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直先生還和我們在一起

中華文明源遠流長，商宋文化震古爍今。

為了紀念中美聯合考古隊和張光直在豫東商丘考古發現宋國故城20周年，來自國際、國內的數十名夏商考古學研究、殷商歷史學研究等方面的頂尖專家學者齊聚商丘。

一場空前的國際學術盛會「豫東考古與夏商研究學術研討會」，9月23日至24日在這裡舉辦。

9月22日晚，新中國成立後中美首個聯合田野考古項目「中國商丘地區早商文明探索」考古成果《豫東考古報告》同時發布。

本次研討會由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中國殷商文化學會、商丘市人民政府聯合主辦，中國考古學會夏商考古專業委員會、商丘市委宣傳部、商丘市文廣新局承辦，河南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商丘師範學院人文學院、商丘博物館協辦。

「張光直先生把中國考古帶向了世界，他最大的夢想是豫東商丘的考古項目。

今天，張光直先生還與我們在一起！」中美聯合考古隊中方成員、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唐際根說。

一、《豫東考古報告》發布 期待豫東考古項目重啟

9月22日晚，中美首個聯合田野考古項目「中國商丘地區早商文明探索」考古成果《豫東考古報告》在商丘發布。

《豫東考古報告》為始於20世紀90年代初、由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與美國哈佛大學皮保德博物館聯合實施的「中國商丘地區早商文明探索」項目所完成的考古發掘報告。

報告介紹了商丘地區的地質考古勘探工作，分別對虞城馬莊遺址、柘城山台寺遺址、商丘潘廟遺址以及老南關古城的考古勘探和發掘以及出土遺物進行了重點描述。

「中國商丘地區早商文明探索」項目是1949年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中外田野考古學合作，雖然沒有達成找尋商城的預期目標，但仍產生了眾多創造性成果。

報告發布時間距離這一考古項目發掘結束已20年。

該項目由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和美國哈佛大學皮保德博物館聯合實施，中方成員11人，美方成員13人。

該項目1990年開始在商丘進行前期考古和地質調查，主要發掘時間在1994年至1997年。

《豫東考古報告》首發儀式上，有記者提問：《豫東考古報告》歷經17年，難點在哪裡？中美聯合考古隊的豫東考古項目還是否會重啟？商丘找到商城的可能有多少？

中美聯合考古隊中方重要成員、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高天麟說：「豫東考古項目是一個多學科項目，很多工作都是開創性的。

原來不知道豫東有仰韶文化、龍山文化早期等，中美聯合考古隊的豫東考古項目基本搞清楚了連續的豫東文化序列。

豫東的先商文化現在還不確定，真正的『商丘』還沒有找到。

宋國故城夯土下面已經找到灰土，有先商文化的信息。

夯土下面還有沒有更早期的東西？現在還不確定。

我已經80多歲了，恐怕不能再親自田野考古了，也很期待豫東考古項目今後能繼續下去。

」

有著地質學的學術背景的時任中美聯合考古隊美方重要成員、加拿大英屬哥倫比亞大學教授荊志淳表示：「在商丘找到商城是很有希望的！因為一二十年以來，中國對商代的研究有了很大的發展，我覺得很重要的是把我們怎麼去認識這些早期的城市的性質？那麼現在比如說不管從安陽、鄭州，實際上我們都看到了跟以前不是一個概念，往往都是一個中原文化匯聚的地方。

從這個角度來說，包括我自己的個人經驗來說，我覺得在商丘地區完全有可能找到更早的城市！」

美方成員、波士頓大學教授慕容捷說：「由於資金和技術條件的限制，當年沒有能夠繼續發掘。

現在如果能夠找到合適地點，並發掘至10米至12米深，我認為有可能找到早商文化的直接線索。

現在資金和技術已不再是問題，缺的只是合適的時機。

」

二、把脈殷商文化 縱論豫東考古

9月23日，「豫東考古與夏商研究學術研討會」上，中國社科院學部委員、中國殷商文化學會會長王震中首先致辭。

9月23日至24日，來自國際、國內的數十名夏商考古學研究、殷商歷史學研究等方面的頂尖專家學者，就豫東考古和夏商考古學的研究成果和考古發掘新收穫進行深入探討，並以此紀念宋國故城考古發現20周年。

學術研討會上，荊志淳教授首先在題為《商丘記憶：宋城的發現與勘查》的學術發言中談到：「中美聯合考古隊考古合作，在商丘縣城南老南關及附近地區發現了東周城址。

該舊城的始建年代不詳，但不排除可以早到商代甚至更早。

我們對周代宋城（和更早的城址）的調查只是一個開始，要弄清城址始建和使用年代、城市的具體性質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

唐際根研究員在《豫東計劃：中美商丘田野工作的成果與意義》學術發言談到：「我們在商丘挖掘的時候，在一個堌堆遺址上挖到8米以下，撿到了清代明代的青花瓷，我們一定要思考早期時候整個商丘地貌曾經是什麼樣的？漢代的時候，梁孝王以一國之力抗拒了東方七國，說明梁國很厲害。

春秋的時候，宋襄公也被列入春秋五霸之一。

這個地方曾經有很強大的國家或者很強大的文明，可惜後來都被埋掉了。

我們建議探測商代的地貌，一定大有作為。

豫東地區考古序列過去大家是有歧議的，但是經過商丘這麼多的工作基本搞清楚了。

宋城就是在商丘發現的，這就是宋國故城，這個城的發現是不是填補了中國考古的一項重要空白？」

鄭州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張國碩在《豫東考古研究現狀分析》學術發言中說：「豫東考古工作自1936年李景聃先生開始已歷80餘年，研究成就斐然，但仍有諸多問題尚未解決。

豫東考古已取得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建立起豫東地區古代文化發展的序列；二是對豫東地區文化面貌和分布範圍的認知；三是對豫東地區古代歷史地位的判斷。

」

首都師範大學教授袁廣闊在《豫東地區龍山文化的幾點認識》的學術發言中說：「豫東豫北和魯西一帶文獻記載以夏後氏為首的夏族在這一帶興起，許多都城記述在這一地區，考古發現這裡龍山時代遺址又較多，因此值得學術界認真思考和深入探討。

」

研討會上，包括來自美國、日本、台灣地區及國內外的眾多學者都做了精彩發言。

三、商丘是商文明考古學者永遠的故鄉

在兩天的活動中，專家學者們還參觀考察了商丘古城、商丘博物館、宋國故城、南亳故地，大家對商丘豐厚的歷史文化和保護展示工作表示由衷讚賞。

時隔20年，9月24日中午11時許，中美聯合考古隊員重返宋國故城鄭莊考古發掘點。

來自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高天麟、唐際根兩位研究員進行了現場講解。

此前，中美聯合考古隊員當天上午先後參觀考察了商丘古城及商丘博物館。

在宋國故城鄭莊考古發掘點，高天麟研究員介紹說：「1996年春中美聯合考古隊在此處地下10餘米探出夯土城牆，1997年秋張光直最後一次來到商丘考古現場也是在這。

」

9月24日下午，高天麟等中美聯合考古隊員及部分參會代表參觀考察了位於商丘市塢牆鎮南亳村湯王台附近的商丘南亳故地。

美國密蘇里大學教授冷鍵女士當年是張光直先生的博士後，上世紀90年代曾在商丘前後待了50餘天進行田野考古，時隔20年回到商丘一切都感到如故鄉一般。

在南亳故地，記者對她說：「作為曾跟隨張光直先生從事商文明考古的學者，商丘是您永遠的故鄉！」冷鍵連連點頭，眼中閃著淚光。

商丘師院李可亭教授評價此次研討會說：「這次會議的的特點,一是規模不算大但規格很高：中國社科院學部委員、著名夏商史專家王震中先生出席會議；會議期間商丘市委書記王戰營接見了與會代表；商丘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王全周出席《豫東考古報告》首發儀式，副市長岳愛雲出席會議開幕式。

二是20年前參加考古發掘的中美方代表有6人參加會議。

三是部分青年學者嶄露頭角。

四是指出了豫東未來考古的方向，樹立了尋找發現先商、早商文化遺址的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