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文古籍整理與研究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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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蒙古族在漫長的歷史長河裡創造了豐富的古籍文獻,這些文獻典籍文字獨特、版本珍貴、內容豐富多樣,是中華民族優秀文化的組成部分。

蒙古文古籍文獻的搶救與保護迫在眉睫,蒙古文古籍文獻的研究和開發對蒙古學研究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作者單位:中國民族圖書館;

《蒙古文法詮釋蒼天如意珠》(清)丹津扎巴撰 清雍正北京刻本

在中華民族五千年文明歷史的長河裡,蒙古族與其他民族共同創造了舉世矚目的燦爛文化。

蒙古族是一個歷史悠久、智慧勤勞的民族,是中華民族大家庭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蒙古族在歷史上創造了震撼世界的英雄業績的同時,也創造了源遠流長的歷史文化以及豐富的古籍文獻。

蒙古文古籍是歷史上遺留下來的記載材料,它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相對而言,蒙古文古籍卷帙浩繁、歷史悠久,更能夠體現蒙古族傳統文化的重要地位。

蒙古族作為北方民族的主要繼承者,其古籍文獻具有豐富、多樣、分布廣、源遠流長的特點,不僅有豐富的古籍文獻,在民間還散存著數量可觀的口碑文獻和具有濃郁的地方特色的民族文化。

蒙古族古籍指的是1949年10月以前在我國出版或收藏的蒙古文以及蒙古文與其他文字合璧的圖書、經卷、檔案、手稿、抄本、圖冊、地圖、連續出版物、縮微品、複製品、書札以及檔案資料。

為了更好地搶救、整理、研究和利用蒙古族優秀的文化遺產,1994年4月掛靠在中央民族文化宮的中國圖書館學會民族地區圖書館研究組、中國民族圖書館在內蒙古大學圖書館召開工作會議,會上決定編輯出版《中國蒙古文古籍總目》一書。

此書由國家民委全國少數民族古籍整理研究室、中國民族圖書館、北京圖書館、中央民族大學圖書館、內蒙古圖書館、內蒙古大學圖書館、內蒙古師範大學圖書館、內蒙古民族大學圖書館、內蒙古社會科學院圖書館等十個單位聯合協作完成。

為了弘揚中華民族光輝燦爛的文化,四十多位專家學者經過六年的艱苦努力編輯完成了此書。

該課題被立為內蒙古社會科學"八五"規劃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規劃項目,1997年又被列入國際圖聯(IFLA)促進發展中國家圖書館事業核心計劃(ALP)項目,受到國內外圖書館學界的關注。

《中國蒙古文古籍總目》收錄了全國260個藏書單位和個人收藏的蒙古文古籍共13115條目,其收錄量之大、範圍之廣是空前的。

《中國蒙古文古籍總目》全面反映了中國蒙古文古籍文獻的收藏情況,可以說是蒙古族歷史文化的薈萃與見證,是民族團結和社會協作的產物。

它的問世,極大地帶動了蒙古學、藏學、漢學、滿學的研究以及對蒙古族古籍文獻的搶救整理、開發利用工作。

為了進一步加強民族古籍的搶救、保護、整理和研究工作,1997年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下發《關於印發中國少數民族古籍總目提要》編寫綱要的通知。

從此在全國範圍內啟動了編寫《中國少數民族古籍總目提要》的大型文化工程,國家民委要求有收藏民族古籍省份和地區組織專家學者,編輯、整理、出版《全國少數民族古籍總目提要》項目。

此項工程的蒙古文部分由內蒙古民委古籍辦牽頭,全國收藏蒙古文古籍文獻的省、市來參加,並完成《中國蒙古文古籍總目提要蒙古族卷》的編輯、整理、出版工作,目前已出版兩冊目錄。

一、蒙古文字與蒙古文古籍文獻的形成和發展

蒙古人的成文史書,最早產生於11、12世紀。

當時蒙古地區的克烈、泰出部就用文字記述歷史故事。

可惜,那些資料沒有流傳下來。

1204年成吉思汗打敗乃蠻部落,統一了蒙古諸部後,下令維吾爾人塔塔統阿製造文字。

塔塔統阿借用回鶻字母製造了回鶻式蒙古文。

回鶻式蒙古文產生後,首先用於行政事務上。

1206年成吉思汗任命失吉忽禿忽為斷事官,命令他用蒙古部落的習慣法和成吉思汗的法令審斷刑獄、等級人戶、掌管賦斂等。

並用維吾兒體蒙古文一一記錄在《青冊》上。

成吉思汗作為蒙古帝國最高領袖,他所發布的種種法令、軍令、訓言、格言也記錄在《青冊》上。

這些記錄於《青冊》上的成文法典在成吉思汗時代具有無上的權威性,可以說是回鶻式蒙古文的第一批文獻。

最早的回鶻式蒙古文文獻是刻於1225年的《成吉思汗石》石刻,之後又相繼產生了1240年的《十方大紫微宮窩闊台汗聖旨碑》、《蒙古秘史》、1243年的《闊端台子令聖旨碑》、1246年的《貴由汗璽》。

用回鶻式蒙古文寫成的古籍,包括寫本、刻本、碑銘、印文、符牌等。

元代用蒙古文撰寫過很多著作,並且翻譯過大量典籍和佛經。

目前發現的元代古籍有蒙漢合璧《孝經》,蒙古文《入菩提行論疏》殘卷。

現存的回鶻式蒙古文碑刻有《也松格碑》、《釋迦院碑記》、《張氏先塋碑》、《竹溫台碑》、《雲南王藏經碑》、《興元閣碑記》、《西寧王忻都公神道碑》、從吐魯番出土的《亞歷山大傳》蒙古文抄本殘卷等。

現存元代的伊兒汗國諸王與羅馬教皇和法蘭西國王的外交信件,分別收藏在梵蒂岡檔案館和法國國家檔案館。

流傳到現在的第一部蒙古歷史文獻,是成書於1240年的《蒙古秘史》。

這部史書是成吉思汗黃金家族的秘密歷史,而且也是蒙古帝國的第一部史書。

它記載了成吉思汗的黃金家族有關的將近五百年、二十三代的歷史,但主要部分是記述了成吉思汗的生平事跡。

13世紀,在蒙古宮廷里還有過一本編年史叫《金冊》。

它的抄本曾流傳到伊兒汗國的宮廷里。

保存到現在的第二歷史文獻是《白史》。

它的全稱叫做《十善福白史冊》。

多數研究家推斷,這部書編寫於忽必烈汗在位期間,成書的具體年代,應該是1330年。

《白史》的元代抄本也已失傳,流傳到現在的《白史》抄本,是16世紀的忽圖克台·徹辰·洪台吉的校勘本。

《白史》是蒙古族歷史編纂學進入一個新階段的標誌。

1958年從內蒙古大茂旗境內的哈布圖·合撒爾陵墓內發現的《成吉思汗黃金史》一部史料,是民間傳說記錄。

《成吉思汗黃金史》以年代順序敘述了成吉思汗的事跡,是一部很有價值的史料。

1260年忽必烈繼承汗位後,遵用漢法,改革舊制,下令讓國師八思巴製造蒙古新字。

八思巴是藏族著名學者,喇嘛教薩迦派第五祖師。

八思巴遵照忽必烈指示,在藏文、梵文字母的基礎上新造字母,創製了"蒙古新字"。

忽必烈下令創製八思巴文的動機,一是當時客觀環境有此需要,大蒙古國地域遼闊,民族眾多,當時通行的有回鶻式蒙古文、漢文、契丹文、西夏文等,這種情況下忽必烈認為應有一種統一的文字來改變這種狀態,但主要原因還是出於一種政治需要。

八思巴字作為元朝的官方文字,使用110年,譯寫過多種語言,留下了寶貴的文物和文獻資料,如碑刻、官印、符牌、錢鈔和圖書等。

成為研究元朝歷史、文化史、民族關係史以及古代蒙古語、漢語音韻史的珍貴材料。

最早的一部八思巴蒙古文文獻是寫於1276年的《安西王忙哥刺鼠年令旨》。

目前被發現的八思巴字碑刻近六十種,八思巴字印章包括皇帝璽、帝師、國師、藩王印,元朝中央和地方各級行政機關、軍事機關及其主管之印,現存一百餘方。

元朝符牌現存十餘種。

八思巴字圖書現已發現的有四種:《薩迦格言》蒙古語譯本殘葉、《百家姓蒙古文》、《蒙古字韻》、《譯語》。

1648年蒙古族衛拉特部高僧扎雅班第達那木海扎木蘇(1599-1662)創製了適合於新疆蒙古族方言的托忒蒙古文以後,新疆蒙古族就用托忒蒙古文編寫自己的歷史,記載他們政治文化生活中的重大事件,以自己的方言進行文學創作,並翻譯介紹其他民族古老的文化,留下了不少珍貴的托忒蒙古文古籍文獻。

據記載扎雅班第達創製托忒蒙古文後,從順治七年到康熙元年(1650-1662),與他的弟子們翻譯了二百多部作品,大多為藏傳佛教經典,也有一些世俗典籍。

托忒蒙古文文獻大部分以抄本形式在衛拉特地區流傳,民間也有一些刻本收藏。

托忒蒙古文古籍文獻主要收藏於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內蒙古自治區、北京市、河北省承德市、遼寧省瀋陽市等地的各級圖書館、博物館。

根據不完全統計托忒蒙古文古籍文獻約有1500冊左右。

最早的托忒蒙古文文獻是那木海扎木蘇於1649年編輯的《字母彙編》;比較影響的托忒蒙古文歷史文獻有《四衛拉特史》、《蒙古溯源史》、《土爾扈特汗史》、《和鄂爾勒克史》、《新舊土爾扈特汗諾顏世譜》、《衛拉特紀事》等;文學古籍有《江格爾》、《格斯爾》、《汗哈冉惠傳》等英雄史詩和《烏巴什洪台吉的故事》、《四衛拉特之失和》、《斯德爾扎布的故事》等;語言文獻有木刻版《蒙古托忒匯集》、《字母彙編》、《明燈辭書》、《多種文字基本字符的區分》、《托忒蒙古文字母》、《托忒蒙古文字母如此》等;宗教文獻有《白度母經》、《金剛經功德》、《目犍連報母恩記》、木刻版《彌勒佛贊》、《度母佛贊》、《智慧的彼岸千百頌》、《削罪金刀》等。

在一些碑銘上也刻有托忒蒙古文,如《平定準噶爾勒銘伊犁碑》、《平定準噶爾後勒銘伊犁之碑》等。

2000年9月,內蒙古大學收藏了出土的一枚"元朝八思巴蒙古文聖旨金牌"。

該金牌為圓角長方形片狀,重30克,長20厘米,寬8厘米。

二、蒙古文古籍文獻的收藏情況

根據《中國蒙古文古籍總目》統計,全國收藏蒙古文古籍文獻的圖書館、博物館、圖書資料室共有一百餘家。

這些單位所館藏的古籍文獻有13115種,二萬餘冊。

這些文獻包括從13世紀到解放前七百多年的各種蒙古文版的抄本、印刷本、影印本和碑文拓片等。

這些文獻種類有歷史、宗教、政治、經濟、法律、天文、地理、醫學、軍事、文化教育、語言文學、哲學、翻譯等。

中國是世界上收藏蒙古文古籍文獻最多的國家,無論在收藏的數量、質量,還是在種類方面都名列前茅。

現國內共收藏蒙古文古籍文獻16700餘種(含不同收藏單位的複本數)。

國內蒙古文古籍收藏分布情況如下:內蒙古自治區社會科學院圖書館收藏6280種,內蒙古圖書館收藏2100種,內蒙古師範大學圖書館收藏1625種,內蒙古大學圖書館收藏1524種,北京圖書館收藏813種,內蒙古日報社資料室收藏383種,內蒙古自治區赤峰市民委古籍辦收藏336種,內蒙古自治區鄂爾多斯市檔案館收藏279種,中國民族圖書館收藏260種,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民委蒙古文古籍辦收藏246種,內蒙古民族大學圖書館收藏215種,遼寧省阜新縣蒙古語文辦收藏168種,內蒙古通遼市蒙醫研究所收藏109種,中央民族大學書館收藏108種。

世界上有許多國家和地區也都收藏蒙古文古籍文獻。

蒙古國國家圖書館收藏幾萬種蒙古文古籍文獻。

18世紀初開始,俄羅斯學者、旅行家們開始搜集並珍藏蒙古文古籍文獻。

其後歐洲其他國家的專家、學者也相繼加入了搜集蒙古文古籍文獻的行列。

從此蒙古文古籍文獻在世界很多國家圖書館、博物館裡收藏,為研究蒙古學專家、學者們提供了珍貴的資料。

蒙古國、前蘇聯也是蒙古文古籍文獻收藏較多的國家。

前聯邦德國收藏手抄本、木刻本672件;丹麥哥本哈根皇家圖書館館藏560件;法國巴黎國家圖書館收藏木刻本165件;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民族博物館收藏手抄本、木刻本126件;芬蘭赫爾辛基大學圖書館和芬蘭--烏戈爾學會收藏手抄本、木刻本105本;美國華盛頓國會圖書館收藏手抄本、木刻本81件;美國芝加哥遠東圖書館勞費爾文庫收藏佛教經卷木刻本72本;法國巴黎法蘭西研究院收藏手抄本、木刻本40件;劍橋大學圖書館館藏佛教經卷35件;英國倫敦東方和非洲研究院收藏木刻本34本;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收藏手抄本、鉛印本共23本;挪威奧斯陸大學圖書館收藏10本;法國巴黎蓋伊麥特博物館收藏木刻本3本;梵蒂岡教廷國國家秘密檔案庫收藏13世紀伊兒汗國外交文書3件。

另外,丹麥國家博物館、原西德波恩大學圖書館、馬爾堡圖書館、蒂賓根圖書館、哥廷根圖書館、柏林博物館、國家博物館;原東德民族博物館、人民博物館;美國哈佛大學圖書館、耶魯大學圖書館和紐約大都市圖書館都藏有蒙古文古籍文獻。

三、蒙古文古籍文獻的研究利用

宗教和法律文獻的研究方面:1988年嘉木樣圖布丹、卓日格圖校注出版了清代章嘉·益喜丹必若美的《智慧之源》。

1883年齊格漢譯《阿勒坦汗法典》發表在《內蒙古社會科學》雜誌1983年第6期。

1985年道潤梯步校注出版了《衛拉特法典》和《喀爾喀法令》,他在《衛拉特法典》中對"衛拉特法典"作了詳細的注釋,並根據內容進行了分類與條款調整,使讀者一目了然。

1990年西#諾日布校注出版了《札雅班第達傳》。

1993年青格勒、莫·寶柱校注出版了《益希班覺佛教史》。

1990年徹·孟和在《內蒙古社會科學》雜誌第一期上發表了《托忒蒙古文石經的發現》一文,並且還刊布了石經第《8塊卵石上的托忒蒙古文原文。

1989年喬吉校注出版的《八思巴傳》,以及1989年由尼日拉圖、金峰校注出版的《理藩院則例》等文獻。

歷史文獻整理研究方面:《蒙古秘史》是蒙古族第一部歷史文獻和文學巨著,成書於元太宗12年(1240年) ,全書共282節。

原稿是以回鶻蒙古文寫成的,已經失傳,現僅存明初的漢字表音本。

《蒙古秘史》原為元朝藏於國史院的蒙古皇室秘籍,後落入明人手裡而公諸於眾。

《蒙古秘史》作為蒙古族第一部歷史文獻和文學巨著開闢了蒙古族編年史和蒙古族文學的先河,它與《黃金史》、《蒙古源流》被稱之為蒙古族的三大歷史著作,與《格斯爾》、《江格爾》被稱作為蒙古族文學的三個高峰。

國內對《蒙古秘史》的研究已有二百多年的歷史,有許多很有價值的考證、注釋和研究。

1940年奈曼旗的卜和克什克在開魯出版過《蒙古秘史》,烏審旗的賀希格巴圖在張家口出版過《蒙古秘史》。

1941年喀喇沁人阿拉坦敖其爾用現代蒙古語轉寫出版了《蒙古秘史》。

1957年內蒙古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了蒙古國策·達木丁蘇榮通俗本《蒙古秘史》。

1981年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巴雅爾用拉丁文注讀音並還原為回鶻蒙古文、現代蒙古語的三卷本《蒙古秘史》。

1984年內蒙古文化出版社出版了由額爾登泰、烏雲大萊校勘的《蒙古秘史》。

198《年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滿昌的現代蒙古語還原並加注釋的《蒙古秘史》。

1986年額爾登泰、阿爾達札布編寫出版了《蒙古秘史校刊注釋》,1987年內蒙古大學出版社出版了亦鄰真回鶻蒙古文還原本《蒙古秘史》。

國外對《蒙古秘史》的研究有近百年的歷史。

《蒙古秘史》已在蒙古、日本、俄國、德國、法國、英國、捷克、芬蘭、匈牙利、土耳其、哈薩克斯坦等國翻譯出版。

這些國家的《蒙古秘史》研究領域已湧現出海涅什、伯希和、策·達木丁蘇榮、舍·嘎丹巴、達#策仁索德那木等著名學者。

從80年代開始,歷史文獻也相繼被整理出版了三十餘部。

這些文獻主要有留金鎖校注的《黃金史綱》(1980)、《十善福白史冊》(1981)、《水晶鑒》(1984)、喬吉校注的《恆河之流》(1980)、《黃金史》(1983)、《金輪千輻》(1987) ,道潤梯步新譯校注的《蒙古源流》(1981),烏力吉圖校刊注釋的《大黃冊》(1983),巴·巴根校注的《阿薩拉克齊史》(1984),巴岱、金峰、額爾德尼整理注釋的《衛拉特歷史文獻》(1985)出版。

語言文字類文獻整理方面:主要有1983年由道布整理轉寫、注釋出版的《回鶻式蒙古文文獻彙編》,1990年照那斯圖出版了《八思巴字和蒙古文文獻Ⅰ研究文集》、1991年《八思巴字和蒙古文文獻Ⅱ文獻集》,1992年圖力古爾編輯出版了《忻都王碑蒙古文研究》,1996年哈斯巴干編輯出版了《中世紀蒙古語研究》,1996年雙福編輯出版了《古蒙古語研究》,1998年烏·滿達夫校注出版了《華夷譯語》。

文學古籍的整理和研究:蒙古族著名文學家尹湛納希及其父兄五位家族名著先後被整理出版。

尹湛納希《青史演義》1957年初次出版、1979年再版,《一層樓》、《泣紅亭》1957年初次出版、1980年再版,《紅雲淚》1991年出版。

1984年出版了《伊喜丹金旺吉勒詩集》,1986年出版了《賀喜格巴圖詩集》。

自從1956年整理出版了第一部《格斯爾》以後從80年代起先後整理出版了許多不同版本的《格斯爾》。

1982年整理出版了布里雅特《格斯爾》即《阿拜·格斯爾》。

1985年、1987年分別搜集整理並出版了不同版本的《格斯爾》。

1988年格日樂扎布整理出版了諾木齊哈屯本《格斯爾》,烏·席尼巴雅爾整理出版了被稱為《嶺格斯爾》的《瞻布洲雄師大王傳》。

1989年龍梅和道榮嘎、布仁分別整理出版了烏斯圖召本《格斯爾》和琶傑演唱本《英雄格斯爾》。

《江格爾》自1958年出版13章本以後,1980年出版了托忒蒙古文15章本《江格爾》,1982年出版了現代蒙古文15章本《江格爾》,198》年、1987年出版了托忒蒙古文70章本《江格爾》和1988年、1991年出版了現代蒙古文70章本《江格爾》。

隨著《江格爾》的搜集整理工作的深入,國內外出現了一大批研究者。

國內有色·道爾吉、仁欽嘎瓦、納·賽希雅拉圖、圖·仁欽道爾吉、寶音賀喜格等學者。

國外有符拉基米爾佐夫、庫貼齊、策·達木丁蘇榮、博·仁欽、哈·羅布桑巴拉丹、達·策仁索德那木等學者,他們對《江格爾》思想內容、藝術結構、社會形態等問題都提出了獨到的見解。

國外學者研究蒙古文文獻方面成績突出於國內。

蒙古國學者,本世紀30年代開始整理、出版蒙古文文獻。

198《年納楚克道爾吉撰寫了論《黃金史》為題目的論文,出版了《論白史》一書。

帕日來出版了《略論革命前蒙古歷史編纂學》一書。

比拉研究出版了《十三-十七世紀的蒙古歷史編纂學》一書。

日本學者那珂通世1908年研究出版了《成吉思汗實錄》一書。

內騰虎次郎於1902年發表了《蒙文元朝秘史》論文。

白鳥庫吉1943年研究出版了《音譯蒙文元朝秘史》。

小林高次郎1941年譯著的《黃金史》一書出版,1943年他發表了以《音譯蒙文元朝秘史》為題目的論文,於1954年出版了《蒙古秘史》一書。

江實於1940年把滿文《蒙古源流》譯成日文出版。

在國外,沙皇俄國是最早研究蒙古民族歷史文獻的國家之一。

1977年帕拉斯德出版了《有關蒙古人的歷史資料彙編》一書,這是俄國人最早翻譯出版的蒙古族歷史文獻。

1829年,施密特把《蒙古源流》譯成德文,以《東蒙古及其王室史》為名與原文出版。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1982年卡法羅夫在旅居北京期間發現了用漢語拼寫的蒙古語《蒙古秘史》原文。

他對此本進行深入研究,再用俄文字母拼寫的同時又將其翻譯成俄文,以《關於成吉思汗蒙古古代傳說》為題目,於1866年出版。

1903年,魯德涅夫出版了譯成俄文的《水晶鑒》。

在歐美國家中搜集、研究、出版蒙古文歷史文獻最早的國家是德國。

在德國研究蒙古文歷史文獻最有名望的學者是海涅什。

他於1931年出版了《元朝秘史研究》、1937年出版了《蒙古秘史》(第一冊)、1939年出版了《蒙古秘史詞典》、1941年出版了《蒙古史》、1961年出版了《蒙古語手抄本、木刻本、地圖冊》等。

四、蒙古文歷史文獻的版本印刷以及文化藝術價值

在漫長的歷史生活中,蒙古人把抄寫、印刻文獻當作積德而神聖的事情來對待。

所以,不惜一切代價,變賣所有家產來完成抄寫、印刻歷史文獻工程。

據記載,蒙古文《甘珠爾》、《丹珠爾》經的翻譯、印刻、手工等費用共花費白銀41600兩,除了少部分是由宮廷承擔外,其餘的31200兩白銀均是由蒙古人自願捐助完成的。

清代的蒙古文書社主要以木刻本為主,其中故宮的武英殿和嵩祝寺的天清番經局最有名望。

武英殿是皇家刻書機構,許多官方編纂的蒙古文非宗教類圖書大多再次刊印,如辭書、政書等。

宗教圖書多在嵩祝寺的天清番經局刊印。

清光緒年間,石印技術傳入我國,從這時到民國時期,石印出版了很多蒙古文圖書。

如《成語詞林》、《分類漢語入門》、《三合教科書》等。

蒙古地區一些規模較大的喇嘛廟不但是宗教活動的場所,也是木刻、印刷歷史文獻的地方。

如北京的白塔寺、凈住寺、琉璃廠的保翠齋、三槐堂、文真堂、護國寺、青海的塔爾寺、山西的五台山、蒙古地區的大庫倫、阿拉善的延福寺、察哈爾的查干烏拉廟等地方均有印經院以及印刷場所。

察哈爾查干烏拉廟主持察哈爾格西創辦印經院,並組織人員刻印了《薩迦格言》、《育民甘露》、《察哈爾格西·羅桑楚臣全集》等多種文獻。

民國年間特默格圖在北京創立的蒙古文書社用鉛印版印刷了大量的書籍文獻。

現國家圖書館收藏的《聊齋志異》、《金史紀事本末》、《進士緣》、《無方元音》等都是北京蒙古文書社刻印的。

蒙古文圖書的裝幀形式中梵夾裝和線裝占主要位置。

梵夾裝內容多為佛教文獻,但也有一些世俗作品。

梵夾裝亦有兩種不同形式,精裝和簡裝。

精裝圖書是上下用板相夾,考究的木板上還要上紅漆,描金線,如大藏經《甘珠爾》便是這種形式。

簡裝是活頁長條書,但上下木板用黃顏色較硬的紙張來代替,封面印書名。

蒙古人刊印珍貴文獻,特別講究其裝飾裝貼藝術,蒙古文珍貴文獻的藝術形式聞名於世,其價值到了難以評估的程度。

蒙古文珍貴文獻中,用九寶(金、銀、銅、鋼、海螺、珊瑚、珍珠、綠松石、青金石)、七寶、五寶或用金、銀粉末寫成的文獻很多。

例如,以位於蒙古國中心廣場西南側的蒙古國國家圖書館裡收藏的用九寶寫成的108卷《甘珠爾》為例,首卷夾板里雕刻了金佛像。

在清康熙年間完成的現存蒙古國國家圖書館的《般若波羅密多經》也是用九寶寫成的,此經屬稀世珍寶。

該圖書館收藏的《密集金剛真名經》是在純銀版上將文字部分刻成凸字形狀後,上面加以燙金處理而成,經卷多處有佛像,所有佛像上面鑲嵌鑽石、珊瑚、青金石等。

經卷共222頁,用純金和白銀625克。

此經卷的工藝精美程度已達到裝幀藝術的巔峰。

到如今為至,蒙古文最大部頭古籍文獻是《甘珠爾》、《丹珠爾》,用金粉寫成的最小經卷是《密集金剛真名經》。

五、蒙古文古籍文獻的保護與搶救

針對蒙古文古籍文獻為數眾多、內容豐富、門類齊全的特點,以及目前在民間散存大量的古籍文獻情況,首先要大力加強徵集搶救的力度。

把散存於民間和將要失傳的蒙古族古籍文獻儘快搶救下來。

蒙古族把圖書文獻或佛經奉為上尊信物,加以收藏。

所以民間有"高貴富人收藏珍貴文獻,下等富人擁有牲畜家當"的比喻。

過去大部分蒙古文古籍文獻收藏在宮廷、寺廟和貴族手中,而如今民間收藏著不少珍貴文獻。

從近百年來對蒙古文古籍文獻的發掘情況來看,在荒漠草原深處還有不少文獻在潛藏著,等待去搶救並有效保護。

蒙古文古籍的保護需要兩種措施,一是延緩性保護,二是再生性保護。

延緩性保護是對損壞的古籍文獻進行修復,托酸處理以及調整保存環境的溫室度,並加強消除有害微生物、灰塵、氣體、生物等一系列措施。

採取延緩性保護能夠很大程度上延長古籍文獻的衰老程度,是保存和搶救古籍文獻最有效方法之一。

圖書館、博物館等部門應根據自身的條件,對館藏的蒙古文古籍文獻進行科學有效的管理,並採取延緩性措施,更有效地為科研服務。

各收藏古籍文獻部門應想盡一切辦法,爭取上級部門、民族古籍辦公室的支持,並調動社會各方面的力量,籌集專項經費,以保證搜集散存在民間的蒙古文古籍文獻,使這些文獻早日能夠在優越環境下保存,延長其使用壽命,以此達到古籍文獻的長期保護和有效利用的目的。

延緩性保護雖然能夠延緩古籍文獻的衰老速度,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古籍文獻的永久保存問題。

因此就需要另一種保護措施,那就是再生性保護。

它是指通過現代化手段和設備將紙張載體古籍文獻的內容全部《照搬照抄》複製或轉移到其他載體形式上,即使將來原件毀滅了,被再生性保護的古籍文獻仍可以保存下來,供專家學者進行科學研究。

再生性保護有以下幾種方法和措施:一是把蒙古文古籍文獻全文數字化掃描,用現代化手段為讀者服務。

二是將蒙古文古籍文獻拍成縮微膠片。

三是將蒙古文古籍文獻複製出版。

例如,中國民族圖書館將館藏的蒙古文、藏文、維吾爾文文獻全部進行數字化掃描,給讀者提供了現代化服務。

現我國民族地區和很多收藏古籍文獻部門,在編輯出版大量民族地方文獻書目成果基礎上,已開始注重民族古籍文獻數字化建設。

如,內蒙古大學圖書館的《蒙古學文獻資料庫》、中國民族圖書館的《少數民族古籍文獻資料庫》、西藏大學圖書館的《藏文書目資料庫》、寧夏自治區圖書館的《回族文獻和伊斯蘭教文獻資料庫》等。

各收藏單位對館藏蒙古文古籍文獻進行整理編目。

必須嚴格按照國際標準《古籍著錄規則》(GB3792. 7 -87) ,並結合蒙古文字書寫規則進行著錄。

然後編制蒙古文古籍目錄及蒙古文古籍內容提要,為讀者提供更多的方便條件。

有條件的圖書館應設立蒙古文古籍特藏室、閱覽室,供讀者閱覽。

各級圖書館應根據各自的具體情況,先建立蒙古文古籍編目資料庫,然後建立全文資料庫,最終實現蒙古文古籍文獻的數字化建設。

在此基礎上,實現蒙古文古籍文獻數據聯網、數據交流和資源共享,實現蒙古文古籍文獻的網絡資源共享,更好地推動蒙古學的研究和發展。

總之,蒙古文古籍文獻為數眾多、內容豐富、門類齊全的特點,以及目前流失現象日益嚴重的緊迫情況,首先要加強收集搶救的力度,利用現代化手段,將瀕臨失傳的蒙古文古籍文獻儘快搶救下來,為促進蒙古學的研究以及為弘揚中華民族傳統文化做出應有的貢獻。

〔參考文獻〕

〔1〕烏林西拉.中國蒙古文古籍總目〔M〕.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9.

〔2〕張公瑾.民族古文獻概覽〔M〕.北京:民族出版社,1997.

〔3〕史金波,黃潤華.中國歷代民族古文字文獻探幽〔M〕.北京:中華書局,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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