」這一句「螭」的注釋中引用「文穎曰:『龍子
①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安徽潛山彭嶺戰國西漢墓》,《考古學報》2006年第2期,第231—280頁②古方等.《中國出土玉器全集·1》科學出版社2005年10月第1版,第18頁③《Gold and Jad》,Kunsthalle Leoben.Ausstellungskatalog,2007,第 42 頁④《說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10月第1版,第670頁
為螭』。
張揖曰:『赤螭,雌龍也』。
」①故螭獸紋在漢代也屬於龍紋。
此外《漢舊儀》載:「璽皆白玉螭虎鈕」②,螭獸紋在漢代能成為帝皇璽印上的印紐裝飾,可見其在當時重要的地位。
漢代玉器中通常在玉劍具及玉韘佩上雕琢有螭獸紋,這些螭獸紋大多造型生動逼真,展現了西漢時期玉器琢磨的高超技藝。
以螭獸紋為主體的單玉佩有:1986 年徐州北洞山西漢楚王墓中出土玉螭單玉佩 6093③,該玉佩高 5、寬3.9厘米,整體受沁呈雞骨白色,玉佩正面透雕三隻盤繞的螭獸,背面亦雕有蟠繞二螭。
關於這件單玉佩,發掘報告中稱為「玉佩」、與玉韘 6094(見圖
2—59)相併列介紹。
但有學者認為該佩也是韘形佩的一種④,筆者亦贊同,其左上部探出的螭首,其中有早期玉韘形器「鋬」部分的意思。
由於其主體皆為螭獸,故暫列為螭獸形佩之中。
1975 年北京大葆台 2 號墓出土有 1 件鏤雕螭虎紋玉佩⑤,該玉佩長 9、徑7.1厘米,整體造像呈扁平圓形,圓廓頂部外有透雕捲雲紋飾,以供穿系,圓廓中間鏤雕一蟠曲螭虎,以陰刻細線刻畫其細部特徵。
六、其他形象單玉佩及其象徵意義
1、蟬形佩
古人以蟬代表品行高潔,《史記·屈原賈生列傳》中載:「蟬蛻於濁穢,以浮游塵埃之外」⑥。
蟬的幼蟲時生活在污泥之中,等脫殼化為蟬時,飛到樹上風餐飲露,符合君子出污泥而不染的品行。
也有學者認為古人可能出於蟬本身「形象完整單純,便利用雕琢造型,並使人易於聯想到玉佩擊撞而發出鏗鏘悅耳的聲音」⑦,所以佩帶玉蟬形佩。
徐州獅子山楚王墓出土有 2
件蟬形白玉佩(見圖①《漢書》,中華書局2000年1月第1版,第1937頁②《後漢書·輿服下》引《漢久儀》,中華書局 1965 年版,第 3673 頁③徐州博物館等.《徐州北洞山楚王墓》,文物出版社2003年11月第1版,第124頁④盧兆蔭.《漢代流行的韘形佩》,《玉振金聲——玉器與金銀器考古學研究》,科學出版社2007年7月第1
版,第57—63頁⑤大葆台漢墓發掘組等.《北京大葆台漢墓》,文物出版社1989年12月第1版,第71頁⑥《史記》,中華書局1959年第1版,第2462頁⑦劉敦願.《美術考古與古代文明》,人民美術出版社2007年7月第1版,第170頁
2-81)①,佩長4.5、寬2.1厘米,造型刻畫逼真,紋理雕刻清晰。
蟬體有一穿孔用以系掛,所以不屬於葬玉含蟬,而是佩帶使用。
廣東省廣州市西村鳳凰崗漢墓也有同樣造型玉蟬出土②。
2、豭豚玉佩
2002 年長安縣茅坡西漢中期墓葬出土有 1 件豭豚玉佩(見圖 2-82)③,佩長 11.5、寬 4.4
厘米,片雕成一伏臥野豬的形象,短尾回卷形成一孔,陰線勾勒出四肢及細部特徵,兩面紋飾相同。
類似造型的玉器在陝西西安北郊盧家口亦有出土④。
《史記·仲尼弟子列傳》中載:「子路性鄙,好勇力,志抗直,冠雄鷄,佩豭豚,陵暴孔子。
」南朝斐駟集解:「冠以雄鷄,佩以豭豚,二物皆勇,故冠帶之。
」⑤佩戴這種豭豚玉佩應該是寓意勇猛及辟邪厭勝之意。
3、神獸環佩
西安漢長安武庫遺址第七遺址出土一件白玉神獸環佩(見圖 2-83)⑥,該佩直徑4.2厘米,玉環中間透雕一獨角怪獸,身體腿尾各部分齊全,似羊非羊,且身上雕有羽翼。
有學者認為是神獸獬豸造型,取獬豸有「厭勝辟邪之功」。
此外《說文解字·廌》載「解廌(獬豸),獸也。
似山牛一角,古者決訟,令觸不直。
」⑦所以用玉雕作獬豸形象,佩帶在身,也取其代表正義這一寓意。
4、牌形佩
廣州南越王墓主棺室內出土一件鳳紋牌形珮D158(見圖 2-84)⑧,該珮長14、寬7.4厘米,該玉佩有殘,下端特鑄造兩個「H」形金襻,連接斷口,整體造型構思奇妙,由長框、鳳鳥紋、玉璧及瓔珞組成主要圖案。
①徐州博物館等.《大漢楚王—徐州西漢楚王陵墓文物輯萃》,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年12月第1版,第290頁②古方等.《中國出土玉器全集·11》科學出版社2005年10月第1版,第137頁③劉雲輝、劉思哲.《陝西出土漢代玉器擷英》,《文物天地》2012年第4期④劉雲輝.《陝西出土東周玉器》,文物出版社眾志美術出版社2006年第1版,第202頁⑤《史記》,中華書局1959年第1版,第2191頁⑥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漢長安城武庫遺址發掘的初步收穫》,《考古》1978年第4期,第261—269頁⑦《說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10月第1版,第469頁⑧廣州市文物管理委員會等.《西漢南越王墓》,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第188頁
總之,西漢時期的佩飾玉器在繼承先秦時期佩飾玉器藝術風格的基礎上繼續向前發展,進一步提升了中國古代玉雕藝術的水平,「不論在琢磨技巧或造型的突破上,對後世皆深具啟發性」①。
西漢中期以後逐漸形成西漢佩飾玉成熟的藝術風格。
同時西漢時期的佩飾玉器在佩玉思想上逐漸擺脫西周禮儀佩玉的桎梏,越來越脫離禮的制度化,逐漸趨於審美功能、趨向於對神禽異獸紋飾的浪漫情結而顯出西漢玉器大氣而靈動的風格。
①錢伊平.《漢代玉器》,《中華五千年文物集刊——玉器篇(漢代)》,中華五千年文物集刊編輯委員會1991年第1版,第80—108頁
未完待續
文章來源:江蘇師範大學發表時間:2013-06-01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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