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地理」臨洮馬家窯:華夏史前文明的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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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窯遺址

馬家窯出土彩陶

馬家窯出土彩陶

2014年至2017年,馬家窯遺址歷經四期田野發掘。

甘肅經濟日報記者丁陸軍 文/圖

「馬家窯」有著一種氣質,這是它肩負的天命使然。

「馬家窯」作為一種文明的見證,不動神色卻擲地有聲,向世人揭曉昨日之前的昨日、華夏之前的華夏、絲路之前的絲路!

站在洮河西岸的巴馬峪溝口,你得微微仰頭觀望那著名的馬家窯遺址。

如果說那些了解馬家窯文化內涵的人到此,心情多少會有些興奮,百年間紛至沓來的考古學家、歷史學家到了這裡,則一定會心潮澎湃……

安特生

說臨洮「馬家窯」,無法繞開安特生。

瑞典人安特生(1874-1960)是在一個春暖花開、風和日麗的日子起身前往臨洮的,確切來說是1924年4月23日。

那是西北高原最美的季節,到處桃紅李白、楊柳吐青,田野日漸豐腴……

安特生帶著他的考察團從蘭州出發,翻過七道梁,來到洮河谷地。

他有四匹馬,他給自己的坐騎取名安東,其他馬匹則攜帶種種考古器材。

這之前,中央政府已經給沿途各地省長寫信請其關照,並安排十名親兵護送安特生,發放漢蒙藏三種文字的護照。

他為什麼要來臨洮?

這已經是安特生來到中國的第十個年頭,他已經由初來中國時的地質學家、古生物學家變成了考古學家。

1914年5月16日,受中國政府聘用,安特生成為農商部礦政顧問,並在受聘第一年就發現了一處大型鐵礦,受到袁世凱的接見。

安特生應用地質學方法釋讀、辨析文化遺存,在河南發現入藥的古生物化石「龍骨」,並在北京周口店發現一批動物化石,預見了這裡有早期人類的可能性。

1921年秋,安特生在河南發現了仰韶文化。

同一地層出土的仰韶彩陶片、石器等遺存證明,新石器時代(至少6000年前)這裡就有人生存、生活。

石破天驚,周王朝之前的漫長歷史,將被揭曉,這在中國古代文獻里從未有過記錄。

這是中國考古的全新起點。

胡適看到了安特生按照地層結構來還原當時的人居環境,得到一個值得想像的文化空間時,在日記里寫道:方法精密、斷案慎重,不同於舊日考古學者發掘古物,往往重在文字而遺棄器物(如中國宋以來的金石學者),或重在審美而遺棄環境(如英國早期赴埃及學者)。

仰韶文化彩陶,讓安特生想起了土耳其的特里波利文化以及環黑海地區的一些文化,感覺它們之間非常相似,所以他提出了「東方文明西來說」的假設。

為了驗證這一假想,他決定在中國西北地區開展工作,試圖發現所謂的連結證據。

雖然他終生也沒有證實它的正確。

勤奮且運氣一直都很好的安特生,很快就在蘭州見到了一些大型的遠古彩陶,他在日記中寫到:「當我第一次見到這華麗而又完整的彩陶的時候,驚訝地想要下跪!」安特生見到的,就是馬家窯彩陶,只是當時它們還沒有自己的名字。

他的助手終於帶來了彩陶出處的消息,於是安特生刻不容緩來到了臨洮。

他架起儀器拍攝洮河谷地及兩岸台地,翔實進行文字記錄:「我腦子裡一刻也沒有忘記莊永成所描述的那些了不起的墓葬,我們在蘭州購買的大量體型大而漂亮的彩陶罐,就是從這些墓葬里出土的。

嚮導領著我們一步步登高爬到西坡的時候,我們相當驚奇,我們登高了數百米,肥沃的河谷遠遠落在我們身後,像一條深綠色的帶子;再遠望,更遙遠的谷地也呈現在眼前,這是我從未有過的經歷。

我們終於來到一個高地,這裡地勢高亢,視野開闊。

堆土中,彩陶的碎片隨處可見……」

安特生展開了他在中國西北最大的考古考察。

一系列重大發現隨之而來,炎熱的夏季,他們在洮河兩岸的一級、二級台地相繼發現了辛店遺址、半山遺址、齊家遺址、寺窪遺址、馬家窯遺址。

收穫遠遠大於想像。

當年,剛好十歲的臨洮西鄉女孩兒王應瓏,親眼目睹了安特生在臨洮馬家窯遺址工作的情景:那些在馬家窯遺址里忙碌的工人是對挖掘墓葬沒有忌諱的附近鄉民,洋人認真地將商罐(當地人認為的最古遠的年代是商)大的套小的包起來裝好……

臨洮馬家窯陽窪台子發掘半月有餘,共獲得6000片陶片和少量完整陶器、石器、骨器,雇用八馱(騾馬)將其運至蘭州。

後又集中青海等地的發掘標本,用108張氂牛皮進行更為穩妥的包裝,訂製羊皮筏子水運至包頭上岸,由陸路至北京。

當時按照和北洋政府簽訂的協議,安特生將這些資料運回瑞典進行研究,研究完畢之後,將其中的一部分返還中國。

這位出色的科學家在他撰寫的自傳體著作《龍與洋鬼子》中就有關於臨洮洮河流域考古的經歷和照片,展示那些豐富的感受和巨大的收穫。

自詡為洋鬼子的安特生成為中國近代考古學史上一個永遠不會消失的話題,他為龍的傳人找到了史前的源頭,結束了中國無石器時代的歷史,眾多西方學者中,他是對中國考古學「無疑發揮最大影響力的學者」。

安特生之後,中國的傳統史學家意識到,考古是了解中國古史的必由之路。

1925年,安特生出版了《甘肅考古記》,將中國西北史前文明按照年代早晚劃分為六個期:齊家時期、仰韶時期、馬廠時期、辛店時期、寺窪時期、沙井時期。

這裡面並沒有馬家窯時期的概念。

「馬家窯」去了哪裡?

安特生的仰韶情結非常濃郁,以至於只要是彩陶,他必歸仰韶。

被安特生異常鍾愛的馬家窯和半山,被命名為甘肅仰韶。

無彩的素陶比如齊家,被認為是陶器的初級階段,年代最為古早。

人類童年的記憶,難免模糊甚至錯亂,安特生的發現之旅剛剛開始,免不了一腳踏進錯綜複雜的冰河。

但緊接而來的另一位考古界的重要學者的出現,將為我們再次洗去歲月塵沙,細細講述臨洮馬家窯的過往。

「馬家窯文化」的誕生

繼安特生21年之後,又是人間四月天,夏鼐先生來到臨洮:「向下一望,風景頗佳,遠山如屏、洮河如帶,新添鋪等村落星布羅列於農田阡陌之間。

「余初來臨洮時,柳初吐芽、桃李含苞未放,遠望如綠煙紅綃。

今則桃李盛開、柳條迎風,聽洮河水聲潺潺,頗有江南風味也……歸途幾迷路,一人獨行踽踽,暮色漸深,抵邊家灣天已黑矣」。

海歸洋先生仔細地體察著西北大地的動人之處。

他對這片土地的內涵,充滿了期待與愛意。

這一天,夏先生「晨間食洋芋、飲開水,下一餐食苞谷餅」,從辛店居所出發,步行田野調查。

途經康家崖、南家灣、上杜家、結家溝、宋家莊、下杜家、核桃灣、梁家堡、楊家坪、劉家溝門機場北首、大溝、新添鋪、師家莊、三十鋪、皇后溝、由渡口至邊家灣。

他一人以獨立的學術精神,不畏寂寞艱辛,調查取證。

此時的夏先生,通過更為嚴謹規範的田野發掘作業,進行精細研究。

他掌握的現實資料使他對安特生「先齊家,後仰韶」的六期斷代產生重重質疑。

陽窪山齊家文化墓葬填土中,再一次發現了兩塊甘肅仰韶文化(半山)彩陶片。

甘肅仰韶和齊家文化的層位關係被證實。

齊家灰層中的仰韶彩陶片,表面殘泐,也就是有水吃鹼銹,似乎在齊家時期就已經是件古物了。

齊家之器多顯現Metal type金屬線條,胎壁也極其薄,腹部有折角線條,且有一器物有焊釘形狀物體,似乎當時已經有銅物質。

據此,夏先生做出了「齊家晚於仰韶(半山)」的大膽推測,形成了「這次我們發掘所得的地層上的證據,可以證明甘肅仰韶文化是應該較齊家文化為早」的論斷。

一個近20年的學術問題得到了修正,正確的年代體系也確立起來:河南仰韶文化從東向西發展,出現了馬家窯文化,然後才有齊家文化,徹底動搖了中國文化西來說的基礎。

洮河流域的收穫不僅止於此。

寺窪遺址發掘工作也進行完畢。

夏先生當年在臨洮的發掘工作,基本是沿著安特生的足跡走的,不過他解決了安特生遺留的諸多問題。

他認為寺窪於辛店同時期或先後不遠,但二者為不同文化,證據為分布不同、陶器不同、埋葬風俗不同,與中原西周同期,但二者之民族,似皆非漢人,因其葬俗非常特殊。

在修正了甘肅仰韶和齊家期的先後關係之後,夏鼐基於臨洮寺窪山的發掘,提出了區分「甘肅仰韶文化」和河南仰韶文化的洞見,在1949年發表的《臨洮寺窪山發掘記》一文中,他認為安特生所說的「甘肅仰韶文化」與河南仰韶文化多有不同,「不若將臨洮的馬家窯遺址,作為代表,另定一名稱」,從而提出了「馬家窯文化」的命名。

在此基礎上,後來又有裴文中、張學正、石興邦、謝端踞等眾多學者逐步加入馬家窯文化的討論,並明確了一些學術觀點:馬家窯文化是獨立於仰韶文化的西北地區的史前文化,馬家窯文化和仰韶文化之間存在著發展演變的關係。

彩陶方面,仰韶晚期經過石嶺下類型發展為馬家窯類型。

住在馬家窯

女媧的媧、青蛙的蛙、娃娃的娃,其實是一個字,但是女媧是神,要另闢一個具有神格的字給她用。

她是母親之神,主管生育。

她是勝利女神,死而復生(冬眠)。

她是水陸兩棲迎戰死亡之大洪水的蛙之神。

女媧們被創造出來,主要是對女性生殖能力的直接崇拜,而且這種崇拜是實用主義的:當時的人們壽命不長,高死亡率,所以,只能生得快。

這種崇拜必然的出現在新石器時代的陶器上。

因為陶器,文化留下足跡,於是我們在那些荒古的遺物上看見女媧隱約的微笑。

到了後來,我們還能看見身為女媧的管家和祭司的伏羲,頭戴羊角禮冠,出現在辛店彩陶上。

再到後來,炎帝和黃帝這些牧羊的族系紛紛走出陶器,有了口口相傳更為縝密動人的傳說。

馬家窯身居兩個古史系統當中:一個在傳說史料中,一個在史前考古資料中。

迫切需要一種有效的方法達成二者之間的互證與互釋。

韓建業教授認為炎帝的部族後裔住在這裡。

通過發現古史中戰爭衝突痕跡在考古學上的反應,通過發現大量陶器在不同地域的出現,印證的部族集團輾轉遷徙在考古學上的反應,考古學家小心地求證馬家窯人的屬性和面貌。

仰韶文化後期,中原腹地文化核心地位降低,在晉南、豫西一些文化類型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廟底溝類型那種澎湃的活力和開拓精神,不再具備向周圍擴大地區不斷施加影響力的充沛能量;仰韶文化各類型,尤其是處於邊緣的類型間,失去了彼此緊密聯繫的基礎,降低了對外文化影響的自愈能力,只能朝不同的方向各自發展。

華夏集團暫時處於相對的低谷時期。

這時的華夏集團總體上仍然應當是炎帝和黃帝族系的延續,二者大體仍然以黃河為界,不過由於不斷的交流,局部更加地複雜起來,首先渭河中下游的仰韶文化半坡晚期類型、甘青寧地區的馬家窯文化石嶺下、馬家窯類型仍應該屬於與炎帝有關的姜戎族系。

甚至,考古學家也在期待著馬家窯文化帶的那些「傳疑時代」的類似於女媧的古史,能夠被考古研究一一印證。

彩陶那些事兒

幾千年前的風和雲早已吹散,幾千年前的一粥一飯、一件衣裳早已化為塵煙,幾千年前的巢居茨屋舊跡難尋,幾千年前的愛情或者嫁娶的瞬間,都有著無比的距離感,就連想像,一時也難以到達它們面前。

不過,彩陶寵辱不驚地跨過幾千年,站在你面前,告訴你一些秘密,於是你感知到了幾千年前的色彩、溫度和容顏。

半坡陶器底部有著麻紋、席紋,這些陶器剛剛捏制好的時候,曾經放置在紡織品或者編織品上,留下了清晰的印痕,清晰的就像今天早上的事。

而紡織用的陶輪在那時候非常普遍,柳灣出土的縫補用的骨針,大小號都有,最小的等同於今天的縫製被子的鋼針,它已經在縫製一些精細的紡織品了。

織物上,或許也有紋飾,除了一些禁忌的圖騰,水波紋、三角紋、網格紋等等有可能裝飾在了他們的服飾上。

而至於款式,相信一定差不到哪裡去,你看看傳世的那些陶器就會知道,黃金比例分割早已純屬掌握,協調、勻稱、富於變化,所以他們的設計師發布的服裝流行趨勢,或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這樣的他或她,臂上飾有陶環,胸前垂有骨飾(或玉?),腰間配上馬家窯銅刀,行走在洮河流域、黃河上游,文武兼備的明朗氣質,堪稱青年才俊,一定會和今天的人們一樣,吸引異性的愛慕的眼光,一定有詩歌吟唱……

距馬家窯遺址直線距離不到190公里的青海喇家遺址,是一處新石器時代的大型聚落遺址,除了齊家文化,還一前一後貫穿了馬家窯、辛店諸文化的特徵。

2002年在這裡發掘出土了距今約4000年前的一碗「二細」。

齊家紅陶碗倒扣於地面,揭開陶碗時,捲曲纏繞的麵條似乎仍然保持著新鮮、挺拔的狀態。

這是用小米製作的麵條,麵條的粗細正是今天我們熟悉的二細,非常均勻,小米沒有黏性,很難做成長麵條,但有可能跟餄餎面製作方式相似。

那麼,我們不知何時被灌輸的茹毛飲血的印象,也被陶碗中這一碗麵不攻自破。

先民們掌握的某些基本生活技能,跟今天的我們很接近。

瑞典遠東博物館名為K-11038-005的半山陶制人頭型器蓋,被認為是洮河流域半山地區出土。

這個薩滿人頭像,臉上有紋,頭後有蜿蜒爬行的蛇,雙眼有神,似乎要對我們訴說什麼,也似乎在平靜地鼓勵我們讓它訴說……

因此,原瑞典遠東博物館館長馬思中說:「這裡的每一件彩陶都顯示了驚人的創造力和想像力。

如能跨越時代,與創造了它們的這些先祖見面,他們一定非常智慧,一定會與我們談笑風生。

「半山頭人」自1929年瑞典遠東博物館開館以來即被陳列。

安特生為他起名「半山頭人」,因為他地位尊崇,他的墓葬里有多件大型的華麗的半山彩陶。

也許,這些彩陶除了和平時期的物品交換,它還是戰略儲備資源,用來進行部落聯盟之間的經濟、政治、軍事、文化的平衡。

直到今天,考古學家仍然沒有一個定論,彩陶上這些流暢飛揚的紋飾,是毛筆畫的,還是蘆葦芯兒畫的,或者是其他的工具。

但有一點是必須要肯定的:馬家窯彩陶應該是在整個社會安居樂業的狀態下創作並出品的,人類的一切都處在蓬勃向上、激情涌動的上升期,從縱情想像、流暢恣意的汪洋畫作中就可以看得出。

為什麼是洮河

1945年夏鼐先生於蘭州黃河流域進行田野調查,在《蘭州附近的史前遺存》一文中提到:「就洮河流域所得的經驗而言,彼處史前遺蹟的分布,實較蘭州附近稠密得多。

洮河流域分布著稠密的歷史文化集群,史前遺址有580多處,最著名的便是馬家窯遺址。

馬家窯文化因首次發現於臨洮縣馬家窯村而得名,除此之外,洮河中下游谷地兩岸的一二級台地,是寺窪、辛店、齊家、半山文化的命名地。

臨洮境內,文物古蹟眾多,有不可移動文物163處,其中90%以上是史前文化。

今天的人們面對美好的假設,更為理性,希望看到的是完整詳實的證據,而不僅僅是邏輯連接。

馬家窯期,不同遺址的彩陶胎質成分具有高度相似性。

很多邊緣遺址的彩陶都是「進口」貨,當地幾乎不生產地方類型陶器。

到了半山期,它的聚落分布範圍比馬家窯期聚落分布範圍要小很多,遺址數量明顯減少,大的遺址還是分布在洮河、大夏河一帶。

洮河流域的彩陶所謂「磨光硬彩」,非常有質地感,精美異常。

但一些邊緣遺址的彩陶,胎質細膩程度、光澤感、鮮明度與中心化大遺址的相去甚遠,當時有人已經開始模仿和複製彩陶了,本地化生產出現。

當然這些遺址也還是有一些和中心遺址工藝、品質一樣的彩陶,應該是通過物品交換得來的。

馬廠期的彩陶數量沒有馬家窯期的多,遺址分布的中心開始出現在蘭州、大夏河、青海、河西走廊。

有趣的是,本地人自己做的彩陶占到了相當數量的比例。

窯溫不同、畫技不同、陶泥不同、陶衣能見度不同、製作習慣也不同,總之化學元素的特性有了很大不同。

人群遷徙、技術傳播、物質交換、文化交流,史前的洮河流域似乎並不如人們想像的那麼安寧寂寥,它是一個大通道。

洮河谷地東南接渭河源頭,西接大夏河流域,南是湟水,再南便是川西,北是黃河流域,再北是河西走廊。

逐水而居的史前先民沿著水域路逕往返於洮河谷地這個匯集點,進行各種動因的交流,洮河谷地怎麼可能不繁榮不發達呢。

而有著馬家窯文化特徵的遺址數量達到2000多個,這個驚人的數量也證實著洮河谷地這個中心遺址向周邊傳播、擴散其影響力的強悍實力。

仰韶文化突然衰落的時候,馬家窯文化蓬勃興起,然後齊家文化打開了青銅時代的大門,人類前行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堅定、響亮,人類之少年時代結束,在青春的號角聲中「國家」誕生,時間也準時從「史前」進入「歷史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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