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編外文保員」劉敘昌近半個世紀的守望與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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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每當夜幕降臨,在平湖市獨山港鎮運港村平丘墩遺址周圍,總能看到有一位老人邊走邊細心查看,他就是「編外文保員」——70歲的劉敘昌。
46年來,他日夜守望著與自己家僅一河之隔的市級文物保護單位——平丘墩遺址,對平丘墩遺址的發現、文物的收集和保護做出了很大貢獻。
近期,他登上了「浙江好人榜」,成為敬業奉獻類「浙江好人」。
46年前與平丘墩文化遺址結緣
說起平丘墩文化遺址的發現,和劉敘昌大有關係。
劉敘昌初中畢業後就在家務農,1969年,當時的平湖縣開掘衛國河,其中的一段就緊挨著劉敘昌的老家。
「在開河的過程中,距地表50厘米至100厘米的土層發現了很多陶片、瓦片,有些農戶在河底淤泥里『淘』到了一些玉器、石器、陶器等。
」劉敘昌說起當時的情景,仍顯得激動不已。
「憑直覺,也憑日常積累的知識,我覺得這些就是文物。
」劉敘昌一紙書信把實際情況寫明,送到了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員會、浙江省博物館。
隨後,省、市的文物專家多次來進行考古發掘,最終認定這是一個新石器時代的遺址——平丘墩文化遺址。
自從遺址被公布為文物保護單位後,保護區內就不能建廠造房,甚至不能種樹,這給村裡的經濟發展和村民的生產生活帶來了一定的影響,部分村民對此很不理解,甚至有意見。
劉敘昌也不知道遺址保護的涉及面那麼廣,但出於對歷史的尊重和保護文物的責任感,他義不容辭地擔負起向村民做思想工作的責任,並開始了他近半個世紀的文物守護之路。
劉敘昌當時是村裡的團支部書記,在他的提議下,村裡及時成立了文物保護領導小組,由劉敘昌具體負責。
開河的時候,很多文物已經散落到各家各戶,劉敘昌就組織人員分段分級進行收集歸攏,有時為了一件貴重的文物,劉敘昌往往要給相關農戶做七八次思想工作。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原本散落四處的文物被劉敘昌一一收集了起來。
由於當時交通不便,劉敘昌不辭辛勞自費坐船把收集到的文物一箱一箱帶到縣文管部門。
「一共上交了200多件文物吧。
」劉敘昌說,「河底和田地下面都還埋著許多歷史文物。
」
當時的平湖縣博物館成立後,劉敘昌參與了大量館藏文物的整理和造冊工作。
文物整理非常繁瑣和複雜,但是劉敘昌不但沒有感覺到厭煩,反而樂在其中。
與此同時,他還常常利用空閒時間,掏錢買了許多考古書籍來豐富自己的專業知識,1977年10月,他還參加了「浙江省第一期亦工亦農考古訓練班」。
1979年年底至1980年年初,浙江省考古所在劉敘昌的引領下又來到平丘墩遺址,這是浙江省考古所成立後在嘉興地區的第一次正規野外發掘。
由於發現及時、保存完好,1984年,平丘墩新石器遺址被當時的平湖縣人民政府列為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編外文保員」幹起來很「專業」
從1969年至今,劉敘昌一直熱衷於文物保護工作,並積極參與學習和交流,為此平湖市博物館員工及考古隊隊員送了個「編外文保員」的稱呼給他。
雖然只是個不拿任何報酬的業餘文保員,但劉敘昌盡心盡責地全力配合平丘墩遺址的考古發掘工作,並樂此不疲。
為防止遺址被人破壞、盜挖,劉敘昌一直警惕地守護著。
他每個月的必修課就是騎著一輛老式自行車,戴上一副老花眼鏡在獨山港鎮鎮域內轉一圈,看看其他一些文保單位和文保點上的「寶貝們」有沒有被盜挖或者有沒有新「寶貝」被發掘。
「雖然是『編外』的,但我自己一直當做專業的工作來做,頂頂重要的就是要嘴勤、腳勤。
」劉敘昌說。
有一次,劉敘昌正在家裡準備做晚飯,突然看到一個陌生小伙在遺址附近鬼鬼祟祟地走來走去,只見他在田裡這邊挖挖、那邊翻翻,這讓劉敘昌心中一緊。
「糟糕,來賊了!」他立馬扔下手裡的東西就趕了過去,那小伙子一看劉敘昌跑來,嚇得撒腿就跑。
這樣的情況,對於劉敘昌來說實在太多了,除了吃飯睡覺,他把時間都花在看守遺址上,讓盜竊者不敢有所覬覦。
1995年9月,當地一家輪窯廠在平丘墩遺址附近過度取土,劉敘昌發現後,馬上出面制止,同時迅速和上級文管部門取得聯繫。
經過搶救性挖掘,該區域共清理450多平方米,發掘出良渚墓葬8座、各類有價值的文物70多件,幫助發現和追回新石器時期文物500件左右。
如今,平丘墩遺址保存完好,這與劉敘昌的及時發現、報告和潛心守護不無關係。
「祖先留下的文物是無法計算的財富,一旦毀壞或遺失,損失不可估計。
而我所能做的是,自己能把文物放到博物館,儘自己的能力避免文物損失,這樣我就放心了。
」在劉敘昌看來,他與文物有著天然的緣分,就在平丘墩遺址發掘的那一年,他的兒子劉國良出生了。
現在,在他的言傳身教下,子承父業,兒子也走上了業餘文保員的道路,文物販子看到他們父子倆就逃。
現在,身為浙江省優秀業餘文保員、嘉興市先進文化工作者,劉敘昌說:「只要自己做得動,還是會一如既往地看護好文物。
」劉敘昌所做的一切,真正應了馮驥才說的那句「他們是用身體做圍欄,保護著我們的精神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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