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志怪小說看中國人的神鬼觀

志怪小說是中國文學史上的一大特色，它的興起與社會風氣有很大的關係，可以說當時盛行的讖緯神學影響深遠久而久之與文人筆墨結合就形成了志怪小說的風格。

而不同的社會時期對於志怪小說的價值觀也有不同的看法，從而不同朝代的志怪小說會有不一樣的思想價值體系，因此故事之中也就變得具備時代特色了。

但總體而言志怪小說都是在侈談鬼神、稱道靈修的社會現狀影響之下形成的。

志怪小說的源頭始祖根據民國時期的小說考證被認為是東晉干寶寫的《搜神記》，而志怪小說的背景源自於中國漢代非常盛行的讖語占卜之術。

這種將神道與皇權結合的手法在魏晉時期尤其突出，尤其是東漢之後，佛道兩教在中國興起，魏晉時期文人士大夫喜好清流談玄，對於周圍身邊的靈異事件遠比朝堂之上的事情更感興趣，因此這極大地促進了志怪小說的興起。

魏晉時期的志怪小說典範——《搜神記》與《拾遺記》

志怪小說大致有三種，第一種是炫耀地理博物，各地奇風異俗和神奇異事的典故，源頭應該出自《山海經》；

第二種即所謂的正史奇聞，往往古代帝王求仙問道的事情會有記載，加之小說烘托渲染就成為好玩的志怪小說了；

第三種就是神鬼迷信，這是志怪小說最典型的例子。

魏晉時期是中國一個獨特的時期，這個時期很流行的一件事就是托古偽書的行為，魏晉時期的文人會托前代名人之名重新編訂前人某些不成文的典籍，從而托古偽作經典，這些經典如果不仔細辯證很難證明是真的當事人所寫還是後世偽造。

例如當今比較出名的《孔子家語》、《孔叢子》、《老子化胡經》、東方朔《神異經》、張華的《博物志》、曹丕的《列異傳》、葛洪的《神仙傳》、陶潛的《後搜神記》等。

基本上在民國經過史學家的考證很多都是晉代文人偽造的。

因此可以證明，晉代以後中國進入了文學的一個興盛期，在這個環境下志怪小說才得以誕生。

魏晉時期，神魔鬼怪的故事有很多，《晉書》中就記載了幾個有意思的故事，比如《阮瞻遇鬼》、《溫嶠之死》等等都與神鬼之間有很深的關係，可見當時有神論的思想是占據主導的，這就不難解釋干寶寫下的《搜神記》了。

干寶寫下《搜神記》的記錄出現在《隋書·經籍志》中，但是干寶的書在此後的數百年間已經七零八落了，唐宋時據說尤存，大概在宋元之際佚失。

今本為二十卷，是明代學者胡應麟從《太平廣記》、《法苑珠林》、《太平御覽》等書中輯出了二十卷（隋書中說有三十卷，這二十卷中也有刪改與加工），但這二十卷影響已經十分深遠了。

後世很多故事都是源自於干寶的搜神記，干寶善於考據，因此很多地方都體現出他從古書輯錄的證據。

在干寶的《搜神記》中記載的大多都是一些人與神仙的故事，例如著名的《干將莫邪》和《董永與七仙女》、《韓憑夫婦》（啟迪梁山伯與祝英台）大多出自干寶的《搜神記》中，可見它的影響。

干寶的《搜神記》外，後世還有一本《搜神後記》據作者說是陶淵明寫的，但是這個通過民國的考據，認為是偽托。

《搜神後記》寫的故事也大多是一些愛情悲劇和一些奇遇記，因為與陶淵明的生平無法重疊，而成書日期又在陶淵明去世以後，從而證明這本小說不過是偽托。

但是這兩本書的出現表明了志怪小說的興起，大致在魏晉時期。

《拾遺記》是東晉王嘉所寫的一本小說，記自上古庖犧氏、神農氏至東晉各代歷史異聞，王嘉這本書有很深的政治目的，他認為古代善惡之君都或多或少有靈異的現象，如明君天子會出現祥瑞之相，而昏君暴君會有衰亡之兆，很多故事寫得非常離奇，有人認為《拾遺記》很多都是偽造，也有人認為《拾遺記》是對於正史中某些不敢提到的事情的表露。

比如他在書中寫到漢靈帝窮奢極欲，用鐵鑄造了數條巨大的鐵龍，在冬天用火燒紅扔到結冰的太液池中，鐵龍用熱氣化開冰，形成飛龍在湖中暢遊的奇觀。

而對於後世影響最大的莫過於其中秦始皇與外星人見面的場景：

有宛渠之民，乘螺旋舟而至。

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一名『論波舟』。

其國人長十丈，編鳥獸之毛以蔽形。

始皇與之語及天地初開之時，了如親睹。

他們還掌握著驚人的高效能源，若用於夜間照明，只需「狀如粟」的一粒，便能「輝映一堂」。

——《拾遺記》

這段記錄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UFO目擊記錄，後人根據此認為長城的修建與秦代的技術得到了外星科技的支持，至於真假，就由後人去考證吧。

南朝——志怪小說與宗教文化《冤魂志》、《幽明錄》和《述異記》

魏晉之後的南朝，志怪小說更加流行，南朝時期最大的特點就是佛教在南方開始大範圍興起，上層貴族基本都信仰佛教，西域高僧鳩摩羅什的譯經使得佛學在中國大肆傳播開來，佛教在中國傳播達到了極盛，南朝高僧支道林等開創了特殊的般若學派。

與此同時南朝著名的道士陸修靜開創了南天師道，道教實現了中興，這就為佛道的昌盛打下了巨大的基礎。

因此南朝的志怪小說不僅僅在於神鬼故事，而與佛道文化緊密相連。

《冤魂志》的作者是陶淵明的故友顏之推（歷史上著名的《顏氏家訓》就出自他手）顏之推與陶淵明是好友，可是他的時代恰巧趕上了東晉敗亡到劉宋興起的過程，顏之推因此鬱郁不得志，在於好友陶淵明的交往中，顏之推漸漸受到陶淵明消極避世思想的影響，逐步開始遠離朝堂。

《冤魂志》是其後期的代表作品，主要宣揚佛家思想和教化，重點突出因果報應說。

《冤魂志》在很大的內容上描述了因諸般惡行而遭受的報應的故事，用以強調佛教冤報論信而有徵。

例如：

北齊張和思喜刑罰，審理獄犯必要使受枷鎖刑具之罰。

囚犯痛苦至極，每睹張至，無不膽破魂飛，故稱之為活羅剎。

張和思之妻前後生男女四人，臨產前皆悶絕欲死，所生之男女，都以肉包裹腳，有肉鏈子束縛，連著肉拘繫著一起落地而亡。

後張和思因法被杖斃。

——《冤魂志》

《幽明錄》是南朝最出名的小說之一，為南宋宗室劉義慶（《世說新語》的作者）所寫，書中所記鬼神靈怪之事，變幻無常，所以取了《幽明錄》這個名字。

《幽明錄》中故事有地理體、雜史體、佛道體幾種題材，故事非常豐富多樣，大多記載的都是一些修仙問道的故事，裡面也有很多忠孝仁義的故事，著名的成語「黃粱一夢」最早的源頭就是取自《幽明錄》。

湯顯祖《牡丹亭》的還魂記也是取自《幽明錄》。

劉義慶喜好奇聞異事，在《世說新語》中就有體現，因此《幽明錄》中故事往往也有很多歷史根據比如劉義慶的《幽明錄》記載了漢武帝在甘泉宮遇到了仙女，武帝卻在酒酣之時起了色心，欲要輕薄仙女，被仙女吐了一下臉上長了毒瘡的故事；或者還有《幽明錄》中的淳于矜和狐女一見傾心,即相歡好,還生兒育女，但狐女最終沒有擺脫母子三人因為身份暴露兒死於非命的悲慘命運。

可見後期的志怪小說的源頭，《幽明錄》基本都達到了。

《述異記》由南朝著名數學家祖沖之所著的，祖沖之不信佛道，所以書中只記錄神鬼，不說佛道之事。

但是祖沖之不是文學家這本書也沒有多大影響，後世最終遺失了，南梁的任昉也寫了一本《述異記》大體與祖沖之的一樣，因此後世就把兩本書經常搞混，這個民國時期的考據引來了無數的麻煩，目前《述異記》哪篇文章是誰著的都很難搞清楚，但是《述異記》對於中國文化也有很多的深意，他第一次將《山海經》的神秘故事進行了志怪小說處理，例如我們熟知的「精衛填海」、「武陵桃花源」第一次以神話故事的形式出現就是在《述異記》中。

（目前市面上流傳的大多是任昉的《述異記》）

唐朝——志怪小說與市井風情《廣異記》《玄怪錄》、《酉陽雜俎》

隋唐大一統後，社會進入了一個新的環境中，大唐帝國的開明換來了萬邦來朝，以中國為核心的東亞文化圈初步形成，唐帝國以道為本的思想和禪宗的開創使得唐朝的玄幻故事不再稽古，而是以市井風情的故事為核心了。

《廣異記》是唐肅宗時期戴孚的作品，戴孚的生平不是很清楚，廣異記是唐朝前期志怪作品的代表。

廣異記往往以人為主角，記載的是這個人發生的某件奇事，比如裡面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說唐玄宗年間的，虢國夫人在街上買了一隻小猴，經常逗它玩耍，有一日這隻猴子突然變成了一個孩子，說自己是受了詛咒，多謝虢國夫人幫助。

虢國夫人更加喜歡它了，但是這個小孩喜歡偷東西，最後虢國夫人找了一個神箭手欲要射殺他，結果小孩中箭卻變成了木人。

虢國夫人至此才知道所謂的小猴是賣猴人的妖術，不久虢國夫人敗亡。

《酉陽雜俎》算不上完全的志怪小說，但是記載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所記有仙佛鬼怪、人事以至動物、植物、酒食、寺廟等等，分類編錄，一部分內容屬志怪傳奇類，另一些記載各地與異域珍異之物，忠志、禮異、天咫、玉格、壺史、貝編、境異、喜兆、禍兆、物革、詭習、怪術、藝絕、器奇、樂、酒食、醫、黥、雷、夢、事感、盜俠、物異、廣知、語資、冥跡、屍穸、諾皋記、廣動植、貶誤、寺塔記等，內容涉及仙、佛、鬼、怪、道、妖、人、動、植、酒、食、夢、盜墓、預言、凶兆、雷、喪葬、刺青、珍寶、政治、宮廷秘聞、八卦談資、科技、民風、醫藥、礦產、生物、超自然現象、壁畫、天文、地理無所不包。

裡面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比如裡面記載：

有一次廣州地區的一個縣城內，突然間半夜天亮了可是天上卻看不見太陽，眾人一看沙漏居然時間還在午夜，不禁覺得是怪事，不久天又黑了下來，眾人最終也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多年之後有海外的船商告訴縣太爺，當夜他在海上看見一個大烏龜，雙眼有光，光向縣城方向射去，那裡天就亮了，後來烏龜入海，自然天又暗了下來。

其實我們今日分析，或許所謂的「烏龜」是一個USO（不明潛水物），也許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目擊記錄吧。

《玄怪錄》

玄怪錄的作者是大名鼎鼎的政治家牛僧孺。

牛僧孺德《玄怪錄》魯迅評價其文學性很高，因為牛僧孺開創了一傳奇法來寫志怪的方法，是唐代的志怪小說的集大成之做。

由於牛僧孺開創了一條新路，為後來許多文言小說家所仿效成為一種志怪小說的文風，如李復言的《續玄怪錄》，薛漁思的《河東記》，牛僧孺外孫張讀的《宣室志》都模仿牛僧孺的文筆。

玄怪錄的故事很多與佛道有關，比如夜叉，妖怪，禪房詭事等等。

例如：

寶應中，有元無有，嘗以仲春末獨行維揚郊野。

值日晚，風雨大至。

時兵荒後，人戶逃竄，入路旁空莊。

須臾霽止。

斜月自出。

無有憩北軒，忽聞西廊有人行聲，未幾至堂中。

有四人，衣冠皆異，相與談諧，吟詠甚暢，乃云：「今夕如秋，風月如此，吾黨豈不為文，以紀平生之事？」其文即曰口號聯句也。

吟詠既朗，無有聽之甚悉。

其一衣冠長人曰：

「齊紈魯縞如霜雪，寥亮高聲為子發。

」

其二黑衣冠短陋人曰：

「嘉賓良會清夜時，輝煌燈燭我能持。

」

其三故弊黃衣冠人，亦短陋，詩曰：

「清冷之泉俟朝汲，桑綆相牽常出入。

」

其四黑衣冠，身亦短陋，詩曰：

「爨薪貯水常煎熬，充他口腹我為勞。

」

無有亦不以四人為異，四人亦不虞無有之在堂隍也，遞相褒賞，羨其自負，雖阮嗣宗《詠懷》亦不能加耳。

四人遲明方歸舊所，無有就尋之，堂中惟有故杵、燭台、水桶、破鐺，乃知四人即此物所為也。

——《玄怪錄》

燭台，水桶自比才子，寫的都是自己身上的故事，讀之讓人不覺得一陣愉悅。

宋代——《太平廣記》

宋朝時期理學興起，志怪小說為儒家不屑一顧，久而久之，在宋元明三朝基本沒有什麼很大的進步，最為典型的志怪小說集就是宋代輯錄的《太平廣記》。

南唐是中國志怪小說比較流行的一個朝代，比如著名的南唐大臣徐鉉編撰的《稽神錄》就是南唐志怪小說的代表，因此宋代編撰《太平廣記》的學者普遍大多是南唐的降臣。

《太平廣記》對於中國的小說發展有很大的意義，它是中國此前所有志怪奇異作品的一個總結，對於志怪小說的發展脈絡有很大的意義。

許多已失傳的書，僅在本書內存有佚文，有些六朝志怪、唐代傳奇作品，全賴此書而得以流傳，以前很多失散的小說都是從《太平廣記》中重新輯錄出來的，可見它的重要性。

明代——神魔小說與《剪燈新話》

明代與宋代差不多，鮮有志怪小說，神魔小說比較流行，《四遊記》是典型的代表。

但是明代有一本小說的作用很有意思，那就是《剪燈新話》這是中國第一本禁書，起因是正統年間，國子監的學子沉迷小說難以自拔，荒廢學業導致國子監祭酒李時勉狀告皇上，導致國家下令禁書。

明英宗詔令禮部討論李時勉的建言，尚書胡濙等認為言之有理。

於是發布禁令，凡見此書，即令焚毀。

《剪燈新話》的作者是瞿佑。

《剪燈新話》有相當一部分作品是描寫婚姻愛情的，對於性與心理描寫也直言不諱。

裡面有很多寫人與鬼的愛情，都突出強調一個「情」字。

永樂年間李禎的《剪燈余話》，宣德年間趙弼的《效顰集》，萬曆年間邵景詹的《覓燈因話》都是他的衍生作品。

《剪燈新話》後來流傳於日本、越南等地，對當地的文學作品有很多的影響。

清代——鬼狐小說的興起《聊齋》、《子不語》、《閱微草堂筆記》和《右合仙館筆記》

清代由於理學的衰微和文人精神的退卻，志怪小說又繼續開始流行，此時的中國文學界一片死寂，鮮有什麼為人師表的大家，有代表的學者文人普遍道德素養極低，宋儒明儒普遍是不言鬼的，但是清代儒家卻喜歡說鬼，加之禮教禁錮，在文字中發泄人慾也成為可能，由於人與人之間的禮法禁錮，清代文人尤其喜歡人與妖的愛戀，在這樣的世界中，人鬼發生關係就不會牽扯到禮教問題，從而令清代小說家非常追捧（於唐代不同，唐代志怪小說但凡遇到女鬼往往不會是什麼愛情，而都是驚悚的遭遇）

《聊齋志異》

聊齋是中國公認的影響力最大的的志怪小說，裡面的故事如聶小倩、畫皮都耳熟而詳，再此不再多述。

《子不語》

子不語是乾隆年間才子袁枚（《隨園食單》、《隨園詩話》的作者）的著作，在歷史上名氣很大，只不過袁枚這個人並無明確的思想傾向，袁枚為人高調，一生平坦。

不僅高官厚祿還聲色犬馬，史書記載袁枚是一個典型的雙性戀，他不僅在書中寫了自己與自己女學生的不倫戀，也有同性戀的作品傳世。

作為性靈派的代表詩人，袁枚不好禮法，反而喜歡市井文化，這些東西普遍被他寫入《子不語》中。

《子不語》的故事大多來自袁枚的親朋好友口述，也有一小部分出自當時官方公文內容，因此袁枚在《子不語》中都作了交待。

袁枚自己表示：文史外無以自娛，乃廣采游心駭耳之事，妄言妄聽，記而存之，以妄驅庸，以駭起惰。

袁枚的《子不語》沒有聊齋故事美好，大多是血淋淋的恐怖故事，但紀曉嵐對其評價很高，認為這是文人筆墨。

相反紀曉嵐對《聊齋志異》評價很低。

《閱微草堂筆記》

與袁枚同時期的紀曉嵐也喜歡鬼狐的故事，他的《閱微草堂筆記》就是代表，紀曉嵐寫這本書的原因在於，紀曉嵐的長子紀汝佶喜好《聊齋》結果由於過度痴迷。

居然因此精神萎靡而死（《閱微草堂筆記》記載），因此紀曉嵐認為《聊齋志異》壞人心智，所以自己寫了本《閱微草堂筆記》以抗衡。

《閱微草堂筆記》主要搜輯各種狐鬼神仙、因果報應、勸善懲惡等當時代前後的流傳的鄉野怪譚，或親身所聽聞的奇情軼事，各地風土人情也在其中有所體現。

由於紀曉嵐的主觀臆斷，因此《閱微草堂筆記》中常有故意樹立正氣觀的感覺。

比如有一個農村少婦荔姐走夜路，遇上壞人追蹤她。

在危急時刻，她躲在了墳墟後面，卸妝而披髮吐舌，裝作個女鬼把壞人嚇倒，自己順利逃脫的故事。

就是紀曉嵐很典型的自我看法。

《右台仙館筆記》

《右台仙館筆記》可以說是中國古典最後一部志怪小說了，作者是章太炎先生的老師，曾國藩的弟子，大學者俞樾。

俞樾為人顧影自憐，悲天憫人，對於各類文化都喜歡鑽研研究，他撰寫《右台仙館筆記》完全就是為了仿照紀曉嵐、袁枚的文風，因此讓他的這篇作品失色不少，俞樾喜好小說和考據，對比起來他的學術型研究，《右台仙館筆記》的名聲是很一般的，裡面也有很多考據的故事，這是俞樾的喜好使然。

《右台仙館筆記》的故事一般，已經出現當代神怪小說與懸疑小說的很多文體風格，可見當時社會的變化，俞樾在書中會費力考證一些東西，例如在《右台仙館筆記》中用鬼魂故事講述陳圓圓埋骨何處？都是俞樾考據行為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