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座|中國古代蜀錦的織造技藝及紋樣藝術漫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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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7年3月26日14:30——17:00
地點:成都博物館學術報告廳
主講:王晨,蘇州絲綢博物館書記、副館長,漳緞織造技藝傳承人。
實錄內容
王晨:說到絲綢之路,我想這個過程當中,最最重要的一個載體就是絲綢,沒有絲綢這樣一個載體,也就沒有一個絲綢之路這樣一個歷史留給我們的名稱。
我想這個絲綢載體太重要了,以前的幾位專家老師們都在講敦煌藝術、絲綢之路等等文明歷史文化,我想今天就是講絲綢這樣一個載體。
絲綢在中國的歷史上,歷史太悠久,而且它的產業歷史太長,一直延續了6000年,這裡面要想多融進去,在這麼一兩小時多融進去,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我將用其中一個品種——蜀錦,這個蜀錦是我們絲綢當中的一個品種,但是它的歷史又是最悠久,跟我們的蜀地文化又是關聯度最高,所以我想今天講的一個主題就是古代蜀錦,關於它織造技藝,這是一個關鍵詞,紋樣是跟織造技藝緊密結合的一個內容。
先說關於蜀錦吧,它應該是我們巴蜀絲綢文化的代表,也是四川成都地區為主要產地的,具有民族特色和地方風格的一種多彩的織錦,它是我們中國三大名錦之一,而且是之首。
是中國織錦史當中第一個里程碑。
蘇州的宋錦是在蜀錦之後產生的第二個里程碑。
之後南京的雲錦是三大名錦當中的第三座里程碑,所以蜀錦就是老大哥。
蜀錦的品種
總的來說主要分為兩個大類,一個是經線起花,還有一個緯向起花。
(詳細的來說)經向起花就是用經線進行起花,還有用緯線起花的方式來起出花紋來,還有經緯線同時起花的蜀錦,還有經緞地起緯浮花蜀錦。
早期一定是經線起花的蜀錦,一直到後來,到唐的時候才出現了緯錦。
而古代的蜀錦可能比較陌生一些,它歸集到兩個朝代,一個是漢代,一個是唐代,當往前推,戰國、東周時期也是,為什麼這麼想,因為它的結構一直沒有變,它的結構是延續的,所以我們是這樣子來做時段分類。
講到古代蜀錦的話,概念上面就限定在漢唐這樣一個時期。
經錦是我們古代蜀錦當中一個主要典型的品種,主要出土是在長沙馬王堆、新疆地區,還有緯錦,緯錦出土的地方比較特別,是新疆和青海的絲路古道上。
我們從絲路古道上看到實物原件,我們可以對他們進行展開研究,反過來我們可以去探索挖掘古代的先人們他們是怎樣來思考這個問題,他們技藝一些關鍵的方面體現在哪裡。
所以今天的講座也還是以我們實物原件來展開。
古代蜀錦的技藝
首先是想講戰國、漢、魏晉、唐,古代的蜀錦主要限定在這樣一個範圍裡面,從藝術來講,也是蠻有時代特徵風格,比如戰國的東西都比較嚴謹,幾何型的東西比較顯著,就是這樣一種風格比較顯著。
而漢代就有那種漂流、雲氣、動植物穿插,還有中國漢文字的鑲嵌,魏晉時期受到絲綢之路文化交流以後,外來文化侵襲非常非常明顯。
而唐代則講華彩。
所有這些時期出現的織錦,跟我們生產的工具和它的織物結構,還有生產的工藝,還有相關的紋飾和時代特徵都是緊密相關,而不是孤立的。
我們先來看看戰國時期的,這個時期從我們史料上面可以知道,春秋戰國時期蜀地就是桑蠶絲很發達的生產規模和狀態,提花織錦的技藝相當的完善,並且作為官府賦稅,達到文化經濟的支撐這樣一個作用,並且是由於南方絲綢之路的出現,所以有很多絲織品又銷往了印度、緬甸,再轉到中亞。
所以說織錦在戰國時期已經形成了相當的一個規模,據史料記載,在張儀修建成都過程中,就有錦官城,這給我們留下了印記,家家戶戶都在織綢,給我們留下了錦官城這樣一個歷史印記。
這個蜀錦的結構是怎樣的呢?
它是由兩組經線,這個是我們的組織圖,這個是結構圖,這個結構圖上面看得比較清楚,它是由兩組經線和一組緯線,以平紋為基本組織構成的結構。
這樣一個時期我們從出土的文物研究到現在為止,幾乎就是這樣一個結構,沒有第二種形式出現過,給它的學術定名是兩重平紋經錦。
早期這些文物當然還是以馬王堆、湖北荊州和靖安等地區為主,那個時候的機器我們推測應該是用到了多綜多躡機。
我們以文物為例,舞人動物紋錦,這個一直是我們研究古代絲綢的典範,它出土時間比較早,而且它的結構非常特別,就是前面的結構圖,以平紋為基本組織,然後形成的經緯交織的結構。
這個紋樣大家能看得到,這個原件比較模糊,下面有一個臨摹的圖案,還是看得比較清楚,整個結構是一個八字型的幾何紋,中間相配的是各種動物紋,還有舞人,所以後來起的名字叫「舞人動物紋錦」。
這樣一個織物,從左到右圖案是不一樣的,但是縱向循環只有五厘米左右,所以從這樣一個織錦來分析的話,肯定不是用我們後來看到的一些提花機做出來的,肯定是用綜片起花的,是在綜片裡面每一個經絲按照圖案來進行穿綜,前面兩片用平紋,這樣織出來的。
這件東西我們蘇州絲綢博物館在89年的時候就複製成功,並且還獲得過國家科技進步三等獎。
那個時候幾位中國比較頂級的絲綢文物專家,黃能馥、陳娟娟等都參加了這件文物的鑑定工作,所以當時對戰國時候織錦的認識,我想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實踐才能出真知啊,而不是紙上談兵,我們是通過一步步實施這些計劃,才肯定當時用到這樣多綜多躡的織機才能完成這件織錦。
這個塔形紋錦跟剛才又不一樣,它是用兩種顏色進行區分排列,用彩條的方式區分排列,比如說這個咖啡色的地方就是深咖啡起經,還有一種淺色的作為底,到這裡是淺棕提花,還有更淺的棕色,到這裡是土紅色起花。
這實際上就是有一組經線,用三個顏色做彩條的分區排列,這是一種技藝,這種技藝延續到漢代,一直到後來明清時候出現的雨絲錦,就是用的彩條。
這是戰國時候的織錦工藝特點,而且藝術上面是正反互為效應的關係,真的很神奇,既簡單,我們今天看來還是那麼時尚,顏色還是那麼儒雅。
所以這個時候的織錦對於我們後世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影響。
再說東周的織錦,這兩件錦是在一個墓葬裡面,08年的時候在江西靖安出土,兩件錦我們都在現場對原件進行過一個分析,這個條形紋錦經密是130左右,這個達到了240根。
前面看到的舞人動物紋錦和塔形紋錦都是100多根經線,這個是240根,一厘米裡面要容納100多根,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個是翻了一倍,而且還要提花,文博界都覺得太稀奇了,有那麼高的技藝嗎,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從靖安回來以後,當時中國絲綢博物館牽頭搞了一個東周時期研究的課題,我們就想把這一件作為研究的對象來進行深入的研究,這個任務後來就落到了蘇州絲綢博物館,由蘇州絲綢博物館來完成,到了蘇州絲綢博物館,就說這個任務由你來完成,我當時沒有覺得什麼壓力,我覺得是開心。
為什麼?有挑戰性啊,我們首先不知道這240根是不是現實,這是需要通過實踐去探究的,還有一個通過複製研究,可以來揭示更多的問題,所以我真的沒有把它當做一個負擔,我把它當做過去所學知識的一種匯集,再來給它提升,向古人們去挑戰,去認識它。
所以這一件東西在腦子裡面盤旋了好幾個月,它的裝造是怎麼樣子的,怎麼樣又顯出花紋,又滿足240根經密的要求。
我首先想到的肯定不是大機器,一定是多綜多躡織機,就是在領子部分窄窄的那麼一條,看到那個圖案循環也就四個,我問過江西考古研究所的所長,我說當時檢測過那個距離有多少厘米嗎,他告訴我從花紋,只有1.5公分,而且還有圖案出現。
不知道怎樣的,所以我腦子裡轉都沒轉,肯定是多綜多躡的丁橋機上做的,肯定不是大機器做的,因為只有那麼窄窄的一條。
最大的難度是綜片怎麼打呢,要穿多少絲線,比例又是怎麼樣子,這個是最花腦筋的,一公分裡面計算要達到40個,一公分裡面打40個節大家打打看,肯定打不下,後來我想應該是把它一片綜,本來是一片綜里穿,我把它分成兩片綜,是不是密度變稀了一下,但是出現一個問題,原來16片才能達到,現在要翻倍,32片才能滿足它,我想著就是用這個方法給它做的,因為這個原理是通的。
這個是畫的穿綜圖,把首列紋圖案已經放進去了,平紋綜怎麼穿,很密很密,應該只用兩片綜的,我給它分為八片綜,給它稀釋。
說簡單一點就是把難度給稀釋掉了,滿足到綜片的要求,是不是就可以做了。
這就是在我們館裡面有這麼一台丁橋機,我就在這個機器上面把這個紋錦做出來了。
這個是放大50倍的結構,很顯然,這個就是經線起花非常標準的結構,這是文物的原件。
後來這件東西09年年底吧,通過國家文物局鑑定,10年的時候在首都博物館辦了一個相關這個方面的展覽,這件東西在文物報上登出來了,就是這一件。
還有它的頭版,就是放了一個多綜多躡的機,還有這個照片,所以這個東西在文物報上出現了兩次。
另外還有一件高難度的,今天不說織錦以外的內容,這一件我就不說了。
我們蘇州報紙上面也有這樣一篇報導,狩獵紋錦,高密度的經錦複製成功。
從我個人的體會,要滿足240根經密,我們織造技術是關鍵,畢竟這樣高經密的東西,目前為止是唯一的一件,不僅是首次出現,也是唯一的一件,無論從複製的角度也好,還是從研究絲綢技藝等等方面,都是一個挑戰,而且在分析它的工藝技術、規格、織造設備選擇,來設定方方面面規格過程當中,對我們來講,都是一種對我們古代文化、古代經錦的再認識。
當時我記得課題組的老師們就問,你現在做出這麼窄窄的一條,變成寬的可不可以呢?我說從原來上肯定是一樣的,肯定可以做出來的,但是機器肯定不能是丁橋機了,要多綜多躡的機才可以。
這個就是我們蘇州絲綢博物館的展出,我每次領到觀眾到這個展位的時候,總要說上一段話,這個東西雖然不起眼,而且放在第一個展櫃裡面,但是總有說一段歷史。
這個是中國古代織錦當中最最值得驕傲的東西,是我們祖先們擁有了高超技術,才讓我們有信心來說中國的絲綢技藝曾經是那樣高超。
因為說到技藝,肯定也有一些參數,密度,對於經向提花的織錦而言,密度就是一個重要的參數。
大概在去年的時候,我就知道蘇州也有一家企業,他也在做這件東西,他做了,但是他怎麼做的呢?他是用了小花樓機,我這一說他就明白了,多綜多躡跟小花樓機有什麼區別呢?用了多少多少的綜,我們叫綜線,它排的密密麻麻一大堆,我們就要想了,這個機戰國可能出現嗎?不可能。
小花樓機是我們漢以後才出現的,所以在東周時期肯定不可能有這樣一種機型發生。
如果說我們複製,還是要嚴謹,不僅推斷它的結構工藝,還應該推斷它所用的工具。
他們織出這麼寬寬的東西,你依據在哪裡,就領子這一部分,衣服上沒有這麼寬的東西,你織出這麼寬的東西,能說明什麼?所以我們搞學術研究,還應該是比較嚴謹才對。
戰國時期我就舉了三個例子,每一件都有它的特徵。
大家剛剛已經有所了解。
再來看漢代,漢代織錦跟蜀地的關係我認為密切度更高。
這是中國絲綢業非常繁榮的時期,歷史上面跨度比較大,比如說提花機的出現,還有在織物上面有吉祥的明紋出現,都是漢代織錦的特徵。
這個時候漢代品種結構又是怎樣的呢?
基本結構跟戰國、東周時期完全一樣,但是又延伸了,延伸出來什麼?它有同時出現兩重平紋經錦,三重平紋經錦,四重平紋經錦,達到了一個高度。
這是甲乙丙丁四個彩色經線同時提花,我們學術名稱把它稱為四重平紋型經錦,這個是五重平紋了,不是擅自自己勾畫出這麼一個結構,而是有真真實實的文物出現。
這四重結構,無論你重疊多少根,兩根、三根、四根、五根,它的顯花與不顯花的關係是一致的,當一組提顯花的時候,其餘經線都是在表層下面重疊在背後。
因此我們要有一個概念,相同的單位面積裡面重疊的根數越多,織造難度越大,所以密度也越高,剛剛講到五重,目前來講達到了頂級,當然織物也會比較厚,因為有五種經線同時呈現在截面上面,所以織錦會比較厚,織造難度也會很高。
我們以前在教科書上面,大家知道斜織機,都說是漢代的,它的功能比較齊全,還有後來看到漢代畫像磚上面的一台斜織機,就認為是漢代才出現。
現在看來其實不是的,它應該是還要往前推的,我認為是商周時期就應該有了,只是那時候沒有留下文字、圖片記錄而已,因為我們從戰國也好、漢代也好,出現的織錦,根本不能用這樣的斜織機織出來的,斜織機只能織比較簡單的斜紋、平紋這樣的織物,重組織結構根本沒有辦法織的。
這時候從研究的角度來講,應該是出現了小花樓機,小花樓機是在側面提花,有一個特徵是什麼?就是說它的花紋循環也不能多的,它把耳線和綜線都容納在這麼一段距離裡面,就這麼一段距離,你說要擺很多很多耳線上去也是很不現實的,能夠擺上百根已經了不得了了,所以確定它的花紋循環也不會很大,都比較短,五公分、六公分,有的更短,三點幾公分都有,如果上到五公分左右的話,用小花樓機來做是比較合理的推測。
這個是我們館的一台機,也在展廳裡面,就是小花樓機,它是側面提花。
這個裡面就要說說新疆尼雅出土的絲織品了,95年出土,我大概是96年3月份到新疆去,我們當時是為了一批唐代文物要去複製,去看到其中有那麼幾件文物,就知道有這麼個墓葬,但是沒有太多的想到後來發生的事情。
隔了幾個月後,新疆考古研究所提出來,要對這批文物進行墓葬整理工作,委託蘇州絲綢博物館派專業人員過去,幫助他們做分析工作、研究工作,包括出土報告的參與。
我很榮幸受到館裡面的指派到新疆去,當時我們派了三個人,我是搞絲織品研究的,還有一位老師是搞紋樣設計的,還有一位老師是搞文物整理(文物保護)工作的,因為我們不知道墓葬是什麼樣子,想著還是派這麼三個方面的人員去,碰到問題大家能夠合力一起來商量著來解決問題,所以從絲織品研究,真正從文物的結構研究方面來講,大概只有我們一個,還有搞紋樣的,還有搞文物保護的,這樣子去了。
這個墓葬真的是出土了很多絲織品,這是三號墓,這是八號墓,這個棺木裡面,我們到現場的時候,已經被他們整理在一個會議室吧,一件件的攤在那邊,等著你們去分析吧。
看到這些東西真的是驚呆了,它的品種類別很多,還有顏色特別豐富,很漂亮,不相信那個是出土的文物,以前我們見到的荊州出土的文物都是灰濛濛的,這個墓葬出土的文物都是那麼鮮亮,每一件東西一件件分析過來,大概有60幾件,我每一件都分析它的結構,它的結構都是一個樣,全部是經向提花的織錦,沒有出現第二個結構。
這個是八號墓的,其中有幾件東西我們現在稱之為國寶級的。
這是我在現場,因為三號墓是全部衣服都剝下來,八號墓他們說那個乾屍保護得很好,上面的衣服也很漂亮,考古研究所說不捨得把它剝離下來,對於我們來講就麻煩了,這個衣服是穿在身上的,我要把放大鏡放得很近,頭低下去看織物結構,還要把紋樣描下來,顏色記下來,這個工作做得還是比較艱苦的,雖然艱苦,心裡覺得是有這樣一種機會真的是榮幸。
說起來是20年前,那個時候對紡織絲綢的經驗我覺得真的是不足,對著這些東西吧,一個勁的抓緊弄啊,真的是沒日沒夜,星期天也在干,晚上也在干。
有的時候是把文物搬在宿舍裡面在進行記錄,圖案都記錄下來,我的筆記本都還留著。
那時候沒有說對文物一定要工作人員看著我們做,根本就沒有,我甚至拿到宿舍里做這件事情。
我們都是從博物館出來的,都有對文物保護的認識。
所以這個數量之多真的是很驚訝。
也就是從這裡為我們打開了一個中國織錦的一個絢麗的大門,讓我們重新對它有了一個認識。
配合這些織錦,大概又有很多的絹,絹作為服飾來講是輔助性的,又有很多規格,我是一件一件分析過來的。
這個是一件枕頭,叫萬事如意錦枕。
這件是三號墓上的,褲子的鑲邊,這件是八號墓的枕頭。
這個原件拿到成都博物館來了,在展廳裡面展著。
這件是三號墓的錦袍,我特別喜歡,上面的圖案活靈活現的,鹿、豹、孔雀,它的花紋圖案很漂亮,我特別喜歡這一件東西,曾經有老師想要進行恢復蜀錦研究的時候,我就提供了這個圖案,我覺得特別漂亮。
在看這些東西的時候,新疆考古研究所所長王炳華老師就問我,你看這些錦產自於哪裡啊,我說應該是蜀地吧。
他說我也問過其他老師,他們說也來自蜀地。
所以當時蜀地生產織錦的技藝有多麼領先,在中國古代時候有多麼領先。
而且這些紋樣,我們今天看了都是那麼津津有味,藝術感那麼的強。
還有這一件是一個覆面。
這些東西對我而言都是太熟悉不過了,因為它的完整性,所以我想這個墓葬真的是至今為止,我們紡織絲綢的考古還沒有哪一個墓葬能夠超越它。
09年的時候,新疆考古所,還有北京大學,他們聯合舉辦了一個尼雅—丹丹烏里克國際學術研討會,我也專門去講了漢錦,就是講尼雅出土的文物的特徵在哪裡,帶給我們今天的啟示是怎樣,說到了這些方面。
其中一個方面就是多彩的重經組織,這是非常明顯的特徵,這一件文物又恰恰代表了最高技藝,目前沒有第二件超過它,它的經密,我又要談到經密了,剛才談到240根經米,是頂級,這一組是五組經線同時起花,達到了220根經密。
五組經線同時起花是不容易的事情。
從我們提花工藝上面講是高難度的東西。
還有這個裡面我們要做很多很多推測研究,所以這個裡面,以往我們的漢錦最高在150以下,這個是翻了一個倍,所以它是倍受我們關注,它的結構是這樣子的,一組經線起來的時候,還有四根經線重在下面,綠的起來,還有四個眼色在背後的,所以這件錦相對來說比較厚。
蘇州絲綢博物館對這件文物進行複製過程當中,過程我給它羅列了一下,首先是要畫意匠圖,我覺得畫意匠圖也是有難度,以前複製的時候要把原物放在旁邊的,用放大鏡一個點一個點的複製,這個文物不在身邊,只有根據文物比較清晰的照片,把它放大,照片上面點那個組織點。
09年的時候,蘇州絲綢博物館和新疆文物局,那個時候是中國歷史博物館,現在不叫國家博物館,叫中國歷史博物館,我們三家聯合向國家文物局申請了複製研究的要求,批覆的時候只給兩件,一件允許給文物收藏單位,還有一件在中國歷史博物館。
我們館覺得有點委屈,我們做了也不給我們留下一件,沒有關係,為什麼呢?檔案在我們那裡。
我們肯定是不能不留的,所以我們在十年裡面,這件東西一直沒有展出過,一直到最近,我們館重新整治,改造完成以後才把這件複製品放上去了。
這是一個複製的過程,畫意匠圖,挑花結本,這邊是手工染色,這邊穿經一系列工藝出來。
這個過程當中,從我們原本想應該還是要用多綜多躡機型來做才合理,但是難度太高了。
它的花紋循環比較大,我記憶當中要七公分左右比較大的循環,再有它的緯密是48,你想多少片綜才滿足啊。
從複製角度,我們還是用了小花樓機。
這個是在機上的情景,整個寬度是6.8公分,這些關鍵技術,指數還是達到了,但是用的設備,我今天來講還是不滿足,我們完成的時候是04年,到現在已經10多年過去了,這次在成都博物館向新疆借到的那一件還是複製品,其實就是出自於我們館裡面。
這個顏色我現在看來還是有一點退,其中有幾個顏色用植物顏料染色,那個色穩定還是有點問題的,嚴謹的話還不是很夠。
漢代織錦當中第二個特點是什麼?就是彩條。
這個是原件,有很明顯的彩條排列。
為了講座的時候大家看得明白,這一件東西是五幾年的時候出土的,剛才講到塔形紋的時候,我剛才說它對後世織錦起到作用。
這一件也用到了彩條排列,但是比較隱蔽,不像這個看得比較清晰,但是仔細看,四組經線同時起花,其中有一組經線用到分區排列,這件東西我在現場也分析了很多次,包括那件五星出東方,也分析了很多次。
如果分析錯了,公布出去的信息那不得了。
當時沒有人可以跟我共同來討論,沒有辦法,我就反覆反覆看,看了認為就是它,每一種經線是同時起花的,怎麼辦呢,最後還是把這樣的結構告訴了考古研究所,他們出的發掘報告就是以這個為準,之後有很多專家都去看過這兩件東西,結果大家都是一致的,因為他們太給我們一種驚奇了,之前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一種高難度的織錦,拿我們今天來講,也是不可思議。
這件東西我們後來也複製成功,驗收的時候在國家博物館,黃能馥教授還參加了驗收的會議,大概是這樣。
經歷了一些以後,似乎對我們經向起花的織錦有更加深刻的認識也好、感情也好。
這是出現的銘文,這個銘文,剛才出現的幾件都有銘文,什麼登高、明月、宜子,在漢唐會有出現,之後明清就淡化了這種概念。
一看到有漂流的銘文,還有這種特殊織物結構,就可以限定在漢代歷史時期。
這件文物,原來是一件褲子,三號墓裡面尼雅遺址的褲子,跟那些銘紋緊密結合起來,這個就是緊密結合起來,這是一個藝術特徵,這裡面還用到了材料。
延年益壽大宜子孫錦,這個有很高的知名度。
我們講結構的話,是三重平紋性的經錦組織,還有植物紋,當時我們漢代織物當中認為長壽、吉祥、延綿不斷這樣一種寓意的植物紋,當然它都進行了藝術加工,螺旋式的、旋轉式的這種構圖,還有色彩。
其實當時在刺繡文物當中體現蠻多的,這幾件都是刺繡出來的,每一個時期對一個紋樣藝術的喜好,跟那個時期特定的環境有關聯,所以無論是織錦也好,刺繡也好,會用到同樣的題材。
它的裝造工藝怎麼樣呢?其實就是我們講得明白一點,就是採用了一經穿多綜,一緯提一綜的穿經和提綜的織花方法。
這是一個精鍊的說法,一根經線在好多綜線裡面同時穿,前面兩個是按平紋規律穿,後面幾片是按照圖案要求來進行穿,所以每根經線穿的位置都是不一樣的,我覺得這個真的是我們古代先人們的一種智慧。
我們其實是在解剖他們給我們留下這些遺產的工藝。
還有這兩件,都是用相同的機形來做的,一經多穿。
這個是在前幾年我們四川老官山漢墓裡面出土的織機,這個織機又為我們打上了另外一個窗口。
以前老是說多綜多躡啊,丁橋機,這個機型,研究者認為它應該是勾連式的多綜提花機,怎麼個勾連式法,真正是太巧妙了,我開始也不理解,現場一操作,這種機械的設計怎麼會那麼巧妙,我們無法去想像,真的是對先人們非常敬佩,這個有原件,反正就是這樣一個形狀,中國絲綢博物館復原了一台,還利用這個織造了兩重平紋的經錦。
這個機是在成都博物館,去年正好開博博會我正好過來,在現場看到了它的運動,這一排鋸齒,通過這裡面每一個綜片的位置,可以按照我們織造的要求去選綜,這個技巧太高明了。
我認為的高明,這樣的話,就解決了多綜多躡和丁橋機不能夠解決的力學原理,下面有一個踏板,把那個提起來的力相當大,丁橋機的力比較小,因為機型也比較小,所以前面形成的開口比較不清晰,不清晰的前提下面,花紋也容易出錯,有些綜線沒有提起來,花紋會造成缺損,這個機型我認為真的是解決了前面兩個說到機型的優勢。
為什麼這樣一種好的先進的機型,後來就沒有流傳下來呢?我們看到的是模型,但是真正這麼大的機型,在史料記載上面沒有留下圖片的資料,也沒有像畫家那樣畫一個這樣的機,現實當中也沒有運用到這樣的機,我覺得真的還是要去探索這個問題。
這是在現場拍的,用的是新疆尼雅出土的這件織物,這個織物很簡單,花紋形態只有幾公分,很快通過幾片綜就能解決了。
現在看魏晉跟前面的關聯度。
這些紋樣大家有沒有看到,好像這個風格跟之前完全不一樣,裡面的動物造型完全是有西域外來文化那種侵入,這個應該是絲綢之路開通以後,文化交融在我們織錦當中紋樣的一種非常好的一種體現。
動物造型蠻有意思的,現在為了讓大家看明白是正著放的,真正的織物是橫過來的,為什麼是橫過來的?我們後面再看為什麼是橫過來的。
剛剛說到一個機型的影響,儘管可以做得很寬,但是縱向循環很短,為了做比較大的花紋,只好把圖案橫過來,像這個樹就是上下對稱,如果正過來就是左右對稱,通過這樣一個方式,可以把這個圖案做得稍微大一點。
這也是在進步,利用現有織機、現有工藝條件,把外來的圖案進行一個創新,但是要怎麼創新,應用到它,就是用了這麼一種方法,把它倒過來就可以把這個圖案做得更豐富一點。
這一件東西,燈樹紋錦,新疆吐魯番出土,知名度非常高,跟漢錦有緊密聯繫的,第一彩條分區排列,它就是三組經線同時起何,一個綠色,一個白色,還有一組是土紅色跟黃色,土紅跟黃色是交替排列的,發現沒有,這裡放了紅色以後,這一部分根本就沒有紅色,全部是黃的,到這裡只有紅色沒有黃色,它就是用到彩條的分區排列,跟我們漢代留下的印記完全是相一致的。
還有像這個也是,這一件樹葉紋錦,用到了彩條排列,反而我們感覺這個顏色那麼豐富漂亮,其實它的結構很簡單,就是最最基礎的兩重平紋經錦結構,圖案也很簡單,但是這兩種紋路,很顯然是受到了絲綢之路開通以後,受到東南亞文化影響呈現的。
這一個用到了套環紋,這個是我們館裡面的,隋代的,這又是銘紋的特徵,還有一個套環裡面用到了卷紋,這個紋跟佛教蠻有關係的。
大家馬上能聯想到,還有這裡的連珠,這些藝術上面的特徵,跟我們後來出現的唐代織錦,馬上聯繫起來,有它的延續性了。
還有連綿曲波紋,這個很簡單,不是中國傳統紋樣,這裡面這種造型都是從絲綢之路外傳進來的,跟我們的佛教常用到的蓮花,螺旋的那個,特別的接近,都是這樣的風格,其實都是織錦,它的結構完全沒有變,一點都沒有變。
再來看唐代,我給它的定義是華彩重技,它在漢代基礎上又進一步發展,給了我們更多的技術上和藝術上的享受。
無論是生產規模,不僅僅是織物品種豐富,在生產規模、印染技術、圖案紋飾上都達到了一個結構上的高度。
因為每一個織物品種,不一定是以紋樣為定論的,而是以它的經線與緯線進行交織的特定結構來進行界定。
事實上也如此,那麼多出土文物,都是這樣子延續著的,首先唐代出現的是經錦,這個跟之前發生了變化,斜紋的經錦,這是一個組織結構圖,這裡面用到了跨穿的工藝,今天上午時候還在跟胡老師說,漢代的時候兩組經線平紋是跨穿的,通過跨穿工藝,可以讓綜片充分利用,其實這一個斜紋也是用到了跨穿,非常巧妙的。
這是原件放大的織物,這個是給它分析出來的結構,它的排列是甲乙丙丙乙甲,到綜片的時候是分離開了,一組一組的,甲乙丙,還有一組丙乙甲,還是一樣,所以先人技巧方面用到還是很好,斜紋工藝上面講就是多了一片綜,但是又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這個時期有一個大的跨越,斜紋其實就來自於那個時期,立體感會變得更強,色彩也變得更加豐富。
我們在新疆的吐魯番、青海都蘭都出土了相關的文物,但是這個時期很短的,不多。
這種織物結構出現,斜紋經錦出現很快就替代了平紋經錦,所以在唐錦中,平紋經錦很少見。
之後馬上又出現了緯錦結構的錦。
這個很簡單,是縱向的提花,我們講絲線上面的米粒子好像是浮在上面的,是縱向的,但是到了後面,馬上變成橫向的了,這種織物的呈現,轉了一個90度吧,但是在織機上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圖案的循環也得到了成倍增長,這樣的變化改革、革新,使唐錦工藝技術得到了突飛猛進的跨越,以至於在中國古代歷史上留下了最最繁盛的一頁,對蜀錦也好,後期的宋錦、雲錦,都起到了重要的影響力。
宋錦就是在唐宋蜀錦基礎上面演變,經向、緯向同時起花,用到了斜紋,你看這個延傳脈絡,一點都沒有讓我們覺得懷疑,就是那麼順順噹噹,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然後我們雲錦用到了緞紋,這個緞紋怎麼出現的?是明清以後蜀錦出現的緞紋。
當然今天只講漢唐時期的。
這個是我們唐代緯錦當時出現的三組提花的結構,它用到了兩組經線,它是並行排列,起到了一個對紋樣提花過程中的支撐作用,所以我們把它稱為隱經,而這個黑色經線是顯在表面的,紫色的經線是呈現在提花過程中起支撐作用的,不顯示在表面。
它用到小花樓機,在技術上面突破了小花樓機不能夠織造的弊端用到了大花樓,大花樓就是可以把花紋變大,縱向的話,基本上就是這麼一個結構,我們分析了很多,吐魯番的也好,青海的也好,基本結構都是這樣,包括之前我們蘇州絲綢博物館徵集了一批唐代織錦,結構都是這樣。
這是大花樓機,大花樓機就需要去挑花,先花一個圖,一個橫格、一個縱格都代表經線和緯線交織,我們現在講編碼,這個就可以稱為編程編碼,根據意匠圖來繪製。
以前專門有挑花工,專門做這道工序,他是非常安靜的,眼睛一直看著那樣子挑完成。
織造的時候完全根據我們編好的碼在上面運作,我們挑好的花紋成為一個祖本,作為檔案留存在那邊,還要用粗線放大複製,複製完了以後,那個花本才能到織機上面進行織造。
這裡舉一個例子,這件是青海出土的,我到博物館第一件搞的就是這一件,所以對它的結構蠻有感情,畫意匠圖畫了整整三個月,一個組織點移植到意匠圖上,所以這一件文物複製還是比較嚴謹,我現在拍的這個也還是複製件,很顯然我們當時設計到裝造的時候,綜片用了三片,因為是斜紋嘛,三片起綜,還有三片浮綜,浮綜起什麼作用,開口容易一些。
花紋的話,挑花,然後變成一個大的花本放到機上面做。
這樣一個過程,在前面多綜多躡也好,小花樓機也好,不需要這樣工序的,只有到大花樓機才需要這個工序,我們展廳裡面有一台大花樓機,需要挑花本才能用到的機。
這個是需要用到兩個經軸,這個是我們總結出來的,為什麼?這兩組經線用絲量不一樣的,你剛織的時候是可以,差異不是很大,但是織著織著就不行了,我剛才說過,中間兩根絲線並不在上下交織,上下交織是這一組經線,所以用的絲特別多,這一組經線都是沉在中間的,幾乎沒有起浮交織,所以用絲量很少,所以我們總結出來一定要用兩個經軸,這樣一下子把這樣結構的織錦給織出來了。
我們再來看看唐代藝術的特徵,寶相花紋。
它出於佛教當中的蓮花,絲綢之路開通以後,印度的花紋蓮花結構,跟中國的蓮花結構有交融,有的是單瓣的,有的擴大一點,像銅鏡,銅鏡是我們見得比較多的器物,銅鏡上面會有類似的,你看這個圖案結構跟吐魯番出土的上面印花圖案完全一樣,是不是結構完全一樣?
這裡又再次提醒我們在座朋友們,你對一件織物了解,不能光以文物來定論,要定論它的結構,然後結合它的圖案,這樣才能比較準確分辨它。
這樣一種花紋變得豐富了,我們看它的演變,也是寶相花在演變,但是這裡的寶相花多了一些裝飾,這是雲頭鞋,非常著名的,吐魯番出土的,也是寶相花的變形,裝飾性很強,用到了多種顏色。
還有這個泥俑,上面的寶相花跟出土的結構又非常雷同,顏色運用上也是雷同,這種土紅色,這種綠色,還有藏藍色,都是唐代流行的顏色,這幾個顏色搭配在一起,我認為真的特別的好看,很美。
還有這個帽子,你看這個帽子上面的紋樣,雖然是一幅畫,但是也把當時人們對紋樣的喜好和崇拜,他的寓意運用上來。
還有更加複雜的織錦,這件原件是在日本正倉院(實際上是日本法隆寺),這件原件在大都會,你們看這幾件的寶相花越來越富貴,越來越繁複,所以由簡到繁,從藝術角度上面講是不斷的在提升,這裡面的裝飾性,跟我們絲綢之路開通以後外來文化的進入體現得非常的明顯。
花心、花瓣都可以發揮到極致,配色上面顯得是那麼的端莊富貴。
還有葡萄紋,我發現葡萄紋用的不是很多,原件不在中國,在日本。
正倉院裡面有葡萄紋的錦,從他們出版物上也能看得到。
當時葡萄紋的多子多孫的寓意在裡面。
還有聯珠團窠紋,它的寓意就是吉祥,它成為唐代時候的一種標識,還有裡面這種裝飾,應該是中亞、西亞對中國文化的一種影響吧。
聯珠,這個珠是由小變大,後面有幾張是越來越大。
聯珠是當時廣泛流行的紋樣象徵,還有花瓣,它邊上不用聯珠了,後來用到花瓣,剛才有一件文物就是這一件,原本已經是支離破碎的,就是幾塊殘片,當時的人們對它的保護不力吧,這個邊,剪得都是齊齊的,我們看到當時給我們是這樣子的,所以後來跟青海考古研究所進行這一件複製的時候我們就沒有說它是複製的,我們說它是復原,因為複製要非常嚴謹,我們看到文物原件有這種痕跡,甚至有的花紋有一點點對不上來,我們只是選定了其中一個圖案的形式把它復原完成。
這個花瓣更加漂亮,中間的鳳飛舞著很姿態優美的這麼一個鳳,很漂亮。
像這個跟日本的圖案比較接近。
這件是斜紋,這兩件都是斜紋緯錦,這一件聯珠團窠狩獵紋錦,也很漂亮,但是原件也不在中國,在日本正倉院(日本法隆寺)。
我覺得中國織錦文化一定要想著辦法把它弘揚開來,中國科技館在09年的時候剛建了一個新的大館,有一個天工開物(華夏之光)的古代展,裡面有一部分是紡織,他們就跟我們商量,裡面要放一台機,他讓我們幫想想,放一台什麼機,我說一定放唐代的,那個紋樣特別代表中國的味道,就放聯珠紋吧,因為原件不在中國,更說明中國的絲綢文明,我們傳遞的影響。
所以當時我就採用這個紋樣,就用這個紋樣,仿製了一件唐代斜紋緯錦,放到中國科技館,這件錦一直在他們館裡面操作著、運轉著,我們還順帶著幫他們培養了幾位操作工。
解說文裡面也就是說中國的絲綢怎麼怎麼樣。
這次我們改造的這個過程中,有一個穹頂,穹頂我也用了這個圖案,因為我們這個穹頂正好是在一條象徵性的絲綢之路上面,我說放這個圖案是比較有寓意的,大家有機會到我們館去看的時候,可以看得到,照片沒有來得及放上去。
剛剛說到的聯珠用上去了,花瓣的團窠也放進去了,這個是狩獵紋,中國有代表性的紋樣,也用上去了,是不是很中國?有的時候講文化自信,我們有東西在,我們就是有這種自信,這些東西源自於我們中國。
這個就是我剛剛講中國科技館,他們在機上面,就是用的這一件東西,他們的員工也很厲害,能夠這樣織出來,雖然有一點點變形,但是看得還是蠻清楚。
花本是我們做的,再運過去。
陵陽公樣紋,不僅織錦上用到,關鍵是團窠裡面的鳥,有的是一個鳥,有的是對鳥,還有對鴨,有的是牛,都是一些吉祥的動物。
這個是一件錦袍,結果就是斜紋緯錦,這個是吐魯番出土的,我發現所有漂亮的緯錦,都在國外,都不在中國。
這個是目前來說緯錦當中最華麗的一件,從藝術角度來看,似乎跟前面看到的聯珠團窠紋、對鳥啊,又不一樣了,這出現在唐後期,也是比較繁盛時期,文化也比較開通,所以寶相花組合變化變得更加豐富,中間的飛鳥花卉接近於自然,這個邊上還有山水,這件東西我們也把它作為唐代織錦當中的一個經典,它的用六種緯線同步起花,基本結構斜紋。
大家發現沒有,我一直在說這個結構,唐代出現斜紋之後,到這裡都沒有變過,非常穩定的一直是。
這個紋樣整體氣勢,反映了大唐政治生活了安康安寧,時代特徵比較明顯的,這個是織物的結構,有六種緯線同時顯花。
剛剛有一張雲頭鞋,中間有一小塊就是這件面料,是一致的。
我們到新疆考古博物館去的時候,因為我們要把這件東西進行複製嘛,複製的時候,他們給我們看原件,其實那個紅色幾乎就褪了,也看不清楚了,因為我們要去對色,武敏老師老跟我講你去看雲頭鞋,要翻過來看,底部的一點點,因為下面陳列的時候也不會受到光照的影響,保存得比較好,所以顏色保存得比較好,所以老是讓我,你那個顏色要對這個看,所以我們今天再去看那些文物的時候,那些顏色已經褪得蠻厲害了。
還有相關的你看這個飛鳥啊,花卉的處理,跟我們銅鏡上又是同步的,這些在一些瓷器上面也能夠看到相應的東西。
狩獵紋,是我們中國古代人生活當中一部分,那麼在一些器物上面用,在絲製品上用得很多,這兩件,一件是絹,一件是紗,用到了狩獵紋。
這兩件都屬於比較簡單的。
隨著我們用到織錦上面的,就變得非常複雜,所以這個裡面是跟我們織造技術,還有我們對一種紋飾對它的藝術設計是緊密相關。
最最典型的是這一件,我認為是這一件,我一直是非常非常的欣賞。
不在中國,在日本。
聯珠團窠四騎士對獅狩獵紋錦,(應該也是日本複製的)曾經被中國絲綢博物館從日本借過來展示,我拍了一張照片,我在那個地方看了很久。
我們曾經對著這一件東西進行過仿製,做了這麼大一個團窠的織錦,這件織錦在你們的展廳里,這次絲路之魂最後一個板塊裡面有那麼一件東西,就是取自於它。
一個單元的團窠達到50公分,三個連在一起就是達到150,這麼寬的東西,我估計一個人是沒法織的了,這個人在這邊,那邊還有一個人在那邊,這又達到了一個頂峰,我認為緯錦當中又是一個頂峰。
從現狀看分析一下好了,織造的機要很大,要很寬,要滿足150公分的寬度,一個人不能織,至少兩個人織,上面牽花的人也要兩個人同時牽花,不然的話滿足不了,這一件東西又是唐代織錦緯錦當中一個頂峰。
從技術角度來講,所以我說唐代為什麼華彩重技呢,是我們紡織史上重要的節點,延續了漢代的東西,又發展了斜紋,斜紋有經線起花,又有緯線起花。
發展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另外從紋樣上講,因為有設備呼應,可以給紋樣設計師們更大的空間。
所以為中國的紡織科技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頁。
給到我們這樣一種文化的傳遞。
我想時間雖然不多,但是中國的絲綢文化的歷史真的是博大精深,尤其是漢唐織錦,原則上面講就是我們古代的蜀錦,無論是織物結構還是織造工藝,還是紋樣藝術,包括色彩處理上面,都是叫我們漢唐以前,漢唐以前有了很大的突破,不僅經線起花,還有緯線起花,還不斷的自我突破,有更精彩的東西,實物原件留給我們當今,我們還有不斷的需要有一些研究的課題可以去做。
還有絲綢本身也是一種藝術,它的圖案色彩,包括裝飾藝術,東西方文化的交流,顯現非常的突出,為我們中國文明留下了精彩的一頁。
還有就是一帶一路了,跟我們今天的絲路之魂,天府之國,絲綢之路,都是緊密相關,所以我想這樣一個主題,我今天講蜀錦是古代的蜀錦,也是寄希望於把它發揚光大,我們不斷的去了解它,把絲綢之路的文化做得更足,好的,我今天就說這些了。
提問環節
提問:非常感謝王老師讓我對蜀錦有了新的認識,聽了這麼多,大概對錦有了一點點初步的認識,剛才王老師講到紗和絹,我想知道他們的區別,以及錦的定義。
王晨:絹是平紋織物,是一個單層組織,只是平紋,上下就可以了。
紗跟絹比,織物結構是相同的,但是它有了一個特徵是什麼呢?它的密度比絹要來得稀,大概稀了兩倍三倍這樣子,還有一個紗一般性是用生絲織造,所以紗拿到這個織物,首先一個感覺很輕薄。
而絹呢,是縝密,但是輕薄,有這兩個特徵。
這兩個織物很顯然他們沒有一種重組織結構,我們講的錦,無論是經向有重疊的結構也好,還是緯向有重疊結構,一定是有這樣重組織結構存在,我們才能稱它為錦,是這樣。
提問:今天首先感謝王館長給我們這麼專業的講座,學到很多知識。
我想請教一下,我們老官山出土的漢代織機,在整個絲綢之路紡織技藝上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和以前漢代織機有什麼樣的啟示,這一點特別希望能夠了解。
另外,從今天從王老師展現的圖片上面,這些圖案仿佛感覺到,比如雞也好、鳥也好,在圖案上面,整個蜀錦,包括古蜀文化之間有一個什麼樣的關聯?
王晨:第一個問題,老官山出土的織機,勾連式的或者選綜織機,在之前史書描述上面,還有留下的一些圖片,都沒有類似的。
但是這一個出土的文物是實實在在的,它告訴了我們很多很多的信息,它的結構運用和這些功能,以及通過我們相關專家做了一些解剖,模擬以後,獲取了這裡面的信息,它的一些知識。
從我所見到的操作現狀來講,剛剛在講座當中已經說到一點點,跟之前我們所看到的斜織機也好,丁橋機也好,多綜多躡機也好,我認為是更加進步了,而且是進步了很多。
但是不理解的是,這樣這麼好的先進的織機,怎麼後來就沒有延傳下來,這樣的機型就沒有出現,留下來的只有大花樓機,小花樓機這樣子,留給我們更多需要研究的。
如果漢代用那個機器織造的話會很方便,也許織造的速度也會提升很多,剛剛我在說到一個開口的清晰度的問題,因為你最後一片綜,離前面的織口,距離長,它的力肯定小,開口不清晰就會影響到圖案的正確性,有些絲線就沒起來,就凹下去,圖案就不漂亮了。
所以我想真的是有待探索研究的課題。
第二個問題,對於蜀地織錦圖案,每個時期,戰國也好、漢代也好、唐代也好,那些紋樣我覺得是某個時期特定的標識,他們之間有一點點聯繫,但是似乎那個標識是太明顯了,馬上變了一個風格,太奇怪。
所以在研究過程當中馬上辨別一些東西。
到了宋代,唐以後的宋,包括明清,紋樣風格又發生了太多的變化,所以我覺得對我們當今的影響,只能說那個時期的影響也是很大,對後期藝術上面的影響,好像關聯度不是很大。
但明清倒是聯繫得很多,比如蜀錦在明清時候的錦,藻井紋啊,八達暈、六達暈啊,就是這個紋樣。
一看那個是什麼錦,還是不對,要看那個結構。
因為蜀錦出現幾何紋圖案的時候跟宋錦完全不一樣,宋錦起花過程中,圖案用到了蜀錦的圖案,只是紋樣沿用了,但是織物是兩個概念。
還是不能夠混為一談,看到這兩者分不清了,不是這樣子。
所以蜀錦一直在影響著我們後來的雲錦也好、宋錦也好,一直在影響後來的東西。
織造技藝上也是一樣,從戰國時候彩條排列,太明顯了。
漢代蜀錦是不是也是啊?我覺得就是。
提問:你好王館長,我的問題是絲綢跟人體美的關係,有沒有研究過這方面?衣料跟人體美有很大關係,我個人認為人穿了絲綢以後,人體美展示得最充分的,可是我們知道西方人很崇尚人體美,中國古代是不是也非常崇尚人體美,剛才講絲綢有六千多年歷史,是單純拿來穿的嗎,還是拿來做裝飾的呢?總得有個起源原因吧。
王晨:你說的這個問題,首先絲綢之路吧,那個材質是蠶絲,蠶是動物,那個纖維我們把它稱為蛋白質纖維,所以對人體的親和力是最最好的,尤其到了夏天,我們能夠感受到絲綢穿在身上透氣性特別好,吸濕性也特別好,懸垂性也好,所以它被稱為纖維皇后。
所有纖維當中也是最昂貴的,首先一個養蠶得花多少精力啊,然後結繭,這個人內心是非常乾淨的人才能養蠶,開始養蠶了,還要祭拜蠶,包括以前的一些器物,玉雕裡面,青銅器裡面,都有蠶的形象,其實都是對蠶的崇拜。
變成絲織品以後的話,出土了那麼多織品,有的就是作為衣服,很顯然,就穿在身上。
還有是作為包裹一件器物的一個物品。
我想基本上還是為人類服務吧。
還有它呈現的藝術感,那是跟時代進步有關聯,不是很孤立的存在,還有跟其他的器物上面出現的東西,我認為是一起呈現的,而不是說就像剛剛說的寶相花一樣,唐代時候出現,其他器物在別的朝代,不是,它在同一時期。
提問:王館長好,我想問一下,因為你剛才說有幾種織機,我見過一個織機,也是研究蜀錦的專家他們復原的一個丁橋織機,一個人操作的,只有幾公分寬,是不是還是有這種,它也是說復原的是以前的織機。
我不知道你剛才講新疆出土的那個,中國五星出東方那個,那個是漢錦嘛,應該明確是漢代的蜀錦,是不是說我們蜀錦是最早的?
王晨:我回答你兩個問題,第一個是丁橋機,因為現在四川當地還在沿用著,它的歷史真的是一直沒有斷,一直沿用著。
我們分析從古代織錦出土以後我們就肯定在分析它怎麼織出來,用到什麼設備織出來的,因為我們丁橋機在民間還流傳著,很容易想到這個機是可以織出這麼美的織錦的。
還有它的花紋比較短,就說明它縱向用到的綜片不能夠很多,因為那個機擺在那裡很小,不是很大,你想要放很多綜片也是不現實的,因為受到機械影響,所以花紋循環一定是只有幾公分,這個是跟機器功能是吻合上的,我們用這個機複製了或者仿製了漢代織錦,成功了,這是有力的探索。
還有你後面說到的五星出東方立中國,這個結構,我又得說結構了,它是平紋經錦,五種經線同步起花,這個結構跟我們最早出現的錦的結構是完全一樣的,但是它更加高級,五種經線同時起花,這個經線同時穿過去是很難的。
這是漢代頂峰時期,還沒有發現比它難度更高的一間織品出現,當然上面的銘文,五星出東方立中國,已經有很多考古學家、文學家、史學家們進行研究,五星跟金木水火土有關係,出東方,立中國,這個中國應該是指中原大地。
這個方面我們就覺得它的銘文跟兩者結構,應該結合起來考慮的話,應該就是蜀地生產的一種織錦。
學術界是公認的這一點。
提問:我們這邊自古就有錦,有絲綢,但是它的發展,離不開大中華文化影響,秦定巴蜀以後,有大量楚地人進來,所以老官山漢墓的裡面,很多主人是那邊過來的。
所以我自己感覺,好像我們一種強烈的開放的狀態,讓周邊的進來,跟本土文化結合起來才出現一種創新。
這種狀態一直到北宋的時候,我剛才還在看一個資料,文彥博用蜀錦賄賂妃子,那個時候的蜀錦,可以想像出,那個說的是燈籠錦,好像還是屬於很高級的樣子。
實際上在北宋的時候,在開封的時候,那個時候有綾錦院,我知道蜀錦的技術,從它描述的情況來看,(聯合)成都知府,去賄賂張妃,好像可以升遷,說明那個時候蜀錦還是特別好,我們怎麼區分蜀錦藝術對北宋乃至後來宋錦技術的影響,哪些是原來的,哪些是蜀錦的技術,給它加上去的,宋錦後來的輝煌是怎麼連結的?
王晨:我們從時代來講,經向平紋起花,跟緯向起花,還有斜紋起花,都是唐之前的。
但是明清以後出現了緞紋起花的蜀錦,這個蜀錦一直延傳到現在,我覺得更多的四川人們對這個結構的錦比較熟悉,因為現在還能看得到。
而對古代時候存在的那樣一種錦,我們一直在說蜀地生產,反而那種錦比較陌生一點。
剛剛王院長看到的燈籠錦,就是緞紋為底,彩紋起花,這是看到的普遍的結果。
這種結構跟漢唐結構脫節得比較厲害,反而蘇州的宋錦跟早期的蜀錦結合度比較高,高在哪裡,又要談到結構了,唐代這個時候的蜀錦,緯向起花才用到了斜紋,經向起花又用到了斜紋,而宋錦就是斜紋,所以它繼承了蜀錦的衣缽,用到了經斜紋,緯向起花的時候用到了緯斜紋。
剛才說到唐代蜀錦的時候,根據組織結構分析,有兩組經線排列,為什麼要用兩組呢?用了兩個經軸,因為它的交織點、起伏度不一樣的,所以我們後來覺得用兩個經軸才能體現兩個功能。
宋錦就是用兩個經軸,完全繼承,有一個是表經,所以從這個層面講,蘇州的宋錦跟四川古代的蜀錦緊密度是最最高的。
而後來發展的蜀錦,出現的一種結構,緞紋起緯花,影響到後來的雲錦,雲錦現在最最經典的就是緞紋為地,緯向起花,這個是緯浮,用絲點給它固定住的,所以受到了後起蜀錦的影響。
這就是三大錦的關聯性,非常有它的特徵吧,我認為是有明顯的特徵。
不知道大家聽明白沒有。
提問:剛才王老師講蜀錦對雲錦、宋錦的影響,我想問一下少數民族還是有一些錦的,尤其是黎錦、侗錦、土家錦這些,我想問一下蜀錦對少數民族八大錦有什麼影響,少數民族紋樣和配色和蜀錦比起來為什麼差異這麼大?
王晨:肯定有影響。
裡面有很多方面的影子有,但是少數民族的織錦不是官方錦,基本上是家裡面有一台小型的機在織,那個機是比較簡單的,從腰機延伸出來,變成有機架的機,片綜也就是兩片綜,沒有更多的綜。
當然後來也有發展,用到了軟綜,那個綜是半綜,是用手把綜線提出來,完成提花的部分,跟我們大型的機是不好比的。
就像手工作坊這樣做做玩那樣做出來的,就是用手工提綜,或者用挑花的工藝,這個挑花工藝呢,就是匠人腦子裡面有記憶,他知道那個形狀,他就用幾根線挑起來,再用一個打緯刀穿過去,把那個口給張開開了,就把梭子往裡面一放,是這樣完成的。
這樣一些工藝的話,少數民族的其實在紋樣上面我認為跟蜀錦的關聯度比較大一些,配色方面有影響,因為總是看到官府的絲綢風格,會吸收到一些,挑花的東西,蜀錦當中挑花不多的,宋錦當中有一些,也不是很多。
真正多的是雲錦,雲錦當中有一個妝花工藝,至今為止必須手工完成,不能夠機器替代,所以雲錦才能單獨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而我們蜀錦和宋錦是大包進入中國蠶桑絲織非物質文化遺產,所以這個裡面稍微還是有一點點區分的。
反過來講這個區分也是有道理的,譬如說後期發展的蜀錦,尤其是緞紋為底的,還有經緯線用斜紋起花的,都是可以用機器替代的,今天中午還在聊著呢,我說用機器來織漢代的錦完全可以的,反過來我們如果想做得更那個一點的話,加快它的生產力的話,用電子提花機也能辦得到,因為蘇州已經用電子提花機,宋錦成功了,2014年APEC會議穿的宋錦服裝就是電子提花機上出來的。
為什麼選擇它,因為可以迅速調換、改變、修正,如果是旁邊的龍頭機的話,你改一點點,要重新紮花本,還要穿花,這要多慢啊,電子提花機,我在電腦上面把意向圖一修改,馬上就好了,滿足APEC的應用,迅速,服裝設計界就盯在機器旁邊,不行了馬上改,信息一輸入,機器馬上好。
所以才能20幾天的時間裡面馬上滿足,所以我說你剛才說的這個問題,也是有延傳,但是少數民族地區受到地域影響,只能在那個區域。
像手工挑花,黎錦我太熟悉了,因為我專門寫了一本書叫黎錦,我拿了他們所有的五個系,黎錦有五大方言的錦,我說你們要我寫你就把這個錦給我看,我一個系列一個系列研究,我就可以講出來這個特徵在哪裡,織造的時候用到哪些方法,這樣就可以給它梳理出來了。
所以他們當地的黎錦的民族,出來以後他們就說,你為黎族人民做了貢獻,他們就說那個圖案怎麼樣圖案怎麼樣,說來說去老說圖案,沒有說到根本性的問題。
五大方言除了紋飾不一樣,地區對地區之間有崇拜的圖騰,有不一樣的理解,還有不一樣的服飾,裙子的長短跟紋樣也是有關聯,他們更多的說這些東西,而每個方言,他們織造方法還是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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