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頷先生「盂鼎真拓」題跋小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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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升
丙申年將去之際,一代碩儒,文博大家,98歲的張頷先生走完了他坎坷、傳奇、不平凡的人生旅程。
老先生的仙逝註定是中國考古學、古文字學、書法界的莫大損失,也是令親人、家鄉父老及學術界非常悲痛的一件事。
斯人已逝,風骨長存!作為一個晚輩,年輕的時候,對張老在古文字學及考古學上不甚了解,他學術上的扛鼎之作《侯馬盟書》也是十多年前,即2006年中央電視台《大家》欄目播出《張頷·生命的盟書》專題後所了解的。
這位享譽海外,名滿三晉的大家是我市介休人。
作為一個晉中人,為張老在多個領域取得的驕人業績感到十分自豪。
如今,張老已永遠離開我們了,但和張老先生的一次近距離接觸卻難以忘懷。
一紙拓片,一次賜題,一句妙語,至今想來,就如昨日一般。
謹記於此,算是對先生深情的緬懷。
那是在2008年秋天的一個上午,為了寫一篇關於介休碑帖收藏家、行余書社創始人王鋆先生的文章,經好友幫助聯繫約好去先生家中見面。
時年,先生已88歲高齡,行動不便,雖坐在輪椅上,但精神很好,和我們聊的很開心,對我所提出的問題一一作了回答,令我先前的拘束感頓時減少了,真沒想到,電視中見到的大家、大人物竟沒一點架子,如此平易近人地熱情接訪一個首次謀面的小老鄉,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在做了談話記錄後,回家不久便在當地報刊上發表了《碑帖收藏家王鋆先生傳列》一文,以及此次記行《拜訪碩儒張頷老人》一文,可以說能及時寫出兩篇文章,這也是先生的以身作則,勉勵後生的結果。
記得那天,我還小心翼翼地拿出介休藏友贈我的西周《大盂鼎》老拓片,請張老品賞鑑定。
作為古文字專家的老先生,打開一看便連聲稱讚「好東西,好東西」,令我心中十分高興,這樣好的拓片朋友慷慨贈送,令人感動。
更令我感動的是,張老見拓片上留有空白處,也不言語,坐於書桌前,取筆,就墨,沉思片刻後,便在空白處下筆,為我題寫,也不知先生要寫什麼,反正心裡想不管寫什麼都行,只要先生賜墨,就是最大的收穫和喜悅。
先生所題為「盂鼎真拓」四字,在寫到「真」字時,先寫了上部「目」旁便停筆了,不知何故,當時也不知道要寫什麼字,我坐在旁邊,屏住呼吸,不敢吭聲,大約有兩三分鐘,張老拿著筆,盯著「目」字思考,隨後說了句「偏旁移位不算錯」的絕妙好句後,接著寫完了「真」字的下半部和後面的「拓」字。
便簽名,鈐印。
一幅完整的作品完成了,感謝同去的老鄉隨手拍下了張老題字的珍貴鏡頭,記下了「偏旁移位不算錯」產生的全過程。
先生說這張盂鼎拓片好,滿意的讓我收起來。
我們說,先生的題跋更好,更是難得的墨寶。
究竟「偏旁移位不算錯」這句話在古文字學家、書法藝術史上是不是張老先生第一次提出,還待日後考證。
但我認為,這句「偏旁移位不算錯」的話,非張老先生這樣的考古、古文字大家說不出,一定自有他的道理。
就這一句話已足顯張老厚重的文字功力!我固執地覺得,這句話應該成為先生的一句名言。
之後,我還藉機去過張老家幾次,每次老先生都熱情接待,在我所購他的著作《侯馬盟書》《古幣文編》等書上賜墨題名,讓我一次次滿意而歸。
每每回想起來,還是那次「盂鼎真拓」題字時,那句「偏旁移位不算錯」的絕妙好句令人叫絕,真的能算張老的名言。
寫出這段文字,追憶那一個題字的時刻,和大家共享張老「偏旁移位不算錯」名句出處的快樂,謹此作為對張老深深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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