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六百年研究專刊》：晉國之脈(1)---晉侯墓地提供了破題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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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爭千年

晉國的封地之謎

晉侯墓地提供了破題的鑰匙

早在1962年，山西省考古工作者在曲沃和翼城交界處發現了一個西周時期人類居住生活的曲村－天馬遺址，面積達10餘平方公里。

從1979年開始，在著名考古學家鄒衡教授帶領下，為尋找晉國古都，北京大學和山西省文管會共同對曲村－天馬遺址進行考古發掘，發現了大量人類生產、生活的遺蹟遺物，也發現了一處普通貴族和平民的墓地。

值得注意的是，上世紀80年代在曲村北墓地曾經發現一件帶有銘文「晉」字的青銅盉，這個「晉」字預示著此遺址可能與晉國有關，但缺乏證據鏈，不能有力地說明問題。

考古挖掘現場

重大轉折發生在1992年春，考古工作者在曲沃縣北趙村發現了一處帶有長墓道的多座墓葬組成的西周墓地。

這個發現一時轟動了考古界和史學界，因為在周代凡是帶有墓道的墓葬都是高等級貴族的墓葬。

那麼這裡會是誰的墓葬呢？

經過多次大規模的考古發掘，這裡揭露了大面積的文化遺存，其中最重要的發現是晉國貴族的「公墓」，即名滿天下的「晉侯墓地」，共發現了9組19座大墓，所有墓葬都為南北方向，在每組墓葬的東面還陪葬有一座長方形的車馬坑。

墓中出土文物上萬件，令世人矚目的是，隨葬的青銅器上發現了晉侯、晉厲侯、晉侯僰馬、晉侯喜父、晉侯對、晉侯斯、晉侯穌、晉侯邦父等多位晉侯的名字，以及晉侯夫人晉姜、楊姞，還有晉叔家父、叔釗父和其他人的名字，這即無可辯駁地說明，它是西周晉國早期最高等級貴族——晉侯及其貴族的大型墓地。

值得注意的是，今天我們在山西博物院看到的那件精美至極的鎮館之寶——鳥尊，便出自該墓地最早的一座墓葬即晉侯燮父之墓。

鳥尊及同墓出土的方鼎等一批青銅器銘文，明確唐叔虞的兒子燮父是第一代晉侯，從而為晉國始封地提供了鐵證：600多年的晉國就是在這裡誕生的。

曲沃北趙晉侯墓地

沉埋於地下的墓葬及其中青銅器的不斷發現，成為我們認知夏商周文明的一條條實在的證據。

這些青銅器的形制、花紋，它們的排列數量，特別是銘刻其上的漫漶文字，為我們打開一扇扇重現歷史的天窗。

上世紀50年代在侯馬發現晉國晚期都城遺址，引起專家學者尋找晉國早期都城的興趣。

1992~2000年，在曲村-天馬遺址中部，北趙晉侯墓地共發掘出9組19座晉侯及其夫人墓。

數十件青銅器上有銘文，其中出現6位晉侯名字，一位叫「穌」的晉侯史書有載。

通過排序，9位晉侯分別是晉侯燮父、晉武侯、晉成侯、晉厲侯、晉靖侯、晉釐侯、晉獻侯、晉穆侯和晉文侯。

除了唐叔虞的墓葬未知何處，被晉文侯誅殺的殤叔墳地不見，世代相接完整，基本貫穿西周。

著名考古學家、教授鄒衡撰文《論早期晉都》，分析此處可能就是早期晉都所在。

由於沒有城址發現，山西省考古研究所研究員田建文認為，距離曲村-天馬遺址東南不遠的翼城葦溝-北壽城遺址上的周代古城，年代由西周早期延續到春秋、戰國之交，1979年出土一件戰國時期的陶釜，上有戳印文字——降亭，古「降」、「絳」兩字相通，可以證明此城或是晉國的早期都城故絳，後來晉國將都城從這裡遷到了新田（今侯馬），是為新絳。

這個「故絳」，史書中有時稱「翼」。

晉國早期都城，終於在一個方圓不過幾公里的地方得到證實。

一個湮沒的古國，把它豐厚的文明之花，從故土中豁然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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