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專家成骨刻文破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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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再獻自稱骨刻文破譯研究「業餘選手」。

記者 王鑫 攝

中華文明上下5000年人所共知,但甲骨文之前卻有1500年左右的空白期,因而存在「有商周而無夏」的疑問。

2010年,山東省旅遊行業協會專職副會長丁再獻,接觸到山東大學美術考古研究所所長劉鳳君教授的骨刻文考古發現與研究後,便與骨刻文結下不解之緣。

5年多時間,他破譯了400多個骨刻文字,提出了大膽設想——具有源頭地位的東夷文化發源於山東,東夷人首先創造了骨刻文字,並很可能是漢字源頭。

讓他氣憤的一則新聞

丁再獻辦公室的牆上到處掛著他書寫的東夷骨刻文書法作品,白色的宣紙襯托著硃砂書寫的骨刻文,鮮艷奪目。

「這是『華夏文明古,東夷好客長』,這個『夏』字是剛剛破譯出來的。

你看東夷人多聰明,怎麼表示夏呢?天熱啊,這個『夏』字就是一個人揮汗如雨,右下方好像還有個農具。

生動不生動?」丁再獻說起骨刻文破解,一臉興奮。

這位業界眼中的「骨刻文破譯第一人」,自稱破譯骨刻文是他研究東夷文化的副產品。

1991年,丁再獻陪同朋友在曲阜參觀少昊陵,第一次感受到東夷文化的博大精深。

真正讓他下決心研究東夷文化的,是2007年的一則新聞。

這一年8月,一部名為《蚩尤天皇》的韓國歷史小說將中華民族的始祖之一蚩尤追溯為韓國祖先。

丁再獻在看到這則新聞後心緒難平。

「之前中華文明探源工程認定中華文明的源頭在中原,以我對東夷文化的了解,認為這一定論為時過早、過於武斷,不過這終歸還是咱們『本家之爭』。

韓國那部小說就荒唐了,豈有此理!」丁再獻氣憤地說。

正是這件事觸動了丁再獻,他決定系統地研究、梳理東夷文化與山東的歷史淵源,進而「理直氣壯地站起來說話」。

劉教授陽台上的骨頭

2010年,正在將數年研究所得撰寫成東夷文化研究專著的丁再獻,聽說劉鳳君教授發現了東夷骨刻文,便決定登門拜訪。

時至今日,丁再獻依然清楚地記得那一次見面。

2010年10月初的一天,丁再獻在劉鳳君家的陽台上,第一次和東夷骨刻文有了親密接觸。

「那天很湊巧,劉教授正在家裡整理骨頭,陽台上擺得滿滿當當都是骨頭。

這些骨頭上能有文字?懷著好奇的心情,丁再獻隨手取過幾塊骨頭端詳起來。

在放大鏡下,一個東夷文化的未知世界呈現在他眼前。

「當時還有人說這是蟲咬草腐留下的痕跡,可是我一看,這分明就是古文字,最明顯的就是有的圖形是有重複的。

」丁再獻早年練習書法,對甲骨文和金文有一定了解,當時他雖說不上來骨頭上彎彎曲曲的不規則圖形是啥意思,但經過簡單辨識,他認定那應該是一種古老的文字。

不過,學界當時對於骨刻文存在爭議。

丁再獻覺得,這是因為代表東夷文化的骨刻文歷史久遠等原因而破譯太少。

也就是在初次之後,他決定要啃啃這塊「硬骨頭」。

在文字演變中尋找密碼

東夷骨刻文存在於3300~4600年之間,比殷墟甲骨文早了1000多年。

就現在發現的骨刻文而言,在一般人看來,破譯這樣的文字完全無從下手。

對丁再獻而言,由於破譯初期沒有掌握規律,同樣像在讀天書。

他反覆思索,既然骨刻文比甲骨文要早,通過甲骨文和金文進行對比,也許能找到骨刻文破解的蛛絲馬跡。

於是,他就逐字查閱資料,歷史書籍上怎麼記載的、甲骨文金文怎麼寫的、怎麼解釋的……順著這條線,追溯源頭,對接源頭。

漸漸地,丁再獻觸碰到骨刻文與其後文字的「遺傳密碼」,用了4個多月的時間破譯出了幾十個字。

在研究和破譯過程中,丁再獻發現骨刻文的創造完全來源於生活,象形、會意等六書造字方式俱全,處處體現了東夷人的智慧。

比如「福」字,這原本是個很抽象的概念,但東夷人卻用人手持一個碩大酒器的圖案來表示——有吃有喝就是有福。

而按照《禮記》解釋:福者,備也,百順之名也。

再比如「信」字,在骨刻文中是一個人面向一個口的形狀,寓意「心口一致」。

為了清楚呈現文字演變過程,丁再獻每破譯一個字都先從獸骨上將圖形臨摹下來,再將其規範寫成骨刻文,然後依照骨刻文、甲骨文、金文、篆書、隸書的傳承順序一一書寫。

這樣的做法得到了業內不少專家的認可,也給了他持續跟東夷骨刻文「較勁」的信心。

經過一年時間,丁再獻竟在130多件骨刻中,累計破譯了150字。

由此,古老而神秘的骨刻文被一層層揭開面紗,歷史悠久的東夷文化越來越清晰地展現在世人面前。

哥哥丁再斌也加入進來

在丁再獻破譯東夷骨刻文的論著里,時常能看到一個名字——丁再斌,丁再獻的哥哥。

談到長兄加入東夷骨刻文破解工作的過程,丁再獻說其中還有幾分曲折。

丁再獻自幼跟著父親學練書法,因為特殊的歷史原因,該上學讀書時卻並沒接受到太多正規教育。

後來,他從兵團轉業到了地方,雖經不懈努力補齊了學歷短板,但專業卻是經濟管理,近40年工作的圈子則是旅遊,這些跟破解古文字「八竿子打不著」。

哥哥丁再斌是研究古漢語文學的,在破解古文字過程中,丁再獻常常向他請教。

不過,丁再斌最初並不支持弟弟的破譯工作。

在他看來,那些骨頭上的圖案就跟大理石上的花紋一樣,可以隨意說成像個什麼,稱不上文字。

隨著丁再獻破譯工作的深入,丁再斌對骨刻文的興趣也日漸深厚。

特別是看到丁再獻將其破譯的第一批骨刻文用五種字體演變的方式書寫出來、每字一篇論證文字後,他對骨刻文的認識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僅成為堅定的支持者,還與骨刻文字破譯研究結緣。

「我是哥哥的忠實粉絲,每破譯一個骨刻文字都要送他審定,只要他不認可就不能通過。

《東夷文化與山東·骨刻文釋讀》一書也是由丁再斌擔當文稿總編審,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這本書。

」丁再獻說。

自稱「三無」業餘選手

不到6年時間破譯出400多個骨刻文,丁再獻卻一再強調自己一無門派,二無名師,三無學術頭銜,是真正的「業餘選手」。

2012年,丁再獻和女兒丁蕾合著、丁再斌擔當文稿總編審的《東夷文化與山東·骨刻文釋讀》一書問世,受到了歷史、考古及古文字研究專家的高度評價。

2013年6月,「東夷骨刻文字研發與利用」重大課題立項,同年年底經專家組評審正式通過了結項。

而作為中華文明傳承工程之一,山東省文化廳於2014年1月決定實施「東夷文化溯源工程」。

在丁再獻看來,一項研究的成功不在幾次專家鑑定會,應該首先讓老百姓一看就懂。

因此,他在研究破譯的同時,在骨刻文字臨摹創作了「漢字演變過程五體」的基礎上,還將骨刻文提升為骨刻文書法藝術,以利大眾傳播、業界參考。

丁再獻說,他非常感謝劉鳳君教授,正是他的骨刻文重大發現和研究給了自己破譯骨刻文的機會。

他也非常感謝親友的支持。

這些年他研究骨刻文,常常忙到很晚才回家,女兒和妻子是他破譯骨刻文得力的助手和堅強的後盾。

下一步,丁再獻打算加快破譯速度,爭取年內與哥哥聯袂再出版一部比較全面論述東夷骨刻文字書籍,將這一古老的文字以獨特的視角、嶄新的面貌奉獻給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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