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說深圳博物館館長葉楊:整合資源建設深博 潛移默化打造城市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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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博物館(新館)外景

立夏後的深圳雨水特別多,約訪這天早晨又是大雨傾盆,卻已有不少觀眾排隊進館,隊伍中還有不少外國友人。

深圳博物館於1988年建成開館,相較中國各地的博物館還很年輕。

但在這20餘年來,深圳博物館始終堅持把「服務市民、服務觀眾」作為工作重點,著重做好收藏、展覽和研究三大工作。

深圳博物館作為年輕的博物館一直以來,面對文物藏品數量和質量相對較低、觀眾文化素質和欣賞水平卻普遍較高的現實情況,他們該如何面對大眾?又該如何出奇制勝?在館長葉楊看來,他們不僅要克服諸多實際困難,而且要從中尋找自身優勢堅持辦好基本陳列,同時積極與兄弟博物館尋求合作,吸引大型外來展覽來深展出。

2009年度深圳博物館《深圳改革開放史展覽》榮獲「第八屆全國博物館十大陳列展覽精品獎」殊榮,與此同時,近兩年深圳博物館舉辦的《中國國家博物館典藏精品展》、《三星堆、金沙文物珍寶展》、《齊白石書畫精品展》、《湖北出土楚文物展》等諸多大型外來展覽在深引起極大轟動,社會反響良好,打破了業內普遍認為的「在深圳做博物館事業很難,做好這份事業更難」這一觀念。

深圳博物館館長葉楊

從考古建立深圳的博物體系

雅昌藝術網:葉館長,請談談從畢業一直到進入博物館這個階段您都經歷了哪些過程?

葉楊:我從北大考古系一畢業就分配來深圳博物館了,所以一輩子就幹了一項工作。

那個時候學校管分配,正常應該是分廣州到省級單位,當時對廣州的印象不是特別好,有進修的學員他們到過深圳,建議我去深圳。

那時沒有網絡查不到相關資料,考慮到經濟特區新發展起來應該有不少的機會。

1984年,我主動爭取分到深圳,就這樣偶然的一念之想就來了深圳。

我們當時學考古這一塊畢業分配,選擇方向還是蠻窄的,只有大學、文博單位,文博單位也沒有幾個博物館、考古所。

1984年,的確是各地都招人,像廣東省博物館已經連續很多年向北大要學生,所以我們當時屬於蠻挺搶手的人。

這些省級單位當時一直想向北大要人,因為考古行當北大在全國還是相當突出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學校能夠跟他比,各地的都想要北大的學生,因此我們還是相當搶手。

雅昌藝術網:深圳作為一個很年輕的城市,您進入博物館業從考古入手,是否會感覺到其中的壓力?

葉楊:這點要分兩個方面談,一個方面是如果想發掘很轟動、大的墓葬、皇帝陵,顯然在深圳不可能。

因為根本沒有皇帝在這裡建立過王朝或者是皇陵,甚至很高的貴族也沒有,有的只是會是一些一品官,鎮守這塊的武官會比較高級別,所以從歷史上就沒有。

深圳博物館要想通過轟動,沒有諸如曹操墓、秦始皇陵、北京十三陵是不可能。

但從另一方面看考古的作用,並不是跟人們所想像的作用是一模一樣,在深圳考古主要的目的不是去獵奇,不是說去拉大墓,考古的作用就是把歷史給恢復、還原出來。

從史前看整個中國歷史有文字的歷史只在商代,兩三千年之前整個是沒有文字記載的,歷史靠什麼?我們今天的教科書,人類的整個發展是怎麼來的,就是靠考古發掘出來。

所以考古這些實際上就是從發掘來證實,用物證來證實這個歷史是怎麼發展,哪個階段是怎麼樣,這個時候並不是說皇陵這種大幕代表了一切,他只是一個面,但真正還是普羅大眾,整個社會發掘出來才叫歷史。

從這一點上考古沒有說哪個地方重要,哪個地方不重要,任何地方都是重要的。

我們今天說人類發展起源在非洲,非洲發掘出來的東西也是很少,根本不轟動,讓老百姓看可能他們根本瞧不上,但是那些文物足以證明人類從什麼時候開始。

實際上考古這門學問與普通人的看法不一樣,儘管在深圳現在看明清時候屬於邊陲小鎮,但是我們在這裡發掘了好多遺址,包括七千年前的咸頭嶺遺址。

我們發掘出來七千年在中國遺址還是非常少的,屬於河姆渡這個時期,在中國整個中國版圖上也沒有幾個著名遺址,在深圳最有名的就是咸頭嶺遺址。

新石器時代中期七千年出土了大量的器物,大量的器物當然有陶器和石器,因為金屬還沒有出現,所以證明了在七千年的時候深圳這邊是高度發達的一個地區,這個考古作用不亞於發現一個皇宮。

從考古來說我們更注重的是早期,而不是說晚期,比方說明清十三陵、明代的皇陵,就算不發掘它已經很清楚了,歷史已經很清楚了,發掘只是說我們能夠得到很多文物。

但從歷史研究來說,能解決一些小的問題,可能會有一些意外,但是實際上大的意外不會有,因為從整個人類對明代的整個的所有的物件包括文獻已經記載的非常清晰,因此不會有很多的驚奇,但是老百姓會喜歡看。

難道一萬多年前的歷史我們不研究了嗎?這肯定要重視的一個研究,任何題材都沒有,考古從這個角度並不會到說是到一個新城市就會失望。

而且實際上深圳並不新,從七千年前開始就有,中國那麼多城市裡,能夠有七千年之前的歷史的城市其實並不很多。

從七千年之後一直後面歷朝歷代每個階段深圳都沒有斷,從這一點上來說深圳並不是一個新城市,可能老百姓認為深圳是一個新城市,從今天的眼光看,一直以前都是一個邊陲的地方。

嶺南,秦始皇來過,當時都是當地的土著居住。

秦始皇把漢文化帶進來,後面有各種融合、遷徙,到了清朝近海附近,就把中國版圖裡邊嶺南作為一個相對於中原黃河流域是發展的比較慢的地區,朝廷不是特別重視。

我們做考古研究,就得從人類整個發展史出發,人類到底是怎麼分布的,人口到底有多少,生產力水平等等。

當時人類整個意識、思想、宗教、生產力水平,都是整個研究的體系。

所以深圳並不缺這些研究的題材,歷朝歷代深圳有兩個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的遺址,這個在整個中國的城市中也並不是說特別多,從這一點上來看深圳並不落後。

這與老百姓可能想像還不太一樣,他們原來以為深圳沒有什麼文化,看了博物館的展覽才知道原來文化底蘊還是非常深厚的。

就是說很早有人類居住,而且歷朝歷代都有人類居住,只不過社會發展力水平相對中原核心來說會稍稍滯後一些,沒有建立很大的城市。

雖然明清就是海防重鎮,但是從整個經濟社會它從來不是特別重鎮。

因此考古就不在於到底有沒有出土的多皇帝陵、皇室的重要器物,所以對我們來說並不失望。

實際上考古我們也更重視一些以前不知道的,沒有發掘的事物,儘管一些破陶片可能大眾都不在意,但是我們要把嶺南這塊的考古的譜系建起來,這是我們更重要的一個任務。

雅昌藝術網:您來到深圳工作後,整考古的體系怎樣去建立與完善?

葉楊: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是我們整個考古隊伍的事,大家一步步把深圳整個歷史給慢慢整理出來。

因為我們發掘了很多的遺址,而且非常重要的遺址我們也發掘了很多,因此把深圳的七千年以來的考古譜系一點一點完善。

在此之前深圳還沒有自己的機構,當時只有省博物館。

省博物館久不久會來走動,當時省博物館只有一個考古隊,沒有考古所。

以前考古所基本上是從博物館分出來,不管是深圳還是全國各地哪裡都一樣,以前都是和博物館合在一起,都是博物館下面有一個考古隊,他們慢慢壯大之後再獨立分出來。

當時省博物館的考古隊因為管著全省各地,久不久就過來做一點點小的調查,但是不管用,因為蜻蜓點水,不夠系統,自己人力、資源有限。

後來我們自己把這個建起來,我們博物館建館是從81年開始,後面真正大規模的發掘還是在我來前後,從83、84年進行大規模的普查,第一次普查,查查深圳到底有多少家底,到底有多少東西,把深圳查個遍,全部走完,知道有多少個遺址,因為我們從地上就能看出來有沒有東西。

從地上就能看出來有沒有東西,很厲害的,我們有我們的那一套,就是看地面上的破瓦片、石片就可以看出來這裡是不是一個遺址,看看斷崖,很多地方有一個坡,有一個斷崖,扒扒看看這個泥土的顏色我們知道有沒有人在這兒居住國,之後如果需要再詳細就會打個探方,小的方格往下打,探探整個地層是什麼樣,人類居住過的地層和沒有居住過的地層不一樣,這個地層里包含著什麼時期的東西我們就知道這個地層是什麼時候形成的。

所以一探就能把整個劃出來,哪裡有遺址,什麼時候的遺址就可以探出來。

探出來之後就重點發掘,哪個地方比較密集、東西比較多我們就去試掘,效果好再大規模發掘是這麼一個過程,當然這個過程很漫長,所以逐漸我們經過數年、數十年就把考古發掘越來越多,我們越來越清晰深圳是什麼樣的狀況。

深圳博物館正在展出《巴蜀漢風——川渝地區漢代文物精品展》

深博的重新布局重視教育和展示

雅昌藝術網:你們除了發掘這些古代遺址以外對於整個博物館的建設,從展覽的策劃到藏品的一個研究,怎樣一步步來規划起來?

葉楊:我們雖然從事考古專業,但畢竟是歸在博物館,早期我主要是做考古,主要是帶著考古隊到處去發掘,後面考古隊逐漸分出去了,分出去之後我也沒有跟過去留在了博物館。

我就轉型做博物館管理建設,早期一會兒做考古,一會兒又做展覽。

在博物館的這些年,我幾乎所有部門都管過或者是呆過,所以對博物館越來越喜歡。

後來,深圳的考古我們調查的差不多了,也知道深圳考古的狀況,再去發現新的遺址已經很不容易了,後面我的主要精力也就慢慢轉向博物館。

我覺得博物館建設其實也挺挑戰人的,從事了幾十年,對博物館管理也有一些體會。

關於博物館的建設,博物館對社會的服務,展覽,展覽實際上也是市民對博物館了解最多、最關注的一塊,實際上我們博物館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博物館是很多很多部門的,十幾個部門,展覽才一個部門,我們很多部門。

所以別的可能社會上不太了解,我們有很多研究的部門。

實際上每個展覽都是一個研究的成果,如果沒有研究這個展覽搞不出來。

實際上我們所寫的每一個說明詞,所選的每一件展品經過縝密的研究,沒有研究展覽就出不來,所以我們很多研究的部門,有很多文物保護的部門,有很多對外社會服務的、宣傳的、推廣的等等,我們有很多部門。

所以當然原來博物館的職能,早期博物館的職能三大職能,現在也主要還是三大職能,但是排序是不一樣的,原來博物館收藏、研究、展示或者教育,三大職能,原來收藏是放在首位的,因為最重要要把老祖宗這些東西都保存好下來。

原來博物館最重要的職能是歷朝歷代的文物歷史文化得保存下來,保存就能把它保存下來,如果擱在普通的環境這些東西很快就壞了,我們哪能看那麼早的文物呢?所以博物館建立特定的環境保護這個東西,當時收藏代表著國家的庫房收藏國家優秀傳統文化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很難保存,因為年代久遠,材料又脆,所以這是最重要的職能。

第二是研究,除了博物館藏的器物只有博物館研究,社會上基本不研究,包括研究機構、大學都不研究博物館藏的東西。

所以博物館必須研究出來,不研究出來就沒法用,都不知道這器物的來龍去脈,就當存了一個物品,因此要有一個研究階段。

第三是教育和展示,就是適當的時候拿出來展給觀眾看看。

但是慢慢隨著第三塊職能的重要性提升,整個社會提倡,很多館藏器物在博物館要起到作用,得拿來讓觀眾受到教育,得發揮它們的作用,這一塊越來越重。

所以現在我們,當然前面兩個職能依然堅持,只是把第三塊職能提到前邊來了,更加重視了。

我們建了很多的部門機構做很多的工作加大力度把第三塊做好。

以前大家都不看博物館,當然這是兩個問題:一個問題是整個社會的教育水平,全民的教育水平,他們都不喜歡,因為沒有受到相關教育,看也看不懂,所以都不愛來博物館。

中國和外國的國民,現在對博物館真正的參觀的慾望和人流量還是不一樣,外國人就很愛看博物館,他們的教育水平比較高,對博物館中呈現出的歷史文化有所了解,都納入他們的基本常識里。

他們就看中國的文物都能略知一二,都能看道道來。

但是讓中國人去看一個路易十三,可能他們完全沒感覺,對整個路易十三都不知道咋回事,自然都沒有興趣。

他們只是看看有沒有好玩,還是一種獵奇心態。

中國在這一點基礎教育上還是差一些,但是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以前的博物館展覽很簡單拿器物出來展示,然後標上幾個簡單的文字,大家從這裡根本不能深入了解器物的歷史價值和意義。

所以我們現在非常注意,把整個歷史背景告訴你,以前那個時候五千年時候是什麼樣,這樣的話就能讓大家了解,提高他的閱讀性,人只有了解才能有興趣。

所以這兩件事是我們現在很重要的一塊利用這一塊對社會進行教育,其實非常有效。

現在我們越來越多的發現,越來越多的觀眾都喜歡看博物館,當然還是兩個方面,一個教育水平的提高,現在大學生越來越多,以前大學生才多少,現在普遍所受的教育水平平均水平越來越高,這是一個方面。

另一個方面博物館越做越好,展出的器物讓市民越發 喜歡,這非常有意思。

我們還在工作中不斷地自我檢討,思考現在的社會需求,我們就去重點關注。

只有這樣滿足大眾的需求,我們才能夠把展覽越做越好。

我們會不停地有問卷、調查、觀眾的座談會,我們留言本、意見本,不停地在檢討,跟市民在溝通,自我跟市民在溝通,知道市民想要什麼,而且不斷地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觀眾來看我們的工作,看我們的展覽,看我們的社會反響。

也會考慮對方,考慮受眾這一塊,所以我們當館長,我們現在越來越多關注這個。

現在的館長也越來越不好當,非常忙,不像以前認為博物館就是養人的地方,都是走後門進的,因為博物館編制大人多。

現在不一樣了,進人全部是專業對口,學歷要求都非常高,碩士以上,全部都是這樣的標準。

深圳博物館正在展出《巴蜀漢風——川渝地區漢代文物精品展》

雅昌藝術網:館際之間的借展程序以及交接工作是不是非常複雜?

葉楊:非常複雜。

因為現在對安全非常重視,一件文物要弄丟了,弄損了都是不得了的事,非常嚴謹,因為我們要有保險,又要專業運輸,還要申報海關,像外國過來的手續非常非常的複雜。

所以搞個展覽,搞個好的展覽相當的不容易,你們也搞展覽,你們也知道,但是我們可能還要厲害,還要繁瑣,因為一個是我們是專業的。

第二,我們搞各種各樣的文物,你們還單純一些,你們搞書畫這一塊比較專,我們各種各樣的。

比方說壁畫,壁畫從牆上取出來的多穌啊,從牆上取下來就是一個皮灰。

壁畫展是唐以前的壁畫。

不是專門的壁畫,而是在一個文物綜合展中會有各種各樣的東西,包括了壁畫。

比如說哪個墓葬揭出來的壁畫,實際上來就皮灰,他皮灰上畫的畫,當時整個取出來,那個東西在運輸過程中一顛就沒了,雖然有了一定的加固材料,放一點點膠什麼的,但是不足以讓它硬梆梆,還是穌穌的,那個東西在整個運輸過程中一顛就沒了,所以想想我們對這些東西的細節,各種各樣的,什麼材料都有,同樣是青銅的都好,脆弱的不得了,鏽蝕的不得了,所以點膠這些來回的都非常非常的細。

要寄到這裡頭,這個東西有一些什麼地方,有一些什麼樣的東西,要拍照什麼的,一旦展著展著會掉下來,展著展著一塊下來了,我們經常有這樣的事。

就要找到底什麼原因,有的運過程中垮下來,很多是修復的,粘的,粘的東西,粘合材料經過十年,二十年本身就失效,本身就失效。

所以在這個過程中一顛一開箱就會垮下來了。

所以我們記得非常清楚,有的展櫃放著放著下來了,其實對這些東西我們真是非常小心,我們有很多制度,這個東西責任在誰那兒,這個東西很複雜,像你們雅昌主要是展字畫,多數是年代比較靠近的近現代的這些本身就完好,展幾個月,潮濕一點放幾個月問題都不大,我們展的就不一樣了。

所以這些東西都是非常細緻,當然我們經常幹這個就形成各種各樣的制度保障它至少不在我們這兒出問題。

雅昌藝術網:深圳博物館自身已經建立了一個很完善的體系?

葉楊:我們的體系非常完善,我們的各種制度這麼厚,各種規範、守則,大家必須遵守的,非常非常厚,所以搞個展覽並不是那麼容易。

要來不容易,在來的過程中,送的過程中,展的過程中都有很多的問題,當然市民不知道,但是我們有很多繁瑣的程序,包括我們對環境的各種監控,對環境溫濕度,光的射線,像很多文物來要求你這個光譜要給他,這個燈光照下來這個光要給他們,這個東西不能在這種超過多少熱度或者是什麼燥度都非常講究的。

比方說唐代的畫,比如說絲織品,那個東西你要造的時候熱的話,你一天又一天的給他熱他很快就會變了,這個過程就變得很快了,當然不是一下子弄壞的,但是這個過程加快他的氧化了。

所以如果這個東西來,你就需要提供我們這裡的光譜,角度是什麼,很低很低的對它的損耗量,當然實際上你只要展出,只要讓它見自然光,展一次損耗一次這是必然的,這是一個矛盾。

從我們博物館來說最好在黑匣子裡封在恆溫恆濕的環境裡,黑匣子不透光,拿個黑布全部蒙上是最好的,但是這樣的話展不了,不符合我們現在展示教育的要求。

以前是可以的,都藏著不展,現在做不到了,但是展的話要把環境建好,讓它的損耗降到最低最低,因為畢竟還要保一千年,它已經一千年了,我們還要保一千年,甚至兩千年、三千年,所以我們的水平越來越高,要越來越長,所以很多文物部門專門研究各種各樣的,文保部門專門研究這個東西,保護,包括整個大環境、小環境、庫房什麼樣,展廳怎麼樣,展櫃怎麼樣,專門研究。

之後給他用什麼樣的東西去熏,去那個啥,還要防霉、防蟲,一系列的東西,多部門的配合,多種專業的配合。

我們文保設備也建的非常好,現在廣東省最好的是我們。

我們也花了很多資金去完善設備,在全國文博系統都很少有的設備我們都有。

比如說有文物的X光機,就是給文物照X光的,像人一樣,在文保哪裡有,那個東西還要建一個鉛房,整個房間是由鉛包起來的,輻射的,所以輻射不能外露,對人體有害。

所以整個是一個鉛房,每年都要年檢,從建的時候每年都要年檢,建的時候方案專門批防輻射的機構來批的。

所以文物在那裡經過X光機一掃,裡面的結構,裂痕什麼全部能夠掃出來,這台機器在全國的文博單位也是非常少的,也就是一兩台的樣子。

比如說這個鉛房,還有作業系統,電腦這些等等,綜合配成一套的完整的系統。

一組設備好幾百萬,我們捨得投資,就是想把這塊也要建好。

深圳博物館正在展出《巴蜀漢風——川渝地區漢代文物精品展》

雅昌藝術網:每年深圳博物館展覽都會有哪些規劃?

葉楊:我們展覽規劃首先從使用上就必須有,要不然經費就不配套。

我們的經費政府的經費是很嚴格的。

明年搞多少個展覽,今年就要把預算做出來,我們必須按照這個走,否則經費對不上,政府不允許,跟企業不一樣,他們隨時可以調整,我們是不可以的,展覽必須是事先計劃好。

明年的展覽,甚至後年的展覽,我們今年必須全做出來。

我們得提前把這些相應的流程全部談好,現在越來越嚴格了。

比如說做外國的展覽,大概一年一到兩個,與對方談、簽協議,周期都相對比較長,因此這些都要做到前面。

深圳博物館從建館的時候,當時國家文物局非常重視,甚至有駐深辦事處在我們館裡。

當時建深圳博物館國家文物局他們就很重視,派了很多專家跟我們論證深圳博物館應該建成一個什麼樣的館,當時深在80年代的時候很受重視,四大經濟特區之首,國家很重視,國家文物局也是一樣很重視,給我們組織專家開會,制定深圳博物館建成一個什麼樣的館。

館藏少對於一個新館這是必然的,以前完全沒有基礎的一個館,就算是以後慢慢積累,但畢竟還是要有個過程,不是一下能夠跟中原的館來比,這個可能永遠比不了。

他們當時定位深圳就是一個對外開放的窗口,就讓它起到窗口和橋樑的作用,把全國的文物帶到這裡展出,對港澳台、東南亞輻射也是祖國一個南大門。

這樣使得我們臨展從一開始就非常受到重視,特別是國內各地的博物館的館藏文物,他們在這裡展出不也挺好,也不一定非要賣給深圳博物館。

這些都是國家的公共的財產,我們以前展覽的頻率每年有30多個展覽,尤其是這個借展專題展覽,但是後來做著做著要求也越來越高,展覽也越來越精緻,就把這個頻率給減緩。

特別是近期深圳博物館老館正在閉館改造,展覽場所就少了,所以我們這裡就兩個臨展廳,就把展覽頻率變到一年十幾個,減了一半,以前30多個,現在減到一半十幾個,因為太多也做不過來,可能也做不好,會出問題。

現在做一個跟以前做一個不一樣了,整個背景材料要做很多、很詳細,不一樣了。

所以現在就不講了,數量我們開始減,質量不斷提高,必須做精。

所以這樣的話也是對的,這個思路也是對的。

河南博物院告訴我們說他們一年做四個展覽,山西博物院也類似這樣的情況,他們做很少的展覽,只做幾個展覽,講究質量。

以前我們把很多精力花在臨時展覽,當時在全國博物館當中我們做臨展是做的最多的館,當然做的最多必然有質量不能保證。

我們現在把一般的展覽儘量少做,做就做好的,現在我們頻率低都是計劃好的,至少一年多之前,一年多到兩年之前就把我們今年的展覽就全部定好。

書畫展這塊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簡單一些,其實我們所有展覽裡頭最簡單就是書畫展,最簡單就是書畫,包括運輸、布展、當然我們當代書畫很少做,多數做古代的書畫展。

當代的就是大家,張大千、齊白石這一類的,我們下來做一個黃賓虹的書畫展。

我們基本上做都是做博物館藏品,民間藏的基本不太做,都是代表最高水平、最經典的力作。

但是整個書畫展我們做的還是不多,文物展做的更多一些。

文物展我們做得更多一些,基本上我們這裡展過的國內所有的頂級文物絕大部分除非他沒出過館,只要出過館的都來過深圳,除了不出館的,比如說司母戊大方鼎沒有出過館,皿方罍的蓋子來過。

一般國內好的文物我們這裡基本上都展過,因為我們展的頻率高,當然現在來說越來越難搞了,甚至很多館不敢讓這些藏品出來,頻繁地出來都不太敢。

主要是安全的角度,畢竟放在館裡和用車或者飛機運出去風險是不一樣的,說不準那個車翻車了怎麼辦。

儘管防雨防災害,但是大家都越來越謹慎,現在做起來的確是談起來也特別難了。

儘管如此,因為我們同行大家都很熟,關係都很好,基本上能夠出來的,館長們也願意擔點兒風險,還是願意讓它們出來走走,讓更多的民眾去認知。

深圳博物館正在展出的《琉光璃彩——歐洲玻璃藝術史珍品展》

館際資源共享借力臨展交流

雅昌藝術網:館際交流還是挺好的,這邊的文物到另一個城市給那邊的人看,大家就不用跨省跑來跑去觀展。

葉楊:對,因為現在整個來說博物館越建越多,越建越大,就算是館藏很豐富的地方自己的藏品也不夠;第二個方面如果一個藏品展出時間太久也有問題,舉一個例子湖南省博物館幾十年擺著馬王堆的那組文物,時間長了估計觀眾也會不願意再看。

實際上博物館還要不停地換展品才有觀眾,否則沒觀眾。

儘管都藏著自己的藏品,大家來看過了誰還來呢?五年之內市民都不來了,哪裡有觀眾呢?沒有觀眾這個博物館的重要性,什麼基地,都沒人來,那些作用都是廢的。

那些作用都要通過觀眾才能有那些作用。

所以博物館現在每個館長都知道,就是文物再多我也要搞臨展,不搞臨展就沒有觀眾,必然是這樣,所以我現在反倒是認為我們不一定非要自己有多少藏品,我現在倒是這麼認為,當然也是受自身條件的限制。

我就說我再努力,別說我了,接下來三輩、五代的人也不可能把我們館的藏品,量可以增加,但是從質那麼容易嗎?一件真正的好東西哪裡找,越來越貴不說了,你到哪裡找?實際上很多市民提供的說他那個是獨一份,好多都是假的,其實好多東西還是藏在國家的。

國家怎麼可能給你呢,給多少錢也不可能給你,你到市場上買的,專家一看跟那些人忽悠的完全不一樣。

真正好的東西你想想咱們國家以前一切都歸國有,早把好的東西全部收在國家機構了,哪到個人手裡?個人手裡從哪兒來?文革前抄家了,就算是有點兒好的,國家也給你抄了,你說從哪兒來?當然民間會藏一點,但是藏到好東西都在民間也不可能。

因為中國有他的特殊的歷史環境,他跟外國不一樣,外國很多家族幾百年的家族傳承,每一代存點兒東西的確是可以的,中國那個時候都斷層了,文革到現在才多少年,這個時候能出多少東西呢?而且中國的法律地下出土文物都歸國有,不允許私人擁有,所以這個不一樣。

中國特殊的情況下,大部分好的器物還是藏在國有博物館裡,這些保護文物有錢也都買不到。

館際調撥可以,但是館際調撥肯定不能把最好的東西賣給我們,只能把一些重複的,或是基本普品給我們,在館際之間也調撥過很多物件。

我們從一窮二白到現在有四萬多件藏品,國家一級文物有45件,各類都有,涵蓋書畫、青銅、陶瓷、雜項等等。

我們這些年來靠徵集也收穫不少,好多都是館際之間的交流,特別是早期80、90年代那個時候比較容易要到,還有社會捐贈,收藏大家捐贈給我們的這些。

但是現在也是在想,我們其實沒必要這個東西一定是我們有,只要在我們這裡展它的作用就是一樣的,老百姓根本就不看這些東西到底是歸誰的,所有權歸誰,都是國家的,有什麼關係呢?哪怕是外國也是這樣,大英博物館沒有幾件東西是英國的,都是全世界的,所以我倒是認為只要我們使用就可以了,不一定是擁有,一定歸屬權是誰的,這個東西不重要,我們的館,我現在不認為我們有很大的一個不可逾越的局限,我倒不這麼認為,只要我們把博物館的職能給加強,給做好,實際上資源是共享。

資源一定可以共享,像北京的世紀壇,專門搞展覽,一件藏品都沒有,但他們還是做了不少大展,展覽的影響力就在這兒不能小看。

這些年來還是覺得我們博物館需要發展,文物補充這一塊當然盡我們的能力去補充,包括發掘的,政府罰沒的。

近期深圳海關告訴我們一個好消息說,現在海關可以直接把沒收的文物移交給我們,以前一定要先給到省里,由省級調配,分到我們幾乎就沒什麼好的物件了。

而現在深圳海關有權直接把這沒收到的文物移交給深圳博物館,他們不停地有罰沒,庫里還有很多沒有處理的文物,如果整個都撥給我們,這的確是個非常好的消息。

我們的館藏從這些發掘、罰沒,當然我們還有徵集,還有各種各樣的途徑,儘量使其越來越豐富。

我們博物館在博物館體系的評估是一級博物館,原來國家評出了100家,後來淘汰了五家,還有幾個被警告,警告兩次之後就會被淘汰,現在是95家。

2012年對一級博物館進行一個評估,我們還是排的滿前的,排在20幾位。

這是對博物館整個體系進行評估打分,各項指標考核,包括館藏、社會服務、展覽,各種社會反響、觀眾等等,全國的博物館我們評到20幾位,其實不一定是館藏非常非常強,主要看綜合指標。

我們也可以建立一個很好的館,從這一點上我還蠻有信心,現在老館在改造,新館也有建設的規劃,我們要在觀瀾建一個自然館,這個自然館只是一小部分,還有大量的很多的內容,世界野生動物只是一小部分,當然不止這些了,有人答應再給我們捐2000件世界野生動物標本,但是世界野生動物也僅僅是其中一塊,整個自然會從天地人整個的發展過程去展現。

雅昌藝術網:這個自然館預計在什麼時候完成?

葉楊:政府已經列入了十二大民生工程,可能這個建設如果進度會很快。

現在正在立項的階段。

正在立項的階段選址立項,現在選在觀瀾基本上定了。

現在我們已經有過團隊在做他的內容了,因為首先是要把內容給定好,內容給定好,之後還要去找相關的東西,不能讓它空,全是圖片不行,要有實物,現在在做這個事,我們自然館正在建。

通過檢查站做二線關博物館,政府也是準備移交給我們去做,二線關博物館。

啥叫二線關呢?香港的那個關叫一線關,當時有一個經濟特區,深圳經濟特區進來要變的那條關叫二線關,跟香港的國界,當時香港還是英國,國界叫一線,經濟特區又設了一個關叫二線關,俗稱二線,這個叫一線,那個叫二線關,當然我們不叫二線關博物館,肯定會有一個準確的名稱,經濟特區邊防線博物館,當然為了簡單就說二線,因為當時有一線,那裡還要建一個館。

政府又讓我們共建一個金融博物館,跟深交所共建一個金融博物館,我們現在的館越建越多,還有的規劃像非遺博物館當時也是準備建,但是節奏我們想放慢一點,所以非遺這個放緩一點。

還有咸頭嶺遺址博物館也要建,這個屬於遠期一點的規劃,近期的規劃已經好幾個了,所以我們實際上我們這個館的發展還是挺迅猛的,如果我們在建和已經準備建的馬上就要上馬的這幾個來說,我們要建好了,我們也是國內地方館裡頭一個最大的館了。

這麼多個館。

自然館現在政府已經批了占地3萬,建築面積4.3萬平方米,目前國內第二大,第一大上海4.5萬,我們4.3萬,僅少2000而已,占地比他大,他們不到1萬,我們占地3萬,建築面積小2000,所以從規模上來說還可以,就是我們不是要建一個大的就可以了,而是從內容上要充實,關鍵是要有展品。

這一塊難度是最大的,搞個建築政府投幾個億就可以起來,很簡單,但是要把內容填充好不易。

國內的自然館現在整個發展都不算太理想,目前是上海建的最好,去年在上海剛開的館,在靜安公園那邊建了一個4.5萬的,很捨得投了13個億。

深圳博物館正在展出的《琉光璃彩——歐洲玻璃藝術史珍品展》

雅昌藝術網:今天下那麼大的雨,10點開始進這個館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團隊在等候,一個是幼兒園的學生,還有一個是小學的學生,還有一隊外國的遊客,以及一些普通市民,下那麼大的雨才博物館門外就已經開始排隊,其實影響力對這種市民已經起到作用了。

葉楊:這種影響力是潛移默化的,政府一定要做這個事,這一步肯定要做的,一個國家從落後到文明必經這個階段,一定要做的,現在不做將來也要做,何必呢?現在有這個能力的話還是要,整個國家也意識到這一點。

英國、法國這些國家引以為傲的都不是GDP,就是文化,能拿出來的就是博物館,英國大英博物館,法國羅浮宮,美國大都會,都是這個。

英國GDP多少我們可能都不知道,法國多少都不知道,實際上可能排的很厚了,但是人家的文化你不得不佩服。

一個國家真正要立起來,一個民族要立其他也是他的文化,中國不能變成一個暴發戶一樣的,什麼文化沒有,就開始有錢了,肯定不行,立不住,也不受尊重。

我經常跟深圳各界人士包括市領,向他們呼籲,深圳現在經濟實力有,人均DGP排在大眾城市的首位已經N年,但是深圳之所以在國家的地位不是那麼高,甚至對比80、90年代在走下坡,是大家還不夠重視文化發展這塊。

經濟建設起來了,但是不足以讓人尊重,要讓人尊重的就是文化。

深圳給人家的感覺就是出科技產品,甚至以山寨手機出名。

深圳本身都是移民文化,大家都來自五湖四海,深圳沒有自己的本土,新的綜合的文化自身得有一個。

深圳花這麼多錢建設各部門,應需要有一個標誌性代表深圳具有文化內涵的、有說道的建築,還得有浪漫的、休閒的場所。

幾年前我一直跟深圳政府提過建議,當然現在建了好多,有綠道、有公園、有大鵬海邊的休閒點。

但如果相比杭州看,只要在杭州西湖走一圈就感覺到它的文化魅力、內在的氣質。

深圳得慢慢積累類似的東西,而不是建多少高樓,要考慮人們的幸福從哪兒來?我曾經跟市領導舉例問他們看過全國的幸福指數嗎?那年在人大會上跟領導提過,深圳的幸福指數從來沒排過前十,從2007年開始有幸福指數排位,直到今天從來沒有進過前十,2011年廣州排過第一。

惠州、珠海、東莞、中山,他們都進過前三,深圳從來沒進過前十。

前年深圳排才排到94,客觀地來說雖然這不是一個官方的、很權威的數據,屬於民間的,可能權威性不夠,可能看待問題有點兒片面,但是也說明點兒問題。

深圳人為什麼有錢,但有錢為什麼不幸福呢?所以GDP並不說明一切,幸福來源於很多,其中文化就是非常重要的,人家有時候看看書也覺得很幸福,從思想上、儀式上得到,有些地方的可能並不很富,但是他們有一種精神的享受,就不去做那種急功近利的東西、不去攀比。

文化一定要立足,深圳最大的問題是文化投入不夠,醫療投入不少,學校投入更厲害。

把學校建成了貴族學校的建法,設備設施建得非常好,當然有條件也不是說不可以,但是你相對來說應該平衡文化上更應該投入。

雅昌藝術網:葉館請您談一談館裡公共教育推廣這一塊,您前面也提到首要推動的這個事情,最後再談談早年公教是怎樣的,目前這個工作是怎樣的?

葉楊:早年的確各個館都不太重視,像我剛才舉的例子展覽物件的說明標籤就簡單了幾個字。

現在是大量的輔助材料,可供大眾了解整個歷史文化背景,講到陶器就是對陶器,講到東晉就是對東晉的歷史,講到器物要對器物本身的發展都會做介紹。

第二,我們對外的推廣和教育。

首先是推廣,一個是我們會網站,大家統一的套路了。

甚至我們還跟中國移動合作在公交、地鐵站做一些廣告,我們本身是不做廣告的,因為我們的經費構成裡頭沒有商業廣告的經費,我們畢竟是一個公益場所,廣告這一塊肯定就做的一般了,所有的公立博物館基本上都是這個套路,不會花很多錢做商業性的廣告推廣。

但是我們會跟一些企業合作讓他們贊助我們做一些商業性的廣告推廣,其他就是公益性的文化平台,利用公益性的體系,我們儘可能去做。

包括港澳、廣東各地,館際之間也會不斷地利用相互的網站,以及跟他們在溝通中儘量把我們的信息傳出去,同時也是我們一直有收集民意調查這一塊,除了自己做還要委託公司中立機構來做,要知道觀眾對我們各種的評價。

因為我覺得那樣能夠認識我們的不足和改進的點,不能光自己說,讓別人來說,我們寧願花點兒錢請別人來做關注,所以我們需要改進什麼,需要做什麼,及時問問大家。

還有義工這一塊,我們建立了龐大的義工隊伍,一千多人的義工,故宮的團隊都很驚訝。

故宮博物院院長來我們這兒做講座,他說你有兩塊我非常驚訝,一塊是接待,你接待的領導比我接待的還多。

他看到的貴賓廳那裡掛了好多參觀的外國元首和中國領導人的照片。

第二塊就是志願者這一塊,他說你比我也多,你做的很好。

其實我是認為志願者除了讓他們做點兒社會工作以外,更重要的是志願者來了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普通老百姓跟我們更接近了,他們就是普通老百姓,他來這兒做服務,來這裡做講解,來這裡做我們的各項工作,隨後我會開得越來越多,所有的館向志願者開放,一步步先是從社會服務、展廳這一塊,逐漸讓他們進入到我們文物保護這一塊,隨後會把我們館所有的部門都向志願者開放。

包括檔案資料這一塊,其實我們檔案資料也很厲害,他們專家來評估我們博物館,評估的時候對我們這一塊覺得也非常厲害,雖然你們也做的非常好,但是我們也做的非常好。

文博這一塊圖書報刊這一塊檔案我們建得非常全。

這塊我們也會開放,所以這些志願者來的話不僅是說做了服務,為社會做了貢獻,更重要的是他們代表著觀眾,讓普通觀眾把博物館徹底跟他們有一個交流。

讓他們來做服務,所以這一塊我們也是做的非常好,我們的觀念是說博物館原來高高在上。

觀眾看不懂,不進來,現在就得想辦法讓他們進來,讓他們博物館沒有高高在上,博物館的知識很淺,怎麼讓你們從中學到東西,而且你就作為一個很普通的場館,當然文化要受到尊重。

博物館如何逐漸走下貴族化走向平民化,就得讓大眾進來,親民、志願者這一塊起到很大的作用。

雅昌藝術網:博物館在免費前後有沒有很大的變化?

葉楊:我覺得免費這個事有一定的作用,肯定觀眾會多了一些。

有些人以前不是說五塊、十塊不掏,而是覺得這個地方不一定去,現在這樣的人也會進去看看。

至於經常去博物館的人來說可能作用不是很大,我們原來收取的也就是五塊、十塊很低的費用。

但是畢竟是人增加了,所以這一塊肯定觀眾會有所增加的,但是更重要的增加恐怕還不是說免費不免費的問題,更主要的增加還是我之前所說的那麼多的因素,博物館首先要做好,做好當然也是一個過程,因為也受條件的限制,首先經費、你這個人力,也要不斷地去完善,不斷地去加強,還有就是你的內容,一個要不斷地更新;第二讓觀眾越來越淺白地看得懂,當然我們也不能做的太淺白了,也要考慮他的專業性,這一點也是比較矛盾的一個地方,包括我們自然館我也是跟他們提的要求,既然看得懂,這個宇宙那個東西很複雜,但是要用很通俗的語言讓所有的人,小學生都看得懂,但是不能通俗到比如說講這個地方的環境變成講風水,那是不科學的。

不能偏離科學的軌道,那也是不可以的。

所以要找一個平衡點,既要通俗,但是又不能偏離科學。

因為你還是一個正統的學術機構,還是正統的,不能變成解說的、演繹的,不行,我們所有的東西必須是科學的,包括有爭論的東西我們都不上,九種爭論,比如說恐龍滅絕怎麼滅絕的,現在沒有定論,沒有定論不能說我給你來個定論,絕對不可以。

把這九種說法都說了也可以,一共有九種說法,哪個也不承認,也不要說偏重哪個,因為博物館裡藏的是文化沉澱的器物,學術爭論不在這兒,在私下可以討論,不能在觀眾這個平台,這個平台必須是認可的,但是完全不說這些硬梆梆的也不好,所以要掌握一個度,既不能亂說,也不能不說,一定是科學的,科學有時候很深奧,要用通俗的辦法,但是絕不能偏離科學或者是庸俗化。

因為博物館出正統的科學,講正統的歷史,野史不在我們的範圍內。

這一塊我們還是把握的要蠻嚴謹,但是一定要通俗,不能像以前那種學術,專家可以來看,但博物館需要更多的是普羅大眾,一年150萬的觀眾。

我們這兒是啥都有,什麼樣的人都有,所以專業的也有,專業喜歡天天來,有時候我們搞一個什麼展覽有的人痴迷到天天來,有的人還在這兒臨摹,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但是看熱鬧的人能讓他們一點點積累,慢慢培養起來,一點有一點收穫也成,一定要讓他們都有一點收穫,這樣就能慢慢培養更多的觀眾過來,自然就起到我們的作用了。

雅昌藝術網:謝謝!

作者:潘慧敏

編輯: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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